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内心一阵的颤栗,转身忙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卉易娘毫无血色的脸,负疚的感觉如浪般的冲击着每个毛孔。自从遇到她以后,每每对自己的关心与眷恋他不是感觉不到,可是自从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司马令内心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即是亲近又是排斥的内在矛盾。

    这时,卉易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司马令抱着自己,内心有些激动,知道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再说了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不免心情愉悦。慌乱之中稍一挣扎,竟是浑身绵绵无力只好任由司马令紧紧地抱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见亮,卉易娘抬眼一望就见司马令一张冷峻的脸上,浊浊的两道泪痕浸湿着脸颊。她能感觉到司马令内心是多么的苦楚,一个浪迹天涯的傲人,从来不奢求别人的关照,仗剑飘零江湖。当知道亲人的消息,陡瞬间失去一切的悲惨,感叹上苍竟是如此不公。

    过了好一会司马令对卉易娘说道:“阿卉,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灵药恢复你的容颜如初。。。”

    卉易娘嫣然一笑,软软的说道:“何必呢?奴家就是粉身为你也是心甘情愿的。”说着就要站起来,却是脚跟一软,又躺在了司马令的怀里。司马令言道:“可能是你为我疗伤虚力脱水,待我寻些溪水来调和与你进食。”卉易娘惨然一笑道:“非腹中无食的缘故,奴家现在功力不到过去一成,即便是苦修顶多功力也只能恢复到四成。”

    司马令一听顿时内心茫然一片,这时候才知道卉易娘为了为自己疗伤,将深厚的功力导入自己体内以致助聚力疗伤,却使得她大半功力尽失,这一番厚意让司马令真是无法报答。

    转眼在山岩陡壁过了半月有余,司马令隔几日打只野鹿或几只野兔作为二人的食物,一有时间便运功疗伤。卉易娘将野物烤好也盘腿入定提聚着内力,就这样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洞呆了整整一月有余。

    一日,司马令挥动长剑舞动‘三清剑法’但见剑气如云,剑风如潮,一套气势如疾风暴雨般的剑法使完,周边山石被剑气刻画的石屑爆飞,如刻如凿。

    卉易娘在一边看完司马令演练,感觉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到**成,想想自己剑法虽精,可是内力已经远远的达不到剑招上的随心所欲,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长叹。

    虽然这小小的一声叹息,却是也被司马令听在耳里,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卉易娘不断的运功调息修炼,内力仅仅达到了过去的三四成,无论司马令怎样助她疗伤,总是恢复不了过去的功力。

    一个剑客失去了功力,就等于失去了江湖,也就是失去了在武林抗争的能力,这一点司马令比谁都清楚。

    卉易娘看到司马令走了过来,嫣然一笑,然后起身撕下一块鹿脯肉递给了他。司马令伸手接过坐下说道:“阿卉,你不要着急,待我功力复原后,我将‘太虚内经’跟‘元炁悟释’传授于你,并用功力助你。。。即便你就是真的复原无望。。。那我将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保护与你。。。”

    卉易娘听到这里,立时脸上神采红晕,顿时结结巴巴的说道:“元贞。。。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陪伴奴家一辈子?。。。。”

    司马令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咬了一口鹿肉,斩钉截铁的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立九鼎。”

    其实卉易娘最在乎的是他最后那句话,复原功力对她来讲已经不是重要的了,而是司马令愿意陪自己一辈子的承诺,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也使得她如浴春沫,愉悦无比。

    自此以后,司马令每天提功打坐后便是演练剑法,将三清剑法与天元剑法混合在一起不断的拆招变式。又接着将‘神飘’的轻功揉到身法当中,不觉感到在三清剑法中添加了天元剑招以后,剑招运用起来增加了前所未有的凌厉与霸道。随着加入一身绝顶轻功变换身法身形舞动长剑后直如鬼魅一般,变化无常,无形可踪。

    又过了半个月后,司马令身体已经完全复原,随即将‘太虚内经’与‘元炁悟释’的心法传授给卉易娘并引导助力帮助她复功。卉易娘就感到司马令输入体内的真气汹涌澎湃,就知道他的内力已经复原,而且比以往更是雄浑一筹,知道他体内已经夹杂了自己的功力。

    卉易娘无论怎样按照司马令指点的法门修炼,功力只到过去的六成便再也无法向前越雷池一步。卉易娘深深知道在助司马令疗伤的时候自己的真元已经耗尽,无法补全。

    这一点司马令也是很清楚,知道这个女人在为自己疗伤的时候几乎是舍生忘死。以至于连培元筑基的基础也耗光。看着她满如飘雪般的银丝不由得内心一阵凄苦,数月间的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已经产生了一种关怀之情。这种情结的内涵既是一种感恩又是一种异样的关心。

