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过年回娘家的时候听过别人说了秦氏一直卧病在床,心里也有准备,可是还是有些惋惜她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打发人去贾家询问具体的情况,何时治丧何时发葬停灵多久。林旸知道了也没在意,反正按照原著里秦可卿也是早早的死了,他不过是想到了原著里林海这个时候会病重,心生担忧,日日都要亲眼见上林海一眼才好。

    秦可卿去世的消息不仅传到了贾家亲眷旧友之间,而且还传到了皇帝的案头。

    穆皇后看侄儿的来信正看得高兴,忽见皇上一脸阴沉的走进来了,她示意宫女们出去,亲自服侍皇上退了大衣赏。嘉宁帝闭目靠坐在椅子上,握住穆皇后的手问道:“刚说什么呢,才一进来就听到你的笑声了。”穆皇后想起书信里的内容笑起来,声音若黄莺出谷一样悦耳:“峥哥儿向我抱怨呢,说是他每天忙得不行还要帮旸哥儿寻东西。”

    嘉宁帝心情好一些,好奇问道:“寻什么东西。”“旸哥儿的弟弟要学骑马了,旸哥儿想寻一匹温顺的小马驹,托了峥哥儿。”皇帝颔首,穆皇后抽出自己的手来,帮皇帝按摩穴位。良久皇帝才道:“他倒是时时想着他弟弟妹妹,朕还记得他托了峥哥儿借宫藏的书给他妹妹看。”

    “旸哥儿心善被教导的也好,爱护手足、兄友弟恭。”穆皇后柔声回答道。皇帝一伸手揽过穆皇后的腰,将头埋在她怀里闷声说道:“我又梦见皇兄和母后了。”穆皇后轻柔的抚摸着皇帝的后背,“朕好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好狠自己无能为力。”穆皇后后退一步伸手捂住皇帝的嘴道:“皇上何必自怨自艾,那时候您还是少年能够自保亦是不易,而且若是母后和皇兄选择一定也会保全您的。”

    皇帝摇摇头叹息道:“已经晚了,即使朕能为他们报仇又能如何,报仇不过是宽慰活着的人。”穆皇后眼中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皇帝见她模样倒是一笑,穆皇后别过脸去不忍心去看。

    穆皇后平复下情绪才问道:“臣妾刚见皇上您心绪不佳,可是遇到什么心烦之事。”皇帝听穆皇后提起,冷笑一下道:“你可是记得义忠曾宠爱过一个外室歌妓,剩下一个私生女。”

    穆皇后也想起来道:“是后来被人收养的那个,臣妾记得嫁给了宁国府了。”“她死了。”穆皇后心中一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么。”

    皇帝站起身来在大殿里踱步道:“是呀,这么年轻。”穆皇后心中升起一个想法问道:“难道不是病死的。”皇帝没有瞒着穆皇后,把锦衣卫调查的东西告诉了穆皇后,穆皇后怒道:“这宁国府也太大胆了些,怎么也是皇室血脉怎容的这么糟蹋。”

    皇帝见皇后生气的模样自己却不气了好笑道:“生那么大气做什么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皇帝把皇后拉倒自己身边道:“父皇他一直看重这些老臣,朕得给宁国府一个脸面,就让戴权去一趟。”

    皇上踌躇一会,把太上皇的意思缓缓说给皇后听,穆皇后嗔道:“充实后宫本来就是祖宗规矩,臣妾还会拦着不成。”她握住皇帝的手柔声说道:“只要皇上您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皇帝心中似有暖流经过,还好有她陪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熬过那些日子,他不会让她重蹈母后覆辙。

    贾敏听着底下的婆子一五一十说着宁国府的安排“三日后开丧,停灵四十九日,请了一百零八僧人超度,另有五十众高僧、五十位高道做法事。”

    贾敏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虽然是宗妇,可是上面还有长辈在呢,这丧礼也太破费了。”

    可是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却让她更不满宁府的做法,她忍不住向林旸抱怨道:“竟然用了义忠亲王原来看重的板子,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林旸拈了一颗樱桃丢到嘴里道:“也不能让那店家一直放着那板子不用,不过宁府还是有本事能弄来义忠王的板子。”“哪里是宁府有本事,分明是薛家有本事才是。”

