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作战指挥室,秦致远和巴斯蒂安开个碰头会。

    “胡蒂尔还挺难缠,他派出了由精锐士兵组成的小分队,隐踪匿迹渗透到咱们的阵地后方伺机破坏,然后重装步兵出发……”秦致远向巴斯蒂安介绍胡蒂尔的新战术。

    短短半个晚上,秦致远的侦察兵已经和胡蒂尔的“暴风部队”交手多次,“暴风部队”损失惨重,侦察兵们虽然也有损失,但相对“暴风部队”来说,伤亡程度就轻得多。

    “派人打掉他们的小分队,否则非常危险。”巴斯蒂安能发现其中隐藏的危机。

    “已经在埋伏了,他们整整打了一夜。”秦致远一切尽在掌控。

    刘双喜他们和一支德军的“暴风部队”遭遇后,马上返回第九团阵地,把这一新情况汇报给秦致远。

    于是刘双喜他们的任务就不再是抵近侦察,而是成了埋伏德军的“暴风部队”。

    “结果怎么样?”巴斯蒂安急切。

    “还不错。”秦致远递给巴斯蒂安一份统计报告。

    整整一个晚上,刘双喜他们伏击了七支“暴风部队”,击毙75人,俘获三人,其余的全部都趁着黑夜逃走。

    和损失惨重的“暴风部队”相比,刘双喜他们只有十二人阵亡,二十一人负伤,算是大获全胜。

    “好阴险,他们居然换了我们的衣服,应该把他们统统绞死。”巴斯蒂安大恨。

    “绞死个屁,我的人也穿着德军制服。”秦致远翻白眼。

    现在被俘的德国人就不用指望和身份相符合的待遇了,他们出发渗透的时候和刘双喜他们一样,都更换了服装,刘双喜他们穿的是德军制服,“暴风部队”使用的服装则是五花八门,外籍军团的、法军部队的、甚至是英军部队的等等不一而足。

    《日内瓦公约》规定,如果在战争中身穿敌方军装被俘,那么就会被视为间谍,不会受到《日内瓦公约》的保护。

    其实都一样,如果德国人俘获了身穿德军制服的侦察兵们,这些侦察兵同样会遭受非人虐待。

    “人呢?我想亲自审讯他们。”巴斯蒂安发狠,眼睛里闪烁着野兽的光芒。

    “正在审讯。”秦致远根本信不过巴斯蒂安的技术。

    ……

    第九团团部。

    审讯室不是阴森森的小屋子,没有火盆、皮鞭,也没有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审讯室房间宽敞明亮,里面家具摆放整齐有序,干净整洁,看上去就像一般中产阶级家的客厅。

    “暴风部队”的战俘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名身负重伤,正在接受抢救,另外两名是被直接打晕的,可以接受刑讯。

    负责审讯的人叫管宜修,这个人家传的手艺是刑名师爷,最擅长刑讯。

    审讯室里还有几个小年轻,这也算是侦查兵们的现场教学。

    开始审讯之前,管宜修非常客气,甚至让人倒了杯茶给对方,对方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金发碧眼,高粱阔眉,端的是相貌堂堂;另一个长得就相对平庸,和这一个比起来甚至能够称得上猥琐。

    管宜修看了几眼后就选择这个作为主要突破口,相貌比较英俊的,平时肯定相对混得比较开,对这个世界就会多点留恋,那就容易突破心理防线。

    被俘的德国人面无表情,没有开口求饶,也没有大义凛然,让坐就坐,让喝就喝。

    “暴风部队”的成员们都清楚他们所处的环境,不说心存死志,起码也都是意志坚定之辈;他们知道不会得到和身份相符的待遇,因此原本就没抱什么活着的希望,准备一平静的态度面对死亡。

    管宜修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因此找了个会德语的法国女人和他随意聊天,从国家层面到鸡毛蒜皮,随便说,随便扯。

    这小子刚开始的时候一言不发,但一个小时之后,随着法国女人的言辞尖刻,也忍不住开始争辩。

    肯争辩就好,其实刑讯最怕的就是一言不发,那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肯说话就行,只要说话就代表情绪有波动,有情绪就代表有可趁之机。

    法国女审判员故意和这小子聊些家庭里的琐碎事宜,果然勾起了这小子的怜悯之心。

    话说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心中也总是会有一片净土。就像是某个树洞,是他们心灵寄托的空间,也是他们的逆鳞。

    有怜悯之心就好办,所以当英俊小子的头被一把摁进水里的时候,挣扎的特别剧烈。

    “在良好的环境能够使受刑人的情绪放松,情绪比较放松的情况下突然受到刑罚,受刑人的心理落差会很大,刑讯的目的是要打破受刑人的心理防线,在情报有效时限以内获得情报,有效时限是开始的24小时到72小时,超出时限情报的价值就不大了。”

