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夜里风凉,仔细冻着。&#251#20320;”楚莘提醒说。

    傅遥点头,却舍不得关窗。

    见傅遥赖在窗边不动,楚莘又说:“姑娘,奴婢特意叫厨房备了您最爱吃的明珠豆腐和桂花鱼条,您真不过来尝尝?”

    楚莘这一招果然奏效,傅遥听后利马关了窗,来到饭桌前。

    没等楚莘将饭盛好,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鱼条塞进嘴里。

    “楚莘,你记不记得我前阵子收起来一枚绣了一半的香囊?”

    “奴婢记得。”楚莘答,顺势将盛好的饭递到傅遥手上。

    “那你记不记得,我把东西放哪儿了?”傅遥又问。

    “奴婢记得姑娘是把那枚香囊拿去压箱底了,至于放在哪个箱子里,奴婢还真记不清了。”

    是啊,傅遥也记得她是把东西收在某个箱子里了,可具体是哪个,她也记不清了。

    傅遥是个急性子,心里揣不了这样的事,于是便放下了碗筷,“楚莘,你帮我一块儿找找。”

    “姑娘,您先吃饭,甭管什么东西,也没您的身子要紧。”楚莘劝道。

    “那枚香囊很要紧,我必须立马把它找出来。”傅遥说。

    “姑娘,要不您吃着,奴婢去给你找。”

    “不,我得自个找。”傅遥说完,便转身往堆放箱子的耳房走去。

    楚莘知道傅遥的脾气,也没再阻拦,便随傅遥一道过去了。

    傅遥原本是想不起来东西究竟放在哪儿了,可人往那些箱子前一站,就立刻有了头绪。

    没费多大力气,就顺顺当当的将东西找出来了。

    只是……这枚香囊真的是她先前一针一线仔细绣出来的吗?

    怎么越看越觉得针脚粗糙,绣线的颜色也配的不好。

    上头已经绣好的竹子,好像也有些绣歪了。

    总之,哪儿哪儿都看着不顺眼。

    傅遥寻思着,把心一横,便从针线筐里取了剪子来,将那香囊给铰了。

    楚莘见状,大惊失色,“主子,这好好的香囊,您怎么就铰了。您当初绣它的时候,可是花了大心思的,真是可惜了。”

    尽管傅遥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是要送人的,就要竭尽全力做个最好的。这个香囊,可拿不出手。你瞧,我这上头绣的纹样,也太寻常,太俗气了。”

    “那姑娘,您打算再绣个什么图样的香囊,赠给太子殿下。”

    傅遥闻言,微微一怔,“楚莘,你怎么知道我这个香囊要送给谁?”

    得此一问,楚莘只是笑了笑,没应声。

    见楚莘不答,傅遥也没追问,心里却清楚,别看楚莘这个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绣什么图样好……我还得仔细想想。”傅遥说,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别致又能表达她心意的图样。

    “那姑娘回头再慢慢想,吃饭要紧,这菜凉了可不好吃。”

    傅遥点头,又回到了饭桌前坐下,“楚莘,你来。”

    楚莘得令,立刻上前,傅遥便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

    “你也饿了一天了,咱俩一块儿吃点。”

    “奴婢不能跟姑娘一个桌子吃饭,若叫旁人看见不好。”

    “怎么不好。”傅遥不依,“你忘了,咱们在缀霞山庄的时候,还同吃过一碗饭呢。你就踏踏实实的坐着吃吧,有我护着,看谁敢说你的不是。”

    楚莘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傅遥叫她吃,她便老老实实的吃。

    见楚莘吃的香,傅遥也觉得今日的胃口特别好。

    这饭菜的口味倒是其次,大约是因为她这会儿真的饿了。

    或者,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今儿高兴。

    ……

    第二天傅遥起的很早,依照规矩,今早国公府上下所有奴仆,都要去正厅拜见新主子,也就是刚过门的国公夫人——宁安公主。

    傅遥虽不是下人,但为表对兄长和嫂子的敬重,也理应出席。

    因傅远与傅遥父母双亡,上头也没有其他长辈。

    所以在此之前,国公府都是由傅远当家,傅遥主事。

    眼下,傅远这个当家的娶了亲,那宁安公主便成了府上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傅遥这个小姑子,便可功成身退了。

    日后,这辅国公府究竟谁说了算,府里上下也都心知肚明。

    加之,宁安公主又是个出了名的厉害人物,府里上下谁不怕得罪了这位。

    因此,当傅遥去到前厅时,府上的其他人,几乎已经到齐了,可见殷勤。

    因是阖府拜见,所以整个国公府上下,无论是各处的管事,还是粗使的婢女小厮无一例外,都要过来。

    身份体面点儿的能进厅里站着,粗使的就只能侯在院子里。

    傅遥一边往厅里走,一边打量着整整齐齐立在廊上和院中的这些人。

    发现府上添了不少生面孔,这应该都是随宁安公主陪嫁过来的宫人。

    要说这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无论模样和身条,都是一等一的好。

    往那儿一站,端方得体又低眉顺眼的样子,着实讨人喜欢。

    傅遥想,但凡能被宁安公主选中,跟来国公府当差的,必定都是公主精心**出来的人尖。

    日后,府上可再也不缺人用了。

    “今儿可是阖府拜见我表嫂的喜庆日子,你瞧你穿的,像要去奔丧似的,当真晦气。”

    傅遥前脚刚踏进屋,后脚还没跨过门槛,就听姚秋露尖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这话,傅遥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姚秋露身边不远处的苏芩。

    就如姚秋露所言,苏芩今儿穿的是够素净的。

    可人家又不是穿了一身素白,姚秋露嘴不饶人,说话还真是难听。

    什么奔丧不奔丧,依傅遥看,正添晦气的不是苏芩,而是口不择言的姚秋露才对。

    不过,傅遥却没打算帮苏芩说话。

    对于苏芩,她是提不起恨,却也提不起精神再去维护了。

    苏芩背地里多有手段的人,哪还用得着她多管闲事的去护着。

    由得她去。

    见傅遥来了,正大放厥词的姚秋露吓的一个激灵,只怕傅遥会帮苏芩出头,当众教训她。

    谁知傅遥却什么也没说,在与许婆婆和杜睿打了招呼以后,便坐下了。

    姚秋露顿感疑惑,方才她说话的声音略大,傅遥不可能没听见。

    傅遥向来偏疼苏芩,今儿不但没出面袒护苏芩,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她。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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