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稳,崔景沉无疑松了口大气。(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庆幸总算能摆脱李芝兰的纠缠了。

    出于礼貌,崔景沉将李芝兰送下了马车。

    而李芝兰却是真心实意的想邀太子爷进去坐坐。

    崔景沉厌极了李元徽,也厌极了李氏家族的每一个人。

    他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自寻晦气。

    只道他还有要事在身,便匆匆上了马车。

    望着载了太子爷的马车,冲破风雪,飞奔而去。

    李芝兰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再看不见。李芝兰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预备回府去。

    谁知她才转身,就见地上落了个东西。

    拾起来一瞧,竟然是她才赠给太子爷的那枚香囊。

    李芝兰想,大概是太子殿下方才走的急,才不小心掉落的。

    眼见太子爷走的还不远,李芝兰便立刻吩咐门房的人给她备车,她要追上去,把香囊送还给太子爷。

    否则今日一别,她还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太子,这香囊也不知何时才能再送回太子爷手上。

    那她的一片心意,岂不就白费了。

    这绝对不行。

    ……

    眼见已是酉时,傅遥已经整整在东十里亭中,等候了两个时辰。

    若非用小明炉温着热茶来取暖,傅遥只怕早就顶不住了。

    可即便有热茶暖身,傅遥还是被冻的手脚冰凉。

    人也有些发懵,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楚莘几次劝说,说太子爷大约是遇上什么事,今儿只怕不会来了。

    劝傅遥回去。

    但傅遥却不肯,她信太子爷不会无故失约,他说来就一定会来。

    而傅遥一边想谨守与太子爷的约定,一边也心疼楚莘和跟来的车夫护卫们,要陪她在这儿受冻。

    权衡之下才决定,若日落之前,太子爷还不来,他们就回去。

    冬日的天,本就黑的早,加之今日大雪,天气不好。

    夜幕悄无声息的提前降临。

    眼见最后一抹暮色,在风雪中,即将落入远处的群山之后。

    傅遥叹了口气,正预备吩咐回城去,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定睛一瞧,见一架马车,正迎风破雪的向这边奔来。

    她认得这辆马车,这是太子爷的马车。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马车在路口停稳,身着雪白貂裘的崔景沉迅速从车上下来。

    他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亭中的傅遥。

    他原以为这样冷的天气,傅遥等不及,或许已经回去了。

    没成想,这傻丫头竟一直在这儿等他。

    足足两个时辰啊,他家阿遥只怕要冻坏了。

    崔景沉也来不及多想,正要上前到傅遥身边去,谁知才迈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傅遥见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觉得奇怪。

    难不成佳木也跟来了?

    待马车停稳,傅遥就望见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着碧色斗篷的女子。

    姑娘?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是找太子爷来的?

    瞬间,一股子火气,从心底直冲上脑袋。

    傅遥忽然觉得身上不冷了,反而很热,热的都要把她整个人给烧化了。

    待看清那个女子的相貌之后,傅遥更是惊讶。

    李芝兰?竟然会是李芝兰!

    从前见李芝兰,不是在郊外,就是在马场。

    今日,李芝兰盛装打扮,她险些认不出。

    芝兰玉树,人如其名,今日的李芝兰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她站在那里,站在太子爷的身边,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对壁人,十足的般配。

    傅遥不知李芝兰今日为何会追随太子爷而来,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她只觉的身上冷,她想回家。

    “楚莘,咱们走。”傅遥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向停靠在十里亭外的马车。

    但此时的傅遥,手脚都已经被冻僵,上马车的时候,脚下踏空,险些一个不稳从马车上摔下来。

    索性有楚莘在身后护着。

    见傅遥这是要走,崔景沉也急了。

    他当真不知李芝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没心思去质问李芝兰。

    他必须要与傅遥解释清楚,解释眼前的一切只是个误会。

    崔景沉立刻上前,而此时,载着傅遥的马车已经被催动。

    “停下!”崔景沉吩咐驾车的车夫。

    而那车夫却恍若未闻,依旧继续驾车前行。

    倒不是车夫不知眼前这位是太子爷,而是因为国公府的家奴,向来只听主人的吩咐。

    他们姑娘叫他不准停车,他哪敢停下。

    这种关头,崔景沉哪有工夫与个车夫计较,立马追到车窗边。

    “傅遥,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而此时,马车内,傅遥正缩在马车一角,一脸的木然,对崔景沉的话无动于衷。

    好像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似的,毫无生气。

    楚莘从旁瞧着,是又急又痛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抚。

    蓦的,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下。

    原是常安和高文、高武兄弟见这情形,自作主张的上前,将马车给拦停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崔景沉倒是庆幸,他今日是带了这三个人过来。

    如此,他便有机会与傅遥好好谈谈了。

    只是不知傅遥,肯不肯与他好好谈谈。

    “傅遥,我有话跟你说。”崔景沉站在马车窗边,“你若不想出来,咱们这样说也好。”

    “臣女与殿下无话可说。”

    “傅遥,我……”

    没等崔景沉把话说完,就见从马车窗内递出来一样东西。

    崔景沉接过一瞧,这锦盒他认得,里头装的是他送给傅遥的及笄贺礼。

    是用相思木雕成的凤头簪。

    “这东西臣女不配收,如今物归原主。”

    “傅遥……”

    “恳求殿下,放臣女走吧。”傅遥强忍着泪,但颤抖的声音,却早已出了她。

    她哭了,他竟然把她给惹哭了!

    崔景沉知道,傅遥一定是误会了,还误会的极深。

    否则坚毅如傅遥,怎么会轻易落泪。

    试想,他今日姗姗来迟不止,身后还追来了一个李芝兰。

    傅遥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与傅遥解释清楚。

    可眼下,傅遥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话。

    但他,无论如何不能叫傅遥就这么负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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