统一的翡翠岛除了阿瓦隆由霍华德全权负责,其他地区都在试行李承龙大领主制定的规章制度。

    曾经的翡翠岛以宗教和种族群居,现在他们要学习抛弃旧习,按照领主殚精竭虑经过多次讨论得出的法度。

    村民不能拒绝为维京人提供食物,维京人也不被允许抢劫其他种族。

    游牧部落要按照规定的牧场,有计划的放牧。所有的牧场名义上成了领主神圣的财产。

    牧民不能因放牧导致草场退化,农民不能不报备开荒的土地。

    人民的婚丧嫁娶要留有书面记录,收受他人贿赂会被查没家产。

    北部习惯了祭司政治的土地上,人们还要习惯不再由祭司判断邻里纷争,而是由治安队的巡逻法庭。

    地精接受了招安成了依坡的手下,往来的商旅都需要向依坡缴纳道路维护费。

    从一个鸡蛋的下落,到一家人的灭门惨案都需要证据,所有的调查员要按照看不懂的书面规章办案。

    所有不按规定采取的证据,不能成了法庭上判定有罪的证据,人证也就成了最常见的证据。

    新法不仅改变了日常生活的习惯,还规定了严格的税收体系。

    由入城安检和道路抽查组成的缉私程序,为伊波恩的国库贡献了大笔横财。

    无论声誉如何,一旦商品的交税记录不完善,整批货物会被收归国有。

    农民需要缴纳较低的赋税,但运输到城市的火耗要自己承担。

    为了抑制粮食价格使穷人能吃饱饭,所有可以食用的物质都被规定了指导价。

    一系列的新政让识字的长者不安,让失去权力的祭司不满。

    很快偷奸耍滑的痞子和原来的既得利益者,共同开发了新路子。

    不甘寂寞的维京人袭击村落时,不再烧杀抢掠,而是先集体借宿,等走进了村落的围栏就将他们驱赶在一起。

    受到死亡的威胁,村民不得不自发的将自己捆绑起来。

    维京匪盗会用村落里的铜铁和炉子,将大屋的所有出口浇筑封闭。

    他们会带走所有值钱的东西,会在走之前在村民的围观下,强奸貌美的妇女。

    可是就算巡逻队发现了恶行,也只能就下无辜的村落群众,不能惩戒那些匪盗。

    因为新法规定维京人不能烧杀抢掠,没规定他们不能捡拾饿死者的财产。

    牧民昔日和谐的兄弟关系出现裂痕,为了不让草场退化的责任落在自己的家园,人们以村子为单位组织自卫武装,驱逐其他部落的人,村子的农民由于没有牧场配额,不得不在饿死牲畜和购买牧草上做出选择。

    农耕顺民的麻烦还不止这些,当某个村子有足以保卫自己的武力,有购买牧草的财富,他们也就需要更多可供支配的粮食。生产粮食需要土地,但农民费劲辛苦,驱逐野兽开垦的土地,要先报备再在由拍卖会买回来。其他村子和城市的人,为了看土包子笑话,往往会在拍卖会上恶意抬价。

    婚丧嫁娶都要记录,可纸笔都是昂贵的财产,工本费让大家婚丧嫁娶的规格,普遍降低数个档次。

    廉洁虽然被反腐严政扼杀,但如果你看哪个公职人员或守门士兵不顺眼,可以纠结三五位好友,拿着几个臭钱,诬告他人贪污。有人证有物证,由于贪污受贿的处罚不因金额区别对待,一个金币也许换不来一顿城里的午餐,但一个金币已经能杀死一位吃过几千顿午餐的战士。

    这种不对等让乡土流氓一时横行无忌,连带着由于他们发迹起来,村落的风气也越来越差。

    村落里每日都会出现些小矛盾,以前有祭司的威严压制,有睿智的祭司劝导,大家很快会尽释前嫌。

    换成巡逻法庭处理家长里短后,由于法庭要隔几日才能来一次,碰到前面村子问题比较多的,巡逻法庭可能要月余才能来开庭。

    小矛盾得不到解决,祭司再想劝说时,失去了权威。连最基本的对神的祭祀,人们都不由懈怠下来。

    这对来传播古神信仰的阿瓦隆人是件好事,对旧有的祭司确实莫大的羞辱。

    伊波恩的祭司队伍本来就极度匮乏,不少实力低微却虔诚的祭司的自杀,进一步扩大了这个缺口。

    不同于由神和信仰监督的真祭司,识字的人不一定要品德高尚。有了大量权力后,他们中的不少人不但贪污受贿,还要淫人妻女,欺凌老幼。

    在部分地区,由书记人员为核心,流氓兵痞为骨干的黑帮政治蓬勃发展。

    由于丘丘人的智商较低,商人花金钱买来的伊波恩旗帜没有了作用。同样打着伊波恩旗帜的丘丘——地精买路财队伍,由于管理混乱,不但收费标准不一致,还会出现重复收费和杀人越货的情况。

