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苏梨落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回了京,直接住进了明王府。随后上书奏折一封,详情则是请罪,恕慕容毅不能立刻进宫之罪。

    慕容勇此时已经被放了出来,皇上病危,作为臣子自然有权有理由服侍左右。同时郑秋实于不久后身亡,而且是在当庭审理的时候发狂至死。

    宫中御医从他身上搜出阿芙蓉,慕容勇便一口咬安定自己也是被陷害的。案子拖到这个时候,又没个人主持公道,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曾林是听说慕容毅回京第一个登门拜访的,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在床上病恹恹的一个人,结果刚进院落就看见慕容毅陪着孩子玩的开心。

    京城的明王府已经很久不住人了。当初走的时候下人也都谴走了,因此这府邸看着有些萧条。但确实安全可靠了不少。慕容毅能站起来的消息也不用担心会传开。

    “你那是什么表情?”慕容毅好笑的问道。

    曾林无奈的摊摊手,“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挂了,做足了准备才来看你的,可是谁知道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害的我瞎操心一场。”

    “他可不是差点就去见阎王了。”苏梨落从厢房走出来,正好听见曾林的话,似乎想起当初她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也变得没好气起来。

    慕容毅也不生气,牵着孩子往屋子里走,不忘招呼曾林,“走吧,进屋聊吧。”

    曾林当然不是单纯过来串门的,早在他带郑秋实回京时就已经默认成为慕容毅在朝中的传话员。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慕容勇才不同意他继续在朝中做事。

    郑秋实的死说实话给慕容毅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这是指证慕容勇的铁证。所有的物证慕容勇都能用一句伪造来推脱。没有办法,这些本来就没法验证。

    当初是和八达楞达成的交易,现在八达楞被慕容毅射杀,蒙古王的话又全权可以被规划为想以此在议和中占得更多先机为由。算来算去,还真的就只有郑秋实一个铁证。

    “郑秋实是怎么死的?”双双落座之后,慕容毅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他倒是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就是郑秋实的死法实在太值得商榷。

    “我记得阿芙蓉只有制幻的作用,并没听说可以让人发狂。”

    曾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回京之后基本上就被架空了,所说的话毫无用处。郑秋实直接就被关入大理寺监牢了。我担心阿芙蓉的药效发作郑秋实受不了,几次要求探视,可是都被驳回。”

    之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阿芙蓉的药效发作之后,郑秋实被审讯的时候突然发作药隐。毒瘾发作什么样苏梨落没见过也听说过,郑秋实也不是没做过跪在地上求饶的事情。

    慕容毅听完之后沉默半晌,又问道:“左丞相还没放出来?”

    曾林摇了摇头,“不止左丞相,王尚书也被迫告老还乡了。现在朝中只有兵部侍郎一人可以说的上话,但是可说的有限。皇上那边似乎还是很忌惮你。”

    “父皇不是病危了吗?那现在谁在执掌朝政?”慕容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慕容勇呢?”

    “皇上那边的情况不清楚,只知道太医都束手无策,据说只剩一口气了。朝堂目前没人执政,只有右丞相一个人暂时处理紧急事件,人心惶惶。如果不是你搞定了蒙古叛乱,只怕民不聊生,会有人起谋反之心。”

    曾林最后无奈的说道:“右丞相毕竟是臣子,他执政之后以无皇权为由,想要提携八皇子,你也知道八皇子无心政事,整天就是赏花遛鸟,脑子也转过来,朝堂上无人响应。最后还是纯元皇太后出面,把太子保了出来。但是并不重用,以此来威胁右丞相,告诉他朝中上还有人。”

    “挟天子以令诸侯?”苏梨落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场合不太对,赶紧闭嘴。

    曾林却不以为然,点头继续道:“朝局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明王又是以重病回京,如果不上朝的话,只怕慕容勇这个罪名很难定下来。”

    慕容毅对时局的了解一点都不比曾林少,他沉思一会道:“没有这个罪名不是还有其他的吗?听说最近京城不少妙龄少女和孕妇失踪。”

    “这个我也听说了,闹的沸沸扬扬,京都尹府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可是都没什么头绪,这些人就跟失踪了一般,偌大的京城愣是找不到一点踪迹。”

    “可知一共失踪多少人?”

    听了慕容毅这种明显跑偏的问话,曾林也有些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这事本来也不归他管,他也只是略有耳闻。现下也只能给出一个比较含糊的数据。

    “具体的并不清楚,但是没有一百也八十。其中孕妇就站了三四成。”

    “这么多人失踪,就算是抛石都需要不小的地方,何况他们还有可能活着。就没人出去找找,京城能装下这些人的地方也不多吧。”慕容毅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人的家人呢,没有一个联名上书的?”

    “找过,哪里都没有,大家都怀疑是被运到了外面。”曾林有些无奈的说道:“至于那些失踪者的家人也闹过,可是闹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没人去管。京都尹府尹正就差为此丢官谢罪了。不过上面的人不重视,他也就不管了。”

    天子脚下办事就是看天子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也就都默不作声了。之前慕容毅救了一批女子,可是罪魁祸首不收手,他也是救不过来的。

    苏梨落眉头皱起,看慕容毅低垂着眼眸一直不说话,便伸手推了推,“喂,你那边没什么消息吗?”

    慕容毅抬头微微笑了一下,随后表情又严肃了起来,转过脸看向曾林道:“我的人一直在京城游走,然而没有任何消息。”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人总不可能都是自愿走的,不是自愿的连挣扎都没有,就这么凭白的消失了?”苏梨落显然不信。

    曾林也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慕容毅忽然邪魅一笑,在桌子上点了一点,随后又画了一个圈,在旁边点上一点道:“京城能做到只手遮天到这个地步的人不多,揪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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