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鸢贞拉长了尾音,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男人相当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叫你在宴会结束之前不准离开么,你倒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语气似有些不悦。

    鸢贞心咯噔一声沉下去,“那是因为······”她理直气壮起来,嘴角漫上了假笑,“你骗了我还这么不在意,难道我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墨衍拧着眉毛,声线冷沉,“所以你就跟着幕栩跑了?”

    鸢贞一愣,简直想骂他,“我哪有跟着他跑啊,要是我跟着他跑了我早就离开那里了,你哪还能看见我?我碍于你的面子还多停留了一会。”

    “是么?”墨衍紧绷着的脸稍微舒展开来,眯着眼睛看得鸢贞心里发毛偿。

    “不信就算了,反正大会本来就没有规定说我们要留下的,既然是这样我理应有自己决定去留的权利。你可不要怪我不听你的劝告。”

    鸢贞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偷偷查看着墨衍的脸色,生怕哪里又得罪了这个大神。

    “你好像误会了”,墨衍挑眉“我叫你留下只是想让你等我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我思忖着宴会也是鱼龙混杂,我与你同行会比较好,但是你没有听,独自先走了。”

    她有些惊讶,墨衍他······是在关心自己么。他这么淡漠的人也知道关心别人吗。还是自己想错了吗。

    “可是!你当初告诉我的时候,是叫我留下到大会结束,我怎么可能答应?”

    墨衍淡淡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开个玩笑罢了,我走的时候自然会捎上你的,你太认真了。”

    鸢贞气节。

    墨衍其人······是如何这么厚脸皮的,数落自己的谎话也可以保持他那张面瘫脸,眉毛都不曾皱一下的。她心中有怒火不敢发作,只好压着。

    “对了”,他眉宇间溢出冷漠,整个线条都仿佛被勾勒得凌厉,“恕我多言,你以后还是与幕栩保持一点距离吧,他不是什么对你不存臆想之人。”

    鸢贞没想到他会提起幕栩,“为什么?你认识他?”按理说来幕栩与墨衍不应该是不认识的么,先不说墨衍被贬下天界九万年之久。打她认识幕栩开始,从未听过他提起墨衍这个名字。

    “如果你相信我,听我的话,你就与幕栩保持点距离吧。他的思想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会太阴暗但是很有心机,你还是注意点吧。”

    他眼底漫上自嘲的意味。

    最主要是,他心里对她有想法,只是还没有发作罢了。鸢贞她虽然不是不知人事的女子,但是她想的没有那么复杂,必然招架不住像幕栩那样的人。

    鸢贞听他的话不像是在开完笑,有些震住了,“墨衍天尊,你不会是在拿我开玩笑吧?幕栩他是我朋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毫无根据的诋毁他诽谤他。”

    她与幕栩相识多年,就算幕栩再怎么神秘隐瞒,至少没有刻意伤害过她。而墨衍一个才见过幕栩的人,就这般诋毁他,凭什么。

    墨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

    他冷笑,“你知不知道······嫉妒的火焰很容易让一个人丧失心智不顾一切达到目的。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听不听得进去也不是我管得了的了。”

    她看着他的脸,偏过温和英俊的脸庞,眉目间浮现出一层冷漠的意味,正如同她初见他时他对她讥诮时所露出的表情。

    “升仙大会你已经参与过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渐渐离他越来越远。

    鸢贞试着叫喊他,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遂也放弃了追上他的念头。

    看样子他也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那她也不必庸人自扰了。可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知不知道······嫉妒的火焰很容易让一个人丧失心智不顾一切达到目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对幕栩做出那样的评价呢?想到他刚才离开时突然变了的嘴脸,她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明明感觉因着这次参会他们的气氛要稍微好上一点儿了,却又因为他这么一番话全都搅黄了。他知道他是为她好,只是她无法接受别人对她朋友无依据的诽谤。

    她感觉他们现在的相互态度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带着一点点的厌恶和抵触······

    ·············(分割线,必要)

    那之后,她有好几天没有再看到墨衍。

    风和日丽的一大早,湘虔跑到她的束阁宫来***扰她。她宫中的小仙娥们知道来者是仙界尊贵的湘虔上仙,更是她们主子鸢贞上神的挚友,于是轻而易举的让她进了内院。

    鸢贞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得好,兴许是那天闻了兰花香才睡得着,让她一下子对那兰花香十分迷恋,这几天闻不到就心神不宁,难以睡着。

    湘虔一贯的大大咧咧,到了庭院还没看到鸢贞的影子,才踱步到鸢贞的厢房外。

    透过从薄翼一样的窗户,她看到还在熟睡中的美人儿,心中坏的苗头又猛张开来,狠狠的敲打着她的厢门。

    “鸢贞,鸢贞,快点起来了,别让你大爷我久等!”

