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德被废,皇帝被气得大病,一度在皇宫引起轩然大波。

    圣上尚未回到宫中,惠妃跟德妃的宫里都已经炸开了锅,两人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个希望圣体安康,一个却巴不得圣上先去,毕竟,废太子的诏书未下,一旦圣上有事,太子还是太子。

    此时,宸王府里也是一派紧绷。

    而后接连的几天,宫里宫外都是风声鹤唳,终于三天后,气血攻心的圣上算是缓过了这一大劫,当即,风向力变,太子被驱逐,宸王跟刑部尚书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偿,一桩丑闻,虽然极力压下,却也是难度悠悠之口。

    外面风云变天,墨子烨始终没过多露面,只是象征性的跟着大臣一起进宫请了几次安,然后便是安心处理手头的政务,而另一边,惠妃因为太子也一度明显受到了牵累,她极力想要挽回颓势,各种示好,而另一边,见机会难得,德妃跟宣王却里应外合,一边讨好圣上,一边却加大了施压的力度。

    圣上自然也不是傻子,各自的心思,都很明白,这一场病下来,他的心思反倒更透亮了,对这儿只顾着争权夺势的爱妃爱子,当真是失望透顶。

    这天,能下床了,圣上便去御花园走了走;“太子。不子辛,最近可有异动?”

    搭了把手,身后的贴身公公低道:

    “已经出宫迁居了郊外的一处别院,一大家子遣散了不少,很是安静,略显…颓废!听说太子,不,平王最近一直在吃斋念佛,忏悔,为圣上祈福呢!倒也不愧平王的称号,开始平心静气、修身养性了!”

    “祈福?他别把朕气得一命归西,朕就偷笑了!别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不知廉耻的东西,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开口,皇帝又气得呼哧呼哧的:“咳咳”

    还有他不敢碰的女人吗?从上之下,当真是无君无臣,真让他当了一国之君,还不弄得天下大乱,民声栽到!想到这儿,他不禁想到了当年,他跟宸王为了一个一国公主以命相搏的事儿…

    现在想来,当年,怕也不单单是那女人的错!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下流的儿子?平日里道貌岸然,私底下,居然

    “圣上消消气!罚过了,就算了!”

    “对了,最近怎么都没见到宸王?”

    真是,宣王天天来请安,他倒好,真是个傻瓜,该表孝心的时候,不见踪影,倒是清高的很!病了?还是阳奉阴违,事实上巴不得他早点离去?

    “这个…听闻宸王最近一直在议政院处理折子,可能前些日子久病,挤压了不少公务,再加上太子…宣王跟宸王手头的工作怕都是要加倍了!说起来,还是宣王孝顺,记得天天来给圣上请安!”

    “是啊!议政院?最近有什么大事吗?走,去看看”

    说着,皇帝已经调转了方向。

    ***

    议政院里,墨子烨跟几个实干的大臣正在商量处理紧急的公务,政务院也是分门别类,各自负责,接手之后,墨子烨也简单进行了整顿,发展,或是自己的亲信,或是中耿的实臣,所有人都是兢兢业业,多少都有些君子之风,相处甚为愉悦,效率也是别样的高。

    一边,墨子烨整理着各个大臣批示后的折子,自己能办的,就办了,不能办的,摘要出来,再转乘圣上批示。

    “王爷,有人状告允都巡抚贪污受贿,这张大人好像是德妃娘娘的外亲,这件事,您看要不要禀告圣上?”

    “父皇身体欠安,先转刑部核实吧!不是滔天大罪,酌情处理,别让父皇为难,再伤了与德妃的感情,若是罪不可赦,也也收集证据,等父皇身体好些再说…”

    “王爷,您几天没休息了,不如回府休息下吧!”

    “不用!各位大人也辛苦…再加把劲儿,我们多处理些,父皇就能少操心些,父皇身体不适,我们作为臣子,应该多为之分忧!”

    “王爷,您这么关心圣上,怎么不多去请安?这样圣上才知道您的心意啊!”

    “父皇现在更需要休息!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处理点公务,也能帮父皇做些事。知不知道并不重要,父皇安心,早点康复才是关键!李大人,所有事情都按父皇的原则拧定批示,百姓为主,写得简单点,父皇可以省力些”

    …

    圣上刚一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忙碌的声音,听着儿子一番话,这一刻,圣上的眼睛都有些酸涩。

    门口一侧,站立了许久。一消一涨,再走进去的时候,圣上对这个儿子的论断,已经打心底里转变了。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宣王跟德妃一而再的表现,宸王却依旧连请安都不多,可是在皇帝心里,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而宣王一朝得势,对废太子的明显打压,也让皇帝多多少少有些反感,再加上惠妃适时的装可怜,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疼宠的两个儿子,手足之情居然都如此淡薄?

