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96“你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他缓步朝她走来—1/2更
霍栀犹豫了下,端起深酒没喝完的那半碗鸡汤,仰头、全都喝了下去。深酒屏气凝神,一瞬不瞬地等着霍栀的反应。一秒钟过后……“傅深酒!”霍栀连手里的碗都扔了,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往卫生间冲去。深酒看着霍栀这样,又被喉咙里咸的要命的味道折腾着,简直是又想哭又想笑撄。听着霍栀在卫生间里干呕,深酒提起一旁的小茶壶给自己倒茶,一连喝了三四杯。等到嗓子里终于舒服一些了,深酒瞟了眼霍栀放在一边的保温壶,发现那鸡汤里面加了很多的配料,像是党参办枣肮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乱七八糟的多达十几种偿。额……深酒心中有愧疚涌上来。霍栀虽然是霍家养女,但是自小有霍老太太和几位哥哥的宠爱,也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即便是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了侯铭天那个人渣,在吃穿住行上仍旧是优渥的。霍栀活到现在这个年龄,下厨房的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回。这次她为深酒熬的这鸡汤,先不说味道,就说里面的这些配料,霍栀恐怕也是做了很多功课才搞清楚它们的进补作用的……深酒再次看了眼保温壶里的鸡肉和配料,她决定再怎么也要吃一点,以免辜负霍栀的用心。拿起筷子,深酒夹了一朵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香菇喂进嘴里,才嚼了两下,就赶紧吐了出来。连灌两杯茶水以后,深酒还是决定……辜负霍栀的用心吧。霍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深酒正在灌第六杯茶。“栀栀,出什么事了?”深酒看见霍栀捞起包包就要往外跑,连忙站起身。“他……霍靳商去了翟家!”霍栀的明艳的面庞上全是慌张。深酒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衣柜,“我跟你一起去!”霍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你就呆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就行!”“栀栀!”见霍栀要跑,深酒下意识地拉住了她。霍栀心里着急,又不想傅深酒跟着自己一起走,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用蛮力将深酒按倒在床。深酒立时就想爬起来。“傅深酒,你听话!”霍栀用指尖指着傅深酒的鼻尖,一双杏眸狠狠瞪着。深酒的眼圈涩了下,捉佐栀的手,“栀栀,也许你没必要这么紧张。万一霍大哥他会喜欢恋恋呢?毕竟恋恋是他的女儿啊。”霍栀的神情在那一瞬间陷入茫然,但两三秒之后她反应过来后,猛然抽出手,转身就跑。深酒赤着脚追了出去,却在半路被回来的薄书砚拦腰抱住。他盯了一眼她赤着的双脚,满眸不悦,“这是干什么?”深酒望着霍栀消失在走廊转角,急得语无伦次,“栀栀!栀栀她跑了!”薄书砚墨眉微拧了下,“没关系,她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薄大总裁,这是重点吗?深酒噎了下,这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薄书砚,我想去一趟翟家。”薄书砚沉默,只抱着她阔步朝病房走去。“薄书砚!”深酒心里着急,无意识地揪住了薄书砚胸口的衬衫。薄书砚拐进病房,将深酒放到床上,而后拿起一边的毛巾,捉了深酒的脚,替她擦脚底板。“保洁工人刚刚做过清洁,地上有水汽,你没摔倒算你运气好。不过,地上本就凉,你的脚沾了生水,还是擦干净比较好。”薄书砚想要转移话题,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解释起自己的行为。深酒也冷静下来,但是还是放心不下霍栀,“现在霍家老太太病重,霍家根本没人管栀栀,如果我再不管她,她……”薄书砚停住动作,“你要怎么管?嗯?”面对突然严肃的薄书砚,深酒一时摸不着头脑。而且薄书砚的这个问题,确实把她问住了。对啊,霍栀与霍靳商之间的事情,她傅深酒能怎么管?“我只是想要过去陪着她,无论发生了什么,至少还有我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深酒这样说着,又想下床。薄书砚将深酒的脚拉着,把她的腿抬高。本意坐起身的深酒这下不得不用双手后撑着身体来稳住重心,“薄书砚!”“很好,我的小酒要开始变泼妇了。”薄书砚单边嘴角噙笑。深酒恼怒起来,“我真的很担心栀栀,你让我去好不好?”“不是我不让你去,即便是你去了,你也进不了翟家的大门。”