    管宜修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解释。

    这一下连旁边的小子们都感觉意外,不用提这个自以为有恃无恐的小子了。

    “单纯的**伤害作用并不太大,最容易让受刑人习惯,对于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来说,卸胳膊卸腿都无法达到刑讯目的,反而会给旁观者形成较大的心理压力。所以,如果确定要审讯这个,要动刑的话,不如对另外一个行刑,让这个在一边看。”管宜修说完抓住英俊小子的头发把他的头拽出来,笑眯眯的问:“说说吧,你的姓名,部队编号”

    这也是技巧,刑讯时不要上来就问受刑人的任务,他们有多少人等等这些相对机密的问题,而是从最简单的开始问,要让受刑人感觉这些问题都可以回答,但随着一点一点的深入,直至无法回头。

    这小子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放松,不停剧烈喘息,眼光四下流转惊恐不已,嘴唇微微蠕动下,还是没有开口。

    管宜修再次把这小子的头摁进水里。

    “刑讯要注意连贯性,不能停下让受刑人有时间调整心理状态,或者干脆晕过去,一旦晕过去再醒过来,受刑人的身体忍受痛苦的极限能够提高一倍以上,刑讯中断往往意味着大脑自动自我减压,之前累计的心理压力就会失效。”管宜修声音平静无波,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侦查兵们不害怕,有一个甚至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这小子双手抬起做投降状,管宜修把他从水里拉出来。

    这小子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开始交待:“我叫卡尔,卡尔·锡德里克,国民警卫第12师风暴部队第三小队。”

    管宜修追问:“你的家乡是哪里?”

    锡德里克大喘气:“柏林,柏林库达姆大街185号。”

    管宜修不给思考时间继续追问:“你的长官是谁?”

    锡德里克明显在犹豫,就在这一犹豫的功夫,管宜修又把这小子狠狠的摁进水缸里。

    足足有两分钟,直到水里已经不再冒泡,锡德里克的挣扎幅度开始减小,管宜修才把人拉起来:“你的长官是谁?”

    锡德里克开始翻白眼,双臂无意识的挥动,想要随便捞着点什么,一张口还没有说出话来,先是“哇哇哇”吐了一大堆水,看这样子,简直是要把胃吐出来。

    “说,你的长官是谁?”管宜修不放松,抓住锡德里克的头发想继续往水里摁。

    “我说,我说……”锡德里克的声音惊惶不已,环伺四周却已经找不到刚才还和他笑语风声的法国大妞,只剩下一帮五大三粗的肌肉男。

    天!这可真令人绝望!

    “说,你的长官是谁?”管宜修不留放松时间。

    “戴里克,我的长官是戴里克。”锡德里克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的姓名?部队番号?”管宜修从头开始问。

    “卡尔·锡德里克,国民警卫第12师风暴部队第三小队。”锡德里克表情迷惑。

    “你的长官是谁?”管宜修问的很快,根本就没有停顿时间。

    “我的长官是戴里克。”锡德里克的回答速度也在加快。

    “你的任务?”管宜修突然换问题。

    “任务是渗透……”锡德里克说了半截突然住嘴,面露惊恐绝望。

    管宜修狞笑一声,直接把锡德里克的头再次摁进水里。

    “受刑人会胡说八道,不要给他思考的时间,连续提问简单的问题,把招供的答案前后对照,看看又没有出入。有些受刑人会接受过反刑讯训练,胡说八道是正常的,失禁、求饶都很正常,该喊爹喊爹,该骂娘骂娘,只要没在情报时限内招供就是好样的,审讯记录上一大堆哭爹喊娘的废话,不是受刑人的耻辱,而是审讯人员的耻辱。”

    管宜修让人拿过来一把手钳,把锡德里克的头拽出来让他缓口气。

    然后把手钳在锡德里克的面前晃了晃,慢慢的夹住锡德里克腋下的皮肉,不看锡德里克扭曲变形的面孔,再把锡德里克摁进水里,松开手就让手钳吊住皮肉随着锡德里克的挣扎晃悠。

    锡德里克剧烈挣扎,两个夹住胳膊的壮汉都有点控制不住,水面上水泡翻滚,能看得出锡德里克已经开始呛水了。

    管宜修把锡德里克的头拽出水面,锡德里克剧烈咳嗽,涕泪横流,连声哀嚎:“我招,我招,把手钳拿掉,我招。”

    锡德里克遗憾的把手钳松开,开始审问,旁边有人就开始记录。

    身为德国人,锡德里克有自己的骄傲,被俘之后,锡德里克也准备以死明志,看到审讯室的环境才重燃起生存的希望,一旦想活下去,心理防线自然就容易崩溃。

    交手不过三个回合,锡德里克痛哭流涕,招了个一干二净。

    侦察兵的小子们被震惊的变了脸,管宜修得意洋洋:“行刑时要注意观察受刑人的心理波动和身体反应,所有的手段都是针对受刑人的心理下手,单纯的**伤害效果有限,对于**伤害女人比男人更能熬,至于**米这种手段,就是个威慑作用,没有使用的时候威力最大,一旦使用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实在要使用肉刑,也要选择刺激神经密集的地方,比如腋窝。用皮鞭抽脸皮是最下作的手段,不知道人的脸皮最厚吗?”

    嗯嗯,管宜修的脸皮确实也够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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