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昌的拆解绝对没错,刘礼就是利用“是狼”和“侍郎”是谐音字来骂秦盛昌是狗。秦盛昌一时不察,自己来拆解,这就相当于是自己在骂自己。

    这本就让人气恼,更可气的是,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自己,这事肯定会被当作笑柄传出去的,秦盛昌的脸往哪里搁呀?

    最让他害怕的是,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必然会把这事告诉杨素的,杨素一定会骂他蠢透了顶,会不会再拿他当心腹就很难说了。杨素要的是能办事的人才,不是骂自己的蠢材。

    杨素是他的恩人,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杨素给的,要是杨素对他不爽了,要拿走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脸丢大了,前途也没了,秦盛昌诸般情绪齐作之下,有吐血的冲动。

    望着秦盛昌那快要吐血的样儿,李密他们很是无语,这就是自找的。秦盛昌并非不聪明,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杨素的心腹爪牙。问题是,他被刘礼气糊涂了,这才自己拆解,自己骂自己。

    刘礼看在眼里,特别快意,来个神级补刀:“敢问李先生,是狼还是狗?”

    “噗!”话刚落音,秦盛昌一口鲜血如同箭一般喷出来,喷得老远。

    秦盛昌原本就到了快要吐血的临界点,刘礼再给他初一刀,他能不吐血吗?

    什么叫“还”是狗,虽是多了一个字,又把秦盛昌骂了一遍,他能不气恼吗?

    “你你你……”秦盛昌脸色铁青,一张脸已经扭曲了,乍一看不象人脸,指着刘礼,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秦大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骨。”李密自负之人,根本就瞧不起秦盛昌,但处此之情不能不管。一是因为他是文会的主持人,要是不把这事结束了,就无法举行文会。二是因为秦盛昌是杨素的爪牙,作为杨素的至交好友,他不能让秦盛昌下不了台。

    “呼呼呼。”秦盛昌猛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李先生,此人存心不良,要来搅乱文会,理应把他打杀。”

    秦盛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现在得把李密拉下水,不然的话,他很难报复刘礼。只要把李密拉下水,刘礼就是死定了。

    正如刘礼骂秦盛昌所说,秦盛昌并没有权力代杨素作主,他想要打杀刘礼也没有那个胆。但李密不同,他是杨素的至交好友,完全可以代杨素作主,只要李密点头,就能把刘礼打杀。

    李密的眉头拧着,明显是在权衡。

    刘礼看在眼里,心想李密要是要害自己,自己还真没法,不能让李密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道:“敢问秦大人,我如何搅乱文会了?自始至终,都是你在闹事,好不好?”

    说到这里,冲李密道:“李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前来参加文会的,并没有做不利于文会的事。但此人一见我,就喊打喊杀,要把我打死,他这是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越国公一心为公,一心要为大隋发掘人才,这才举办文会,这么多年来,为大隋发现了不少人才。那么,我想问李先生,有谁是因为来参加文会被打杀?”

    为了让李密打消念头,不惜吹捧杨素。反正吹捧又不要钱,为什么不做?

    “没有。”李密很清楚,文会虽然举办的时间不短,却从来没有打杀一个前来参加文会的人。不要说打杀,连打都没有打过。

    “敢问秦大人,你见了我的面就喊打喊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我没有冤枉你,你居心何在?你还敢说不是搅闹文会?”刘礼义正辞严的问道。

    李密目光在从人身上扫过,没有人反驳,就知道刘礼没有说假话,不由得眉头一挑,有些不悦了,道:“秦大人,你可否解释一下?”