    相比较而言,这个时候,明显跟太子有着前尘旧怨,新仇旧恨的宸王,却并未多言,潜意识里,圣上的心已经开始偏了。

    ***

    宸王府里,得到宫中密奏,墨子烨也沉默了良久。当年,即便父皇狠心赐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即便这么些年,备受冷遇,可他的心底,潜藏的父爱并未减少,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本该天性的父爱,多少让他有些心寒。

    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绪,玉梨紧紧抱着他,什么也没说,下意识地,想要给他一点温暖。回应地拥着她,墨子烨暗暗发誓:

    ‘他的孩子。不需要太多,可每一个,他都要好好去爱,用心去爱!’

    自从蝶衣出事被驱逐,蝶舞的心里就开始惶惶不安。虽然两人有了分歧,可在宫里也姐妹相依了多年,莫名地,她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莫名的不安。

    心浮气躁地,她又开始在宫里唉声叹气、不停踱步。

    走了两圈,身下突然有些异样,手一探,她的脸色霎时猛地一白:“来人,快来人!叫大夫。叫大夫”

    血?怎么会有血?

    见状,下人也惊呆了,瞬间整个观海乱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李大夫便被拉了来。

    “大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事吧!”急慌慌地,身下的感觉却特别明显,蝶舞都纳闷了,为什么不疼呢!

    “孩子?”

    一头雾水,李大夫给她把了下脉,问了下,便道:“夫人,你来葵水了!您的身体没有问题!您没有喜脉,根本没怀孕!”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怀孕快三个月了!怎么会没有!大夫,你会不会搞错了!我都有吃安胎药!秦大夫也说我的孩子很好啊!秦大夫,你把亲大夫叫来”

    “夫人,我想您大概是误食了什么东西,与你身体相冲,导致了假孕的反应。这种反应也会呕吐,甚至胀气,多出所谓的假气脉,即您所说的喜脉,而且这种症状会维持一段时间,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所以,民间有说法,三月之内,最好不要把怀孕的事儿说出去,其实也是为了防这种情况的误诊,夫人,你还是准备一下,禀告王爷知道吧!”

    收拾医箱,李大夫颠颠地跑了。

    瞬间,整个宫里都如丧考批,不一会儿功夫,墨子烨就收到了消息,顺势就让她闭宫自省,以后也有了理由不再应付了

    ***

    日子一度平静,墨子烨跟玉梨过了一段相对安稳的日子,感情与日俱增、突飞猛进。

    天气渐冷,帝都却突发了瘟疫,一度,整个帝都都开始惶惶不安,令辟的收容所里突然多了很多难民,药价猛涨,几名御医都出宫参与治疗,疫情却得不到控制。

    救治瘟疫、安抚民心成了当务之急。

    天灾**,却也是最佳的表现契机。是以,宣王跟宸王都极力想要接手此事,两人都明白,这是亲民为善的好事,于公于私,都是功德一件。

    最终,圣上还是将主力交给了宣王,宸王辅助。即便如此,对墨子烨来说,也是很难得的机会了。所以。政策上他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却亲自带着府里的大夫去给百姓治疗。

    他倒也不是为了争功立名,而是一心想要控制疫情,毕竟,事涉他自己跟最关爱人的安危,若是不能彻底治愈,对他而言,也是无比的后患。

    接连的几天,墨子烨都是早出晚归,一直跟秦大夫还有文远参与救治跟研究。

    “秦大夫,还是不行吗?”

    摇了下头,秦大夫也很是无奈:“暂时只能抑制,此次的瘟疫来得猛烈,一时间。我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先隔离控制,争取别再扩大!”

    “一定要尽快研制出解药!”

    这感染者太厉害了,若不及时服药,七天基本都命丧黄泉了!每次看着百姓浑身溃烂地在自己面前倒下,家破人亡的哀嚎啼哭,墨子烨的心情就别样的沉重。

    这天,刚回到府邸,墨子烨突然一阵莫名的眩晕,手一扶上额头,一股热力传来,墨子烨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快!扶本王去偏院!叫文远过来!还有,不要告诉梨夫人,本王回来了!”

    “王爷,您这是?”

    “照本王吩咐的做!”

