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爷爷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哽咽,不过他马上调整好情绪接着说道:

    “我觉得冒点险值得。”

    “冒点险值得,冒点险值得……”

    杨爷爷和奶奶魔怔了一般,各自失魂落魄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奶奶仿佛如梦初醒,说话都有些抓狂。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个险我不能让你冒!”

    在安宁和安然的印象中奶奶就是爷爷的天天,就是电,就是光,就是唯一的神话,她说的话如同圣旨无不顺从,然而这一次爷爷坚决地摇了摇头。

    “老太婆,你可想好了。你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没等奶奶在有什么举动爷爷已经不再看她,兀自地开始准备东西。安宁隐约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于是来到爷爷跟前。

    “爷爷,你这个方法到底有多大的风险?我就不信如果只是小风险奶奶会那么紧张。”

    爷爷忙碌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安宁时却是一脸笑意。

    “你奶奶年轻时唠叨,脾气又火爆,所以我处处让着她,却并不是怕她。最关键的一点,不管你奶奶对我怎么吼怎么叫,其实她心里是很爱我的。呵呵,爱呀爱呀的从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儿嘴里说出来好像有点肉麻,但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年轻时我出去干活,你奶奶做好饭菜让孩子们先吃,可她自己总是饿着肚子等着我。等啊等,等得不耐烦了就去村口一趟趟的张望,我什么时候回来她才肯同我一起吃饭。吃过饭她给我打好洗脸洗脚水然后让我去休息,她却要把孩子们和我换下的脏衣服脏袜子统统洗个干净。那时候也没洗衣机,她常常洗到很晚。夏天还好,冬天时双手冻得通红可遭了罪了。衣服洗好还要给全家缝补,准备第二天早上的早饭食材,这通忙活下来有时都快半夜了。”

    说到这的时候奶奶的眼里居然满是温存,挂着一丝微笑听着爷爷说话。而爷爷也是一脸幸福,虽然他是在对孙子述说这些过往,可更像是在给奶奶甚至他自己听。

    “人人都说我娶了个好媳妇。当然,也有人说我不知道心疼人,怎么不帮她干一些?其实不是这样。我白天劳动一天回到家确实很累,这是事实。另外你奶奶是坚决不会让我上手的,她总说我做什么也做不好反而添乱。其实我知道,她是尽量让我多休息,而且在她的意识中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我呢,确实也习惯了享受她,我只能好好休息,白天的时候多挣几个工分为了家,为了她。”

    爷爷的话很感人,不过安危忽然想起他却并没有下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旧话重提。爷爷一笑。

    “我都说了,你奶奶是心疼我。要说风险,干啥事没风险?吃饭也有被咽死的可能。”

    这边虽然说着话,另一边爷爷的手可一直没闲着,这时候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爷爷不但准备了一些符咒和香,还准备了七只蜡烛。安宁以为他会按照什么七星的位置摆放蜡烛,没想到蜡烛只是很随便地被排成一排。爷爷这时将桃木剑横着一挥,七只蜡烛忽的一下燃烧起来。这时他对大家道:

    “你们准备一下,很快就能进去。老杨,之后麻烦你照顾好你嫂子和孩子们。”

    杨老头很郑重地对爷爷点点头。见老杨头已经答应,爷爷扎了一滴中指血点在剑尖儿上,随后再次横挥木剑。“突”的一声,本来已经在燃烧的蜡烛火焰一下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走吧!”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奶奶第一个仰头走向镜子,没有人看到她脸上悄然滑下的泪珠儿。

    对于万象世界安宁已经轻车熟路,直接去找夏春花。走了没多远,两位树老再次出现。

    “小子,快回去吧!虽然夏老太太伤势未能痊愈,但她已经做了充分准备,你没有胜算的。”

    “不行!来都来了必须要有个结果,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等安宁说话奶奶先冲了上来,那真是一个气势如虹。两个树老也是一愣,没想到面前这个老太太比年轻人脾气还火爆。

    “他奶奶,您一把年纪倒也不要紧,总得为后辈着想吧?”

    “是啊,他奶奶,老年人脾气太大对心脏血管不好。”

    “你们懂什么?难道也想与我为难不成?”

    “哎呀他奶奶,我们可不是这意思,完全一片好意。”

    “是啊,他奶奶,你莫要误会。”

    “拜托,你们能不能换个称呼?我咋听着咋别扭。”

    安宁终于插上嘴了,这一口一个他奶奶让他很郁闷。但奶奶也好安宁也罢,怎么可能听了两个树老的话就不战而退?两个树老见劝说不动也只好长叹一声,相顾一望渐渐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空灵的声音。

    “那就祝你们好运吧。”

    “你说我们手都没动一下就回来了,夏老太太交给我们的任务算是失败,会不会对我们动手?”

    灰衣树老摇摇头。

    “不会,她现在肯定不会分散功力来对付我们。我想她也没指望我们真能和那小子以命相搏,也就走走形势。”

    树老们谈的什么安宁他们自然不知,安宁和奶奶已经大步流星向前走。很快,又有两人拦住去路。这两个人一男一女,不过安宁就算闭着眼也知道来者何人,只因为那一身顶风臭百米强烈的酸臭味。

    “高满堂,兰英,你们怎么在这?你们也想阻拦我们?”

    奇怪的是无论安宁说什么,这两人并不答话。安然凑到安宁耳边。

    “小弟,你看他们的眼睛?”

    刚才安宁就觉得看他们有点别扭,经过二哥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这对夫妻的眼睛全是白眼仁儿没有一丝神采。很明显,他们已经被人控制,而他们在这里出现,很明显是夏春花控制了他们。反正这俩货也不是什么好鸟,如今既然被控制倒不如做件好事,送他们早点投胎。安宁暗暗动了杀机脚下早已集中了精神力,这时候如箭一般穿了出去,双剑分别对着那夫妻的脖颈。

    “好!这才是我孙子!”

    见安宁速度如此迅捷出手如此果断,奶奶忍不住为孙子喝起了彩。要说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涨了本事,但毕竟没有真正看他出过手。这时见他出手,眼前不觉一亮。

    骨碌碌两颗人头落地,却没有一丝血迹。大家正在疑惑,那两颗人头却化成了两块树根。

    “是不是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见自己被耍安宁很是生气,既然是树根想必是那树老搞的鬼。可是树老并没有出现,高满堂夫妇一左一右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出现。他们的眼睛,还是只有白眼仁儿。安宁虽然生气但理智告诉他这时候要冷静,气昏了头脑反而不利事判断事情的真相。按道理看刚才那两位树老并无杀意,而且似乎也是真的离去,不应该是他们搞得鬼。而且刚才的兰英就算是木头化的,但那一身的气味却是真儿真儿的,做不了假。难道是夏春花动了手脚?是了,她既已得到木灵珠,用它复制出一对高满堂夫妻也不是不可能。但如今重新出现的高满堂夫妇,他们是真的吗?

    安宁这儿还在分析那边高满堂可动了手,一扬手一道符光化作一条火龙向安宁卷来。

    “共工借法,水神敕令!”

    奶奶一直在关注着孙子,见孙子有险赶紧丢出一道符咒念动真言。

    符光一闪,平地起了一条瀑布迎上火龙。水火相遇实力相当,都化作袅袅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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