    大量急缺的珍贵物资,靠着这种方式成了城市发展的基石,常规物资和手工艺品也都在克鲁恒变现。

    由于精锐士兵都要去阿瓦隆整练,商人不愿同军人争抢官道和沿途旅店。

    依坡靠着暂时掌控克鲁恒城,借着凯尔特人和维京人的矛盾,垄断了北部和南部的贸易。

    有了地精高原和克鲁恒辖区的两重路费,布拉尼城的商品到了埃里奇,至少要翻三倍才能不赔本。

    布伦希尔德是公平的统治者,是优秀的战士导师,是无比强大的战士。她的归来让埃里奇彻底摆脱了对巨魔的恐惧,让近海渔获成为可能。但她毕竟不是海洋之神,她武力讨伐盘踞深海的巨魔余孽。她也不是商业或智慧之神,她无法理解物价上涨的原因。

    祭司们忙着让女王整肃信仰问题,对中下层群众生活质量下降不太关心。

    少数体恤民情的年轻祭司提出了这类建议,但却被其他祭司否决。

    欠债的不需要还钱,只需要毁掉借条甚至杀债主满门就行。杀了人也不要怕,只要杀的够干净不留活口,哪怕巡逻队看着你一身血出来,也可以推说是路过发现了凶案。

    原本城门在平时只是个摆设,但新政落实后城门前每天都排着长队。为了处理大量文案资料,书记员的低下效率会让某些倒霉蛋,在城墙外露宿一夜。

    夜黑风高的时候,狂风暴雨和暂时转业的军人,会让倒霉蛋们真的成为倒霉蛋。

    刚刚经过残酷兼并的商队圈子,再一次蒙受了沉重打击。虽然商人在城内很安全,但不再敢出城进货,还是让市内部分商品出现短缺。

    为了让不好的消息停在布朗城外,李承龙曾经规划的河道防御体系,摇身一变成了上访人员和良心信件防火墙。

    安抚暴民的职责由最底层的黑帮团体负责,在村民自警队转业的打手面前,一群老幼妇孺又能做些什么呢?

    绿茵包围的城主府主堡内,李承龙还不知道他山寨的超前政策,由于缺乏文化、生产力、交通和交流能力的限制,虽说让一部分人发达,却毁灭了翡翠岛的河蟹文鼎。

    哄骗卡罗琳去中央森林打猎,支使佐伊去图书馆望风,命令阿黛莱德去处理市政俗物。

    无事一身轻的李承龙,穿着华服、戴着王冠,趁着难得的机会,在城堡外与肯纳嬉戏。

    秋风一些有些凉意,肯纳粉色的长袖低胸连衣裙外,搭配了一件蓝边棕色绒布披风。

    当她奔跑在绿色的花园中,舒适的风会吹起她的披风,苗条的身段带着层次分明的包装,透过眼睛冲击着李承龙的心。

    李承龙就算不用气也能轻易追上璞玉般的女孩,但他偏偏追在身后,若即若离地欣赏着飞舞的蝴蝶。

    再美好的婚外情也要面对现实,卡罗琳的跋扈惹怒了布伦希尔德,她失去了领主赐予的大部分特权,按着侍女的礼度灰溜溜地来了。

    当李承龙从信使那得知女王的愤怒后,顺水推舟将卡罗琳直接送进了新建的小楼。

    打着女王的幌子,李承龙甚至见都没见她一面。

    本以为能得到安慰的卡罗琳,如同被人浇了一湖冰水,从高贵情妇的人生规划里清醒。

    肯纳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呼吸着混杂花香的新鲜空气,设想着明天游玩的项目。

    马匹的嘶鸣和车轴的噪音,让体会浪漫和爱情区别的女孩,看到了从马车上走下的金发女人。

    卡罗琳的回归为她敲响了警钟,打翻了她心里尘封的醋坛。

    忘记了披风,肯纳靠着天生的身体素质,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李承龙的卧室。

    刚刚沐浴完的李承龙挥手驱赶了女仆,裹着丝绸浴袍凝视着闯进来的肯纳。

    木门的关合声响起,肯纳的质问也脱口而出:”为什么卡罗琳又回来了?“

    李承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在浴桶边招手说:”到我身边来。“

    短暂的对视后,肯纳还是走到了李承龙身边,她望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一个浪漫的答案。

    ”卡罗琳确实不该现在回来,但如果一个国王站在你的身后。“李承龙低声说着话,走到肯纳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然后又跪在你的面前。“他按照自己说的单膝跪地,不过顺着裙子滑下的双手,却从裙底探进去,握上了肯纳的脚踝。

    肯纳制止了李承龙的行为,扶着他的脸俯视着再次问道:”她为什么回来?“

    ”卡罗琳会住进另一座塔楼,你才是占据这个位置的人。“李承龙认真的表情和诚实的谎话,让肯纳主动低头吻上了他干涸的嘴唇。

    伸进男人嘴里的舌头闯进女人裙底的双手一起点燃了战火,华袍和连衣裙都成了碍事的垃圾,柔软的地毯成了爱的温床。

    李承龙和肯纳的蜜月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又想偷腥的领主才摸进了卡罗琳的小楼。

    数月不见,卡罗琳又变回了那个盾女,虽然她没有拒绝领主的侵犯,却在事后严肃的转述了自己外出的所见所闻。

    布朗城作为中央始终没有正常运营的酒馆,李承龙从非默里克城找来了奶爸迪卢木多,才知道自己抄袭的新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

    迪卢木多很诧异,领主不知道新政的现状。根深蒂固的君臣观念,让迪卢木多哭着带走了李承龙的新法令。

    有这位传奇勇士亲自督导全岛废除新法,各地被伊波恩的威严压迫而沉默的群众热烈响应,月余时间全岛就光复了老四条: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小事公审,大事神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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