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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父女情深

    几场惬意的秋雨不期而至了,整个z市被笼罩在一片凉意之中。那一天拜祭完风莲娜之后,战北城就回军区了,本来星夜是想趁着周末再回去的,但战北城又临时接到任务,去了别的军区视察拜访,这一去,便又是将近一个月。

    而从那一天开始,远藤凌川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是吹了太久的山风,回到家里,便倒了下去,星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个多星期,他才慢慢的好转了起来,但依然还是有些虚弱,俊美的脸上染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身子更是消瘦单薄了。

    蒙蒙的秋雨不断,一股淡淡的苍凉弥漫着整个寂静的风宅,凉风习习的天台上,帘子肆意摆动,一个孤寂的身影正站在栏杆边,死寂一般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楼下那已经有些枯萎的莲叶,身后的桌子上,茶水早已经凉透了。

    ‘咳咳,咳咳……’咳嗽声不断,枯瘦的身子就好像摇曳在冷风中,随时都有可能凋零的黄叶,让站在身后的那个人口迅速的流淌着一丝心疼。

    提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去,将手上的外套往他肩头披了去,担忧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郁,“父亲,您身体还没好,不要总出来吹冷风。”

    远藤凌川慢慢转过身,慈爱的往了站在身后的星夜,淡然笑了笑,“不碍事,小感冒而已,在里面呆太久觉得沉闷,出来透透气,今天下午不上班吗?”

    星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走了上去,环住了远藤凌川的手臂,“父亲,要不,我开车带你出去兜兜风吧,出去走走也许就没有那么沉闷了,外公都跟他们去香山喝茶了,而你都没有踏出风宅一步。”

    星夜很是担心,远藤凌川一直都很安静沉寂,打自从回到z市之后,他就一直呆在家里,每天就只是在后花园坐一下,或者站在这里看看天空,仿佛生无可恋一般,除了看见她跟风起,沉寂的眼神偶尔会燃起些许流光溢彩,几乎不再看到他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星儿若是忙,就忙去吧,我没事,不用总为我担心。”远藤凌川温和的拍了拍星夜的肩膀,和蔼道。

    “父亲,你明知道,你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放心得下,我……”

    远藤凌川欣慰的叹了口气,深眸里流过一道暖流,“难为你了,父亲欠你太多,星儿。”

    “下辈子,父亲不想再遇见你的母亲了,那样,你也许会在另一个幸福的家庭降生。”

    平稳毫无波澜的语气传来,而听在星夜耳中,却可以听出他心底那股刻骨的疼痛,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沉浸在这样的沉郁的悲伤里,苦苦煎熬了二十多年的男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的将喉咙中的那道苦涩压制了下去,她低声道,“我只想做您跟母亲的孩子。”

    远藤凌川终于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北城还没有回来吗?”

    闻言,星夜那清亮的眼神有了些许暗淡,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可能要到下周。”

    远藤凌川忽然沉下了眸子,有些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星夜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眉宇间夹着一丝沉郁,悄然问了星夜一句,“你们一起多久了,星儿?”

    “嗯?”星夜并不太明白远藤凌川的意思。

    “听你外公说你们已经结婚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星儿应该知道父亲想说些什么。”远藤凌川点到为止。

    听了远藤凌川的话,星夜微微一怔,有了瞬间的脸热。

    “你母亲当初差点保不住你,体质特殊,跟你外婆一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母亲也许会多了几个兄弟姐妹,但……,你外婆生下你母亲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你母亲在怀上你之后,整个人就迅速的消瘦了下来,我们都以为保不住你了,而,你可能……”

    远藤凌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有些心疼的望了星夜一眼。

    “走吧,陪父亲出去走走。”

    远藤凌川并没有等星夜反应过来,便已经迈着健稳的步伐走了出去。

    “父亲!”来不及想太多,星夜很快就回过神了,利落的追了上去。

    远藤凌川所谓的出去走走,也就是沿着通往风宅的那条弯弯曲曲的路走走而已。到底是临近深秋的季节,空气里到处飘躺着一股寒意,朦胧的秋雨不断,星夜举着一把伞跟在远藤凌川的身旁,而远藤凌川则是负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去。

    “你母亲一直很不喜欢这样寒冷而湿润的天气,所以,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对着窗口,弹着一首又一首伤感的曲子。”

    “父亲是不是总会想起母亲?”星夜轻轻地问了一句,星眸涟漪濯濯,静静的凝视着远藤凌川那张俊美的脸。

    闻言,远藤凌川微微一笑,怜爱的望了星夜一眼,并没有说话。

    “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我要是父亲,我也会爱上母亲的。”星夜有些调皮的笑了笑,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远藤凌川。

    果然,远藤凌川那苍白的脸色终于染上了一道可疑的微红,声音很是柔软了起来,“你母亲脾气可不太好,喜怒无常。”

    “父亲跟我说说你和母亲吧,我想知道你跟母亲美好的一切。”星夜有些期待的开口。

    远藤凌川的脚步慢了下来,淡然扫了星夜一眼,慈爱的点了点头,温和的嗓音响起,“第一次遇见你母亲,是在夕阳的海边,那时候,我刚刚来到中国,我深深为你母亲那纯澈的笑容所吸引,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个偶遇而已,但不久之后,我又第二次见到了她,就在公寓楼不远处的一所学校里,后来才知道,她原来就是在那里任学校的钢琴老师,之后,每次走过琴房,总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听的曲子……”

    星夜欣然一笑,有些邪恶的调侃道,“然后父亲就像个傻小子一样,每天都站在外面听着母亲弹钢琴?”

    “那时候父亲都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对情感方面,当然会青涩,第一次送花给你母亲,都是让她的学生帮忙带进去的,可惜,你母亲一点也不给面子的,直接把花扔进了垃圾桶,那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花,还是自己亲手折的花。”远藤凌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倒很乐意把这些糗事分享给自己的女儿。

    “父亲不会送母亲塑料花吧?还是情书写得不够感人?”星夜微瞪大眼,有些惊讶的望着远藤凌川。

    “塑料花才不会凋零,代表着永恒,第一次给人家姑娘写信,谁敢写什么情书?”远藤凌川回答道。

    星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也是这样纯情的,有些意外的望了远藤凌川一记,忽然又有点小八卦开口道,“那父亲还记得你都写了些什么吗?”

    “这可不能告诉你。”远藤凌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才微微加快了步伐。

    “父亲,你跟我说说吧。”

    “不记得了。”

    “可是,你刚刚还说……”

    两道清瘦的身躯渐渐的消失在银色的雨幕里,微凉的秋风中忽然笼罩着一丝柔和,沁人心脾的浅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又是十多天一晃而过,秋雨断断续续,前两天刚刚停了下来,地面也干了,但,今早又继续了,天际到处是灰蒙蒙一片,灰色的天际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听说,那是云的眼泪,阵阵寒意毫无忌惮的入侵,人们早就把藏在衣柜里的大衣挖了出来,穿上了。

    这些天,远藤凌川的心情似乎挺好的,每天晚上都亲自下厨,远藤的厨艺,可丝毫不逊色于战北城,星夜的嘴就是这样被这两个男人给养刁的,吃着餐馆饭店的饭菜渐渐的,也感觉到没有了什么味道,倒不如下了班就直接奔回家。星夜倒是经常住在风宅这边,偶尔回战宅那边看看,战老首长他们都很通情达理,放下话来,要是忙不过来,他们过去看看她就好,不用这么辛苦的两边跑。

    而于丹,则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补品,一个劲的熬给星夜喝,一会儿说补这个,一会儿说补那个,似乎要将星夜当小猪养了,还三天两头的提着什么**汤之类的往风氏里跑,就连一向忙得不见人影的张清雯这些日子也往风氏里跑得殷勤。

    就像现在一样,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星夜正全神贯注的查看着这个月的进账数据,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星夜的思绪,柳眉稍稍一蹙,清冷的视线依然还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素手却朝电话抓了去。

    “喂?”