    林旸闻言差点被樱桃核卡住,咳嗽几声问道:“怎么还有薛家,薛远不是还在江南吗?薛家下人怎么敢自作主张呢?”贾敏道:“薛远是在南边,可是薛家太太带着儿女又上京了,薛家那个儿子做主把那板子给了宁府用。”林旸哑然,这猪一般的队友啊,想必薛远已经哭晕在任上了。

    贾敏絮叨着:“薛家姑娘不是生的花容月貌吗,年岁也到了,京里适配的皇子王爷不少,薛家就动了心思回来。”

    林旸不禁感慨原著的威力还是存在的,好奇的问道:“不会是住在贾家吧。”贾敏看了他一眼:“薛家在京城又不是没房子怎么会住在亲戚家呢。”

    贾敏叹口气道:“我总觉这事情有古怪。”林旸不以为然:“有什么古怪,这宁府的人好脸面讲排场也没什么呀。”“可是宫里的戴内相可是出来走一趟上了炷香。”林旸轻描淡写:“戴内相怕是私下赚银子呢,不是没了贾蓉一个官吗。”

    林旸怕贾敏再多想转移了话题:“这个时节,怎么有樱桃呢?”说着又拈了一枚,贾敏道:“是宫里赏给峥哥儿的,他送给咱们家一半。”贾敏感慨道:“峥哥儿在咱们家住了也没多长时间,倒是知道感恩的,不怕你吃醋,若不是他是东平郡王的儿子,我还真想认他做干儿子。”

    难得林旸能沐休陪着贾敏说话,而且林旸不久就要娶亲了,这样的机会怕是更少了,贾敏今日显得格外絮叨,拉着林旸说个不停:“东平郡王也是个狠心的,这么一个儿子当做没有一样,跟着祖母孤单单的住在京城里,不管不问的。”

    “儿子没觉得他孤零零啊,他有祖母有姑母,而且不还有您和父亲的照顾吗。”

    “这怎么一样,别的不说,就说这亲事吧,他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可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看好了人怎么也得东平郡王过目同意吧,而且公主也不是他亲祖母,也不好直接插手峥哥儿亲事,你看他的亲事不耽搁下来吗。”

    林旸笑悠悠道:“您怎么知道不是穆峥不想成亲呢。”贾敏一听有内情柳眉一竖问道:“怎么回事?他和你说什么了?”林旸忙解释道:“他现在在锦衣卫,您也知道锦衣卫的人大多是退出之后才成亲的,二来么他老是查人家背后阴私的事情,觉得大户人家藏污纳垢的,找不到清清白白的人家。”

    “真是胡闹,京里高门这么多还找不合适的人家不成。”贾敏不满道,林旸凑上前嬉皮笑脸道:“京里像咱们这样清贵的人家可不多,谁能像那顾氏一样有福气嫁进咱们家来,摊上您这样深明大义的婆婆呢。”

    贾敏被他逗得眉开眼笑,低声说道:“你可是知道她的闺名?”林旸本来是替穆峥解围的,没想到烧到自己身上了,无奈道:“知道的。”贾敏还想在打趣他,林旸急忙道:“这个时候黛玉教昀哥儿也该结束了吧,怎么还没过来呢?”

    贾敏道:“峥儿不是送来一匹小马驹吗,他说下学时候要和玉儿一同去看看。不过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说着便吩咐丫头准备茶点。

    林旸道:“昀哥儿也不能一直让晏晏给他启蒙,得给他找个正经的老师才是,可惜杨先生去翰林院了,否则让他启蒙是最好不过的了。”贾敏道:“这不着急,怎么也得等你成亲之后再说。”

    贾敏于出殡那日去了宁国府,见京里勋贵之家俱都来了,大小轿子不下百十余乘,各色执事陈设,接连摆了有三四里远,真是热闹非常,心中怪异之感更加强烈,不过她也没想多长时间,心神俱放在林旸亲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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