薄书砚在床上坐下来,“分开了这么多年,靳商的实力到底如何,连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今天他去翟家,带了上百人,将翟家围的水泄不通,连墨霆也被他扣在家里。”深酒直接怔了那里。“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他人插手。”薄书砚凝眸深看着深酒,将声音尽量放得温柔平缓,“小酒,靳商和霍栀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替我照顾好你自己。”“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栀栀。你也知道,霍大哥对栀栀的态度晦暗不明,连栀栀自己也不知道,霍大哥如果发现恋恋的存在,到底是欢喜还是……厌恶。如果霍大哥不喜欢恋恋,恋恋那孩子那么聪慧玲珑,一定会受到成倍的心理伤害。”“那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情,与你这个朋友无关。”薄书砚的语气间带了点漠然。“怎么会无关?栀栀她胜似我的亲姐妹啊。”薄书砚越是阻止她,她反而越是执着。薄书砚放下傅深酒的脚,将毛巾随手扔在了一边,垂下的眼睫让人窥探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我说过了,即便是你去了,也进不了翟家的大门。”薄书砚的语调平缓声调寡漠,他补了一句,“乖乖呆在这里,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从医院到翟家,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路上会发生什么,薄书砚不敢预估。为了不再有任何差池,薄书砚暂时只能按兵不动。深酒蹙着秀眉,虽然默认了不能去翟家的现实,但仍旧是满心忧虑。“这东西是霍栀送来的?”为了转移傅深酒的注意力,薄书砚用下巴划了划那装着鸡汤的保温壶。深酒心里气他不让自己离开,沉吟了下才点了点头。“她倒是有心。”薄书砚笑,拒是假的。深酒看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眨了眨眼睛后转向薄书砚,一本正经道,“栀栀知道你这两天在医院里照顾我很辛苦,所以特意炖了两人份的鸡汤,让你也喝一些。”如果她自己不能吃,让薄书砚吃一些也算是弥补了些对栀栀的辛苦买材料熬制鸡汤的歉疚。再说,深酒被他拦着不能出去,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情绪的,便忍不住想整蛊他。薄书砚想起之前许绾轻送来的那些由薄奶奶熬制的,他一口都没喝过的鸡汤,摇了摇头。深酒当做没看到他的拒绝,兀自下了床,拿了一只干净的碗和调羹,给薄书砚倒了半碗汤,又用筷子夹了些”干货”到碗里,这才递给薄书砚。自从将傅深酒从和月小楼带到医院以后,薄书砚确实一点东西都还没吃过,这会儿看着那碗里卖相并不怎么好的鸡汤,拒不想吃,但那股子憋下去几次的饿意还是又钻了出来。深酒见薄书砚不动,干脆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喂到薄书砚嘴边。薄书砚犹豫了下,正准备张开吃,深酒却突然缩回了筷子。深酒将碗里的党参等长须状的东西拢了一些,混合着鸡肉夹在一起后,才重新喂到薄书砚嘴边。她想的是:如果一次性不多喂些给他,等到他发现东西难吃,再想喂他第二口恐怕很难了。薄书砚丝毫没有怀疑,张口将深酒夹在筷子上的那些东西尽数咬了进去。对于深酒来说,时间在那一刻都凝滞住了。她甚至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目不转睛地看着薄书砚。薄书砚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淡然地嚼、再咽下去。深酒有点茫然了,但转了转眼珠,将那半碗汤也递了上去,“再来点汤?”薄书砚端起碗,将那小半碗汤也喝了下去。他不但吃了鸡肉,还喝了汤!深酒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味道怎么样?不……”咸吗?“想知道?”薄书砚姿态优雅地将碗放在桌上,偏头问她。深酒毫不犹豫地点头。“你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薄书砚缓步朝她走来。那股咸涩的味道犹在喉间,深酒果断地摇头,正想托词拒绝。然下一瞬,她的下颌已然被男人的长指捏住。紧接着,男人的温热的薄唇覆了上来。深酒正想逃开,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腰支。在她分神的这个间隙,她齿关,被他撬开。他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尝,他那被鸡汤浸润过的,苦涩的,舌……到后来,两人口中的苦都是一样的程度了。那苦因为一次又一次地进退,化为销骨的毒,一寸一厘的渗透进彼此的灵魂深处、骨髓深处了。他的气息粗在她颈侧。她的身体软在他怀里。最后他捧着她红嫣的脸问她,“味道怎么样?