    “喂,风总!张总给您把**汤送过来了,您看?”是刘姐那恭敬而温和的声音。

    “请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门口立刻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得到应许之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星夜?”张清雯正一身灰色女士西装,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直直的站在门边,一脸慈祥的望着她。

    “妈?”星夜搁下了手里的笔,徐徐站了起身,朝张清雯走了过来。

    “今天中午回家吃饭,正赶上你熬了点汤,看着顺路,所以就给你捎了一点,尝尝看吧,加了一些中药下去,挺滋补的,你身子单薄,要多喝一点。”张清雯一脸的端庄大方,几步走了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利索的给星夜盛好汤。

    而星夜,却不由得一阵无奈,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有这项特殊的待遇,一闻到那浓郁的中药味,她就想吐了,但又不忍心拒绝他们的好意,只能痛苦的把那些东西消灭掉。

    “来,尝尝!”张清雯一面将手里的碗递了过来,一面笑道,“城儿什么时候回来呢?”

    星夜甚至觉得自己双手发软的接过那碗黑漆漆的东西,星瞳里流淌着一丝无奈,却只能轻声回答,“他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都走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对了,那欣然呢?她怎么样了?”张清雯又询问了一句。

    “她应该在实验室,中午一起吃过饭之后,她就直接回了实验室,不然,我带您过去看看?”星夜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那不用,我还得赶回公司呢,你先把这汤给喝了吧,赶快,喝了!”张清雯可是明得很,岂会错过星夜脸上那抹表情,又将碗放回她的手里,微笑的开口。

    自然还是逃不过,星夜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口喝了下去,迅速的倒了杯茶灌了下去,将那股难闻的中药味给压了下去。

    张清雯才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果断的收拾好碗,“好了,我也回公司了,等城儿回来,就回去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送您。”

    “行了,你忙吧,每天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快点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早点回家,城儿不在,也是难为你了。”张清雯有些歉意的望了望星夜,眼里充斥着慈爱的柔光。

    说着,便缓缓的出了门,而这时,星夜桌上的电话又震了起来……

    尽管天色冷朦胧,也还是没办法影响到某些人的兴致。

    “妈,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走着有些累了。”一个轻柔的嗓音响起。

    “好,这里到处湿漉漉的,想找个地坐都难。”一个抱怨的声音接着传来了。

    热闹的广场上,不时有行人来来往往,而一对看起来贵气逼人的母女也正朝着广场的外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姆,手里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另一首则是替她们撑着伞。

    “走快点!想让我淋感冒了吗?”红色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一朵朵飞溅的水花,细细的雨丝飞入了伞下,那个贵妇忍不住扭头瞪了身后的保姆一眼。

    “对不起,太太。”那名小保姆有些害怕的道歉。

    “妈,我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儿也是好不了,要不,我们找一间咖啡厅坐下来,休息一下吧,等下让哲开车过来接我们就好了。”温沁雅柔声开口道。

    “也好,这两条腿走了一下就累的很,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记得把东西给我放好,别给摔坏了。”

    “是,太太!”两名保姆很快的提着东西火速的离开,生怕会触碰到刘思思的怒气。

    “小雅,走吧,妈已经很久没有出来好好的喝一杯咖啡了。”刘思思朝温沁雅笑了笑,任着温沁雅拉着自己的胳膊,母女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去。

    “对了,小雅,你跟沐哲也该有了准信了,也不知道你爸什么时候有空,让他过去跟你苏伯伯他们商量一下,这事情就能定下来了,你啊,就是太任着沐哲了,这女人温柔大方的同时,也不能管得太松了,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结婚的事情,你都是任听着沐哲的,总要有你的一点主见吧?再说了,你们都订婚有一段时日了,再过那么几个月就是一年了,你要是再不抓紧,我看,苏沐哲多半是会变心的,妈是过来人,你还别不把妈的话听进心里,最好赶紧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他再怎么样,你也能稳坐苏氏少夫人的位子,听明白了没有?”刘思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温沁雅。

    “妈,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把他逼得太急了,而且现在,他……”

    “小雅,不是妈说你!这男人,你越是放纵他,他就越以为你好欺负!你还想不想跟苏沐哲结婚?要是想,你就听妈的话,按我说的做。”刘思思板着一张脸,望了温沁雅一眼,一脸的不高兴。

    “还有啊,你有时间就多过去陪陪沐哲,这男人……”

    “妈,那不是爸的车吗?”还没等刘思思把话讲完,温沁雅忽然有些惊讶的开口,玉手指着眼前不远处的一辆车子。

    “哪里?”刘思思偏过头,顺着温沁雅手指的方向望了去……

    明月半清风内依然还是安静怡然一片,客人不多,二楼更是空荡荡的。

    依然还是那个专属的位子上,对坐着两人。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许久,星夜才缓缓的将清凉的视线从天边的那一抹朦胧给收了回来。

    温伟达默默的搅动着眼前的咖啡,简单的摄了一口,才开口,“前些日子出差去了,昨晚才回来,找到远藤了吗?”

    语气很是关切,温伟达对眼前的女子很是温和,看她的眼神很是慈爱,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她身上,有莲娜的影子。

    “嗯,找到了,谢谢你。”星夜其实一直想对眼前的这位和善的男子说一声谢谢,虽然从立场,他应该是她的敌人,但她却从来不曾想过要去怨恨他,毕竟,情感上的事情,她也是亲身体验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是因为什么愿不愿意,情到深处,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那就好,他,回来了吗?”温伟达又低沉的问了一句。

    星夜欣然点了点头,“回来了。”

    “他还好吗?”语气有些沉郁,但并不是怨恨的那种,只不过是一阵凄凉的感慨罢了。

    “还好,就是身子有些弱,在家里休养着。谢谢您的关心。”星夜有些感激的望了温伟达一眼,唇边染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二十多年了,他也煎熬了二十多年,造化弄人,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温伟达的脸色忽然就苍白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温伟达突如其来的悲伤,令星夜有些无力招架,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

    “您没事吧?”淡淡的声音传来。

    温伟达摇了摇头,脸上终于划过一道暖意,微微一笑,又执起了咖啡,浅浅的押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传了过来。

    “温伟达!你说你忙,公司要开会,就是指要跟这个小贱蹄子在这里幽会吗!”

    温伟达脸上的那抹微笑刺痛了刘思思的眼,只有在对风莲娜的时候,他才会这样笑,刘思思感觉自己嫉妒得要发狂了,怒气滔天的望着眼前对坐着的星夜跟温伟达,昨晚一回来就直接躲进自己的房间里,连一餐饭也不屑于跟她一起吃,一大早就出了门,已经直接将她给无视了。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冷漠如寒冰一般的声音响起,森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恨意。

    “放干净?哈哈,温伟达,你还怕我不敢说她吗?我告诉你,她就跟她那妈妈一样,卑贱,不堪一击!”

    “你给我住口!你才卑贱!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本没有资格在这里提莲娜!刘思思!”温伟达骜的盯着刘思思,满脸的冰霜,恨不得一手扣住她那细细的脖子,除之而后快。

    “我偏要说!她风莲娜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车撞死的!这就是卑贱的下场!你现在看到这个小贱人,就想起她了是吗?我刘思思为了你,不惜跟我爸妈决裂,卑微的迎合你二十多年,换来的是什么?是你无尽的恨意,你连小雅也一起恨,我受够了!我哪里比她风莲娜差!你说!你说啊!”也顾不上失态,玉手一扬,拼命的往温伟达的身上打了去。

    温伟达一把抓住刘思思的手,仿佛沾上什么脏得不行的东西,往身旁一甩,冷冷的低喝道,“够了!我说过不要让我听到你侮辱莲娜的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从中作梗,莲娜也不会离开我,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一无所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副嘴脸,很美的一张脸,却长着一颗恶毒的心。明天离婚协议书会交到你手里,你最好乖乖的在上面签字。”

    “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签字的,你想温氏立刻垮掉,老太爷被你气死,你就大可威胁我!”刘思思狰狞的笑了起来。

    温伟达忽然释然的笑了笑,笑容很是森冷,无所谓的开口,“死吧,都死了也好,至少不会那么痛苦,这婚,我是离定了!”

    “你做梦!你死了,我都要让你冠上我刘思思的名字,连鬼夫妻都不让你们做,相爱又能怎么样?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我从小就喜欢你,凭什么她风莲娜一个落魄的卑贱教师就能得到你?我付出了一切,我得到了什么?温伟达!你负了我,是你先辜负了我!呜呜!是你辜负了我,是你害死她的……”

    刘思思终于禁受不住的呜咽了起来,她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害怕‘离婚’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她这么隐忍的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当初用尽方法,才让风莲娜离开他的身边,然后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温伟达,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取代风莲娜的位子,能得到他的爱,她以为,只要她放下一切的尊严,学会做一个好妻子,他就会被她感动,她就能融化他那冰冷的心,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心早就死了,从风莲娜离开的那一天开始,他从来不会碰她,为一个死人守身,可笑吗?

