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希尔?”娅媛下意识地惊问道。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口气不对呀?每一次,里希尔对她连名带姓地称呼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心情很不爽的时候。

    本来毫无生气的娅媛,此刻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怎么?惊吓到你了?影响到你和咱爸的密谋了?呵呵”里希尔的语气里的嘲讽,针一般,刺痛着娅媛的心脏。

    娅媛焦急道:“你听我解释”

    里希尔则立马打断了娅媛的话,道:“你去一下洗手间吧,有些话,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娅媛再一愣,又翻了翻白眼儿,心想:这世上的夫妻,说话要用对讲机,还得去洗手间里避人耳目的,除了她和里希尔,大概也没谁了。

    娅媛认命地再次爬下床,顺上了软拖,向洗手间而去,去赴这场明显不会太愉快的谈话。

    室内的风信子瞟了一眼娅媛有些忧心忡忡的背影,低低地“切”了一声,露出了个幸灾乐祸式的笑容来。

    娅媛刚关上洗手间门,执起对讲机来,里希尔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进来——

    “秦娅媛,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儿欺人太甚了?”

    里希尔的声音里,有着极力控制着怒火的压抑,娅媛却一下子被气炸肺了。她觉得自己的苦心,全都白费了,就无限委屈地咆哮着道——

    “里希尔,你把话说清楚,我欺负谁了?我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去,跟个犯人似的被监控着,这些都是拜谁所赐?要说是有人欺负人,那也不是我,恐怕是你的家人欺负我吧?”

    “呵呵你这是要反咬一口喽?不愧是大律师出身,真是够伶牙俐齿的,颠倒是非的本事都绝了——”

    “里希尔,你要是想和我吵架,恕我没时间奉陪!你到底想干嘛?何不实话直说?别在这儿绕弯子!”

    “好啊!实话直说那我就跟你摊牌吧——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怕你会在我家兴风作浪!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本就没打算过要和你离婚,那也不是因为什么情深意长,而是打算对你就近防范你。你要是觉得这样和我分居着,你这样被监视着舒服,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了,我保管可以让你除了保镖,再看不到一花一草的‘安全’着。你秦娅媛呢,生是我里希尔的人,死也得是我里希尔的鬼,我们威廉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多养一个,甚至一批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和鬼的”

    “你疯魔了吗?你也太莫名其妙了!你到底——”

    “是啊!我是疯魔了!可我是被你给逼的,我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愚蠢、更歹毒、更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女人!”

    看了娅媛的复仇日记,和亲眼撞见娅媛和她父亲密谋,对里希尔来说是两回事。仅仅是看了日记,让里希尔止不住的会幻想,娅媛不过是因为和他母亲的过节,在日记里发泄一下。

    结婚以来,看到娅媛处处站在他母亲的立场上,和他作对,里希尔更加确信,娅媛是不会真的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利的。

    然而今晚的事,让里希尔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太一厢情愿了!

    他真的是被娅媛给气疯了,伤心得口不择言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就开始和她父亲里应外合着,想要对付他的亲人们了。

    “够了!里希尔,你是想找茬吗?那你马上过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你做梦吧秦娅媛,你以为我里希尔这么闲?谁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见到我!你就在我童年居住的小卧室里,给我守寡一辈子好了!”

    里希尔说着,整颗心都在颤抖着,眼眶都湿漉了!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对娅媛如此的恶语相向的。他极力忍耐着,不想让娅媛听出他的哽咽来,更加的瞧不起他。

    里希尔如此地激动,反倒使娅媛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压根儿就不相信里希尔威胁的话语。这不是那个她秦娅媛勾勾手指头,就会爬山涉水地赶过来见她,为他上天入地,不计回报地付出的深情男子能做出了的狠事。

    他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至于让里希尔对她的态度,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而且,印象里的里希尔,对她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更别说这般的恶语相向。岂止是对她,里希尔连其他的任何人,似乎都没那样光火过。

    除非是

    娅媛飞快地想到了一个可能,马上就紧张地问道: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你是偷看了前几天我和我父亲通话的监控录像了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里希尔怒极反笑了起来。

    “你说话呀!”娅媛追问。

    “秦娅媛,说你蠢,你还真是蠢,都蠢到无可救药了!”谁打算算计别人的时候,还会粗心到在人家的监控里,留下罪证呢?里希尔气得牙关紧咬。

    “那些不是你想的那样”没等娅媛解释,里希尔那头,已经“嘀嘟”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向日起之城里的监控中心冲去。

    他满心里想着,娅媛的那些罪证要是被他母亲先一步看到了,那他和秦娅媛就真的完了!而娅媛,恐怕连他也保不了她了!

