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朝堂之上有人弹劾淑贵妃暗自批阅奏章的事情,不过皇上说:“淑贵妃并未批阅奏章,只是朕近日右手不幸扭着,淑贵妃在旁伺候,代笔而已。”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那么朝廷大臣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佟佳月宾便对皇上进言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心意,但是此等事情向来被历朝历代忌讳,皇上若是真心疼爱淑贵妃,便不能如此让她担此虚名。”

    皇上也认为很是在理,便道:“的确是朕考虑不周了,不过淑贵妃聪慧的确给朕提出不少好主意的,虽然女子干政于理不合,不过淑贵妃作为朕的妻妾为朕分忧的心倒是没错的。”

    淑贵妃微微有些委屈道:“皇上能够体谅臣妾,是臣妾的幸运。”

    此事便被如此轻松遮掩过去,我与佟佳月宾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袒护甄嬛,不得不再想他法,佟佳月宾道:“本以为介于朝堂的压力,皇上少说会远着她一点,如今看来,皇上是有心放纵的。”

    若是换个人,别说真心干政,就算没有干政,背上这样的罪名,只怕也会失宠的,佟佳月宾道:“我与淑贵妃相交多年,深知她聪明伶俐,见识不凡,要对付她区区一招是不成。”

    当日,宫中出现了一只疯掉的狼狗,在宫中四处乱窜,佟佳月宾命人宫中侍卫追赶,一路就追到了永寿宫,正大光明地搜查了永寿宫,却在瑾汐居住的房间里,搜出一个绣着露水鸳鸯的荷包,与一条男人的汉巾。

    瑾汐年岁也不小了,按着年纪她早该出宫婚配,不过她错过25岁出宫的机会,便再不会有机会了,终生都只能在宫中伺候主子,淑贵妃痛心疾首道:“瑾汐,本宫一直都很倚重你,你怎么能够在屋内藏这些东西?你丢自己的脸无所谓,何至于将本宫的脸也丢得这一塌糊涂?”

    瑾汐只是哭哭啼啼的连一句辨别反驳的话都未说,因为疯掉的狼狗最终跑进来永寿宫,故此除了我与佟佳月宾吩咐侍卫搜宫外,其他宫的人或是来看热闹,或是关怀淑贵妃,统统都来到了永寿宫。

    谨妃看见淑贵妃气急败坏的指责瑾汐劝慰道:“嬛儿,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刻,你理应振作起来,将事情查个一清二白,不然若是令人冤了,该如何是好?”

    淑贵妃道:“冤枉?那她为何不喊冤?枉费本宫对她这般好,竟然说出这种事情来令本宫蒙羞,好歹也是着宫中的老人了,竟然公然违背宫规,本宫协理皇贵妃处理后宫事宜,结果连自己宫中的人都管不住,你让我本宫情何以堪啊?”

    甄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逼真得很,佟佳月宾也道:“既然是淑贵妃倚重之人,以本宫之见,还是请瑾汐说出这些物品的主人是谁?本宫可做主为瑾汐指婚,如此也算是遮掩了这桩丑闻,保住淑贵妃的名声,以免被后宫众人给看低了。”

    那汗巾是我命侍卫在搜宫的时候放进去的,不过那荷包倒是确有其事,又不见瑾汐反驳,我猜想这是歪打正着了,便冷冷道:“皇贵妃,宫中这种事情怕是不能助长,若是宫中的宫女都如法炮制,这后宫之中还有没有王法?依臣妾之见,应该以此事立个榜样,让宫中的宫女以此为戒。”

    佟佳月宾问我道:“那熹贵妃的意思是如何处置?”

    “自然是先找出奸夫来?按法处置,宫女与男人通奸,理应赐死。”我狠狠地说道。

    瑾汐只是跪着哭哭啼啼,并不言语,淑贵妃气得额头都青红了,我转口道:“自然,瑾汐伺候淑贵妃多年,本宫也不好做处置,不如就由淑贵妃来处置好了?”

    淑贵妃喝道:“瑾汐,你伺候本宫多年,只要你说出奸夫是何人,本宫可以求皇上与皇贵妃饶你一命,如若不然,莫怪本宫不念主仆情分?”

    瑾汐哭诉道:“主子,奴婢一人死即可,何必再连累旁人?主子要将奴婢赐死,奴婢也绝无怨言的。”

    “好一个忠仆,瑾汐,本宫与你也算是就相识了,平常本宫见你为人处事都是极其稳重,不料却做出此等龌龊事儿来?就连是小猫小狗都有求生的意识,出事之后,你却一心求死,本宫不得不怀疑,这汗巾与荷包是否是你的物品,还是说你是为她人受过呢?”