    泪水早已经将脸上的妆容冲花了,乱了妆容,仿佛一个女鬼一样。

    “妈,您别难过,妈!”温沁雅顿时也急了,失望的望了温伟达一眼,“爸,你太令我失望了,再怎么样,妈也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就算你恨她,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你就不担心爷爷受不了刺激吗?”

    闻言,温伟达那冷漠的气息才微微撤去了一分,淡然瞥了温沁雅一眼,毫无温度的语气传来,“这是她自找的,我早跟她说过,嫁给我,她只会痛苦!”

    “爸,可是,妈是爱你的啊,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了你,还委曲求全让外公帮助了你那么多,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不能这样辜负她的。”

    温沁雅有些心疼的望着沉淀在痛苦中的刘思思,沉郁而略带着受伤的望着温伟达。

    并没有心思观看这几个人的家庭大战,星夜冷淡的瞥了几人一眼,浅浅的摄了一口咖啡,缓缓的直起腰,正打算悄然离去。

    “站住!贱蹄子!都是因为你!”

    ‘哗啦啦’一杯咖啡像一道尖锐的利剑,生生朝星夜飞了过来,星夜迅速的偏过身子,却已经太迟,眼看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就要往她肩头淋了过来,而一只大手快如闪电的朝她肩头揽了去……

    ------题外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友重逢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伴着清新的柠檬暗香袭来,肩头微暖,一抹深沉的黑色悠然从眼底飞掠而过,而一股热气也跟着袭来。

    ‘唰啦!’只听见一阵水声响起,肩头并没有传来任何的灼痛感,于是星夜便脸色有些苍白的迅速的转过身,下意识的扣住自己肩头的那只大手,一把拽了过来。

    果然,那只大手已经开始泛红了,浓郁的深色咖啡正沿着修长而枯瘦的指尖不断滴落了下来,惊慌失措的扯过那绯红色的衣角,快速而轻柔的往那泛红的手背上擦了去,洁净的绯红色衣角上,很快就沾上了一些咖啡残渍。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急促中略带着紧张的语气传来,“还有哪里被烫到了?”

    晶莹的指尖带着些许冰凉,轻轻地握住那只被滚烫的咖啡烫得通红的大手,深寂的幽瞳里流淌着隐忍的担忧,不安的抬起头,眸光清澈而澄明。

    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透过冰冷的黑夜,蕴含着一丝春风般的暖意,微微皱着眉淡淡的望着一脸苍白的星夜,低沉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沁着几分淡淡慈爱,“没事,星儿不必紧张。”

    “对不起,父亲。”星夜有些愧疚的望着满脸淡然深眸里却充满了柔光的远藤凌川,很是心疼的拉过桌上的餐巾纸,微微弯下腰,轻轻的吹了吹那只通红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可是那大手已经明显的有了起水泡的趋势,心底一疼,担心的望着远藤凌川,低声开口,“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

    远藤凌川只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星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但手上传来的火辣的疼痛却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星夜那双明亮的星眸立刻就冰冷了下来,冷冽的眼神夹着从几个世纪吹过来的森冷而寒的冷风,眸光划过一道狠意,一步上前,素手一扬火速执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杯咖啡,二话不说,直接击中目标,一切都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啊!救命啊!烫死我了!”一个杀猪般的尖锐的惨叫声响起。

    只见刘思思一身的衣服已经被咖啡给毁了,咖啡从她那挂满珍珠的脖子上,一路蔓延而下,而她下意识的抬手一擦,便满脸都染上了些许咖啡,狼狈得跟一只落难的火**没有什么两样。

    “妈!妈!你没事吧?”温沁雅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料到星夜会突然出手,急忙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慢慢的替刘思思擦拭了起来,却一边有些愤恨的责备了星夜一句,“风星夜!你太过分了!”

    星夜冷笑了一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跟你们计较,你们便以为我是圣母玛利亚了,一口一个贱女人的叫,贱女人你喊的是谁?老妖婆,你连替我母亲擦鞋都不配!”

    语落,手中的杯子成一个美丽的弧线,从空中飞过,最后在刘思思的跟前碎开来,沾着些许咖啡色,在地上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震得刘思思不由得又吓了一跳。

    “你说谁不配!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你给我说!你别以为你那个母亲有多么的高贵,她若不犯贱,能留下你这个证据吗?哈哈,偏偏你温伟达就把她当成一个宝贝似的,她风莲娜要是爱你,还会留下这个杂种吗?你还以为……”刘思思口不择言的大喊着,一面捂着脖子,齿牙咧嘴的吸着气,完全一个泼妇的形象,哪里还有什么高贵端庄的样子。

    “够了!该死的女人!给我滚回去,不要再给我出来丢人现眼,你这歹毒的女人,我不准你侮辱她!”温伟达再也受不了的大吼了一声,一手掐住了刘思思的脖子,双眸瞪得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爸!爸!你冷静一点,快把妈放开,爸!”温沁雅大急,连忙上去阻拦。

    “走开!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歹毒的女人,是你非要逼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离婚协议书今晚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打死也不会给你签的!”

    “爸,求你把妈放开,爸!”温沁雅无助的摇着温伟达的手臂,眼里已经含着一些泪花。

    远藤凌川有些感慨的望着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温伟达,又望了一脸狰狞的刘思思一眼,黑眸里划过一道冷光,眨了眨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终只是平静的开口,“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们还不让娜娜安生吗?”

    温伟达幡然想起站在星夜身边的远藤凌川,脑海里闪过了星夜刚刚似乎喊了他‘父亲’,难道?手微微松了下来,温沁雅连忙趁机一拉,将刘思思解救了出来。

    温伟达有些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这个清瘦,气质却依然出尘的俊美男子,禁不住有些悲喜交加的喊了一声,“远藤?”

    远藤凌川对着温伟达轻轻的点了个头,飘渺的嗓音传来,“伟。”

    “什么?远藤凌川!你还没有死?”恍惚之中的刘思思忽然被打了**血似的,不敢置信的转过头,一动不动的瞪着远藤凌川。

    “怎么也不能赶在你前头死了。”恨不得拿一把辣椒狠狠的往那张倾盆大口里塞去,冰冷的声音带着一道刺骨的寒意,眸光冰寒似十二月的冰雪,冷厉的瞥了刘思思一眼,正好迎上了温沁雅那充斥着隐忍的恨意的眼神,乍一看,她的双手已经微微握成了拳。

    “泼够了,骂够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小地方,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今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这样大度,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刘思思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让她几乎想要嘶声竭力的大呼起来。

    “小雅,把她带回去!”温伟达也望了温沁雅一眼,漠然开口道。

    刘思思狠的看了星夜一眼,视线一转,落在了远藤凌川的身上,别有深味的冷笑了一声,她相信,她总能扳回一局。

    温沁雅沉默的望了望温伟达,眸光闪过一道厉,略带着隐忍的恨意瞥了星夜一记,终于还是默默的扶着刘思思很快的消失在楼梯口。

    一切因为刘思思跟温沁雅的离开,又恢复了一片祥和的平静,星夜让黄姐重新送上几杯咖啡,还为远藤凌川拿来了一盆冷水跟一瓶酒。

    “父亲,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会知道明月半清风?”星夜一面小心翼翼的给远藤凌川不停的冲洗着被烫到的手背,一面开口询问道。

    “整天呆在家里,有点闷,本来想去风氏看看,但查理说你来了这里,还说这里的咖啡不错,我就过来看看,在楼下转一圈没见到你人,才上了楼。”说着,远藤凌川微微叹了口气,深深的望着坐在对面沉默的喝着咖啡,眼神却时不时朝自己望过来的温伟达,沙哑的嗓音继续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令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是像当初一样深爱着娜娜。”

    远藤凌川说着,苍白的俊脸上乍然掠过一道苦涩的笑意,深眸里似乎有了一些痛楚的漩涡在不断的凝聚着。

    “你又何尝不是?流浪了二十多年。”温伟达无奈的笑了笑,笑声有些悲怆。

    “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从你身边夺走她,至少,她也不会总是生活在痛苦之中,也不会匆匆的从我们的生命里消失。”远藤凌川黑眸暗了下去,呈现出了一种历尽了沧海桑田般的寂静。

