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动物发情的时候是充满攻击性的,或者说是没脑子。特别是遇上宁瀚这种的,乱七八糟的生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发现,哟,一个活生生的爱站在你面前。导致的结果就是姜昱的手机被白亦嵐从飞驰的车窗上扔出去。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姜昱发现手机上宁瀚的未接来电是最多的,感动之余想要回个电话给宁瀚这位便宜兄弟报个平安什么的。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宁瀚略感吃惊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没死啊!让姜昱顿时就有摔手机的冲动。

    略微问候了几句,宁瀚马上将话题转到白亦嵐的身上,无微不至心细如发得可谓令人发指。宁瀚的信息获取速度非常的快,他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白亦嵐昨天半夜就飞往香港的,然而只是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已经知道白亦嵐在飞机场遇袭的事件了,姜昱只是吃惊的听完宁瀚对白以来将来几天的行动的一些嘱托之后,觉得转述过于麻烦,直接将免提打开来让白执行官亲耳听听对面那个发情雄性的温情。

    “虽然不值钱,但是里面存了好多联系人和通话信息的……”姜昱略感无奈的看着窗外呼呼消逝的景色,说道。

    白亦嵐便将一张小小的电话卡抛了过来,姜昱无奈的看着电话卡,是自己那张。真是没想到白亦嵐这只母老虎再盛怒的情况下还分得清楚主次……

    “从昨天你的报告传输过来之后,我对比了一些我之前调查过得案子,然后分析了一下。虽然各条线都从最关键的那个地方断掉了,但是如果稍加联系起来,居然隐隐约约跟你发现的案子居然有一丝丝的牵连。”白亦嵐没有理会姜昱的抱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是说人口贩卖?”姜昱稍微联想了一下白亦嵐上次带他去看过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犯人,问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全球每年的人口失踪案件已经不可能全部调查清楚,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完全了解国家内部的人口流量,更何况现在,国与国,城市与城市之间人口流量之大。所以从这方面有很大的空间,每年的人口失踪案件,有一部分是能够破解的,还有一大部分已经完全失去了信息。就从你带出来的那群人当中,有一个人作为失踪人员,在警备网络中居然没有这个人的失踪信息。所以从一方面来说这个人的信息并未存在与警备网络当中,也就是说从自身他是失踪人员,从社会看来他依旧是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的。直白一点说就是社会在继续认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在悄无声息之下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每年都有很多,而且无人知道。”

    白亦嵐说完了理论,接着说实践:“神传师作为超越人类极限的人,他们犯罪是会留下线索的,而且很难抹除。就像昨天晚上在你房间里留下的灵蕴波动,是可以通过推算排查出是哪一个种类的,每一个波动都有迹可循,然后顺着这些线索排查过去。然后通过安全部中对每个神传师的身份记录,能够很轻易地推测出罪犯是谁。”

    “不能吧,要是这么容易就推算出来,为什么叛逆者窜来窜去的都逮不着?”姜昱突然想起鴌妧和沅直,不知道这俩货现在怎么样了,鴌妧的尸毒排干净了没有,沅直流血流死了没有。

    对于姜昱的拆台,白亦嵐依旧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要知道安全部的创立不到三十年,对神传界中的每一个神传师都不可能做到全部记录在案,人类社会几千年的历史都做不到的事情。神传师大都是隐秘山野,缥缈无根之辈,不说别人,就拿部长楚尘背后的竹海楚庄,摆到台面上来的就几个,天知道里面还藏了多少底蕴。所以对神传界的人口普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是要告诉你,神传师的犯罪途径很少,基本上都会被找出来,只有人口贩卖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而且不容易被发现。每年安全部要调查的人口失踪案件把其他所有的案件加起来还有多一倍,泛滥至此,并非监管不利,其中因素实在是太多。”

    “还有各阶层的利益关系?”

