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定下投奔长安,闻知姜述如此爽快,心中不免狐疑,问道:“请教丞相,若在下投奔长安,结局如何?”

    姜述笑道:“未来天下必会统一,你以为何方能胜?”

    许攸虽有贪财恶习,却是当世智者,略一思忖,道:“我在此立誓,决不贪婪,今生认定只随主公。&#”

    姜述坦然受其一礼,道:“有一件大功,未知子远敢为否?”

    许攸道:“不知何事?若能为之,当尽力而为。”

    姜述道:“我欲使你投奔曹操。”

    许攸道:“莫非用间?”

    姜述道:“非也。孟德虽是干练之才,但大势所趋,长安必败。孟德以戏志才为谋主,与子远水平相当,子远去长安必得重用。待孟德到了绝境,只需劝其归降,便是大功一件。”

    许攸心道要立此功最是容易,又处于不败之地,如何不为?道:“属下当尽力而为。”

    出征数月,诸妻恩**皆让孙尚香占了去,自然要好好应付一番。这**,若非诸妻担心累坏姜述,提前商议好日程,恐怕姜述会让诸位艳妻生生吞掉。

    次日上午,姜述又入宫去看何后、董后,两人皆刚刚生产,董后之子比何后之子要小月余,何后之子又比公主之女小月余,日后这辈份甚有些乱套。想想也够头痛,三女之子皆叫自己是父亲,但三子之母为祖孙三辈,公主的儿子叫自己儿子的母亲叫外婆,叫另一个儿子的母亲叫太外婆。姜述想了半天,也未想出办法处理。

    姜述出征以后,常担心何后会虐待董后,入宫详细询问数人,听说相处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何后听闻姜述回京,估计今日定会入宫,早在寝宫等待,姜述先看了一下儿子,长相不像何后,有五六分像自己少年时模样,十分可爱。何后从宫外请了位乳母,奶水充盈,将儿子喂得胖头大脸。何后见他喜爱此子,内心满是喜悦,嗔怪道:“有了小的,忘了大的,真是个没良心的。”

    姜述笑道:“喜欢子女是正常之事,难道不喜欢小的良心就好了?”

    何后道:“托言抱得宗室之子,姓刘,你给起个名吧。”

    姜述想了一会,道:“汝姓何,偏旁有孤独之意,如今有人关心,儿子就叫刘可。”

    何后闻言,芳心顿时大慰,瞅着姜述的目光似是能柔出水来。两人又聊些内宫事务,何后道:“还有个儿子过去看看吧。董后生产时吓人得很,若非用参汤吊住命,恐怕早就完了,近日倒是恢复得不错。华佗不亏有神医之名,不过此事千万要他保密才好。”

    姜述笑道:“无妨,华老非常聪明,此等事打死他也不敢乱说。”

    姜述又去看望董后,董后还下不了**,不过气色尚可,高龄产妇母子平安很不容易。董后生子后显然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人也憔悴了许多,头上已经生出几根华发,看见姜述进房,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姜述连忙摆手道:“躺着吧,身子正弱,先养好身子为上。”在榻边坐下,说了一会儿话,问道:“儿子呢?”

    董后道:“跟乳母在偏殿,我让侍女抱他过来。”

    姜述道:“你就别费心了,外面冷,别冻着孩子,我过去看看。”

    姜述出室,宫女皆是心腹,引他到偏房,姜述抱着看了一会,生得瘦小些,精神还行,逗他玩了一会,嘱咐宫女奶娘一定好好伺候,又回到董后寝室,道:“对外如何托词?”

    董后道:“说是族人调零,抱养民间子继承董氏宗祠。”

    姜述道:“这个托词好,外人很难生出疑心。”

    董后笑道:“你得给取个名儿。”

    姜述沉思一会,道:“本与董家有怨,如今又使其承祀,其为和,董和……”说到这里,姜述记得三国名人有位董和,接着说道:“和睦,就叫董睦。”

    姜述看完董后,又让马后召去,马后年轻,生产后恢复很快,已经坐朝听政两月。姜述进房,见马后正在逗子为乐,道:“凝儿清闲得很。”

    马凝道:“你出征初回,事务繁多,我在宫里无聊,只能逗中儿玩乐。”