    温伟达缓缓的执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低缓的语气传来,“现在还能说什么应不应该?我若是能保全她,你当然也不会有机会,我只怨我自己。”

    “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你。”远藤凌川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终其一生,却永远也得不到风莲娜的心,但是,他唯一感到庆幸的,那便是,他跟她生下了他生命之中仅剩的,最重要的宝贝,远藤星夜,那是他跟她之间纪念结晶,落寞的眼神悠然一转,落在了正在替自己小心翼翼的用酒清理伤处的星夜的那张淡漠的容颜上,眸子才又微微染上了一些光彩。

    “但是,你们之间有了星夜,而我,却什么也没有。”温伟达怅然仰天长长的吸了口气,不过是想把心底的苦涩感压下去罢了。

    “星儿的名字,却是你们之前商量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娜娜一直以为我都不知道,其实,我无意中翻看过她的日记,日记里,出现得最频繁的名字,那就是你的名字,我以为,只要我默默的关心着她,也许,有朝一天,她就会淡忘了你,接受了我,但,终究,我依然还是勉强不了她。”

    “父亲……”一直低着头默默的为远藤凌川清理伤处的星夜缓缓的抬起头,也许是父女连心,她总能体味到远藤凌川内心深处的那股蚀骨般疼痛,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远藤凌川轻轻的拍了拍星夜的手背,低缓的语气继续,“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她已经离开的事实,冥冥之中总感觉,她还在我身边,可是,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开始淡去了,好像做梦一样。”

    温伟达没有再接过话,只是深深的望了星夜一眼,眼神有些慈爱,却也伴有一些歉意,“星夜,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包括,你跟沐哲之间的事,但是,我相信战首长是一个值得你珍惜的人。”

    闻言,星夜却默默的垂下了头,微微一笑,都走了一个多将近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总是神神秘秘的,又不是搞抗日战争,除了每天晚上会定时的给她来电话跟她聊上一个多小时,倒也没见有什么了,听李慧说,人家贺明至少还会写写信,而她,似乎还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给她写的信,想着,星夜忽然就有些沉郁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她就忍不住要想了。”远藤凌川对着温伟达笑了笑。

    “呵呵,到底是新婚小夫妻……”温伟达也微笑的点头回应着远藤凌川。

    温伟达自然知道星夜跟苏沐哲之间的事情,之前,他早就派人查过星夜了,感慨的同时,也深深的为这个孩子感到心疼,至于温沁雅,温伟达在心里漠然的笑了笑……

    很奇怪,原本应该是情敌的远藤凌川跟温伟达竟然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喝着咖啡,其实,之前的他们,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却没有一次像别人一样不欢而散,从某一种程度上讲,他们也算得上是两个挚友一样,也许两人的身上有些地方太过于的相似的,又或者因为羡慕对方的某一点吧,如此优秀的两个男子,能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无疑,这个女人便应当幸福,但是,似乎,上天的安排总是令人心酸而无奈。

    之后,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默默的品尝着咖啡,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远藤凌川那温和而低缓的嗓音终于响起了,“那所学校还在吗?”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只有那颗老榕树还在,政府前几年将学校拆掉了,在那里建了一个公园。”温伟达淡然回答道,接着又问了一句,“你都不打算回日本了吗?听说,这几年,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老远藤已经将手下的产业漂白了很多了,你哥哥跟山口柰子……”

    而,温伟达的话还没有说完,远藤凌川便抬手阻止了他,“一个多余的人罢了……”

    “父亲?”听到这些话,星夜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些凄厉的骂声,清雅的素颜顿时染了一份苍白。

    “不过,星夜还没见过你吧?”远藤凌川有些内疚的望着星夜,开口道。

    “?”星夜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一直都知道远藤家的存在,但却不曾很深入的去接触过,除了那个女人……

    因为,远藤家,在远藤凌川的心里,一直都是作为一个伤疤而存在的,是他一直不愿去提起的记忆。

    ------题外话------

    有哪位亲猜到了呀?淡定哈,北城同志明天就回来啦,看到远藤跟温伟达这样子相处,大家满不满意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想你了

    一阵秋雨一阵寒,一丝留恋一丝凉,一点想念一点疼,这就是星夜这段时间以来对战北城所有的情绪。

    她又回军区住了,一个人。

    转眼间,深秋已经来到,他只告诉她,他在执行任务,听贺明说,好像去了基地,星夜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就知道,有那么一个星期,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当她按耐不住拿起手机拨过去的时候,那头传来了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似乎,情况都是如此,一天,两天,三天……

    于是,她有些生气了,她就想着,等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骂他……

    后来,过了好几天,终于一个繁星缭绕,月色皎洁的夜晚,从外地归来的贺明托他的媳妇李慧,给星夜捎来了一封信,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她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笔迹。

    本来还以为他会写一些想念之类的话语,但一整篇下来,除了某人那命令式的语气,几乎都看不到他有想念她的意思,而那信的格式跟内容,让星夜很想揍他一顿。

    星儿:

    我在基地忙着军事演习,通讯工具一律停用,今天老贺过来,顺便托他给你捎封信,其实不知道说些什么,有时间多回家里看看,不然等我回去,看家里沾满了灰尘,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冷了,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记得吃饭。

    记得早点睡。

    熄灯了,我睡了。

    老公,你的北城。

    xx年xx月xx日

    简单的几句话就想把她应付了,那些一句一句的语句,分明是死命想出来的,给她写信,他很痛苦吗?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是一边皱着眉头写着这封信,连一句晚安也没有!

    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才怏怏不乐的把信折好,给收了回去,放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关上台灯,仅仅是留了窗前的那盏幽蓝色的壁灯,淡淡的忧蓝色的灯光静静的照着整张大床,床单被子已经被星夜换成了一套海蓝色,最近,她慢慢地中意上了这种颜色,就觉得,这颜色很适合她跟北城。

    她最近都不关灯睡,就留着那盏灯默默的绽放着那微弱的灯光,细长的手臂缓缓的往身边了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枕头上偶尔会传来一丝淡淡的清新而好闻的气息,但是,已经很淡,她有点想念他,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怀抱,而,每每这个时候,心底就微微有些发疼起来。

    深秋的夜晚,其实还是有些冷的,星夜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凉,是一种酸酸的凉,尤其是今晚看到贺明跟李慧他们开着车出去兜风,看电影的时候,那种恩爱甜蜜的样子,她就更是心底梗塞得厉害,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在他们领红本本之前,他跟她说的那句的话的意思。

    ‘嫁给我,就等于嫁给了寂寞。’她之前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习惯了一个人,而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滋味,所以,他才会用那样沉重而带着歉意的语气跟她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而这段时间,z市也发生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那便是温氏的总裁温伟达跟他的太太刘思思婚变的事情,据说双方已经僵持到了将近一个月了,已经各自请了律师了。

    之所以说令人吃惊,是因为当初这一对夫妻也是当年让z市的人羡慕的一对,刘氏唯一的千金小姐为了嫁给濒临破产的温氏少东温伟达,不惜与自己的爸爸决裂执意要嫁给温伟达,之后,温氏才能重新站起来。而现在曾经那么恩爱的一对夫妻竟然也亮起了婚姻的红灯,这不得不令人感到吃惊。

    夜已深,万物皆陷入了睡梦之中,四周都静悄悄的,而隐匿于漆黑的夜幕之下的温宅却依稀亮着灯,微弱的灯光被茫茫的夜色笼罩着,释放着苍凉的冷光。

    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在温宅那宏伟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很快,从车上下来了两名男子,只见两名男子走到守卫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大门很快就打开了。

    而温宅内,刘思思正穿着一身睡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边享受的吃着葡萄。

    ‘咚咚咚!’只听见大门处传来了几声叩门声,很快,两名男子便朝刘思思走了过来。

    “太太!”

    这两名男子,刘思思只认识其中的一名,是温伟达的秘书,而另一名,则是从来没有见过。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刘思思瞥了两人一眼,继续吃她的葡萄。

    “太太,这位是王律师,总裁已经将你们之间的事情都交代给他了,希望你能尽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总裁已经将财产都分配好了。”

    “你好!”王律师礼貌的对着刘思思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刘思思的侧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刘思思一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便立刻变得铁青,美目充斥着一丝厉色,愤恨的语气从口里吐了出来,“你回去告诉温伟达!他想跟我离婚,那是做梦!我绝对不会签字的,打死我也不会!让我成全他们?死了我也不会给他们在一起!”

