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机密码多少,怎么都打不开啊?”万利整了半天,却一直没能打开手机,他只好拿着手机,走到白胜身边,询问白胜。

    “密码?白胜的小写拼音吧!”白胜故作思考,好一会儿才道。

    万利瞅瞅白胜手机的屏幕,只看到了9个数字,立马吼道,“你小子还骗子,你这手机上明明只有数字!”

    “啊,是这样吗?”白胜佯装不解,“那你把手机拿过来我看看啊!平常我都是开着手机玩的,根本就用密码,哪里还记得这么多啊?”

    万利气得肺都炸了,可又不能现在就杀了白胜,还得等搞清楚是谁知道了水泥不合格的事情,不然文哥非得弄死他。

    “那,你的手机!”万利极不情愿把手机放到白胜的眼前;又担心白胜打什么鬼主意,便棒子敲敲椅子,威胁道,“你小子可给老子看清楚,好好想想密码到底是什么!要是说不知道的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是,是,我一定好好想!我不敢骗你的,我还想留个全尸呢!”白胜死死稳住万利,并一直盯着手机看,可他的思绪却不在手机上面。

    白胜在想如何才能把手机弄坏,而又让万利看出来他不是故意的,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密码,白胜肯定是知道的,他现在不说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可也拖延不了多久,毕竟万利也不傻,一旦拖得时间太长,万利便不会再相信他。白胜明白他现在的唯一生路就是要不知不觉地把手机给弄坏。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白胜左思右想,他根本就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够一下子把手机整坏,而又显示出是手机自己坏的。

    时间缓缓的过去,白胜一直没想出法子,万利的耐性越来越差,迫使白胜不得不间歇地说一些错的密码给他,只是错了十几次过后,万利便不再相信白胜了。万利抡起棒子就敲到了白胜的头上,他用的力并不大,他只是想给白胜一个教训,好让这小子老老实实的把密码说出来。

    咚,白胜只感觉脑袋一阵涨疼,一股莫名地电流在他的脑海中的闪现。与此同时,远在幼儿园中午休的雷紫伊心有一悸,她瞬间坐起了身。

    “那傻小子出事了!”雷紫伊盯手中闪烁的黑线,她不假思索地下了床,连鞋子都懒得不穿,直接光着脚走出了幼儿园。

    “这傻小子到底惹到谁了?竟然快要挂了!”雷紫伊凭着黑线对白胜的感应,发现他正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状况下。

    “你小子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雷紫伊转身绕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而后她双脚离地,健步如飞,身如鸿雁,化作一道闪电,极速地向着白胜所在工地上奔去。那速度远比一般轿车的速度快的多得多,雷紫伊整个人仿如仙子下凡一般,凌空飞渡。

    地窖中,万利见白胜还没想明白,便又举起了棒子。

    “别打了,我记得密码了!”白胜大吼一声,让万利停下了手。

    “臭小子,早干嘛去了,我看你就是不打不老实!”万利见白胜乖乖听话了,他也不再动手,暂时他还不想弄死白胜,“说吧,密码是多少?”

    “密码就是15987,但是需要用我的右手才能点开!”白胜忍着疼痛,艰难说着,“我的手机有指纹识别的功能,所以刚才即便是密码对了,你也打不开。”

    万利半信半疑,试了一试,见果然没效果,这才把手机又递给白胜。

    “我双手都被你绑着,你要我怎么开手机?”白胜动了动椅子,直白的盯着万利,见他迟疑着,急忙又道,“你这么大个块头,我哪里打得过你;即便是你把我的双手松开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也是,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万利点点头,便帮白胜松绑了。

    白胜从万利手中接过手机,他瞟了一眼右手手心上若隐若现的黑线,紧接着用中指依次在手机上的9个数字画下了15987。

    叮咚,手机打开了。白胜立马将手机递给万利看,同时心中默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

    不成功,便成仁!白胜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白胜亲身体会过黑线的厉害之处,他虽想不明白它是怎么来的,但大致也猜到了好像是雷紫伊弄上去的。因为就在刚才被万利敲过脑袋之后,白胜虽然感觉脑袋很疼,但他于脑海中更为清晰地看到了一股电波,那是他在接触雷紫伊过后,在车上撞头时有过同样的感觉,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感觉比较模糊,他的感触不深;而就在刚才,他甚至在脑海中亲眼看到了右手中的黑线。

    咔嚓,不过三秒,万利刚拿过手机,想要查看上面的记录,不想手机就黑了。

    “这怎么回事啊,手机屏幕怎么黑了?”万利抓狂地盯着白胜,以为又是他在捣鬼,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

    “什么啊,手机在你手上,你来找我,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白胜心中窃喜:总算躲过去了。同时他一口否认手机出了问题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能手机没电了;又或者是因为地下空气不好,手机就报废了。”

    “臭小子你净瞎说,我刚才看手机明明还有三格电的!”万利对着手机琢磨了半天,怎么看都不是白胜弄坏的,只能当它是自然坏的,索性直接扔给了白胜,“你小子别给我耍花样,现在告诉我到底还有谁知道这里的水泥不合格的事情。”

    “你当我傻啊!我现在要是把什么都告诉给你了,你不就又会像刚才一样一棍子把我打死了!”白胜揉揉脑袋,对刚才万利打他的那一下记恨在心,“你也别想着把我整残废了,再要我说出来。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现在还敢打我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死也不会说一个字,到时候自然会有警察来抓你的!”