    还在睡梦中的鸢贞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她紧紧的锁着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睡眼惺忪的女人被吵吵声烦得一肚子气。她失眠了难得入睡,湘虔也太不体贴人了一大早就来叨扰她,让她恨不得扔个椅子过去。

    拼命忍者心头窜起的怒火,权当不听见湘虔的叫喊声,把被子蒙住头又陷下了软软的床榻。

    等到鸢贞起来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被湘虔烦得不行,睡眠不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湘虔认命的把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带了出去,“你怎么这么沉,最近又发福了?我说你不减减肥真的不行了。”

    肩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要你管······”

    “好了大小姐,你就不要那么嗜睡了。嗜睡成性很容易让你变得更加臃肿,这样你的上神风度也会不复存在了。”

    “要你管······”

    湘虔,“······”

    鸢贞实在是没有精力与她胡诌,遂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自己扮演一个死人似的闭着眼睛让湘虔转移她。

    终于在行走了很远之后,鸢贞才慢慢睁开一只眼,半眯着眼睛道:“这是······要去哪里?”

    “带你去相亲。”

    鸢贞脑袋还是迷迷糊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相亲啊······还有多少路要走?”湘虔一本正经的掐指一算,“放心吧不远了,马上到了,反正又不用你走。”

    确切的说,鸢贞是被她一路扛过来的。

    鸢贞不适的蹙眉,“等一下······你刚刚说我们去干什么?”

    “相亲啊。”

    “······相亲!”鸢贞用力一挣脱,“啪”一声从湘虔的肩上掉了下来,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痛的她低叫一声。

    湘虔叹了一口气,蹲下去看着她吃痛又迷茫的表情,“你看吧,这可不能怪我,这是你自己要摔下去的。”做了一副十分欠扁的表情。

    鸢贞这才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等到神智完全清明之时,发觉湘虔还在好玩的撑着下巴蹲看着自己,狠狠的瞪着她。

    “湘虔你个混蛋,一大早砸我窗户,老娘要被你弄得折寿了。”

    湘虔笑眯眯的看着她,摆摆手,“放心,你不会折寿的,你才二十万岁,如果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夺你性命的人你还要活好久都不会羽化。”

    嗯,说的倒是大实话,只是听起来不怎么顺畅。

    鸢贞觎她一眼,“你拉着我去相亲干什么,你自己愿意趟这膛浑水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要拉上我。”

    就喜欢不正经,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她有些担心,她这个样子哪里有人会看得上她······不不不,毕竟样貌还是可圈可点算是过得去的,觊觎她容貌的倒是多的很。

    “嘁,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所以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呢。你放心好了,今日这场筵席是我一个人的相亲大会,与你无关。”

    哦,鸢贞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拉着她一起去搅乱她自己的相亲会的。

    湘虔拍拍衣袖,不满的道:“你看看你看看,我今天精心装备好的衣服都被你压皱了,要是我形象不够体面可如何是好?”

    鸢贞“啊”了一声,她没听错吧,这厮竟然会为了从不放在眼上的相亲会仔细打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她今日的打扮。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万种风情尽生。

    “你动了杀意?”鸢贞挑眉看她,带着一丝玩味,“你要杀谁?”

