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伸手一指,指着他鼻子说道:“何前辈此刻,不久愁眉不展了么?”

    何如风哪里又心情和他开玩笑了,当即将凌云指着自己的手指拔开。没好气道:“臭小子,我好心好意开导你二人。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要出言调戏我了?”

    凌云见他一脸的不快,仍不住笑出声来。又见何如风一脸怒色,这才止住了笑声,恭敬答道:“咱们只是与前辈看个玩笑,前辈莫要当真。正如前辈所言,前辈确实没将外界谣言放在心上。当我二人师出师父门下,可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若是此时传扬出去,我二人可没法见师父了!”

    何如风见他不再嬉皮笑脸,这才消了心中怒气。摆了摆手道:“此言诧异,你二人便是为你自己而活,又何必担心你师父脸面了?”

    见凌云二人似懂非懂模样,又说道:“你二人可曾想过,你那姓苻的教你二人武功,为的是甚?”

    凌云二人想到自己遇见师父之时情状,当即答道:“自然是师父见我二人可怜,又为了报答我二人相救之恩,这才将我二人收入门下了!”

    何如风听二人辩驳,点了点头道:“这话说来也不错,还有呢?”

    凌云不知他是何意,但自己当时与师父会面之时,除了这点瓜葛意外,便再也没有半点干系可言了。当即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知。

    何如风见二人如此,微微一笑道:“你二人仔细想想,他身为秦国平阳公,又是淝水之战的大将军。若是他想报答你二人相救之恩,不忍你二人漂泊在外。他又一百种方法报答你二人,又为何单单选择将你二人收入门下了?”

    凌云听他说来,倒觉何如风所言并不是没有半点道理。若是师父当真见自己可怜,赏赐自己些金银也就算了。纵使觉得亏欠自己一条性命,大可找个情景所在,让自己一生衣食无忧便是。至于师父为何将自己收入门下,他却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当即便问何如风道:“那依前辈所言,我师父为何收我二人为徒了?”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你说的这些,也并无不可能。但依老夫心性,老夫若是收了弟子,自然是想这人学得自己本事,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来。若是能将本派武学发扬光大,教世人敬仰一番,那自然是最好了。纵使不能如此,只要老夫的徒弟不被人欺负,老夫便别无他求了。至于什么狗屁功名利禄,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又与老夫有什么干系了?”

    见凌云二人一脸思索模样,打铁还需趁热,又说道:“你二人好生想想,你师父教你二人本事之事,可让你二人去争什么功名利禄没有?”

    凌云二人听他道来,想着自己师父教自己武功时的情景。正如何如风所言一般,师父只是教导自己如何出招运气,讲解一番江湖上的人情世故。至多不过是教导自己二人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罢了。至于让自己二人去争什么,师父确实没有提过半句。

    朝何如风点了点头道:“何前辈所言,也确实在理。只是……”

    何如风见二人还是一根筋,心下不禁有些着恼。忙打断凌云话头,说道:“只是什么了?既然那姓苻的只是引到你二人向善,便不在意你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声。你二人若是能闯出什么名堂来,他自然会为你二人高兴。但若是你二人在江湖上有什么流言蜚语,他不过置之一笑罢了。除非你二人做出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来,他亦不过是觉得痛心,责怪自己没有管教好你二人罢了。至于你二人有没有断袖之癖,他又如何理会了?”

    凌云听他说来,倒觉何如所言确实有些道理。纵使自己当日与何如风交往,师父不过是出言提醒自己一番。到得后来,见何如风庇护自己,虽知他名声不甚好听,还是答应自己二人可以拜入他门下。只从这两点,便能瞧出何如风所言,并非无稽之谈。

    但他二人还是有些顾虑,说道:“若是那些人当中取笑咱们,咱们又当如何应对了?”

    何如风一拍凌云脑门,骂道:“老夫先前不是说过了么?你二人这般在意他人的眼光干嘛!别人瞧不起你二人,难道你二人就不活啦?”

    见凌云涨红着脸地下头去,又说道:“我都跟你二人说的这般明白了,你二人是为自己而活,并不是为了他人。你们所遇艰难险阻,天下有几人知道了?你二人所受的罪,天下又有几人会感同身受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那些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你二人不将其当一回事,你们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下来。你们说,是也不是?”

    见凌云二人点了点头,问道:“你二人既然明白了其中道理,现在可还觉得被人误会,有努力澄清的必要没?”

    见凌云二人又摇了摇头,说道:“那此刻,你二人可还觉得,没有面目见世人了?”

    凌云听他又问及自己此事,却觉别人所言,未必是实情。更何况,自己心中已有心仪的女子,又何必管世人如何看自己了。等到自己结婚生子之时,这些谣言不过如腐朽的城墙一般,不攻自破。

    当即信心满满道:“多谢前辈教诲,让我二人茅塞顿开。走,咱们这就去前院去。”

    何如风见他一脸得意之色,向后倒退出两三步。问道:“怎么,你二人不是说要会长安城去的么?怎么听了老头子一通胡话,便不走了?”

    凌云知他想在自己身上占便宜,心中虽不想。但自己受了他教诲,又不肯叫他一声师父之下,这点便宜,还是让他占了的好。

    当即躬身道:“小子愚昧,于这其中的道理,如何能理会的这般清楚了。但方才听了前辈一席话,教我二人大彻大悟。若不是有言在先,我二人此刻便拜前辈为师也不为过。至于回长安一事,前辈就不要拿来取笑我二人了!”说完神色尴尬,低下了头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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