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北川就这么空降到这里,是来看病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徐伽眯着眼睛偷偷看了看那个专注的男人,从伦敦飞回国内,他的眼睛下方有着一片淡淡的乌青,该不会他根本没有倒过时差吧?

    旋即女人弯了弯腰,一张小脸儿尽数凑到他面前来,认真道,“老师,你连黑眼圈都有了,你、你这把年纪了,你还学人家小年轻不倒时差?啧啧啧,你看你看,就在你眼睛下边...”

    好明显的一道!

    “你给我捣什么乱你?”宴北川掀了掀眼皮,声音波澜不惊的开口道,“你还好意思在这嫌弃我的黑眼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第一天上班就晕倒在现场又算什么?这几年你跟着我也经历了不少,怎么一轮到你自己操作的时候,你就不行了呢?”

    徐伽被他说的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不谈这事的时候,她怎么撒泼耍赖都可以,可唯独在专业上,宴北川不许她有任何一丝的业余,女人的头微微的垂着,半天发不出个声音,支支吾吾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头很晕,然后就...那样了。偿”

    “头很晕?你也不知道?”宴北川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你一点儿实际经验都没有,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要聘你来?难不成就为了你背后的那些人?还是说你觉得你丈夫帮你出了力呢?”

    闻言,徐伽的脑子彻底被绕晕了,来这工作还有什么其他的说法?

    “你...什么意思?”

    “你的录取,大概是因为我要调回z市,所以才发生的吧。”宴北川淡淡的说着,手里的钢笔早已停顿下来,柔和的看着她,“怎么,没想到?”

    这个消息对她来讲,真的有些意外了,原本还以为是她个人魅力呢,谁知道却是他在后边找了关系,徐伽的嘴角抽了几下,声音淡淡的,“你要回z市,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而且你还玩这种什么空降的游戏,好无聊。”

    男人起了身,即便平日里穿自己的衣服,身上都始终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凑近了些,身上的味道便愈发浓烈,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干涸,“你之前给我的外号都叫‘恶魔’了,你觉得如果我想让你继续跟着我学操作的东西,你还会答应么?”

    “呃...”小女人狡黠的笑了笑,大概不会了吧,“你的意思是你回来以后还继续让我跟着你?”

    “有什么问题?”顿了顿,他的声音继续,“我一手带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情况,跟着我继续学,我用的也顺手,你也不用再适应。”

    小女人的小脸儿僵硬了下,什么叫做他用的也顺手?

    这...她又不是个物件,还用的顺手?

    这事看来说到底都没法拒绝了,徐伽有一点心塞,看来以后的日子也得拼了。

    呜呜呜。

    下午的时候,宴北川直接放了她半天的假,让她明后天再来找他后,便去院长办公室里去了,便不再管她。

    有这么一个多金又耿直的男老师,她还真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只是他好像忘记告诉她,他为什么决定突然回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呢?

    —————

    晕倒之后的后遗症便是,连走路都觉得是晕乎乎的,徐伽没办法开车,便打了出租车回家,下车时,抽了张整钞递给司机,含糊不清的道了句不用找后,便下了车。

    一回家,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合衣躺在床上了。

    这一睡,足足睡到了一通电话把她吵醒。

    “你在哪?”这一道声音有点刺耳,徐伽睁开眼睛看了看来电,才继续道,“在家,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饿了。”

    电话里不停的传来风声,女人的声音慢吞吞的传来,“你快点回来,我真的好饿。”

    还没等顾萧言回答,电话里已经没了徐伽的声音,黑色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几秒钟后,顾萧言踩下了油门。

    提前结束了会议,本想着做一次司机,谁知道那人还不在。

    白跑一趟。

    黑色的车子驶入车群中,便不见了身影。

    半个小时后,顾萧言踏入了顾家内,低头瞥了一眼缩在床上的人,顺势坐在了床角的一侧,手指刚刚碰了碰她的脸颊,那女人就敏感的轻哼了一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医院那么轻松,不用做事的?”