    “刘女士,请容许我代温总说几句话,你们今天走到这一步,这婚姻已经等同于不存在了,温总已经将他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分给了你跟令千金,温沁雅小姐,这套房子温总也给了你们,只希望你能在协议书上签字,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否则,温总将会向法院上诉……”

    “住口!谁继续纠缠下去?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替温氏办事的一条狗,竟然敢来威胁我,你去啊!你让他尽管去上诉好了,我刘思思就算死了,也不会同意的!我守候了他二十多年,到头来,他竟然敢这样对我!他凭什么?我问你,他凭什么!小雅是他的女儿,不是由她继承温氏的一切吗?三分之一?他温伟达想留着钱做什么?还想包养那个小贱人吗?你告诉我!”王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刘思思那愤恨交加的声音所湮灭了,激动的挪动了身子,狠的望着王律师。

    “刘女士,我必须提醒你的一点是,请不要随便侮辱人,温总已经把你们之间离婚这件事委托给了我,所以,请你不要出口伤人,我有权起诉你!此外,温氏这些年一直都是由温总一手建立发展起来的,温总能将它三分之一的股权分给你们,已经是很大度,至于温小姐,温总已经完成了对她的抚养任务,并且,温总还会对她进行个人的补偿,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要是你还不满意,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请等待法院通知书的到来吧,需要补充的一点是,我们已经分析过,法院的判决,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有利,你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并且温总可能还会以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起诉你,二十年前的事情,温总已经找到了证据,所以,请你好好的掂量,要不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王律师一字一句讲得很清楚,丝毫不畏惧。

    “太太,总裁已经放下话了,这婚是离定了,你这样的坚持下去也是徒劳的,而且,这些年来,你们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温总甚至不愿意踏进你房里一步,不如放手吧,这样大家都好过一点。”秘书也劝了一句道。

    ‘啪!’刘思思的手已经狠狠的往面前的桌子上拍了去,两眼几乎要喷火的望着两人,尖锐的嗓音带着浓郁的恨意,“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我刘思思,他温伟达能有今天吗?我为他付出了一切!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他无止境的恨意!我把女人最美好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无情的男人,而他呢?他却对一个死人难以忘怀!现在还对那个贱人的小蹄子关爱有加!我刘思思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你说!”

    “抱歉,刘女士,这一点,你应该去问温总,或者问你自己,你们应该更清楚。”

    “不,我绝对不会认输的,我绝对不会放手,她风莲娜连死了,也得不到他,他是我的,是我刘思思的,想让我离婚,做梦去吧!况且,哈哈,我还为他生下了小雅,这是不容许抹掉的证据,哈哈,除非他想他的老头被他气死,有本事,他就离!”刘思思一边说,一边笑着,眼神有些涣散。

    王律师跟那名秘书对视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又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王律师开口道,“那刘女士就请等着法院通知书的到来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便火速的离开了。

    而刘思思却是一身瘫软的跌倒在沙发里,几分钟过后,她才发疯似的将手边的东西乱砸了起来,‘哗呯呯!’眼前的桌子被她掀翻了……

    “妈?你怎么了?”不一会儿,楼梯口传来了温沁雅那轻柔的嗓音,只见她正穿着一件感睡衣疑惑的站在楼梯口,望着遍地狼藉的玻璃碎渣,美目里绽放着担忧的流光。

    刘思思悲痛欲绝的抬起头,望着楼上的女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怎么办?小雅,你爸这次是来真的了,势必要跟我离婚,他恨我入骨,我不想活了……”

    温沁雅连忙很快的奔下楼,来到了刘思思的跟前,一把扶住了她,“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件事情呢?”

    刘思思泪水满面,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搂住了温沁雅的肩头,“刚刚,你爸的律师过来了,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只给我们娘俩留了三分之一的财产,还威胁我,说要是不签字,就起诉我,小雅,我们该怎么办?我绝对不会跟他离婚的,那样,我宁愿去死了,小雅……”

    温沁雅心底一沉,沉默了几秒,才安慰道,“妈,您先别急,冷静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你要我怎么能不急,法院通知书随时可能到来,你爸已经把事情给做绝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妈,有我在,你先放心。有爷爷他们在呢,我们明天回去看看爷爷吧,爷爷一定不会让爸爸这么做的,你先不要自乱阵脚,不会有事的。”温沁雅美目里闪过一道冷光,柔声开导。

    刘思思这才擦了一把泪,平静了一些,没有刚刚的激动,一脸希翼的望着温沁雅,“小雅,你爸平日里虽然冷漠,但也会听你的一些意见,妈求你去跟你爸说说吧,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坚决了,好吗?小雅?”

    “妈!你就放心吧,小雅心里都有数,明天我就会过去找爸爸。”

    “那就好。”刘思思吸了吸鼻子,又是一脸担忧的望着温沁雅,“小雅,你也看到了,这男人要是无情起来,完全不会顾以前的情分,你若是再不抓紧,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沐哲之所以迟迟不想举行婚礼的原因吗?那个小贱人跟她妈一样,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就连你爸,也被她把心勾走了……”

    闻言,温沁雅那美丽的小脸立刻便寒了下来,眼里凝聚着一道冷的流光,冷冷一笑,声音却依然轻柔似水,“妈,你不应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相信,两个月之后,哲便会迎娶我。”

    自信的语气,令刘思思安心了不少,舒了口气,“妈相信你,沐哲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只要你好好的跟他说,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好了,很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让佣人收拾一下。”

    “好,记得明天去跟你爸爸说说。”

    “放心,我明早就过去看看,然后陪你回去看看爷爷。”

    ……

    第二天,一大早,温沁雅就起床了,陪刘思思用完早餐之后,便直接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温氏那边。

    “小姐好!”温沁雅一踏进温氏那富丽堂皇的大厅,前台小姐便恭敬的迎了上来。

    “我爸呢?”温沁雅一边大步的往专用电梯走了去,一边开口问道。

    “小姐,总裁正在开会呢,你可能要等等。”

    “马上给我准备一杯咖啡上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他。”温沁雅冷然对着那个前台小姐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往专用电梯迈了进去。

    “是,我马上让上面的人准备。”

    一路乘着专用电梯直奔最顶层,穿过长长的走道,眼前就是温伟达的办公室。

    “小姐,是你?”正等温沁雅想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内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沁雅立刻回过头一看,正好是温伟达的随行秘书。

    “我爸呢?我来找他有点事情。”温沁雅瞄了那名秘书一眼,直接开口问道。

    “总裁刚刚在开会,这会儿估计快回来了吧。”

    果然,随行秘书的话才一落,走道里便传来了几个铿锵的脚步声,温沁雅抬头望过去,正是温伟达有些清瘦的身躯。

    “爸。”温沁雅轻轻的话了一声。

    “总裁!”

    迎面走来的温伟达眸光一闪,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温沁雅跟自己的随行秘书。

    “小雅?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温伟达淡然开口,“用过早餐了?”

    温沁雅轻轻一笑,“用过了,爸爸呢?”

    温伟达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缓缓的推开了门,让他们跟了进去。

    “总裁,给远藤先生和星夜小姐的茶叶准备好了,要马上送过去吗?”随行秘书一脸恭敬的请示道。

    温伟达越过了宽大而洁净的办公桌,往转椅里坐了去,执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回道,“嗯,马上给风总送过去,她今天应该上班,直接送到公司就行了。”

    “好的总裁,我马上送过去。”

    说着,很快便撤了下去。

    而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杂志的温沁雅那张明媚的脸上顿时拂过了一道冷意,捏紧了手里的杂志,那些纸张顿时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很快,一名秘书给她送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上来。

    “有什么事情吗?”温伟达坐在椅子里,遥遥的望了温沁雅一眼。

    温沁雅徐徐抬起头,眼神很是忧伤而沉郁,轻柔的嗓音里分明带着一些哽咽,“爸,你真的要跟妈离婚吗?昨晚,妈都哭了一整晚了,今早起来,两眼肿得跟两只胡桃似的,爸!小雅求你不要这样对妈好不好?就算之前,妈妈对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爸?”

    温沁雅此话一出,温伟达那张脸立刻便寒了下来。冷淡的望着温沁雅,漠然开口道,“你妈让你来的?”