    我冷冷问道,瑾汐一听见我这话,立刻承担道:“此事都是奴婢一时糊涂,与人无忧,奴婢做出这等事情,不敢苟活,只求速死。”说着重重地朝淑贵妃磕了个头,随之就有撞墙自杀的意愿。

    谨妃连忙命人拦住,道:“瑾汐姑姑,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若是不招,旁人只会认为淑贵妃教导无妨,你若一死,旁人反倒会认为你为了维护谁而一死了之,更是让淑贵妃陷入困境,本宫劝你还是说出这物品主人是谁为好?不然就陷淑贵妃于不义。”

    淑贵妃也很是为难地道:“都是本宫的疏忽,本宫真是个睁眼瞎,竟然连宫内有人有了此等心都察觉不到,若不是这次宫中狼狗作恶,本宫只怕还要被这贱婢蒙蔽在鼓中。”说着也是哭哭啼啼的,扶着浣碧的手朝她的闺房走去,道:“此事,本宫不管了,皇贵妃与熹贵妃处置吧!本宫是她的主人,不便多说。”

    她喝道:“永寿宫的人都给本宫听着,在皇贵妃查明事实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永寿宫,本宫底下的人出了此等事情,若是不能查出个一二三来,本宫再无颜面见人。”

    淑贵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外封锁了永寿宫,并表明真相未出之前,永寿宫的任何人不准踏入一步,这些年她被封宫不是一次,但是自己给自己封宫还是第一次的。

    佟佳月宾顺势道:“既然淑贵妃如此深明大义,那么本宫也只好依法办事了,来人呐,将瑾汐送入慎刑司,想必那里的精奇嬷嬷们有的是法子让她招供的,不将这个人找出来,便连淑贵妃的清白都保不住了。”

    我想着,瑾汐跟随她那么多年,如今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舍军保帅,看来人都是自私的。

    然而瑾汐还未被送慎刑司,外面便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不等皇上进来,就见苏培盛跪倒在地,道:“求各位主子开恩,奴才与瑾汐只是深宫孤苦,彼此作伴,有个牵念罢了,并未有违背宫规之处。”

    苏培盛就好像一阵及时雨般的出现,若是宫女偷汉子,那必定是死罪,若是与太监对食,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何况,那个太监还是伺候皇上多年的人,我与佟佳月宾相视一眼,心如明镜,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皇上。

    让他来裁决,皇上悠悠道:“哎,朕倒是忽略了这件事情?想来苏培盛时常陪着朕出入在永寿宫,与瑾汐多有接触,一来二往有了情愫,宫中宫女太监也都是人,古来便有对食一说,既然他们情投意合,朕便成全了你们。”

    淑贵妃不依道:“皇上,不成,瑾汐与苏公公有没有情愫,臣妾不管,如今皇贵妃掌管后宫事宜,自有她来处分,但是瑾汐竟然隐瞒臣妾,蒙蔽臣妾,险些害得臣妾名誉不保,也害得皇上名誉不保,不能就这样饶了她。”

    皇上听后笑道:“那的确是不该的,这种事情,既然有先例,理该先跟主子说嘛,凡事走在明面上,便没有了这么多的误会,那朕就罚你们两各自半年俸禄如何?”

    瑾汐与苏培盛连连道谢道:“谢皇上隆恩。”瑾汐又与淑贵妃请罪道:“奴婢自小孤苦无依,承蒙天恩入了雍王府,随后跟随皇上与后宫主子们一同入了后宫,再伺候主子您,是奴婢此生的造化,只是年岁越大,越是觉得孤寂,苏公公与奴婢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只是想要个牵念罢了,如此也可以继续伺候主子,只是不想让主子为难,才没言语,不料今日竟然出了此等事情。”

    皇上向来就宠爱淑贵妃,既然是这个结局,也无人再敢说什么,第一招是借用朝堂之力,削减其势力,第二招是为了剪其羽翼,然而都未成功。

    佟佳月宾与我道:“淑贵妃向来聪慧,虽然皇上未怪罪她批阅奏章干政之罪,但是很明显,近来朝堂之上,她与谨妃的族人并不得重用了;既然从她的宫殿里搜出男人的物品来了,那么整个宫殿就是不干不净的,苏培盛能够挡住第一回,怎么挡这个第二回呢?”