    “不错,我从一级执行官开始坐到这个位置上,接触最多的,说真的就是人口案件。有大有小,都是涉及到神传师的,每到最后,当调查到某一个高度的时候,我的调查计划都会终止。”

    白亦嵐说到这里,自觉意兴阑珊,便闭口不再言语专心开车。姜昱见她皱着眉头,看来自己被自己说起的话题弄得不开心了,想想前不久白亦嵐正是因为这样的案件在南方安全支部大发雷霆,很是识趣地闭上嘴巴。

    本来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的,现在只好思考一下为什么,冥犼都不出来吐槽几句了,说起来冥犼这种睡了几千年的老东西居然苏醒过来就会吐槽这样的技能,看来古人对于这样嘲讽的语言掌握的也不少。这家伙没出来说几句风凉话,还真让姜昱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

    随着颠簸的山路,两人来到姜昱一段时间都不想来的地方,教堂和地宫。不知道是白亦嵐的驱车技术好还是这辆车的性能比较好,姜昱没感觉多少颠簸的不适。前几次,有两次是黄飞飞开的车,上一次则是沅直开的车,都让姜昱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沅直开车的时候差点把姜昱给震吐了。该怎么说呢,沅直开车比较狂野。

    白亦嵐很霸道,对着阻拦她进入地宫的香港安全支部的执行官伙计一阵喝骂。香港安全支部就一个三级执行官,基本上每个地方支部都有一名三级执行官压阵,非常的珍贵,可惜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养伤。而白亦嵐作为南方安全支部的三级执行官,虽然品阶上比地方支部的局长要底一阶,但是只要不是比郝世雄或是更高品阶的长官,说话都比较大声。

    说起来,各个安全部之间是不存在统领支配关系的,从古至今的集权道理让现在的人非常敏感,权利的分化与集权是各个安全部之间调动执行官的重要因素。集权就是中央安全部,可以调动全国安全部的执行官,任命权和调动权和相互协调的能力。下一级就是区域安全支部,在下一级就是地方安全支部。

    道理来说南方安全支部是统领整个南方包括秦岭淮河一线以南,东临东海,南临南海。其中每一个城市都会设立地方支部,虽然属于统属关系,但是南方安全支部并没有直接命令地方支部的权利,极限就是磋商调动。

    像白亦嵐这样可以指着地方执行官的鼻子破口大骂,强行夺走两套生化服的场面,或许这只有在香港的安全支部才会出现。说到底还是香港回归时惹得祸,只有进入了神传师的世界才会了解到这样一段秘辛。当时还是作为殖民地的香港,在资本主义的深刻毒害之下,而且当时的国内国情的确不太好,改革开放才几年,在香港人的脑海里祖国还是那个贫穷的地方,连茶叶蛋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在香港回归那个时期,香港的部分本地神传师曾发起过一次暴乱。为了严惩,也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因为没几年澳门肯定是要拿回来的,所以当时中央安全部派出了一大批核心精英过去镇压这次的暴乱,连当时刚刚设立的首任首席执行官都在这次的镇压队伍当中。楚尘这个名字也是在这件事情之后才让全球的神传师都知道了,之后他的声势甚至盖过了当时的安全部部长易睿博。

    姜昱也算明白了楚伶毓为什么能够成为当今神传师新秀之中的第一人,神传师家族靠的就是传承,家族的发展除非遇到了毁灭性的的灾难,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败家子这样的情况,每一代的家族领导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虎父无犬女这句话用来形容将门或许只是一句恭维话,但是用在神传师家族当中,那就绝对错不了。

    南方安全支部中一些上了年纪的神传师,很清楚这件事。在跟姜昱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就用了一个字来形容的,那就是”碾”。香港回归前几天预谋在回归当天发生的暴乱,不料消息走漏,当时地理位置最近正在执行任务的楚尘第一个赶过去,几乎是在两天之内如同碾压之势将几个当地的神传师家族连根拔起,直接吓得其他心怀鬼胎的神传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后续赶来的中央执行官连干活的事情都省了,据说现在有的暴乱分子还关在中央监狱里面。

    在他们说起这件往事的时候,往往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叹息说:那是那两个人最后一次合作,可惜可惜。

    姜昱没有深入追问那两个人,一个是楚尘,至于另一个人是谁,只要跟楚伶毓呆上一段时间,想猜不出来都难。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姜昱眼睁睁看着白亦嵐拿了两套防化服,难道不是她一个人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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