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神色剧变,毫不犹豫地往回奔逃。

    一道影子微微一闪,出现在他的左侧。

    一声嗡鸣,只听到身后一阵爆裂声传来。

    那是一条强壮有力的巨尾,竟是将空气中的抽得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王岩的身体有淡淡的土黄色光芒流转,他全力激发了防御蛊术。

    清脆的声音连成一片。

    王岩身躯猛地一顿,狠狠地抛飞出去,撞在一块大石上。

    一道身影如影随形,轰然砸下。

    待得尘埃落定,只有木苟的身影还在屹立在原地,身后的尾巴不断地晃动着。

    他看了看脚下的王岩,一身血肉模糊,已经彻底殒命!

    他脚下轻轻一挑,一只蛊囊落入他的手中,随后身形一动,带着一阵惊人的呼啸声,直奔三座茅草屋而去。

    在他离去后约莫半个小时,一行人出现在此处,当看到王岩尸体那一刹那,这些人完全被镇住了!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干的!”为首的蛊师沉默了一下,嘶哑地说道。

    ······

    “三座茅草屋要完了么?”

    落苣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数十名蛊徒和上百名武者,一脸悲痛和叹息。

    三间茅草屋已经有两间被黑岩屋的蛊徒占领,此刻他们只能龟缩在传承草屋中,借助着屏障,阻挡敌人。

    但他知道,世上没有完全无法打破的防御!

    所不同的是,坚持的时间长短而已!

    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从地下钻出,“敌人完全封锁住了四周的空间,我们现在没有丝毫退路了!”

    来人耳朵宽大,像是一个蒲扇一般。

    蛊徒蛊师之中有不少为了能够更好地掌控蛊虫能力,不惜将自身改造得和蛊虫相似,这样能够将蛊术发挥到一个崭新的地步。

    比如说一些千里眼,顺风耳一类的能力。

    它们来源于一些比较特殊的蛊虫,能够使得蛊徒、蛊师的听力和目力都能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境地。

    而拥有此能力的蛊徒和蛊师一般耳朵和眼睛都和常人不同。

    眼前这人就是如此。

    落苣微微一叹,这局面他早有预料。

    虽说也做了一些准备,但时间太过仓促,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那些小手段根本无法让三座茅草屋保存下来。

    气氛变得凝重而沉默。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或许他们只能祈祷敌人会看上他们的天赋,选择让他们成为黑岩屋的一部分。

    只是,这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拥有被挑选的资格。

    “你们几个可以选择站到一边!”落苣忽然对着黑暗中站着的四名蛊徒。

    那是这里仅存的四个拥有着晋升蛊师的希望之种,在其余的高阶蛊徒叛逃离去的时候,他们依旧选择和三座茅草屋站在了一边。

    “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就继续坚持下去!”说话之人是一个光头大汉。

    “那些人可不一定能够杀得了我们!”

    其他两人尽管没有说话,但众人却能感受得到他们的决心。

    “和三座茅草屋走到最后一刻是我们对它的尊重和报答!”那大汉沉默了一下,说道。

    ”谢谢!“

    落苣说道。

    他唯有用这微不足道的话来的回应他们。

    就在这时,一声轰然声,厚重的大门被硬生生地撞开。

    一道光芒透射到里间。

    众人心中一紧,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

    这将会是死亡的号召!

    这里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无法逃得过这一劫。

    只是,当他们看向外面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笔直熟悉的身影。

    还有一地的尸体和鲜血。

    “结束了!”

    木苟微微扭过头,看着里屋中满脸愕然的众多蛊徒。

    ······

    星光闪耀。

    一道人影如夜鹰一般站在枝头,看着远处的欢腾。

    王岩身死的消息没有传出去,木苟自然也不会愚蠢地传播,毕竟其中涉及到了他的血脉之力,若是被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那他的处境就十分的艰难了。

    三座茅草屋中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有一件事他们是知晓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是两界川前,木苟孤身拦下了黑岩屋的上千名蛊徒,更是和四窍蛊师王岩久战不下,因此让黑岩屋忌惮退去。

    他是三座茅草屋最大的功臣。

    尽管这些名誉他一点都不想要。

    木苟看着篝火高燃,火堆边上人影绰绰,欢呼雀跃。

    他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石庄的那几个月。

    一个人静静地在夜色中,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似乎自己也从这个世界上脱离出去了一般。

    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过过这种日子,很久······很久了!

    似乎这原本就是他应该过的日子!

    ······

    不知何时起,众多茅草屋边多出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的人深居简出,就算露面的时候也是将自己笼罩在深深的大袍之下。

    他很少和人交流,只是偶尔会出现在屋顶之上,晒着难得一见的阳光。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

    新上任的管事也没有去骚扰对方,他似乎是凭空出现在这里。

    “吼!”

    一个血人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木苟冲来。

    木苟信手抽过一根竹签,刚好竖直塞在了血人的口腔上。

    血人吃痛,大张的嘴巴长着不敢合拢,以免被锋利的竹签刺穿喉咙。

    这样的情况它早领教过了,前几次,他需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将伤势复原,所以一旦喉咙中被塞入了竹签,它下意识地就会停下嘴巴,让其保持着上一刻的原样。

    木苟拍了拍血人的头,刷刷刷地用毛头笔写上了一些资料。

    这些日子以来,他抽空去了一趟黑岩屋的书屋。

    那里的人自然不敢轻易和他动手,而木苟也暂时没有覆灭对方的打算,所以只是看了一遍书屋之后便回到了三座茅草屋中,在附近另行建了一间草屋,静心研究血脉之力。

    血脉之力确实强大,但后遗症确实越来越明显了。

    上次他杀死王岩后,就有了明显的感觉,似乎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易动,对于杀戮的抗拒变得越来越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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