    语气有些严厉了,秦盛昌吓了一跳,道:“李先生有所不知,刘礼是御史大夫刘禹的独子,他此番前来,必是有所图。”

    “原来是御史大夫的公子,失敬失敬。”李密看着刘礼,虽然嘴上在见礼,却毫无尊敬之意,反倒是有些不善了。

    李密自然是知道刘禹和杨素之间的恩怨,作为杨素的至交好友,他自然是心向杨素的,对刘礼没有好脸色。

    红拂也清楚刘禹和杨素的恩怨,心想刘礼这个大仇人的儿子竟然敢到杨素府上,这跟自投罗网没有差别,这份胆色倒是不错,就是不智。

    李靖有些诧异,又是惋惜。作为杨素仇人的儿子,绝不能进杨素府上,这是自寻死路。

    “刘公子,你此番前来,用意何在?”李密的语气很不善了。

    “当然是来参加文会。”刘礼不慌不忙的回答。

    此时一定要镇定,一定要让李密改变主意,不然的话,一切都完了,更可能被当场打杀。

    “对刘公子来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此,必是有所图了?”李密的眼中光芒闪闪,目光如同利剑,想要把刘礼看透。

    “李先生这是明知故问,前来参加文会,谁又无所图呢?”刘礼反问一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前来参加文会的人,无一不是想要得到杨素的青睐,无一不是有所图。

    这话,还真把李密给问住了,哑口无言。

    “我是不是有所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按越国公的规矩办事。”刘礼淡淡的道:“敢问李先生,我是否做了有违越国公规矩的事?”

    “那倒没有。”李密虽然不太爽,也不得不承认,刘礼这话说得对。

    “那么请问李先生,我可否参加文会。”刘礼立即跟进,要敲定脚跟。

    “李先生……”秦盛昌知道情况不太妙,想要阻止。

    “好了。”李密摆手阻止秦盛昌说下去,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刘公子并未做违背越国公规矩之事,可以参加。”

    秦盛昌并不甘心,道:“李先生有所不知,他骂我就是不把越国公放在眼里,还请李先生做主。”

    这厮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揪住这事不放了,刘礼很不爽,冷笑道:“姓秦的,我给你说明白了,骂人是要靠智商的……”

    骂人要靠智商,虽是自吹之词,众人却是大为赞成,刘礼骂秦盛昌一事,整得跟做诗似的。不就是一只狼和狗的杂交种吗?众人都没有在意,忽略的事情,却给刘礼拿来骂人,还气得秦盛昌吐血,这也是本事。

    “有理!有理!”有人大声附和。

    秦盛昌差点给气得又吐老血了。

    “……我是骂了你,你要是有本事,你象我那样骂回来啊。你没那本事,就等着被骂吧。”刘礼这厮得意洋洋的道。

    “你……”秦盛昌是遇到命中克星了,总是被刘礼占住了理,唯有瞪眼的份。

    “好了。”李密摆手阻止秦盛昌,道:“诸位请入座。”

    李密发话了,众人自然是要遵守的,依言入座。

    刘礼冲秦盛昌一扬下巴,得意洋洋,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秦盛昌差点被气歪了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休要得意,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要想见到越国公,就得夺得文魁,你乳臭未干的竖子,休想!”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莫欺少年穷!”刘礼当然不会把秦盛昌的威胁之词放在心上,大加反击。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说得好!”李密细品起来,大声叫好。

    李密是青年才俊,而又自负其才,只觉这话就是为他说的,不能不叫好。

    “好!”李靖虽然对刘礼不爽,也是大为赞赏这话,忍不住赞好。

    红拂看着刘礼,满脸的赞赏,这厮虽然有时很卑鄙,但不得不承认,很有一套,这反应很快的。

    又没有占到便宜,秦盛昌只得气哼哼的把脸扭到一边,不看刘礼,眼不见为净嘛。

    “越国公一心为公,为大隋发掘人才,这才有这文会。诸位请放心,只要是人才,越国公必会举荐于皇上驾前。诸位都是读书人,满腹经纶,还请各展所学,为文坛添上一段佳话。”李密扫视一眼众人,来上一段开场白。

    “敢问先生,今日文会的题目是什么?”有人心急问道。

    这问题正是众人心中所想,无不是竖起耳朵。

    “就拆字联吧。”李密出题目了。

    拆字联的难度不低,很考人的急智,用来作文会题目,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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