    马凝身子早已恢复,又不需喂养,有孕后旷了很久,说了会话目光变得柔情似水,动起心思,让养娘将儿子抱到外室,生猛得将姜述吞了半个多时辰,才稍微过了把瘾。

    马凝掌管内宫,知晓何后、董后秘事,表面上却佯为不知,问起两子情况。姜述照实说了。马凝道:“睦儿承了董家宗祀,日后封个爵位,就可以圆满解决。可儿长大成人,若是有人从背后生事,却有些麻烦。”

    马凝言起此事,确实是个问题,以前何后无子,将刘中当成亲孙子看待。如今有了亲子,日后难免会有想法,若是有人背后生事,都是自家儿子,确实左右为难。此时宫中一片和睦,若是因此让婆媳生怨,自己夹在缝里,更是不好处理。姜述想了半晌,道:“我去与何后谈谈,免得日后因此生出枝节。”

    姜述复回何后宫中,与她聊起此事,何后摇头道:“我在宫中多年,知晓皇家表面光鲜,内里着实不让人羡慕。若你有意,可设法为之,若你无意,日后封个王侯爵位,平安享受荣华富贵就好。”

    姜述闻言放下心来,又去马凝那边,将何后之话转述一遍,马凝见姜述和何后皆无此意,心中大定。姜述这一来一往耗时甚长,马凝这时气力早恢复过来,又拉住姜述大战一回,才放姜述出宫。

    姜述品尝完如狼似虎的滋味,逃也似的出宫,可巧有情报传来,于禁等人在东莱被抓获。姜述看完公文,又仔细看于禁众人供词,见曹操只是下令烧粮,却严禁伤害百姓,对曹操又高看一分。但是曹操若是继续来这一手,可是防不胜防,若狠心些派人破坏黄河大堤,姜述可就有罪遭了。

    姜述想了一会,提笔给曹操写了一封私信,盖上私章,派情报系统安排人直接交给曹操。信上道:“吾与公年少相识,知公深明大义,虽然两朝对立,但对公敬佩万分。首先我等所为皆致力于中兴汉室,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为目标,以根除边患为荣耀。公派人去青州烧粮,又告诫不得害民,办法虽然让人不快,爱民之心却让吾佩服之极。今所派之人皆已抓获,无意放归,留下效力算是赎罪。公若如此行止,吾派人报复,长安更是难过,苦难最终还是会转嫁百姓身上。请公勿再行伤民之事,需知大汉若是缺粮,官员士兵或可饱食,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现与公为约,为了社稷万民,即便交兵,亦不行伤民之法。”

    虽是写了信去,想起曹操史上名声不好,曾有徐州屠城之举,事关重大,命各地驻军、官府注意巡视水利大堤,注意官库安全。安排完这件事,想起于禁此人亦是出名人物,史上关羽水淹七军丑角就是此人,命人将其送到京城。

    回去府中,贾诩来访,姜述说起曹操派于禁所行之事,贾诩道:“曹操世之奸雄,年轻时或心怀忠义,其如今掌控长安大权,心机深沉,主公与其相约,其势强之时不屑为之,势弱时或不敢行,但其势危之时,则无所不用其极。刘岱防区与我等共有黄河,曹操点拨几句,就可生出大事。此等事情还须小心提防,万非一纸约定所能控制。”

    姜述道:“文和之意,当如何行之?”

    贾诩道:“可仿檄文异族之事,共约天下,凡背后指使者、谋划者、执行者,若行害民之举,必使其族灭,永不可赦。以威相加,或可生效。”

    姜述依言,次日朝廷下旨,大意为天下诸侯交兵,不许破坏水利农田、民生基础等等,不许行害民之事,违者为天下公敌,其幕后指示者、谋划者、执行者,皆为国家公敌,犯族诛之祸,永不可赦。朝廷誓将讨之。然后派人送予各州,张榜公示。公文一经公布,朝廷更得民心,声威更隆。

    曹操接到姜述私信,与戏志才相商,戏志才道:“此计正中其软肋,惧主公再行此事,因此写信以大义相约。此人确实爱民,却这也是其最大软肋,可利用之。”

    待洛阳朝廷公文公告天下,曹操又与戏志才相商,戏志才苦笑道:“此文一出,其计再难行之,我等尚且惧祸,何况他人乎?”

    姜述回京,处理完朝堂大事,想起卫家之事,唤卫觊前来,道:“以伯儒之意,贵家之事如何外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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