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曲摇了摇头:“他们不要凤栖堡,也不要钱,他要你们的玉衡金戈。”。

    夏侯休的脸僵硬了起来,仿佛已经凝固,他只是自言自语道:“他们要我用玉衡金戈换回潭儿,他们要我用玉衡金戈换回潭儿,他们要我用玉衡金戈换回潭儿。”。

    他接连说了三遍。

    候在一旁的夏侯汀急步上前:“二叔,二叔,你要拿定主意,潭弟弟可关系到我们整个夏侯家的未来啊,你不以不管。”。

    夏侯休摇了摇头,他昏花的老眼似乎变得明亮起来,他摇了摇头,示意夏侯汀不要说话,而是直视着南宫曲。

    “玉衡金戈是我们夏侯家的至宝,当年夏侯家一分为二,晋阳夏侯将玉衡金戈据为己有,此事天下皆知。难道南宫贤侄不知道。”他满脸沧桑,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诚恳。

    南宫曲愣了一下:“世伯,夏侯家虽然一分为二,但世人都知道洛川夏侯家才是正宗,玉衡金戈一直有您保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要我潭哥的命了吗?”。

    夏侯休后退了一步,挺直了腰板:“玉衡金戈和你们南宫家的摇光环一样,是世家的安身立命之本,没有了摇光环,南宫世家什么也不是,同样没有了玉衡金戈,洛川夏侯早已经不存在了。”。

    他神情肃然,已经不再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恢复了一个世家家主的风范,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异常的坚定:“自七大家族并立世家,玉衡金戈就做为夏侯家的象征,是无数夏侯家的先贤用生命换来的,我没有权力用这件东西来换自己儿子的平安。”。

    南宫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沉默了一会:“世伯,你真的会这么样决定,不顾潭兄的性命。”。

    夏侯休的神态又恢复到了那种漠然:“我相信,如果被抓的是你,你父亲一定会和我做同样的决定。”。

    南宫曲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那我就告辞了。”,他作势欲拜。

    夏侯休伸手去搀扶他,南宫曲头一底,背后三点寒星扑面而至,打向了夏侯休的面门。夏侯休仿佛早有准备,缩头急躲,南宫曲袖子里又有两点寒光飞出。

    夏侯休长袖舒展,这点寒光顿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

    南宫曲双眼赤红,伸手抓着腰间的束带,迎风一抖,束带直立,如刀如剑,已经刺向了夏侯休。

    夏侯休冷笑道:“如果这点会伎俩就能骗了老夫,夏侯休恐怕早就从江湖上除名了。”,他仿佛在教训一个毛头小伙子。

    南宫曲不再说话,咬紧牙关,手中的束带如一条毒蛇紧紧缠上了夏侯休。

    夏侯汀大叫:“休伤了我二叔,我来会会你。”,他没有携带兵器,赤手空拳就冲了过去。

    夏侯休急道:“你不是他对手,别。”,他话音未落,冲到近前的夏侯汀里袖子里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紧紧缠绕着夏侯休。

    夏侯休一个踉跄,南宫曲的束带砸在他的左臂上,这束带外罩锦锻,里面却是精钢打造,是一个宽约三指的软鞭,上面满是倒刺,把夏侯休的衣服扯下来一大块。

    夏侯休急步后退,南宫曲,夏侯汀二人再次扑了过去,夏侯休的双肋被同时击中,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后面就是那最粗大的银杏树了,夏侯休退无可退,面色苍白,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他愤怒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汀儿,你为什么要勾结外敌背叛我,枉我对你如此信任。”。

    他说每一个字都很痛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实。夏侯汀和南宫曲是同伙,恐怕外面的卫士也被遣散了吧,自己就是叫救命也没有人能听得到。

    夏侯汀冷笑一声:“背叛,我才是夏侯家的长房长男,这夏侯家是我的,我只是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何来背叛。”。

    夏侯休靠在树上:“你怎么和南宫家勾搭上的,你可知道,你就算拿到了玉衡金戈,你也未必守得住,别的不说,你三叔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明白,他这个侄子武功并不高,胆子也并不大,他很少出门,又怎么认得这个南宫曲,他又怎么能控制这个庞大的家族。

    他受人利用而不自知,这是夏侯休感到最悲哀的。

    夏侯汀望着他的二叔,那个靠在银杏树干奄奄一息的老人:“二叔,交出来吧,交出玉衡金戈,你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夏侯休没有理他,而是望向南宫曲:“好,你们胜了,我只是想知道潭儿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南宫曲摇了摇头:“抱歉,世伯,我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不知道,也许到阎王那里可以问个清楚。”。

    夏侯休点了点头,突然问夏侯汀:“汀儿,你可知道我这一段时间里为什么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这个时候了,这老头子还有闲心聊这个,夏侯汀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夏侯休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在会见一个客人,一个除了我谁也不愿意见的客人,我想,你们也应该见见他了。”。

    夏侯汀冷冷地说道:“你的这点伎俩有用吗,如果有,他早就出来了。”。

    南宫曲的瞳孔突然收缩起来,他惊讶地望着夏侯汀的右侧,一个威猛高大须发俱白的老人就站在一棵银杏树下,望着这里,他的一件紫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仿佛一头高大的雄狮。

    老人笑了笑:“夏侯先生还撑得住吧,看来我还赶得真巧,正好帮你看家护院。”。

    夏侯汀望着这个老人,他不明白,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人,这夏侯堡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有这样一个人进出的记录啊。

    他不甘心,他两眼冒火:“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顺我者生。”。

    他还想说下去,南宫曲已经窜了出去,夏侯汀根本没反应过来,紫袍老人一拳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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