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正在努力修改开头,手里也没有什么存稿,但绝对不会断更,明天开始分强,至少三更,求收藏!)

    二人正在说话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帐门大开,事出突然,心中皆是咯噔一下,骤然受惊!

    下一刻,仿佛已经有什么沉甸甸、软~绵绵的东西被扔了进来。

    定睛一看,那如同烂泥一般、丧家之犬一般的一团,不正是他们此前还在谈论的邵羽么?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衣衫寸断,没有一丁点好肉,几近面目全非,鼻青眼肿,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显然,出去的这段时间,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如同丢弃废物一般,就这么被两名趾高气扬的乌桓军士皱着眉头丢了进来。

    “这……这……这……是怎么了?”

    尹匡一脸惊愕,心中不由得狠狠一抽,似乎是不忍目睹邵羽的惨状,眉头深深的皱起。

    “这帮禽兽!”

    乐坚咬牙切齿、几至目眦尽裂,嘴角狠狠一抽、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邵羽被带走之前,就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状态,如今回来,境况居然没有丝毫的好转。

    他之前还以为,那个外表美貌、秋波安然,就连自己都不由得心中一动的女子,会是表里如一、心地善良,没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却将这种美好的希望毁坏的支离破碎。

    蛮夷就是蛮夷!

    不仅滥杀无辜、肆意虐~待,还不讲任何礼仪道义。

    难道这所谓的朔方蛮夷,真的就那么不堪么?

    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乐坚颇显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胡乱缩成一团的邵羽轻轻翻转过来,仰面朝上,脑袋之下垫了些许稻草,让他躺的舒服些。

    尹匡不由得鼻子一酸,不知是对于邵羽的同情,还是可怜,恍惚之间,他仿佛已然预见到了自己一干人的结局,心中不时泛出阵阵悲哀。

    或许,现在的邵羽,就是他们以后的真实写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命,始终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未来之事,未易劇言。

    二人脸上皆是愤怒之色,满腔的怒气积郁在胸膛之中,如同雷霆暗怒、咬牙切齿一般,目光阴沉的可怕。

    “同甫将军,老朽颇通医术,不如让我来给这位小兄弟瞧瞧?”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唤。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看起来老迈无力,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

    此人名为闻修,表字亓官,大秦关中下邽人氏。

    “哦?”

    尹匡闻言,顿时眼放精光,心中一喜,起身一揖,迫不及待的说道:

    “有劳闻老。”

    “哎!公子万万不可,尊卑有别,如此可真是折煞老朽了……”

    闻修见状,心中大骇,连忙起身作揖,诚惶诚恐。

    尹匡身份尊贵,自己只是一介材官,位列大秦军功爵制的第二级上造,身份低微,又怎敢僭越?

    “亓官,你快来看看邵兄弟怎么样?”

    尹匡本是粗人,不会这些客套话,自己身为都尉,直呼其表字,合理合法。

    “诺……将军。”

    闻修微微一揖,几步走到邵羽跟前,跪坐下去,轻轻解下自己的腰带,垫在后者的手腕部分,轻轻切脉,做诊断状。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不知老丈为何第一步直接切脉,而不行其他的办法,尹匡着实不解。”

    尹匡见状,疑惑顿生。

    那老者却是会心一笑,颇为有趣的叹道:

    “唉,公子有所不知,古语有云,望,观气色;闻,听声息;问;询问症状;切;摸脉象,此合称为四诊,然而这位公子面目模糊、血迹斑斑、又深度昏迷、不省人事,所谓望闻问,现在看来,基本行不通,所以老朽只能先行切脉,以观后效。”

    言毕,只是颇为玩味的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再答话,只是专心切脉。

    “哦……原来如此,倒真是尹匡鲁莽了……”

    尹匡自讨没趣,嘴角苦涩的陪笑道。

    乐坚看的明了,心中透彻,也不指出,尹匡久居深宫、虽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尚且不知如何变通,须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许多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说几句就能理解透彻的。

    所谓实践出真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多时,闻修已然切脉完毕,愁眉紧锁,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微微上~翘的嘴唇之中却是在不断的呢喃、似自言自语:

    “奇怪,怎么会这样?”

    乐坚心中疑惑,又不知发生了何事,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亓官,这位小兄弟境况如何,可有大碍?”

    “是啊……闻老,在下刚刚听闻闻老在自言自语,不知发生了何事?”

    闻修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微微一揖,面带惭愧的说道:

    “启禀将军,公子,实不相瞒,老朽从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

    “哦???”乐坚二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那还有救吗?”

    “这……不好说……”

    闻修面色严峻,似布满了浓密的乌云,恺恺一叹、满目怅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医经所言,切脉之说,一是肺朝百脉,脉会太渊。即人体各经脉均会集于肺,而寸口为手太阴肺经的循行部位,其上之太渊穴,是脉会之处,所以有“脉会太渊”之说。二是脾胃为各脏腑气血之源,各脏腑气血之盛衰,与脾胃功能之强弱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手太阴肺经亦起于中焦睥功能之状况。因此,全身脏腑经络气血之盛衰,都可以从寸口脉上反映出来。”

    “然而这位小兄弟此时的脉象,却是老朽平生觐见……”

    “按理说,一个人受伤如此之重,又奄奄一息,其脉象应当为沉脉。”

    “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沉而几无为伏,著骨始得,较沉更甚,主邪闭;沉而有力为牢,沉而强直搏指,主内实。”

    “而这位小兄弟,却明显不同,着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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