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命中注定有些人该有这样的缘分,沐媛经过她哥哥的事情,已经看清了很多,有些事有些情是自己扭转不了的。虽然见到任书心,沐媛有一丝的不舒服,但是大家闺秀的教养没有令她失礼。

    这次来欣赏画展是沐媛硬拉着布峻羽来的,他已经呆在家够久的了,后来得知雨奇会在a市办画展,沐媛便拉着他来了,但是她绝没有想到会在这遇见任书心。她看见一直沉默的布峻羽此刻却有了神采一样,任何话都在眼睛里说了,他们视线的交缠斩不断辨不明。

    严一霖以为他们不记得上次的事了,还连忙解释道:“哦,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聚会的时候,跟这位任书心小姐开了一个玩笑,怪不好意思的。我就请她们过来看看画展当做赔罪。”听着严一霖的话,蒋小悦担忧地看了看任书心,想让她面对却又不忍心。

    沐媛笑了笑,没有说开她们之前就认识,只是接过严一霖的话说:“哦,记得,你们的确需要好好跟人家道个歉,上次的事情确实是你们不对。”她不解释,没有表示出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对视的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严一霖看了看蒋小悦傻兮兮地笑了几声,此时除了沐媛与严一霖,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迟钝的严一霖也没有察觉,居然邀请布峻羽他们一起欣赏。

    尴尬的气氛,不合时宜的提议,在这种情况下,任书心与蒋小悦都没有话讲,布峻羽也选择了不说话,而令人意外的是本该最有理由拒绝的沐媛居然同意了严一霖的建议。蒋小悦一脸不明白地看向沐媛,难道她不知道一个三角关系一起逛画展是多么诡异的事情吗?

    在沐媛同意的时候,任书心与布峻羽同时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对视了一秒,快速转开之后就不会交汇了。

    就这样,三人行变成了五人行,蒋小悦不喜欢布峻羽跟沐媛,可是她又不能明确地拒绝,这样会令任书心很难看。蒋小悦知道再这样待下去,她保不准自己会不会一个冲动上脑,然后跑去质问布峻羽,到时候场面可不是一个难看可以解释的了。

    既生气布峻羽对书心冷漠,又恼怒书心不争气,最后蒋小悦索性拉着严一霖,让他继续介绍,而严一霖更加是求之不得,几乎拿出自己所有的知识详细地解释一幅又一幅。这样一来,队形就变成了,严一霖跟蒋小悦在前面讨论着,后面三人尴尬地跟着。

    三人脚步缓慢,却又异常的协调,终于在安静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沐媛打破了这种表面的和谐,“我去上个厕所。”不知道是不是沐媛受不了现在的尴尬,她选择了暂时离开,而蒋小悦也与严一霖越走越远。

    好像特意留出的空间,但任书心并不知晓,直到耳边响起:“你喜欢这幅画?”任书心不过是想走慢点,可以让他们把自己漏掉,却不曾想布峻羽,始终在附近。站在一幅画的面前,久了,布峻羽以为任书心喜欢这幅画。其实,她只是偶然间停在这幅画的面前,她最近好像总是走神。

    “……嗯。”听到布峻羽的话,任书心才开始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画,这是一幅辽远的画,一片无际的草原,天空显得很透明,画的风格有点像门口的那张海报,干脆简洁。同样,这幅画也是蓝色基调,以天空作为主题,画的左上方那一片云像一张人脸,有点飘忽,但五官清晰,而且任书心能够看到那张人脸上有眼泪滑出,那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的两道影子,显得有些悲伤。

    与门口的海报不同,地上的两道黑色人影没有看向天空,他们是牵着手的,走的方向也朝着一条平坦的路,画家应该像表示那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所以他在那路的尽头添了几朵小花,还增了几笔金光。

    看着这幅画,布峻羽不知不觉地解释到:“这是一幅封笔作,画家画完这幅画就扔掉了画笔,宣告自己以后不会再作画了。”

    莫名的有些感触,能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画家放弃自己最爱的画笔,里面一定有一段难以释怀的往事。“天堂的泪?”这是这幅画的名字,任书心觉得画有深意,觉得在这幅画里藏着一个很感人的故事,但是很悲伤,画中应该也写着这画家最后想说的画吧,希望哪个人能够读懂。

    站在任书心的身边,布峻羽看着画说道:“能看到地上的人幸福地活着,在天堂的人也是笑着流泪的。”这是这幅画想要说的吗?

    “不过是笑着流泪而已,天堂的人流泪在脸上,地上的人流泪在心里,也许这画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听到任书心的话,布峻羽沉默不语,她的反驳好像触动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

    任书心收回看向画的视线,转向布峻羽淡淡地说道:“在天堂的人怎么懂得地上人的悲哀,你不是他怎知他的感受。”在这世上总有人活得好,总有人活得艰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如何做才会使对方幸福。

    不敢看任书心的眼睛,布峻羽看向画上那牵手的人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最近,好吗?官司……”

    匆忙打断布峻羽想要说的话,任书心握着手摁住自己的胸口,“还好,你可以不用关心。”说完,任书心就快步离开了,她不想在他面前显露脆弱,无论他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因为任书心走得匆忙,甚至都没跟蒋小悦说一声,就走出了画展。

    任书心在门口的一块宣传板后面停下,吞吐了好一会儿气。而就在此刻,被严一霖急忙叫来的hele终于到了,“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晚?!”话不多说,严一霖拉着hele的手就要往画展里面赶去,蒋小悦去了厕所,他才有空出来的,等下他还要赶回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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