    日起之城不比鲜花天堂,里希尔也不能在这个家中为所欲为的。尤其是,他担心自己的行动反倒弄巧成拙。

    他找来了自己的心腹保镖切斯特,让他声称最近有事要求串班,了无痕迹地支走了原本值班的,母亲的心腹保安队长。

    然后,又让切斯特把其他值班的人员支走,全部换上了他自己的保全人员,然后里希尔才独自一人悄悄地潜入了底下的监控中心。

    根据娅媛话中的线索,里希尔从今天向前搜索着娅媛行动轨迹中的监控录像。终于给他翻查到了娅媛和她父亲,那段最“见不得光”的电话录像存档。

    里希尔如石头般端坐在座椅上,听着娅媛和他岳父的对话,里希尔冰蓝的瞳眸,都骤然收缩了起来,闪动出嗤痛和恐慌的凌乱来——

    “你母亲一生痛苦,也都是被他们这路人所害你现在已经深入‘虎穴’了,你听爸爸的,我们要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别糊弄爸爸了你的孩子,不可能是里希尔那个兔崽子的,那分明是伟东的亲骨肉!”

    听到这儿,里希尔的呼吸“呼哧”作响着,他如同发了疯般的咆哮着,“咚”地一声,把眼前的播放屏幕,给砸出了一个大洞!十个股指也都因此受伤流血起来。

    里希尔晕血的,在他意识逐渐昏眩的过程里,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用流血不止的手子,掰碎了娅媛的“罪证”。

    他最终瘫倒在座椅上,对着闻声赶来的切斯特,吃力地指了指屏幕上的大洞,就不省人事了。

    切斯特可以说是里希尔肚里的蛔虫,主子的一个动作,他自然已经会意。一方面,他派人送里希尔回卧房并找来医生急救;一方面,他亲自更换掉了监控室里破碎的屏幕;而里希尔掰碎的档案,也被切斯特给悉心切换成了娅媛的日常生活镜头。

    不过是把娅媛之前就寝时的镜头嫁接了过去,这一切,他做得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几天以后,娅媛就明白了,里希尔那天和她发火时说的话,是来真的了。

    倒不是她真的被关进了卧室,自此连半点自由都失去了,而是里希尔从那天起,在她的生活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最初,娅媛想,里希尔大抵还在置气,等他消消火,她再和声细语的跟他解释清楚。

    很快,娅媛便意识到,这次她和里希尔之间的误会,怕是没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了,于是,她便主动打电话给里希尔,可是几次都没有打通。

    娅媛知道,她的来电,被里希尔给屏蔽了。

    娅媛的生活圈子里,渐渐多了些背后嚼舌头的人,和阿德莱德嘲弄的目光,以及苹果毫无掩饰恨意的瞪视。

    娅媛对这些情况,根本无力关注,她的心底,由最初的焦虑,变成了苦涩,最后,则只剩下思念了。

    她甚至产生了视听幻觉,常常觉得,里希尔正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正用幽蓝的目光,幽怨地望着她。

    可是,娅媛还是不会绝望的,她不相信里希尔真的会就此消失,她觉得,里希尔气消了,自然会出现。而且,这里是他的家呀,他不可能因为气他,就从此不回自己的家了吧?娅媛下定决心,只要是里希尔一现身,她便立刻对他解释一切,并求得他的原谅。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期间,娅媛为了让父亲宽心,好好生活下去,和他达成了等孩子出生后,会对威廉家族展开报复的协定。

    另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风信子居然和苹果,做起了朋友来,三不五时的,两个人就来回走动一下,看得娅媛直长吁短叹。

    这天中午,大家在吃午餐。娅媛终于沉不住气,想刺探一下里希尔地行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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