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胤祥收到了京的急报,那就是胤禛命他立即返京,说是他在外许久未回宫,很是想念,而且没有回京过春节,便让他在端午之时务必赶回京城,一同过节,胤祥接到急报后,自然是心中不安,从前一时一年年地在外走南闯北,一年也回不了几次京城,为何今年却如此特别。

    “要不,推病不回去可好……”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莫不是他要对胤祥采取什么行动了?或者说是我与胤祥的事情走漏了什么风声吗?虽然我们已经很是小心,但是难免有些眼尖或者嚼舌根的。

    “我已然推病没有回京过年,若是再推病,皇兄只怕要亲自来扬州探望我了。”胤祥虽然心中也有顾虑,却并非与我想的一般,他道:“皇兄想念我,倒是不足为奇,常年里,我们通信也很是多的,只是如此几召命我回去,有些令人意外?莫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吗?可是也无人向我禀告什么,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

    “只怕还是十四弟的事情,我派人一路尾随他们,回来禀告说,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启程回京城了,只是按着路程,他们也不该这么快就要到了啊?”胤祥独自思量着,我知道他心地善良,何况有皇太后所托,肯定是不愿意看着胤禛与十四爷兄弟残杀的。

    “你是担心十四爷会危害到皇上么?”我询问道。

    他眉头金锁道:“那倒不是,我是担心四哥会杀了十四弟啊!即便他心中再不想,一旦危害到江山社稷,他不杀,那群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我道:“当日在海龙帮之际,十四爷的亲卫队很是厉害的,若说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将当日遇见的事情来来回回的串了串,道:“如今想来,当日的黄觉祯怕就是十四爷了,黄,乃是皇家,觉,怕是爱新觉罗,祯自然就是他的名讳了。”

    胤祥听后不由一惊问道:“黄觉祯,你、你曾经见过他?”想起那日与黄觉祯见面的场景,柳辰风说得没有错,是一条汉子,竟是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王。

    “嗯,豆蔻没有跟你禀告吗?我们在盐城的时候遇上了他们,只是当时不知他将此事交给了你,不然那一回便让柳辰风将他们擒获了,你也是不至于这般头疼了。”想这两人可真是不简单,竟然让堂堂的怡亲王来追捕。

    “提过的,只是没有说黄觉祯这个名字罢了……”胤祥皱了皱眉头,轻叹道:“如此说来,竟然还是我的人救了他一命,让他有机会找到他的亲卫队,这才有了机会让他如此这般肆无忌惮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的。”

    说着便是连连叹息摇头,如此说来,这件事情还是我凑成的?想着,也许真的是天意呢!

    我为他整理着行礼,可是衣裳怎么叠也叠不好,感觉那两个袖子实在是太可恶了,怎么叠也不能叠得整整齐齐的,看上去就如同抱过狗狗的被子,乱糟糟的。

    “咳咳……”胤祥咳嗽了两声,捂着嘴有些不舒服,道:“这好好地咳嗽起来?”

    我搁下手中的衣裳朝他走了过去,见他的领子没有如数扣好便道:“好好地,怎么好好地,春雨伤身,春风受寒,天气刚刚热一点,你就敞着领子,能不咳嗽吗?京城比这边更是要寒的,我是不是该将棉袄大氅什么统统都准备着,以免受了寒,你知道你受不得寒的。”

    我边替他扣着扣子边说道,但是一长串的抱怨之话都说了,那扣子就跟故意跟我作对似的,怎么也进不去哪个孔孔,胤祥本是站得好好地等着我为他扣扣子,可是这也扣得太久了,我在心里想着:“虽然你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可以不会绣花,你可以不会做饭,但是不会蠢到连个扣子都不会扣吧!”

    越是扣不上,我就越是想要扣上,便用足了力气,也顾不上胤祥什么感受了,他倒是一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模样,听之任之的看着出糗,好像在说:“扣不上就不要扣了,爷自己有手,爷自己可以来的。”

    见他如此我就更加地想要扣好了,偏偏不如他所愿,想着扣不好这扣子,我年世兰就誓不为人,可是越是着急却是越是慌张,一慌张手就滑,那扣子就跟抹了油似的,在我拇指与食指见如同一只泥鳅般游动,我敢说我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磨损了,我恨不得将这件衣裳从胤祥的身上拽下来,然后狠狠地踩上两脚。

    “嗯……”胤祥满怀笑意地“哼”了一声,再次提醒我:“夫人,你这是扣扣子还是折磨爷啊?”