    “爸!就算妈不让我来,我也会过来的,你们有没有为我想过?就算你恨妈,但也不能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牺牲品,既然你们之间的恨意这么深,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爸!我是无辜的,不是吗?”

    温沁雅双目忽然含着一些晶莹,难过的望着温伟达,自是很委屈。

    而温伟达却丝毫不为所动,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寒冷的语气夹着十二月的冰雪,“这个,你应该问你妈最清楚不过了,这个女人计谋用尽了,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一个歹毒的恶妇!”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呢?难道那个风莲娜就很好吗?她要是很爱你,她就不会跟别的男人生下风星夜!而妈妈呢,她是爱你的,她默默的守候了你二十多年,爸,你的心是什么做的?难道你都不会感动一下吗?妈比那个什么风莲娜更值得你去爱!”

    ‘啪!’

    “住口!”一个低喝声传来,夹着一丝隐忍的怒火,“你还没资格来跟我说莲娜!要不是你妈这个恶妇从中作梗,莲娜现在就是我的,星夜就是我的女儿!”

    风莲娜永远是温伟达的一个逆鳞,丝毫触碰不得,是关于她,温伟达便会理智丧失了一般。

    “爸!我才是你的女儿,不是吗?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你不给妈机会,难道连我,你也憎恨吗?”温沁雅受伤而难过的望着怒火高涨的温伟达,心底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还要开会,我会补偿你,毕竟,你也长大了,我跟你妈之间的结早就已经成了死结,唯有剪断,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有很多不懂,你只管过你的就是了,不要瞎掺合进来。”

    “爸!我……”

    “小李!马上送小姐回去。”不等温沁雅说上一句话,温伟达便按下电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温沁雅一身落魄的从温氏里走了出来,转过身,望着眼前这栋辉煌的大楼,忽然大笑了起来,眼底开始凝聚着巨大的黑色风暴,紧紧的握着拳头,她温沁雅永远都不会是甘于下风的,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天色已然朦胧,一阵淡淡的灰白色飘荡在空中,风不算很大,但只要轻轻一吹,树上的叶子便纷纷的往下落,天空显得很低很低,整个世界就是被这样笼罩在这么一片灰茫茫的沉郁里。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不急不缓的漫步着,临近冬天的季节,本来就是很冷的,偶尔从身旁擦过的行人们都已经戴上了厚厚的手套,而那个黑色的身子却依然还是紧紧穿了那么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两只素手收在风衣的衣袋里,信步闲游着。

    其实,星夜已经很少像现在一样自己出来独自晃悠了,心情有些沉郁,不是很好,这段时间,似乎都是如此,冰凉的手指时不时的擦过衣袋里的手机,眼神清澈澄明,却染有一分的怅然,沉重的脚步终于有了一些酸意,她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淡漠的眼神,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有些熟悉的气息拂了过来。

    “你最近瘦了不少。”依然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不是苏沐哲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星夜幽然抬起头,淡淡的望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很快就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似乎,最近总能轻易的遇见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空了。

    挨着星夜,苏沐哲缓缓的坐了下来,淡淡的幽香伴着凉风从他的鼻下潜过,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他怎么没有陪你出来?每次总是见你一个人。”苏沐哲一边低沉的开口,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替给了星夜,“天有点凉,披上。”

    星夜冷淡的瞥了那件外套,波澜无惊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徐然站了起来,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去。

    “星夜!”

    没有回头,甚至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凛冽的寒风袭来,卷起了黑色的衣角,隔着几片纷纷飞落的黄叶,清瘦的背影染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忽然间,发现,他与她之间,就好像已经隔着一片宽阔的汪洋大海,望不到了尽头。

    本来,苏沐哲是想追上去的,但是,正当他迈出的脚步的时候,熟悉而遥远的潘朵拉之心响起了,就好像隔着几千年传来的呼唤一样。

    恍惚之间,苏沐哲才想起,这似乎一直都是她最喜爱的曲子……

    洁白的素手快速的擦过衣袋,有些颤抖的掏出手机,很快的翻开机盖。

    “星儿?”接通键才按下去,遥远却带着丝丝温暖的嗓音传了过来,似乎沉淀几个世纪一般的长久。

    星瞳闪烁着点点星光,流淌着如同四季不变的那美丽的夕阳的柔光,她不知道自己最近频繁出现的突然间的失落是为了什么,想他的时候,就不想说话,就想一个人呆着,就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星儿?”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那头的男人有低沉的唤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清凉而沙哑的声音传了过去,有些抑制不住的脆弱,半个月,连一句话也没有,就让老贺捎了一封不能称之信的信给她。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沙哑而富有磁的嗓音才再次传了过来,“在车上,半夜到。”

    “我做好饭等你。”星夜侧过身子,在路边蹲了下来,淡淡的声音里沁着一分轻柔,“你想吃什么?”

    “我很晚才到家,你自己先吃了,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嗯?”低沉的嗓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惜,星夜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的。

    “你想吃什么?”星夜又重复的问了一句,清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那头传来了一阵浅浅的叹气声,轻斥的语气却有些柔和,“固执的女人!我想吃鱼,给我弄条鱼跟一份西红柿炒蛋。”

    “嗯,红烧还是清蒸?”

    “清蒸。”战北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回答。

    “你多久没吃鱼了?”星夜红唇轻抿,扯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有时候,她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属猫的,隔上两三天不吃鱼,他就浑身难受。

    “很久了。”战北城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那你早点回来,我做给你吃,这段时间跟学会了做鱼。”星夜清眸浅浅,遥遥望着灰色的天际,清雅的声音里夹着一丝隐忍的思念。

    是的,这段时间星夜确实跟于政委学会做鱼,据于政委说,星夜可以出师了,后来,战北城才知道,星夜除了会做鱼之外,就再也不会做其他的菜了。

    “嗯。”

    “北城……”她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我,我……”星夜似乎有了一些紧张,手心里微微发热了起来,语气虽然清淡,但却带着一丝颤音。

    “星儿想说什么?”感而沙哑的声音像那暖暖的春风,擦过了耳际。

    洁白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低下眸光,默默的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轻,很轻,“我……想,你,了……”

    一句话吐出来,事实上,星夜立马就后悔了,清雅的脸蛋上立刻飞上了两朵红云,暗暗的祈祷,希望他没听清楚,有些青涩的想直接盖上手机,但很快,那头的人只是沉默了几秒……

    “我也是。”低沉的语气响起。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去买菜。”星夜这才淡然笑了笑。

    “去吧,小心点,早点回家。”

    “嗯。”

    ……

    缓缓的合上了手机,秀丽的容颜含着一丝月牙一般清浅的笑意,清瞳里绽放着熠熠的流彩,已经忘了之前自己想骂他的冲动,也罢了,他若回来,那便好!

    将手机收了回去,慢慢地站起身,正向往走了去,而身后又传来了苏沐哲那微冷的声音,“你很不希望看到我,是不是?星夜?”

    星夜微微一怔,背对着他,沉默了良久,幽然望了望沉沉的天际,才淡淡的回了一句,“苏总早点回去吧,快要下雨了。”

    “星夜!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苏沐哲忽然伸手,想拉住了星夜的手,而星夜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薄薄的衣角扫过了大手,带着一道刺骨的寒冷。

    “该说的,早就说完了,不必对我心存愧疚,其实,我应该感激你,不然,我也不会遇见他,所以,我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你继续守护你的温沁雅,我也可以安静的呆在他的身边,这样,我就足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不需要再见了,这样,对你,对我,都会好一点,就回到之前,我们没有认识的时候好了,那样,我跟北城都会感激你的。”

    清凉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温度,有的,只是无尽的平淡。

    没有看苏沐哲一眼,缓缓的转过身,冷漠而清瘦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一片朦胧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似水柔情(一)

    提着两大袋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依旧还是灰蒙蒙一片。

    先是将房子认认真真的收拾了一遍,看着,大体上满意,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进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反正他说深夜才回来,晚一点也就免得等下冷得快。

    晚风不断,苍凉的空气漂浮着几道淡淡的寂冷,阳台边的几株傲然挺立的幽菊正盎然盛开着,淡淡的菊花香弥漫着整个房子,星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了几株菊花上来,摆在了阳台的角落里,是幽蓝色的小菊花,现在开得正好,清丽的小花,倒是增添了几分生气,冷风不断的从阳台上的门缝里灌进来,惹得帘子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房子内很安静。