    去了偏院,墨子烨直接将下人全都驱离了,只有管家坚持,才留了下来。

    把完脉,文远脸色丕变,倏地抬起了眸子:“王爷?”

    “本王也染上了,是不是?”

    “我立刻吩咐人熬药!”他刚一起身,却被墨子烨唤住了:“等等!先熬一碗,给梨夫人端过去,你顺便替她跟她身边的人把把脉!另外,管家,安排府里的人全部过一遍,所有人禁止踏足偏院,本王不需要人伺候!”

    “王爷?”

    “照本王的吩咐去做,明天分批私下办!不许张扬,不许告诉梨夫人!就说本王最近操劳,需要休息养足精神,不要任何人过来打扰,让冷风守住门口!所有跟本王出府的人,回来,一律住偏院,明白了吗?”

    “是!”

    ***

    而后接连的几天,玉梨都没见到墨子烨,每次问,不是说他还没回来,就是太累在休息,不让人打扰,她想去。半路都被管家好说歹说给拦了下来。她想帮忙、出去看看他,管家又总以‘王爷不许’‘王爷担心’来压她。

    瘟疫的事儿,他在忙,她是知道的,她想尽绵薄之力,却总被压抑,加上又看不到墨子烨,玉梨莫名的郁闷,接连几天,一个人闷在里,无所事事,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天,刚成人,就见春花秋月又帮她准备了一堆爱吃的美食。可她却半点食欲都没有。

    她知道,这些都是墨子烨吩咐的,可他人呢?为什么几天都不见踪影?以前每次成人,他都在等她了,而且还会帮她擦头发。

    拿着一块咸饼,玉梨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问道:“王爷又没回来?”

    舀着粥的手一顿,春花瞬时垂下了眸子:“是!”

    眸光一扫,玉梨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疫情控制住了吗?王爷一般什么时候回府?”

    “呃?这个奴婢不太清楚,控制住了吧!有时候…半夜,有时候不回来,有时候…白天回来一下就…就离开!”

    他回来,怎么都不来看看自己?他真有这么忙?还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春花,陪我出去走走吧!”

    “夫人,王爷吩咐….”

    “你家王爷都没回来,还吩咐什么!怎么把我当犯人似的!连门都不让我出了吗?难不成瘟疫已经蔓延到府里了?”

    气冲冲地,玉梨其实就随口一说,谁知,春花吓得当场尖叫了起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她这一惊一乍,陡然拔高的嗓音,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

    瞬间,玉梨就觉察到了,眯了下眸子,转身,玉梨就往门外走去,果然走了没走出多远,管家就匆匆来了:

    “夫人,您要去哪儿?”

    “我要见王爷!立刻马上!王爷不回来,我就去找!”

    “夫人!您不能去,外面危险!”

    “我危险,王爷就不危险?我今天一定要见到!谁要拦我,除非杀了我!告诉我,王爷到底回来了没有?!”

    “夫人…”

    再度开口,管家都哽咽了。

    “王爷…出事了?!”

    拗不过她,管家终于还是点了头,不得以,将她引去了偏院。一见她,墨子烨顿时火冒三丈:

    “谁准你带她过来的?走!”

    因为疫病跟试药,墨子烨脸色苍白,虽然皮肤没有溃烂,却也起了红斑,整个人都已经近乎卧床不起了。

    “王爷?”

    见状,玉梨霎时就红了眼眶,他病得这么严重,他居然不告诉她?还一个人撑着,不许人伺候?

    从没见他如此狼狈,玉梨心疼不已。她脚下刚一动,一道呵斥便传了过来:“不要过来!回去!会传染的!听话,回去”

    泪倏地涌了下来,玉梨飞速扑了上去,一把紧紧抱住了他:“要死一起死!没有王爷,小梨一个人也活不下去…王爷,让我陪着你,不要赶我走!”

    伸手,她就抚到了他的脸上:“王爷!”

    “玉梨!你个傻瓜!”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墨子烨却还是急切地试图推开她:“你知不知道,这瘟疫没治的”

    谁知,他的话音一落,玉梨却直接堵到了他的唇上:“王爷,你再也不能推开我了!要染,我肯定也染上了!让我陪着你,让我照顾你!”

    见状,在场所有人无不红了眼眶。

    气得点了点她的脑门,墨子烨眼底也盈满了湿润,随即,便派人先搬了两个硕大的浴桶盛了清水过来,名义上,他说是要洗澡,事实上,他是想为玉梨备水,准备不时之需。

    “王爷,让我陪着你,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要放弃,好吗?”