    “夫人,还是奴婢来吧……”正在我成功地将扣子操控好了要送入那个小洞洞的时候,豆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为何手便一抖,刚刚努力的一番心血就付之东流了,无意识地便就伸开了手,并且离开了胤祥的身边,豆蔻轻车熟路地走到胤祥地身边然后轻而易举地替他扣上扣子还很是体贴地道:“爷,眼下还没有立夏,您不该这般随性子的,若是受了寒,可该如何是好?”

    “嗯……”胤祥轻轻应了一声,在问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是,已经从园林里挑了几个信得过又是伶俐的丫头进山庄来伺候夫人跟灵芸小姐,还特意买了几个小丫头来,大夫说,灵芸小姐若是有着年纪相仿的玩伴儿,也许会慢慢地学会说话的,特意从各地征用了几个厨子,唤着口味地做膳食,夫人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的,山庄里有自家养着的菜园与家禽,都是现成的。

    那边莫忘师傅需要诵经用的焚香蜡烛佛金等物品也都打理好了,马厩里除去咱们京城跟来的人,还专门从山西挑了几个过来,对于那批马崽子是再熟悉不过的,必定养不坏,种下的莲子如今刚刚发芽,正是需要人照料的时候,特意请了两个人来专门打理,等着咱们回来的时候,那儿必定是开满了花儿结满了果儿。”

    豆蔻一边禀告,胤祥一边附和“嗯嗯”,瞬间我反倒成了外人,干看着他们说话,却一句嘴也插不上,胤祥朝我道:“豆蔻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还需要些什么,只管告诉她,我们为你打理好了一切,才敢走,不然真是不放心的。”

    不等我答话,他好似又想起了些什么朝豆蔻道:“柳辰风与锦瑟指定是要去京城去的,趁此机会也将她们的事儿给办了,不然将后一直留在这边,不能在柳家双亲面前尽孝,我这个做主子的反倒是待他们不住了,他们这一走,这山庄谁来护着好呢?”

    我想着,他们人人都可以回京城,偏生我是不可以的,虽然那儿没给我带来什么好的回忆,但是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偶尔我还很是怀念的,扬州再好,风景在怡人,却总是觉得没有归宿感。

    “嗯,那顾新元的武艺还是可以的,就是性格有些木讷了些,该是可以护住夫人,只要夫人不如上次那般随意出门便是了。”豆蔻思索一番道,上回遇见扬州知府那螃蟹儿子的事儿,虽然胤祥没说什么,但是锦瑟多少是被豆蔻好好叱喝一番的,也不知道胤祥是怎么解决的,总之在扬州的大街上是再也看不见那螃蟹的身影了,听闻扬州知府把他圈起来了。

    虽然觉得豆蔻说这话没得什么恶意,但是停在心中总是不悦的,胤祥道:“把那顾新元带过来看看……爷嘱咐他几句!”胤祥吩咐道,豆蔻也没闲着,接手我刚刚叠衣服的事儿,道:“爷,这棉袄子就不用带了啊,咱们得一路赶回去,只怕行礼太多反倒耽误了行程,已然派人先行到各地驿站知会,为爷预备房间与衣物,两外各地也都预备下了良马,以免马也受不了了。”

    豆蔻想得很是周到,简直是滴水不漏的,我想到她想到了,我没想到她也想到了,又拿起一些我精心准备的糕点道:“干粮也命各地路径客栈都预备上了,还是不带着了,一来不方便,二来风尘仆仆地在路上吃这些也是不干净的。”那可是我特意为胤祥准备的,为此还特意请教了莫忘与厨娘的,虽然算不得是亲手做的,好歹是看着这糕点如同做成的。

    豆蔻从行礼里拿出那装着糕点的食盒放在了一旁,胤祥依旧是“恩恩”两声,完全也没想顾忌到我的享受,嗯,争风吃醋这些事儿,好似只要有男人,就避免不了的,我尽量地平息着我心中的不愉快,想着跟皇后争宠那才叫是争,跟一个奴婢有什么好争,何况,我……越想越乱,越乱又越是想,豆蔻是奴婢,而我,也许还比不上一个奴婢吧,奴婢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跟在他的身边,而我好似跟见不得光似的,还得偷偷摸摸的。

    “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便知会一声去,明儿一早便启程,务必在端午节之前赶到京城。”胤祥命令道,豆蔻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告退道:“爷,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她离去之后我这才舒了一口气,我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还不如个奴婢?没她那般温柔、体贴、稳重,仔细想想好像自己哪里都不如她一样,她可是跟在胤祥面前十几年的,我算什么,我真正与他相处的日子,不过短短半年而已。