    满桌子的菜已经做好了,摆好碗筷之后,星夜便泡了壶茶,坐了下来,心不在焉的打开了电视,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十点多的位置。

    一阵凉风迎面而来,有些冷,星夜偏过头下意识的朝阳台望了过去,才发现,原来阳台的门还没有关上,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去,想把门关上,而还没走到门边,一阵淡淡的,凉凉的湿意便迎面袭了过来,大晚上了,又下起雨了……

    微微蹙了蹙眉,望着那森冷而幽静的天空,沉默了良久,才果断的转身,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钥匙,朝门口走了去,随手拿过了衣架旁挂着的大黑伞。

    外面果然是寒风萧瑟,冷雨纷飞,一整栋楼都已经差不熄灯了,只剩下几盏寂寥的微弱的灯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偶尔可以听见几滴雨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星夜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心里就是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一个冲动,希望可以快点见到他,这大雨夜,又湿又冷,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手机她也搁在家里,忘了拿了。

    微微收紧了身上有些单薄的风衣,满头凌乱的发丝不规矩的垂在了前,昏黄灯光下,一个清瘦而纤细的身子撑着一把大黑伞,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寂冷的雨夜里……

    脚有些麻了,仿佛等了很久很久,却始终也不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灿烂的美瞳里,那抹淡淡的斑斓渐渐的有了一些消散,有黯然失落的转过身,终于打算回去。

    而这时,敏锐的耳朵却听到了一阵有些熟悉的脚步声,纤细的身姿微微一顿,缓缓的回过头,绚丽如虹的眸光往前望了去。

    那是一个俊朗挺拔的男子,一身笔直的橄榄绿,肩头披着一件风衣,这男人喜欢耍酷,总是喜欢将衣服披着,冷风肆意的追逐着那微凉的冷雨,飞舞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绿色弧线,并没有打伞,冒着细雨,穿过那森冷的黑幕,朝她走了过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上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一身的风尘仆仆,当然是一路赶回来的战北城。

    漆黑的眸子本来是专注的看着脚下的路的,隐约之间察觉到了似乎眼前有什么令他期待的,食指一伸,微微抬起帽檐,心有灵犀的往前看了去。

    一袭绯红色的身姿沐浴着柔和的幽光,纤弱如同摇曳在寒风中的枫叶,披着一身的凛冽,好像一团燃烧的火,温暖了一身冰冷的他。

    脚步终于缓缓的慢了下来,停在了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

    星夜也是深深的对上他那双深寂的眼眸,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放,深眸里流淌着一丝铁血温柔,坚毅的眸光很温和,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双臂已经朝她展开了。

    她的眼神很清和,明澈动人,缓缓的偏过头去,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那股灼热压制了下去,才缓缓丢开了手里的大黑伞,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去。

    久违而熟悉的怀抱依然温暖如昔,长臂一把圈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夹着一丝隐忍的思念,“星儿。”

    星夜也缓缓的伸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淡雅的小脸微靠着他那宽厚的膛,抬着美丽的星瞳,默默的望着他,清凉的嗓音伴着清风般的柔和,“怎么这么晚?我等了你很久……”

    “拿你没办法……”战北城轻叹了口气,微微皱了皱眉,大手却往星夜的脑袋上了去,“以后不许这样,呆在家里等着就行。”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大雨天的……”

    “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回来。”坚定的声音伴着一丝思念的疼痛,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上移,替她轻轻的擦去脸上沾有的雨丝,漆黑如暗夜星辰的眸子里释放着点点温柔,“有没有想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星夜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努力想保持着的那份淡然,出现了一道褶皱,眼神很清澈澄明,泛着暖暖的柔波,偶尔抬着头望了望他,却被他的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给锁住了,在他那灼热而深情款款的眸光中,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无处可逃了。

    两人静静的凝视了良久,星夜终于首先败下阵来,轻轻的合上眼,点了点头。

    缓缓的睁开眼,一个庄严而神圣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糙的指尖刷过她那洁白细腻的脸颊,替她简单的理了理那一头凌乱不堪的黑绸缎一般的秀丽长发,然后便一把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

    “那你呢?”清淡的嗓音传来。

    战北城莞尔一笑,爪子又往星夜的脑袋抓了抓,收紧了自己那宽大的风衣,将她团团包围住,沉稳而感的声音幽幽的从星夜的耳际拂过,“嗯,吃饭的时候,总会想到家里的那只小饭桶有没有装满了。”

    清雅的容颜沁着几分细细的涟漪,轻轻的捏了战北城一记,才悠然开口,“不尊重人!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当心着凉了。”

    捏着他的衣角,手心里都感觉到一阵湿意了,乍然抬头一望,只见他的肩头已经全部被秋雨沾湿了,浑身染着一分苍冷。

    “嗯。”战北城一手环上星夜的肩头,一手提起了地上的行李袋,忽然身子一低,趁着星夜不注意,偷亲了她一记,然后才屁颠屁颠的搂着她往公寓楼里走了去。

    一回到家里,战北城便立刻被星夜催促着去洗澡了,而星夜,便又是将桌上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等到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吃饭,那已经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都做了什么好菜?”战北城接过了星夜递过来的果汁,喝了一口,微眯着眼望着眼前满桌子的菜。

    “我,我就学会了做鱼,你试试看。”星夜夹给一块鱼缓缓的放进了战北城的碗里,希翼的眸光灿烂如萦绕在天边的星辰。

    “嗯。”战北城欣然执起筷子,悠然享受着这项特殊而难得的待遇,动作优雅的夹起星夜夹过来的鱼,慢条斯理的品尝了起来。

    “怎么样?好不好吃?”星夜有些紧张的望着战北城,搭在桌角的素手微微握起,期待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在等待着老师的夸奖一样,纯粹而干净,扑闪扑闪的。

    战北城低笑了一声,爪子缓缓的朝桌角伸了去,轻轻的附在她的手背上,深眸璀璨如深夜的海洋里那座高高的灯塔上点起的,最美丽的指明灯,深邃而绚丽,沙哑的声音里染着一丝星夜有些难以抗拒的诱惑,“星儿决心要做一个好妻子了吗?”

    闻言,星夜那素雅的脸上倏地一热,不免有些害羞了起来,虽然她也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发现,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像个不经人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一样,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有这样踌躇忐忑的时候,就是希望她在他眼里,可以像他当初说的一样,需要一个娴雅安静的女子。

    淡淡星眸闪烁着动人的流光,折着点点光华,唇边染着一丝梨涡浅笑,清和的语气柔软似水,“你不该高兴吗?”

    俊美的脸上顿时勾出一朵绚丽如夏花一般帅气而爽朗的微笑,宠溺的声音含着难得的柔软,却依然保持着那么一分严肃,说了一句让星夜喷茶的话。

    “哦,原来,北城的春天要到了!怪不得最近总感觉心里痒痒的,敢情是要开花了。”

    ‘噗!’星夜很不淡定的转过身子,口中的果汁喷了一地,抬起头,有些诧异的望着战北城,脸上还沾着一些果汁,很是狼狈。

    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也会点小幽默。

    战北城早已经将脸上绽放的那朵花给收了回去,又恢复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但脸上的线条却很柔和,体贴的扯过餐纸,替星夜将脸上的果汁擦干净。

    “你要开花了?”星夜蹙了蹙眉,淡淡的望着战北城,明澈的小脸上染着一丝迷惑,唇边却含着一丝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笑意。

    “嗯,我想开花,但是,还需要媳妇你浇点水……”战北城很严肃,很深沉的开口,那深寂的眼眸,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星夜。

    星夜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灿烂,沁着夕阳那暖暖的余晖,手上的筷子往盘子里戳了去,夹起了一块大大的西红柿,往战北城滔滔不绝的嘴里塞了去,“恶心,吃你的饭!不准说话!”