    先前是没有万利的把柄,现在白胜有证据在手,他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打算跟万利同归于尽。万利思考再三,还是不打算冒险,毕竟小命要紧,他被白胜恫吓住了,一时也不敢动手。

    “你个臭小子,到底想怎么样?”万利还不想死,他退了一步。

    “我不想怎么样啊,只是想活着而已!”白胜惊出了一阵虚汗,他缓缓退回了椅子上,强颜欢笑,故作镇定,以掩饰内心的恐惧。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跑,越是想跑就死的越快。

    “大家都是人,都不想死,又何必喊打喊杀的呢!”白胜以退为进,化被动为主动,“你们无非是不想不合格水泥的事情泄露出去,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将这事说出去。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再不然,可以给我一笔钱,我收了钱,就是你们的同伙了,自然也就不会乱说话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你言而无信,一出去,就把我抖出来了呢!”万利见白胜没跑,倒是安心了一些。

    “凭什么?凭我知道卫子健已经被你杀死了,而且就死在了这里!”白胜知道机会来了,话锋急忙一转,“而且我还知道在你背后还有人,啊,不,准确的说是还有一大批人!”

    万利张大了嘴巴,像是活见鬼了,他不明白白胜是怎么卫子健已经死了的,而且白胜竟然还知道卫子健是他在这里杀死的,并且还知道有“文哥”等人存在。

    “和气生财嘛!大家都是为了钱,何必因此而伤了和气呢?”白胜老气横秋的说着,颇有几分混混的味道,“我不妨告诉你,我其实跟卫子健不熟,我来这里只不过因为无意中听卫子健提过这里水泥有问题的事情,所以才找丁山,同马奔他们旁敲侧击的确认一下此事,好从中捞一笔。谁想竟被你莫名其妙地抓了过来,被白打了一顿不说,还差点没被你弄死!”

    “这么说你来这里,也就是想弄点钱?”万利试探性的问道。白胜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他开始有些信了。

    “那是当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试问又有谁不贪财呢?”白胜语重声长的说道,“朋友算是什么,朋友只是拿来出卖的罢了,所谓感情的深浅无非就是看你付出的筹码有多少。况且我跟卫子健也算不上朋友,能够通过这件事搭上你们,挣点小钱,那也算是三生有幸。”

    白胜脸红心不跳,虽说大多是实话,但他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有百虫袭体一般,无法容忍自己竟然将感情说的一无是处。

    或是,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此时,白胜才明白姥姥说的成长到底意味着,它并不是简单的身体上的成长,而是心灵与精神的契合,它是你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有坚持走下去的勇气跟一颗时刻都铭记着坚守的纯洁之心。

    这便是成长,它需要自知,需要自制。此刻,白胜才懂得了即便一个人在无可奈何中说出了违心的话,但他也必须记住自己坚守的是什么。信念要长在心中,无论何时何地,人都要恪守住,并为之而努力奋斗。

    或许,现在的白胜还不能熟知所有,但他学会了成长,学会如何在挫折面前怎么正确地走下去。

    嗡嗡,金铜钱同白胜的心产生了共鸣。下一秒,从金铜钱上迸射出一道金光急速地融入到了白胜的眉心之中。白胜只感觉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全身似乎瞬间充满了力量;而且他还发现视线比以前清晰多了,竟然能够看清楚地窖里东西。同时,白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地窖的一角,他看见了埋在地下卫子健的尸体。

    “我去!”白胜心中一颤,吓了一跳。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能够看见死尸了,并且五官对外界的感触也似乎增强了数倍。

    恰在这时,白胜的耳朵微微耸动,他听到了几许轻微的脚步声。

    “你说我说的对吧,万利大兄弟!”白胜大声说话,连忙掩盖外界的声响。

    “恩,友情不值一提,金钱才是最实在!”万利沉思良久,决定暂时不为难白胜,“好吧,我勉强相信你说的了!”

    “这才对嘛,我们可是朋友啊!”白胜走到了万利身边,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万利大兄弟,这卫子健还欠着高利贷,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啊?”

    “白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卫子健借高利贷的事情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又不是欠我们的钱,死了就死了呗!”万利瞅瞅白胜,俨然把他当成了半个自家兄弟,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卫子健其实前几天就知道了工地上不合格水泥的事情,他一直隐瞒不说,是怕我告发他做歪墙的事情,因此而丢了工作,其实这是小事,因为那墙就是我威胁他做歪的,他主要是怕我动他的女儿。而我之所以要他这么做,那是因为李仁老板想要收购旧阳村那片地,偏偏那帮老家伙不肯卖,打又打不得他们,我也就只好从卫子健身上下手了。谁知卫子健昨天中午找到我说‘不许再威胁他了,更不会帮我们偷旧阳村的地契’,还说什么我若是不答应,他就把不合格水泥的事情捅出去,我一气之下就想法子把他杀了。”

    万利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好像说漏了嘴,最后遮遮掩掩地说了几句。白胜见套不出来什么,也不忙着发问,怕万利起疑。

    突然,白胜听到脚步声临近,他用余光一瞟,便见着人影到了地窖边上。

    “万利大哥,你杀了卫子健是明智的决定,否则他要是把不合适水泥的事情捅了出去,那李仁老板的事情可都真的全毁了!”白胜大声地赞扬万利做的好,算是给来人提个醒;同时白胜还挡住了万利的视线,不让他看见有人进来了。

    “还好,还好,做大事就是不能妇人之仁啊!”万利得意地笑着,他是故意说给白胜听,好让白胜长点记性。

    白胜笑呵呵地应承着万利,并看着丁山跟马奔悄悄摸了进来,他才轻轻地将手按在万利的肩上,整个人的重心后撤,双脚快速蹬地,手臂一绕,便将万利的脖子勒住,使劲地往后扯。

    “丁叔,快来抢万利手中的铁棒子!”白胜勾住万利的脖子,立马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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