    我猜测道:“莫非皇贵妃是想要……”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宫嫔与其他男人有染,当日的莹贵人与弘时,后来被挫骨扬灰的皇太后都是败在这个上面,我道:“皇贵妃不是要为她留住性命吗?如此一来,怕是……”。

    “本宫已经连着算计她两次,若是再顾忌她的性命,手下留情,等着她回过味儿来必定置本宫于死地。”她朝我道:“还请熹贵妃你明日月圆之夜三更时分想办法将皇上带来畅音阁来,本宫要将淑贵妃引出永寿宫,给她按上不贞的罪名。”

    我觉得此计极为恶毒,更是好奇她又有何法子?

    我诧异道:“半夜三更,皇贵妃如何引淑贵妃出永寿宫呢?而且还需要单独一人。”

    佟佳月宾道:“本宫本不想走这一条路,但是形势所逼也不得不走了,你可还记得淑贵妃欠了某人一个人情,若是此人相邀,她必定会夜里相会的。”

    “果亲王?”我猜测道,当年果亲王为了救小阿哥愣是将腰给闪了,这份人情只怕甄嬛还是要还一还的。

    佟佳月宾点了点头道:“果亲王是皇上目前最器重的弟弟,他若是说有要事相商,淑贵妃必定以为是国家大事儿,自然不会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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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月圆之夜,皇上向来留宿在景仁宫,后来皇后辞世之后,景仁宫也烧了一半,他多半就留在养心殿,也不会召嫔妃侍寝,算是他在缅怀皇后了,故此,这月圆之夜的半夜三更怕是唯有我能够有这个能力,让皇上移驾畅音阁。

    当日我事先派人去留意过畅音阁的地形,此处是宫中宴请时听戏的地方,有个大大的舞台,另外还有两旁阁楼可居高临下的观看戏台,视觉效果非常之好,若是情人幽会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最重要的是此处不属于后宫范畴,却又在后宫境界内的地方,故此偶尔有男子进入也不为稀奇,可见佟佳月宾选择此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碧痕将地形分析之后禀告道:“娘娘,您看,此处是畅音阁的舞台,面朝南方,上舞台的右边是戏子们入场的路线,里间是戏子们更换戏服的地方,除非有戏要唱,不然此处就是空着的,用于男女偷情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在对面阁楼的位置,却可以将此处看得是清清楚楚,若是有人来此处,在此可以一目了然,到时候娘娘想办法让皇上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在这里,必定能够看个仔仔细细。奴婢还特意去钦天司咨询过,明日将会是明月当空,繁星璀璨,而这个阁楼观星赏月再合适不过了。”

    我听着点了点,淑贵妃不是常人,她的能力与智慧我已经见识过许多次,既然要捉她,那一定要有十成把握,不然必定是功败垂成。

    我与豆蔻、锦瑟合计过之后,还特意去了一趟未央宫,佟佳月宾写了书信一封,递给我看,问答:“这笔迹与皇上的笔记相比如何?”

    我惊讶道:“没想到皇贵妃的字体与皇上的字体如出一辙?”

    佟佳月宾道:“本宫自幼便模仿皇上的笔记,只是他从不知晓罢了,要骗出淑贵妃不难,让果亲王深夜入宫倒是难事儿?淑贵妃怕是没得这个本领,唯独皇上可以。”

    “可是既然有信,到时候他不是有证据了,反倒能够反咬我们一口?”

    佟佳月宾笑了笑道:“这墨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时辰一到字体便会自动消失,何况,我本意只想要捉淑贵妃的,果亲王到时候拿着一张空白的纸说自己是皇上密诏,皇上只怕会念及兄弟之情,甘愿放他一马,果亲王与我们无怨无仇,没必要拖他下水,但是淑贵妃怕就是百口莫辩了。到时候即便皇上不要她的性命,她也无法在后宫之中作威作福了,届时在用她对付皇后的法子,随意查一查,随意按一个罪名,是冷宫也好,是封宫也罢,此生此世,冠上了不贞的名声,怕是终生也无法翻身的。”

    我觉得她说得很是道理,看来的确为了对付她而绞尽脑子,费尽心机的。

    当夜,我并未去养心殿,而是让豆蔻去的,正是以观星赏月为借口,一则我并不是十分信任佟佳月宾,她说让我去,我便偏偏不能去,二则豆蔻虽然不如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怕是不能让皇上在月圆之夜出养心殿,更是不能让皇上三更半夜陪着她去畅音阁。

    故此我命她穿着我年轻时最爱穿的衣服,她又武艺高强,避过侍卫与太监的视线,到养心殿内并不费劲,我赠送给她两支特质的发钗,发钗上想着夜明珠与荧光粉,能够在黑夜内闪闪发光,我让她佩戴此发钗在养心殿皇上休憩屋内窗口对面的屋檐上起舞。