    紧紧拉着他的手,玉梨低头亲吻了许久许久。有他在,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愿意追随。一个生死之际推开她的男人,值得她付出一切。

    “好!”

    随即,玉梨便将所有下人全都遣出到了外屋,自己亲自端了热水帮墨子烨洗漱擦拭,照顾他、陪他聊天,跟他贪心,看着他睡下。

    而后接连的两天,白天,墨子烨不许人打扰,静静地翻看医术,看一边浴桶里的小乌鲤;晚上,玉梨照顾他,喂他吃药,两个人,用彼此的方式陪伴着彼此

    墨子烨的病情越来越重,身体的红斑甚至隐隐也开始有溃烂的迹象,秦大夫跟文远都急得不行,疫情一直得不到控制,而宣王一听宸王染病,也吓得不轻。原本还出来视察下,最后直接派手下出来看看了事,圣上问及疫情,他一问三不知,气得圣上当场甩袖离去,转而交给了另一名耿直的大臣代理。

    这天,秦大夫跟文远又来替墨子烨诊断,两人的面色却越发凝重,面面相觑,却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见状,玉梨急了:“秦大夫?还是没用吗?”

    “能想到的药物我们全都试过了,亏得王爷功力深厚,否则现在,属下无能!”

    说着。他愤愤地砸了自己两下,跪了下去。

    “起来!不关你们的事儿!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吧!外面的疫情…你们还要尽力!一定要想办法控制!决不能让帝都毁于一场瘟疫!这疫病到底是怎么发起的?”

    “这个的确很是蹊跷!听说有几个地方更为严重,发源地大约是遭受蝗虫之灾的某个村子,可能是蝗虫身上带的也说不定!只是这一次的疫情很是奇特,一般的强效解毒、治疗疫病的草药居然全不管用,而且,甚至还会催生药性,传染也是十分厉害,只要身体稍有破损,沾染到感染者的血液或者唾液之类,立马就会被传染!牲畜也不能免!很多感染牲畜都已经火烧了!”

    闻声,玉梨就纳闷了,禁不住道:“为什么我没事?”

    她可是亲过墨子烨的,他的唾液,她沾得肯定比一般人接触多!

    一句话,瞬间提醒了两人,随即,文远便道:“我替你把把脉!”

    玉梨刚一伸手,文远却又撤了回来:“秦大夫,你来吧!”

    却见,秦大夫也直接摇了摇头:“梨夫人的脉象太过怪异,我也把不出!”

    “不用把,我肯定也没事!我都跟他在一起很多天了!而且上次…我肯定是没感染上!你们不说,七天身体都烂了吗?可是我一个红点都没长!”

    说着,玉梨直接撩起了衣袖,下一秒,却被墨子烨给按了回去:“玉梨!成何体统!”

    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

    吐了吐舌头,玉梨心里无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现代,露个胳膊算个屁啊!

    “难道梨夫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吃得某样东西能解毒?”

    “特别?”一说特别,玉梨跟墨子烨不自觉对望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

    墨子烨当即便道:“都吃五谷杂粮,能有什么特别!她吃的,本王也都吃了!”

    闻声,玉梨心里却暗道:

    ‘难不成她的血,特别?她是穿到乌锦鲤身上的,她的身体是不是受到了乌锦鲤的影响呢?这鱼,天然生的,要说吃得最特别的,肯定是天天吃小鱼小虾,肯定更喜欢海里之类的!现代的研究不都说海物富含各种天然矿物质,对人体各种好吗?要不,海参能那么贵?会不会是海里的某种物质能解毒?’

    “那要不要把梨夫人经常吃的东西拿来试试?”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王爷!”玉梨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我的血!既然我没事,我的血或许可以救王爷!”

    “不行!绝对不行!”一口,墨子烨就否决了:“若要你的血,本王宁可死!谁敢动这么主意,本王要他的命!”

    她的体质与人不同,以血救人,必须有一定的量!一条乌锦鲤,怎么够他塞牙缝!

    “知道了!那还是从我喜欢吃的东西入手吧!海带!我最喜欢!还有虾皮!”

    他一强势,玉梨当即就软了,跟两个大夫交汇了个眼神,却已经下定决心要私下试试。哪怕一线生机,她也要救他!海带。富碘,隐约记得有排铅解毒、抗肿瘤的作用,玉梨觉得不管鱼虾海物都是大的吃小的,小的是海草海带,这两样,应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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