    转眼又是半个月有余,空山沟壑的野花野草已经开始泛黄,初秋的寒意已经到来。这天司马令与卉易娘饱餐一顿出了山口,二人走到傍晚后来到一座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后急急忙忙的要了一大桌饭菜,二人在房间里几乎是狼吞虎咽没有了矜持吃相,当满桌菜肴被扫荡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司马令与卉易娘不禁的相视而笑。

    两个月没有吃到如此可口的饭菜了,以至于口腹之欲犹胜以往。饭罢,司马令要了一大桶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司马令感到精神很好,打坐了半个时辰后就想着出去看看卉易娘。一出房间就见到卉易娘站在走廊呆呆的望着远处。司马令心里一寒,他理解卉易娘心里的那份苦楚。面对司马令的来到卉易娘已经察觉他的脚步,指着远处一座绿意丛生的山坳幽幽的说道:“元贞,奴家真想在此结庐而居,了此一生。免得漂泊江湖,生死无途。”说罢,轻轻的长叹了一声。

    一句话引起了司马令的郁郁心情,半晌,司马令说道:“阿卉,我在辽东求药之时,大哥韩天演说过,哪里有座‘呼义山”,一待这里事了。。。如果我还活着,我们相约韩大哥一同去那里生活可好?”卉易娘内心一阵激动,双臂不禁有些颤抖,回头凝视了一下司马令,不由的嘘叹一声。

    司马令看看天色言道:“离与申屠子兰相约期限已近一月,了却此事后,我要杀掉罗山八子刘开辉之辈,一雪此仇后,好让我失去的家人安息,然后就去辽东投奔大哥。”

    一条荒道上,有十几匹马徐徐走着。为首之人长髯朗目,白发飘飘正是武林北方盟主丰临潮。身后跟着的是华山派掌门风云渡、昆仑派掌门沙石海、泰山派与太行派掌门,但见每个人脸上十分的凝重,个个表情肃穆。华山派掌门风云渡自言自语的言道:“今年流年真是不利,我中原武林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灾劫,想必那无虚道长余阳子此刻正在仙庙清茶古韵,如然知道此事该不知作何感想。”

    只见丰临潮缓缓说道:“前段金陵会盟以后,万万没有想到‘罗山三枭’在北面做下如此大的案子,几乎是血屠我北方武林人士。众位义士这次前往少林会盟求助实乃是无奈之举。想哪‘罗山三枭’如果与‘罗山六煞’聚合,想必我华夏武林难免会遭到一场浩劫。”说到这里,丰临潮顿了一顿又言道:“两月之前那‘冷血剑客’重伤后被申屠等辈截走,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此人活着或许加上申屠能与‘罗山九子’一拼。。。叵耐此人成我武林公敌。。。可叹可惜呀。”

    正行间,就见一匹快马呼啸而至。马上一黑衣人灰布蒙面,背负长剑,从蒙布中看到眼神极是冷漠。昆仑派掌门沙石海正要询问,就听这人压低嗓音说道:“你们这帮鸟人,还没有被罗山小子杀掉?看来罗山小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

    丰临潮一愣,问道:“足下何人?素不相识为何说出如此不恭之言?”

    马上之人嘿嘿一笑,道:“将死之人,还想争论?”

    丰临潮等人一听此语,知道来人不善,顿时纷纷下马亮出兵刃。

    就见那人飞身一顿,从马上冲天拔起,长剑之风已经荡起。就见方圆五丈之内罡风如炽,每个人的脸上已感到火辣辣的,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位狭路之客有这般内力。纷纷举起兵刃抵挡,瞬间,每个人的兵刃上都过了一招,身法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丰临潮等众当下不敢怠慢各使招数,将这人团团围住,北方武林这等人众都是江湖上成名人物,身手是何等厉害,立刻被围圈内形成一股巨大的旋流,将那人重重困住。就见那人丝毫不惧,手中长剑习习生风,数十招间,那人已将旋流荡开,就听“嘿嘿”一笑,顿见剑气漫横,人群中已经有五颗头颅飞起,鲜血四溅。

    丰临潮使出看家刀法竟是攻不进半分,对手的剑招怪异之极,内力伴随着强大的剑气几乎令他窒息。暗想此乃何人?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竟是不认识,看此人身法不过是弱冠之龄。哀叹之余不由得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还出少年人。观此人的剑法剑招与内力丝毫不弱于令当今武林极为头痛的那位‘冷血剑客’司马令。。。华山掌门风云渡倚剑鏖战,招招凌厉无比,混战中,一招‘老君犁沟’将那人脸上所蒙之布挑开,那人身形一闪退有两丈,立在哪里冷冷的看着众人。

    丰临潮一看,那人一张清秀的脸庞显现出来,此人正是楚傲天。曾经在襄阳城外,澶渊城里这里的好多人都是相识,现在相遇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些冷漠和幽怨。更为不解的是他的武功几乎跟那时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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