    “嗯,好吃……”胤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回头看去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真是好吃,爷今晚不吃晚膳了,就吃完它……”

    “各地过往的客栈都预备下干粮与食物了,爷何必吃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呢?免得坏了肚子……”我有些赌气地说道,双手绕着衣摆都要打上结儿了。

    “豆蔻说得在理,这路上的确是不便吃这些,你见过在马背上吃这些的吗?一路快马加鞭,嗓子也干着呢,你该为我准备点水……”胤祥不理会我生闷气自顾自地吃着,心中不由有些责怪他,可是又觉得责备他也不是名正言顺的,我以什么身份去责备他呢?

    这山庄里的人看得起我,才唤我一声“夫人”,实际上我也不过是个“王爷的女人”罢了,无名无份,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死了我的牌位也不能与他的放在一起的。

    “有那么体贴细致的人在身边,这些哪里轮得到我来准备的,爷还怕会渴着自己么?”我甩了甩衣袖,转身朝窗口走去,看见那葫芦湖里新生的荷叶,一片连着一片地漂浮在水中,清脆娇嫩,柔和美丽,很是赏心悦目。

    “无忧,你有些不可理喻……”突然胤祥冷冷超我说道,我不可理喻?我怎么不可理喻了?我是哪里不可理喻了?听后不由心中火就串烧起来,回头反驳道:“是,我不可理喻,王爷可是后悔了,或者是懊悔了,原来爱慕了二十余年的女子跟自己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不贤惠也就算了,还不大方,而且还很自私,对不对?”

    “你……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胤祥见我发了脾气,便也不再说我,搁下糕点朝我走来,我倔强地不去看他,背过身去,可是眼泪已经流了一脸,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走,还会因为他刚刚说的话。

    “兰……”见我如此,他更是着急,忙着要过来哄我,我只是一味不理,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脸,两人就这样转来转去,他见我如此,不由一手揽过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道:“哪里不一样了,哪里都是一样的,这就是我喜欢的模样……”

    “胡说……你们男人不都是爱那种跟纯元皇后那天仙一般的女人么?哪里会是我这种年轻出了美丽的外貌一无是处,年老时,更是一无所有的女人呢?”

    “贱妇!你岂能与纯元相提并论!”想起那一次淑妃在翊坤宫小产时,我跪地碎玉轩脱簪请罪,他就是这样骂我的。胤禛心中有着一个纯元皇后,胤祥的心中又何尝没有一个“菀姐姐”呢?

    “谁说的?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也是个仙子,这个仙子不必那么的美,不必那么温柔,不必那么有才学,更不必那么体贴,什么都不需要,你只需要朝我看看,我整个心都如同花儿一样的开了,开得灿烂无比,这是什么仙也给不了我的……”我双手捂着脸不让他看我落泪与尴尬的模样,他却偏生要扳开我的双手道:“你啊,还老说我是个孩子,你可见哪家的夫人动不动就哭鼻子的?”

    这话说得那么甜蜜与温暖,让我将刚刚的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地,忙道:“我都见过王爷落泪了,谁还稀罕哪家的夫人落泪不落泪啊。”

    “你……”胤祥听我提起此事,不由也有不自然,想要生气却又不忍生气地用手指着我,想要数落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幅纠结的模样当真让人爱恨不得。

    “我,我怎样?”

    “你,不讲道理,也不讲规矩,这话能随意说,若是给人听了去,我将后还怎么做王爷呢?”胤祥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朝我说道,可是我已经摸清楚他的脾气,越是这般,便不容易动怒,便更是有恃无恐道:“怎么?王爷敢做不敢当啊?”

    “嗯,谁说也不敢当,哭了就哭了,哭了怎么啦,又不犯国法,不如某些人,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伙儿又跟看见红屁股猴似的,乐得如掉入油缸里的老鼠。”

    “嗯,红屁股的猴儿,我倒是没见着,只见了一个要红脸却红脸不起来的王爷,这还不好笑么?”我越是说,他便越是急,说着便要追我,我们便就在落霞居里更捉迷藏似的,转来转去,转到最后两个人都跑不动了,我躲在落霞居里间与外间之间挡着的帷幔后边道:“我是说什么了?你急什么……”

    他指着我道:“你都说我是猴儿,我还不能急?”