    战北城意味深长的望了星夜一眼,很听话的低下头去,端起碗,开始默默的吃饭,而星夜,却依然还含着一丝笑意,偶尔喝了一口果汁,偶尔抬头,淡淡的望着埋头吃饭的男人……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忙了,30号要论文答辩了,少更一点哈,辛苦煎熬了四年,终于快要解放了,很是怀念这样的大学生活,有点舍不得,接下来,又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另一个历程,前途一片渺茫,肩上的任务很重,脚步很沉重,心情有些沉郁…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似水柔情(二)

    一餐温馨的晚餐就在这样两人默契的不说话的情况下结束了,饭后战北城自告奋勇的将洗碗筷的事情全包了,而星夜,终于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房内很安静,灯光很明亮,淡淡的菊花幽香弥漫了一室。收拾好桌子之后,浴室的门还是紧闭着的,悠闲的泡了一壶清茶,倒上一杯,漫不经心的打开了电视,一边惬意的喝着茶。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接着,一双柔软的小手缓缓的蒙上了他那深寂的眼眸,掌心有些冰凉,很舒服,也很令人遐思。

    “猜猜我是谁?”清凉的嗓音里带着醉人的悠远,像极了山涧娟娟流过的清泉,沁着一分小女儿家的俏皮。

    闻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嘴角的弧度轻轻的上扬了,大手附上那两只柔软的素手,低沉的嗓音染着一丝严肃,“嗯,我想想,一定是北城家的那只小饭桶。”

    说完,那双素手一松,两只晶莹的指尖轻轻的捏了捏战北城那刚毅的俊脸,轻笑的语气带着几分青涩,“不害臊。”

    大手顺着掌心缓缓的上移,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的面前拉了过来。

    刚刚沐浴完的星夜,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微红,清丽淡雅的容颜硬是增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美感,令他有些移不开眼。

    星夜顺着他的牵引,幽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身子一偏,枕着他的大腿躺了下来,仰着一双美丽的秋瞳淡淡的望着战北城。

    “我不在的时候,安不安份,嗯?”沙哑而富有磁的声音响起,有些清和。

    星眸眨了眨,流光四溢,淡淡的语气传来,“担心我跑了不成?那么久没给我电话,你对我倒是挺放心。”

    “我向来对我的小饭桶充满了信心。”战北城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星夜幽然笑了笑,小手不安分的往他脸上了去,忽然,清眸就染上了一些淡淡的沉郁,轻斥的语气响起,“口是心非的男人,你连写一封信给我都是寥寥数语,你从来没有写情书给我,而且,你除了那次追求我做你的女朋友的时候,送了一把俗气的玫瑰花给我之外,就再也不见你送过花给我,从来都不会主动陪我上街,我看人家贺主任都经常陪李慧嫂子出去兜风看电影,还有人家老徐都经常给他乡下的媳妇写信……”

    她终于将最近闷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开始抱怨起了战北城,而战北城,从来都不知道女人这要是翻起旧账来是这么的可怕,令他有些招架不住,深眸夹着一丝暗光,深深的凝视着枕在自己腿上,睁着一双扑闪而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他的星夜。

    “嗯,最近演习吃紧,经常三更半夜出动,难得休息,至于写信,都快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花季雨季的小女生,整那些东西做什么?你若是说贺明,他是军区里有名的浪漫王子,当初追到人家李慧靠的就是那点小手段,老徐他媳妇耳朵也不太好使,所以老徐只能写信。”战北城眯着那双漆黑的眼眸,耐心的解释道,大爪却往星夜的脑袋上了去,就好像在安慰着一个心爱的小天使一样,眸光很柔和,像那悬挂在天边的,暖暖的夕阳。

    “可是,我听欣然说,我是,那个,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初恋?”这个问题很重要,星夜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好像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起来了,尤其是最近跟然然那丫头呆一起的时候,战欣然总是喜欢时不时爆战北城的料给她听,让她这心里有些痒痒的。

    战北城一听星夜这话,便立刻沉默了下来,漆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的盯着星夜那纯净而明澈的星瞳,许久,才低沉的开口,“你听谁说的?然然给你说的?”

    “我现在不是问你吗?”星夜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满的望着战北城。

    “那我是你的初恋吗?”战北城也问了一句,可是才一开口,他就沉默了下来,深眸倏地一暗,很快的怪自己脑袋抽了,明明知道不是,还好死不死的明知故问。

    “当我没问吧。”轻轻的叹了口气,轻柔的了星夜的头,战北城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星夜却幽然笑了笑,“一股酸味,敢情你现在还在吃那陈年老醋不成?”

    “什么牌子的?”战北城嗤鼻一笑,伸手捏了捏星夜那细腻洁白的脸颊。

    一把打落那只爪子,清凉的嗓音传来,“死不承认……,其实,我今天又遇到他了,他似乎变了很多。”

    闻言,战北城揽在星夜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但没有说话,只是深沉的注视着她。

    “但现在感觉都不想跟他说话。”星夜微微蹙着眉,望着战北城。

    “真是不安分!你倒是学乖了,竟然会乖乖的招了?”战北城低沉的开口,到没有丝毫的生气,黑眸里沉淀着丝丝柔和,“现在理清了没有?”

    星夜合上眼睛,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给了你这么多的时间,也应该够了,是吗?”战北城轻叹了一声。

    而星夜那张明澈动人的小脸却稍稍一滞,有些沉默的垂下了眼帘,不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心底沉郁,但她很快就抬起眼,落落大方的望进他那深潭般的瞳孔里,美眸里闪过一道狡黠,“弄得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明明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却反过来了,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见状,战北城宠溺的笑了笑,眼里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流火,身子一低,俊脸就在星夜的眼前,几乎要黏上她一般,温和的嗓音里充斥着一丝感,“那,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是否愿意先支付一点利息给我?”

    星夜星眸顿时一翻,有些没辙的白了他一眼,素手却圈上他的脖子,快速的将他往下一拉,眼睛一闭,飞快的往他唇上吻了去,蜻蜓点水一般。

    “你可以说了。”事后,星夜很快就把脸转一边,脸蛋有些微红,语气却很清淡悠远。

    好吧,这样的利息勉强接受。大手拥紧了她的腰肢,一股清新的气息立刻朝星夜袭了过来。

    “你是。”肯定而坚毅的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战北城大方地承认。

    星夜这下舒服了,心里流过一丝淡淡的甘甜,睁着那暗夜星辰般美丽的眼眸静静的望着战北城,忽然吧,就觉得他特别好看,特别吸引人……

    而战北城也是深深的凝视着她,四目交接,在空中划过一道暖流,柔光四溢,倏地,星夜素手一伸,洁白的指尖轻轻的朝战北城勾了勾。

    “怎么了?”战北城有些疑惑开口,却顺从的弯下了腰。

    星夜很快的抓住了他前的衣襟,冰凉而柔软的唇再一次吻了上来,这一次,她并没有很快的退开……

    战北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接过主动权,长臂往星夜腰间一揽,霸道狂傲的身躯压了下来,幽深的眼眸里已经染上一丝情欲的色彩。

    十指穿过她那秀丽柔软的长发,顺滑的从他那长满了茧的掌心倾泻而过,淡淡的清香盈满了一室,战北城身子瞬间有些绷紧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黑色的瞳孔里填满了难得的温柔。

    沙哑而感的声音分明夹着一丝隐忍的欲火,“星儿倒是越来越让人欲罢不能了,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好了。”

    说着,大手缓缓的往她身下探了去,很快就找到那细细的腰带,修长的指尖一挑,口立刻传来了一阵凉意。

    “你……”星夜有些艰难的开口,迷离的眼眸染上几分氤氲。

    “接下来,我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星儿不用羡慕人家,你也该给我生个小北城了,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所以,一直都没有消息,你说是不是,嗯?”

    “我,我不知道……”星夜有些难受的别过脸,不想去看他那双似乎可以将她瞬间融化的,灼热而深沉的眼眸。

    狂野的吻很快的落了下来,像夏日里那急促的骤雨,瞬间将她淹没了,她无力的抬起头,想要努力的保持着那份清醒,迷蒙如秋雨般眼眸默默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他,素手轻轻的抓住他那有力的大手,素雅的容颜上染着一丝腼腆,“我们回房间……”

    虽然是互相牵挂,思念入骨了好几个月,但一身淡漠的她却依然能保持着一分矜持,战北城欣然笑了笑,除了中意她孤傲的坚强与淡漠之外,他也同样欣赏她这份与生俱来的典雅。

    利落的起身,一把将星夜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卧室走了去。

    很快,轻轻的将星夜放在床上,一手打开床头的壁灯,幽蓝色的浅浅流光在空气轻轻的飘荡着,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还没等星夜喘口气,某同志那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将星夜剥个干净,那动作快得跟阵风似的。

    其实,这男人脱下了军装,也有做流氓的潜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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