尝到了吗?”深酒用攥不起力气的拳头回敬他,“硫氓……”薄书砚捧在她脸上的十指收了收,声音也哑了几分,他的唇与她的耳垂将触未触,“还有更硫氓的,要不要?”薄书砚这样容貌颠倒众生的男人,只要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站着、走着、呼吸着,就足以让几乎任何一个身为女人的你为之痴迷……更何况,他现在用那样坏的笑容,跟深酒说这样坏的话。深酒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滞停了下,大脑也跟着短了路,她遵从了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轻哼了一个字,“要。”薄书砚眼眸中那一团的亮光陡然敛聚成一条流星般的细线,最后归于晦暗。他凝着她,紧紧地凝着她,问她,“你说什么?”深酒醒过来,滞停的心脏开始狂跳。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蛋几乎都要烧红。但她被男人这样近距离地桎梏着,逃也逃不掉,只能喘着不均匀的呼吸,看着他。薄书砚的眼眸里燃起浓浓的火焰,但他只是用这火焰烧着她的心,并不做出任何举动。他又问了她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什么?”他的声音沉哑低沉,姓感得无以复加。深酒觉得自己要是在这么被薄书砚看下去、问下去,她的心脏都会跳出嗓子眼来。“要你。”深酒不知自己是为了打破自己的窘迫,还是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想要亲近这个男人……总之她突然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点着脚尖吻了上去。男人几乎在同时,将她扔在了病床上。他覆身上来的时候,嗓音已经哑沉得不成样子了。他分明是在低吼,可声音又那么低,“你自找的,傅深酒!”……虽然只有一次,但那是绵长又激烈的两个小时。深酒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薄书砚看了眼时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祁宣在上午的时候让人送了薄书砚和傅深酒的换洗衣物过来,所以薄书砚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物出来,去了卫生间。20分钟以后,重新穿戴整齐的薄书砚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赤脚走到病床前,凝了一会儿傅深酒的睡颜,这才转身往病房外走。路过矮桌的时候,薄书砚停着步,将那保温壶里已经凉掉的鸡汤看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连霍栀那样的女人,也会为了傅深酒而亲自下厨。薄书砚刚走出病房,站在公众走廊尽头的祁宣便快步走了过来。“薄老大。”“翟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薄书砚的眉宇蹙得很深,摸了一根烟出来,想了想又按了回去。祁宣耸肩,“不知道。翟哥这次也吃了亏,别墅里面放了信号干扰器,通讯全断。翟家别墅外面,全是他的人。”顿了下,祁宣眯着桃花眼看薄书砚,“老大,你说霍哥这几年到底干什么去了?这突然回来就搞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太…装酷了?”薄书砚又将那支被他按回去的烟给控了出来,淡然道,“他这不叫装酷,这叫排场,不过是想告诉我们,谁也别插手他的事。”“我还是不明白,他坐了八年牢,出来的时间也是十年不到,他的势力怎么起来的?身边的人又是哪儿来的?”祁宣直接抽走了薄书砚刚控出烟盒的那支烟。哪儿来的?监狱里关的都是些什么人?霍靳商在里面八年,降服了什么人?他出来后,又是谁捧的他?或者说,他出来后,又压了什么人?这全都是未知数。总之,霍靳商的能力和势力,不是表面上的东西。这一点,从四年多前,霍栀所嫁的世家侯家在朝夕之间就彻底没落、再无翻身的机会就可以得到印证。“对了老大,我听说上次霍哥来看霍老太太的时候,你俩不幸遇到了,并且还打了一架?”祁宣将烟叼着,贱兮兮地问,“我就想知道,谁赢了?”“你猜。”薄书砚转眸看向祁宣,表情相当淡然。祁宣却早已退到一米之外,缓了缓又笑,“薄老大,我可是听说,霍哥现在的财力,比你可差不到哪儿去。另外,霍哥那表面上和蔼可亲暗地里冷酷邪妄的性子,可是相当地招女人喜欢。你可要小心点,别到时候……嘿嘿嘿。”薄书砚盯了祁宣一眼,没说话。祁宣眯着一双桃花眼,把玩着手里并不敢点燃的香烟。在薄书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祁宣突然想到什么,正色道,“老大,根据秦先生那边的准确消息,闫修和许绾轻已经约定了见面的时间。”---题外话---一更5000,还有一更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