    我反驳道:“谁说你是猴儿了,谁先说的猴儿?”他这便是比我顶着无言以对,拿我没法子,指着我狠狠道:“嗯,嗯,你等着,等着,改日爷要好好地修理你的。”

    话题刚刚落下,门外传来锦瑟的声音唤道:“王爷、夫人……”

    胤祥这便恢复了王爷的样子整了整衣装喊道:“进来……”我便也不好意思再闹了,不知道此时锦瑟过来是有什么事儿?朝我们请安过后,锦瑟道:“奴婢是特意来跟夫人辞行,跟了夫人好长日子了,日日陪着,倒是没分开过了,明儿一走,少说个把月,多则是三四月也说不定的。”

    说着便露出不舍的姿态,这丫头也有这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一面儿,胤祥听她如此道,便朝我看了一眼好似再与我商量什么,起身勉为其难地道:“嗯,既然你舍不得夫人,那就留在山庄继续伺候夫人吧,京城你回不回都不打紧的。”

    锦瑟一听这话,不由愣了,我也愣了,刚刚豆蔻在的不是还说,锦瑟跟柳辰风是必定要回京办理婚事的吗?他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锦瑟虽然刚刚有些不舍,但是完全没有哭的意思,听胤祥这一说,不由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我忙道:“嗯,按说,我的确是舍不得锦瑟,她照顾我这些日子,简直是无微不至,又能打能说的,走在外头还能当一个侍卫使唤,当真舍不得她离开。”

    胤祥道:“嗯,言之有理,锦瑟,这样好了,以后你就留在夫人跟前伺候,别嫁人了,怡亲王府供养你一辈子,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怎样?”

    锦瑟越听越是羞愧与难过,我接口道:“这话说得不好,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那不成了姑子吗?不如这样可好,那柳辰风虽然是碧云镖局的少镖头,但是也没得什么一官半职的,不如爷在王府里给他谋个一官半职,这样,咱们锦瑟就不用外嫁了。”

    胤祥沉思后道:“嗯,夫人这话说得倒是在理,那不如就这样吧!锦瑟,这次回京就跟着柳辰风去碧云镖局见见她的双亲吧,成婚的事儿么……”

    胤祥朝我看来,我知道他则又是要让我做好人了,便道:“嗯,成婚的事儿,按说要回到咱们扬州来办才好,锦瑟没得双亲,自然该是王爷这主子主婚的,不过好歹是嫁入柳家,怎么说也该去柳家拜天地的,王爷觉得呢?”

    胤祥道:“王府里,没嫁过丫头啊?”

    我领会他的意思便道:“嗯,是,只听说王府里嫁格格的,的确没听过嫁丫鬟的,不如王爷认了锦瑟当个干女儿?”

    锦瑟听我们这一唱一和的都被我们弄糊涂了,抬头朝我们道:“锦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岂能……”

    胤祥故作沉思道:“不成,本王若是认了锦瑟为干女儿,那你岂不是她干娘了?这不是将你叫老了么?”一想我已经三十有余了,锦瑟才十七八岁,哪里叫老了,何况,弘历也是十七八岁,人家也是额娘额娘地朝我叫唤呢?

    “那就不认干女儿,但是得干女儿嫁出去,如何?”听我如此说,锦瑟才明白我们的用力,忙着道:“谢王爷,谢夫人!”我起身挽过锦瑟手道,“你,我好歹同生共死一场,我岂能委屈了你,不过你这人,有点坏,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锦瑟听见这个不由脸一红,有些羞涩,低头轻轻道:“还不是那一回我救他,他有救了我……”说着便跟逃似的离去了。

    “还说她坏,你不坏,当着我的脸这么问他,还不羞愧死她?”锦瑟走后,胤祥便指着道。

    我还嘴道:“我坏,你不坏,明明不是那般想的,为何还要戏弄人家?看看给你吓唬得都哭了。多好的姑娘,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哭,一听说不让她嫁人了,就哭了。”

    “呵呵,不这般,你怎么笑呢?”我哪里有笑啊?“夫人,我明儿就要走了,你除了糕点,还有没有准备的。”胤祥朝我轻轻袭来,是啊,明儿就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扬州到京城来回也得月余,何况总得在京城留下几天吧!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就从未分开过了,我不想与他分开。

    “我准备了个大包袱,打算将自己装进去,要不你把我当成行礼打包带回去吧。”我靠在他的怀中道。

    “忍忍吧,少则一月,多则不过两三月,我会每天给你写信的,等一起都处理完了,我便无所牵挂地,一心一意住在这落霞居,日日陪你看落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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