    徐伽被男人的臂膀抱在怀里,他身上的温度一下子传了过来,“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闻言,顾萧言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哪里不舒服?”

    刚刚看她睡的那么熟,以为是累的,现在看来,她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你哪儿不舒服?”半晌这女人都不说话,只是趴在他怀里蜷缩着,像受伤了一样,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徐伽小巧的下巴抵在顾萧言的胸口处,轻声抱怨道,“我哪儿都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尤其是心,我心好累。”

    自己晕倒倒没什么关系,只是一想到她今后的日子又得在宴北川的手下,她就忍不住的头疼。

    “你知不知道,我老师回来了,就在我报道的那个医院里。”亏她还以为是以她自己的资历进去的,结果又...

    “宴北川回来了?”顾萧言皱了皱眉头,轻声反问。

    “回来了,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回来,真是有毛病的。”小女人在他怀里抱怨着,身上的被子早已褪去了大半,觉得凉,便用力的往他怀里缩,两条细细的手臂搭在他肩头,她仰头看了看他的脸颊,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男人的声音有节奏的停顿,低头望了望她,“原来,你是害怕宴北川,你的任性怎么没有用在他身上?他那么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

    徐伽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怕他呢。”

    话音落下,便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女人都爱逞强,都爱口是心非。

    尤其是她。

    顾萧言把手往她的肩膀上移了一些,轻声道,“作为顾太太,其实你不用处处都逞强的,你的背后始终都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小伽,女人太逞强,会活的很累。我不希望你那么累。”

    “如果你有一天不在了呢?”胸前传来闷闷的声音,“如果有一天你比我先死了呢?”

    “在咒我?”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想听我说情话还是真的想知道我的回答。”

    “真的想知道。”徐伽低声说着,这个人是她丈夫,她怎么可能去诅咒他呢。

    这不好,不好。

    徐伽缩在他怀里,只是单纯享受着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很暖。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活的很累,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人,那些不开心会时刻弥漫在她的脑子里生活里,婚后虽有顾萧言的陪伴,可夫妻始终是夫妻,总有一些事情不能让对方知道,那是彼此心中的小秘密。

    “顾萧言...”徐伽突兀的喊他的名字,“我们以后都好好的。”

    “嗯。”

    只是聊了一会天,徐伽便又乏了,顾萧言下楼没多久,她便又睡着了。

    —————

    从瑞士回来后,方悦心就在市中心里租了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和她一起住的还有方子蓄,回来以后她便没有再继续找医生了,早一点的时候刚刚帮子蓄洗了澡,现在正跟他躺在他的小床上哄他睡觉。

    哄了半天,他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一脸的可怜样,方悦心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故事书合上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小小的脑袋喏喏的点了点,声音很淡,“我还不困呢...麻麻,你陪我聊天。”

    “你想聊什么?”转了个身,方悦心把床边的台灯打开。

    方子蓄认真的想了想,才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在找东西?我看你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的,这样一点儿都不好。”

    方悦心想起来了,那天从霍家回来后自己特意把带来的行李仔仔细细的确认了一遍,她也怕自己忘了无意中带走了霍曼臣口中的那个东西,可能动静太大了,把他吵醒了。

    “对呀。我在找东西,结果没找到。”

    她的话一落,方子蓄的脸色就变的尴尬起来,很愧疚的样子,小手过来拉着她支支吾吾的道,“麻麻...你是不是在找一个u盘?前几天我在我的玩具堆里看到过一个,我以为是你不要的,我就拿去玩了...”

    方子蓄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她半天绷着脸不说话,赶忙急着说道——

    “对不起,它是不是很重要?我去给你拿。”

    小腿哒哒哒的跑去隔壁房间的玩具堆里,几分钟后再次爬上了他的小床,小手递了过来,“诺,就是这个。”

    ---题外话---ps:张若昀好帅啊——看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邪肆的笑。

    如果没有好好更新,那一定是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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