    到时候胤禛必定能够看见,瞧见是我平常爱穿的装束只怕已经放下三分戒备,若是再见是豆蔻的妙曼舞姿,想必会十分有兴致,再让豆蔻以想要对明月许愿的借口,让他单独陪同她去畅音阁。

    皇上的性情虽然难以琢磨,但是他更喜欢琢磨别人,豆蔻如此惊艳登场,他必定别无心思了,深夜里偷偷观月,他肯定会感觉刺激,自然会去的。

    我则是在翊坤宫内等待消息,一更过去了,深宫静似水,二更过去了,深宫更是寂静如风,三更、三更,心心念念的三更来了,我听见打更的声音,耳朵都竖起来了,急忙站在了窗前等待动静,却就在这一刻,我看见一道火光划破了黑夜的黑暗与寂静。

    而那火光坠落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畅音阁,火光刚刚落下,立即后宫之内便是一阵喧哗,敲锣声、打鼓声、呐喊声,动静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远远地我听见有人喊道:“来人呐,护驾,有刺客……”。

    “刺客?”我很是惊讶,忙派人出去打探情况,稍后一伙儿,便有人很是焦急地跑进了翊坤宫禀告道:“贵妃娘娘大事不好,畅音阁出现了刺客,谁料到皇上竟然三更半夜出现在畅音阁内?”。

    我一听不由心慌起来,问道:“还有别的动静没有?有没有皇贵妃跟淑贵妃的消息?”

    “奴才跟着前往畅音阁救驾的侍卫去了畅音阁,别处的消息还不知道呢?”

    不等一伙儿,又有人来道:“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五公主、她、她……”。

    “五公主怎么啦?”这跟玥珊有什么关系?

    “五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凤鸣轩外,而且被一个醉酒的侍卫给非礼了,淑贵妃听见宫中动静,路过凤鸣轩外,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什么?”我只感觉心中一紧,我的天哪,玥珊才九岁罢了?非礼?这该死的?

    “娘娘,倚梅园发现有男女私会,被皇贵妃抓了个正着。”过了一伙儿又有人来禀告,这可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我也顾不上许多了,急忙命人传了轿子,到了凤鸣轩,此时因为出现了事故,凤鸣轩也是灯火通明了,淑贵妃怕是顾不上此处,故此只是拍了侍卫把守着,瞧见是我也不敢拦着。

    里面正是大喊大叫地传来:“公主,公主……”的喊声。

    我更是心慌,进入玥珊的卧室一瞧,只见一群奴仆跪倒在地,跪跪拜拜的,雨涵死后,玥珊身边本就没有亲近的人,为首的是名为黛墨的姑姑,她跪地道:“公主,求求您说说话吧!淑贵妃娘娘有命,若是不能说出公主三更半夜跑到凤鸣轩外的理由,奴婢等一个也活不成的,公主饶命啊?”

    只见玥珊面无神色抱着自己的羸瘦的身体坐在她的床上,显得很是无助,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跪着的奴仆们见了我来了,急忙哀求道:“熹贵妃娘娘,救命啊,救命啊!”

    我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黛墨道:“回禀熹贵妃娘娘,今夜了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到了凤鸣轩外,有个守夜的侍卫喝多了酒,竟然……”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黛墨的话音还未落下,玥珊就咆哮了起来,她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突然如此大发雷霆,别说是这些奴仆们,就连我都吓了一跳,黛墨便不敢多言了。

    我喝道:“全都给本宫滚出去。”一干奴仆便都颤颤巍巍地离去了。

    我走近玥珊,小心翼翼地问道:“珊珊,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玥珊见人都离去,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似乎也忍耐不住了,靠在我的怀中哭泣起来道:“儿臣半夜醒来好似听见额娘的声音,一时好奇便离开了房间,儿臣又好似看见了额娘的背影,在宫灯里能够看见她的衣裳,便跟着那个背影到了凤鸣轩外,谁知道……”。

    说着哭得更凶了,我知道今夜的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我庆幸没有完全相信佟佳月宾,不然肯定死得很惨,那么在倚梅园发现有男女私会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了,她的计策不仅仅是为了捉淑贵妃也是为了要捉我,她让我将皇上骗到畅音阁去,如今畅音阁却遭遇了刺激袭击,也不知道豆蔻与皇上目前如何?

    而她自己却倚梅园等候,她邀淑贵妃是去倚梅园而不是畅音阁,她要在一夜之内将我们两个全部拿下。

    我安慰着玥珊道:“珊珊别怕,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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