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待会儿三爷进来看见你,指不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双手推了推坐在床边

    不知道阎君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这样皱着眉头赶他走,他反倒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不仅不走。脸反而是离着我更近了一些:“你担心我被你师傅怎样啊?你担心我?”

    “你!”我抬起手指又气又无奈地指着这无赖,我哪里是担心你被三爷打,我是担心三爷以为你要干嘛,为我跟你缠斗起来,你伤了三爷。你是谁啊,鬼王殿的老板:“你快走,你快走。”

    我用力的再次推了推这家伙,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他。

    “丫头,你没事吧?再和谁说话呢?”门口三爷的声音变得有些疑惑,看见我久久没有开门一向心细的三爷也起了疑心。

    “等一下,师傅,我…我穿衣服呢!”我想了想,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了一下三爷。瞪着眼睛看着阎君。他耸耸肩膀,笑着退了一步,我眼睛还没眨一下,呼啦一声他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放心的伸出手在他刚刚待过的地方摸了摸,确定空空如也连忙整了整床,跑到卧室门口把门打开:“师…师傅。”

    我有些心虚,双手放在身旁晃了晃。又不知道该晃到哪里去。干脆左手抓着右手绕到自己背后。咬着嘴唇一脸无辜的看着三爷:“师师傅,这么晚了,您还不睡觉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听到你在房间里跟别人讲话,跟谁讲话呢?”三爷这耳朵也是真够灵的,说完走进我房间一步。眼睛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四处打量。

    “没…没有啊。我能跟谁说话,哦,我刚刚自言自语,在想李剑啊,涵涵啊,小雨小雪这些人。他们的一生大不相同,因为一个焦点缠绕在一起,又从这个焦点各自分开。”我抬起手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子,说道。我真是反应太快了,太机智了,竟然这么短的时间能说出这么有哲学意义的话。

    “恩。”三爷点点头,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端着边上的椅子在我床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我:“愣着干什么,晚上风大,关门。在床上躺着,别傻愣在那里。”

    “好...好。”三爷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样子,我疑惑的看了一眼三爷,连忙把房门关了,跳到床上,踩着地板的脚丫子被薄被子一盖顿时的热乎了不少。坐在床上,我正儿八经的看着三爷:“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我从老河子村把你带出来有多长时间了?”三爷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支撑着自己上半身的身体,他的脑袋低着,这样看来好像是我在和他说话,他在认认真真的听着一样。

    “小半个月。”我想了想:“但总感觉过了好久。”

    “恩。”三爷点点头,身体随着脑袋的一起晃了晃。忽然话峰一转:“那个,你还有多久过生日?”

    三爷犹豫了这么久,还特意找了个话题铺垫,怕是不想太突兀让我担心或者有什么情绪,他也一直低着头不看我。

    其实,我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十八那天就要躺进棺材,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围绕了我十几年的一件事情,要真的说害怕担心,早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冲刷着慢慢的消逝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可能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全都完成,比如救回奶奶,如果时间不够那就尽可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所有的一切,在现在都是尽可能三个字。

    “怎么啦,三爷,你是要准备给我买生日礼物吗?!”我笑着看着三爷说道,我想用笑容告诉三爷,没有必要觉得讨论起这个话题觉得有什么避讳的,以前在老河子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那又怎么样呢?

    “礼物礼物啊。”三爷抬起头来看着我,或许是因为我的笑容,他那有些窘迫的脸上也缓缓展开,露出一丝笑容:“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惊喜。”

    “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道。

    “告诉你了,还算惊喜吗。”三爷眼睛看着我,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我们两个人都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半月吧,这个月过完,下个月的十六号。”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我自己说了出来。

    “这么快?”三爷愣了一下,好像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上一些。

    “恩,公历的话要晚一点,不过奶奶一直跟我过生日都过的农历,就是下个月十六号。”我确定自己的生日在农历上算是什么日子,因为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算一算。毕竟那是自己成年的日子,好吧,毕竟那是自己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

    三爷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两下脑袋,他那刚刚才抬起来的脑袋又重新的低了下去。我能看到三爷张开嘴巴咧咧牙?顿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抬起的肩膀缓缓的放下好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样,看了我一会儿,把手伸进口袋里。

    我以为三爷要再我房间里抽烟,可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没有摸出香烟盒子,而是摸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我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抬起手指着三爷手里抓着的家伙儿:“这不是您不让涵涵带走的骨血吗?”

    “这东西,邪的很。”三爷表情沉闷,眼睛没什么力气的盯着这东西:“不过,我觉得,这是...”

    三爷的话卡在了这里,他把这亮晶晶的东西重新握在了手心里:“我觉得,这东西或许可以帮你度过这个难关。”

    听着三爷的话,我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小雪被符火吞噬的最后瞬间,我问她为什么楚婆会选中小雨,而不是别人,她回到我:因为她跟你一样。

    难道,小雨也是活不过十八?

    而抛弃她的生父母给她留下的这个东西是为保她这一劫难,而不是专门针对黄泉公路那一件事情而预设的什么保护符。

    “小雨死的时候也没到十八,年龄大小与你差异也不大。”三爷脸色沉默的舒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过骨血的记载,这骨血可以…”

    “师傅,灵善姐姐跟我说过骨血的来历。”我打断了三爷的话:“上好的骨血,甚至可以用活人的来炼制….难道,师傅真的要让我去找那楚婆,入她那养鬼门吗?不然师傅你怎么会起这个念头!”

    “你奶奶对我恩重如山,现如今你家就你一人、”三爷脸上全是愧疚:“说句实话,去老河子村之前我以为师妹会知道师傅在哪里,可我问过她,她也近几年都没有在和师傅有过任何联系。天地之大,我恐怕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老人家,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够解决你的问题。”

    “师傅,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什么我的生命的终结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一道横线横在了上面。”我实在不理解,以前一直问三爷,三爷总是不肯跟我说。到了这个时候,我知道了又会有什么更坏的影响吗?

    “你奶奶一直没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有她的道理。你也不用再问我了,时机到了,该你知道你自然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三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每每听到我是为你好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为什么真正切切的感受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好吧,呼。不管怎么说师傅,你已经尽力了,不管是我还是奶奶都不会怪你的。如果你真的用骨血这种极端的办法帮我,或许奶奶才真的会怪你,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我想了想说道:“明天我们就去找师傅的师傅,如果老天让我活下来,说不定几天我们就找到了呢,如果我命中该绝,像小雨那样即使有了骨血还不是没有躲过那一劫吗?”

    “恩。师妹最后一次见到师傅,是在常州,当时师傅是要去江西楚蛮古地一块。明天睡一觉起来,我们就去江西碰碰,说不定能碰到师傅。”三爷说到这顿了一会儿:“如果找不到,我,我就硬着头皮带你上茅山,让你入茅山为弟子,让掌门想想办法。”

    你永远不要做茅山的弟子。

    脑袋里此时此刻响起了阎君对我的嘱托,不由一惊,难不成阎君也对这有预料,怎的觉得大家一个一个都是活神仙?或许,是我想多了,三爷也说得是万般无奈的最后试一试的一个结果而已。

    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好,师傅,难道除了等待,我自己就不能做点什么拉我自己一把吗?”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三爷抿了一下嘴巴:“这件事情只是说在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不过既然已经打定注意不用那骨血,那就当一根稻草,试着抓一抓吧。只不过,你要经受的苦恐怕不止是削皮挫骨那么简单”

    “呼,师傅,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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