    “我没有要杀人啊,你在想什么?”湘虔丢白眼给她。

    难道她分析得不对,她曾经看过湘虔的一本书,名叫《远古演绎经典透析辞典》。这个书名中的“演绎”其实就是“演艺”,里面详细的分解了许多奇异的现象下隐瞒的真相。

    鸢贞看了这本书中非常多的奇异现象,再加以自己的联想,就成了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她看过一诱敌至深的妙计,叫做“美人计”。

    有些事物越是外表光鲜亮丽,它掩盖住的真相越难以抓住,难以揣摩。

    鸢贞接合起湘虔这么反常的举动,自然想到的是她刻意梳妆打扮,必定是想魅惑敌人,瓦解其斗志,再将其杀害。

    这简直与那本《远古演绎经典透析辞典》上记载的案例如出一辙,所以她就理所应当的想到湘虔可能是与那个来相亲的神仙有什么过节,遂动了杀念。

    可是湘虔听到后丢了更多的白眼给她。

    “话是没错,但是并不是所有情况都适用。我怎么可能去杀人?我不过是想好好的整蛊或者戏耍玩弄一下他们罢了。”

    说着还向鸢贞抛了一个眉眼。

    鸢贞哀叹:看来又有不少的男神仙要败在她手里了,孺子不可教也。

    湘虔说自己是被一个远方的姑母所逼婚,她自己没有办法,总是听着姑母念叨,又拗不过她,只好听了她的话接受了姑母为她办的一个相亲会。

    “鸢贞你不知道,我那姑母说我已经十几万岁的年纪了,实在不算是年青了。还说我性子顽劣不守规矩,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湘虔愤愤的一直路上向她述说自己的各种不平,鸢贞觉得好笑。别人的看法很客观啊,没有什么不对的,她着实是这样的一个脾性。

    可是她突然想到了晏维。

    那天,她在一个小巷子里碰到了晏维,那张她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脸。

    她不知道晏维到天界究竟酝酿了一个什么阴谋,什么时候会行动。她倒不怕晏维会对自己动手,而是怕晏维会对湘虔动手。

    鸢贞没敢把那天遇上晏维的事情告诉湘虔,她怕她知道了之后,会逃避一辈子。

    她看着湘虔的脸,有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湘虔注意到鸢贞盯着自己看了又一会儿了,“我说,鸢贞,你该不会是觊觎本上仙的美貌吧,你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

    鸢贞冷淡的回来了她一眼:“没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想太多了。”那件事,还是再过些时候再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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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的台子设立在天界的帝宁天,莲花洁境旁边。

    这里风景优美,是很多有情人约会的宝地,今天被拿来设立湘虔相亲的台子。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布局的,非常整洁有格调。

    也没有什么长辈之类的人在此,尽是些小仙娥婢女,只负责在一旁端些果品茶品进来。

    这下好,只要没有长辈在,这台子就像个舞台一般,可由湘虔尽情发挥其表演技能。她向来对付相亲对象这种事情都是快,准,狠。

    她经历多了,现在对付起来更是游刃有余,概括成一句话,便是:说,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嘛。

    等到湘虔和鸢贞到达莲花洁境之时,才是早晨,湘虔的宝座被设立在台子的一边。她落座上去之后,又叫小仙娥们添了一把椅子给鸢贞。

    于是乎,两人就像个老太一样盘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晒着太阳。顺便找了个接口把所有小仙娥们支开了,说是自己面见这些相亲的公子们就可以了。

    小仙娥们应命相继离开。

    也是,这本来要相亲的对象就是湘虔,她中意什么人选就是什么人选,她若是看不上眼那便一个都不中意,全凭她个人喜好。

    鸢贞打量了这会场的布置一番,才懒懒开口:“你姑母对你可算是好的了,竟然为你物色了那么多好对象,且结果如何凭你喜好。你说,你何德何能?”

    湘虔得意的答道:“这时候你才知道美貌的用处了吧。我这么泼辣的女子一样有人追,还不是全凭这张人皮。”

    鸢贞和湘虔面前都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瓜果点心还有茶水,让她们可以打打牙祭顺便打发时间。

    两人都等待着那些聘婚者来临,鸢贞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双眼一闭上就特别困,想让她再睁开算是难上加难。

    湘虔注意到一边没有动静的女人,十分不满:“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往常没见过你这么乏力的,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鸢贞已经趴在座椅的扶壁上,无力的嘟囔:“作昨夜失眠,不是同你说过了么,你硬要把我托到这儿来,我有什么办法,在这儿睡也可以吧?”

    湘虔果断拒绝,然后生生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灌了一大口茶又塞了几个果子,鸢贞勉强有点精神,恹恹的看着前方。

    好在,不一会儿,立马来了个玉面郎君。

    这个玉面郎君看着还年轻,约莫最多也就是几万岁的年龄,但是仪表堂堂,腰间还带着一玉佩,看上去十分秀气。

    她早已打探好这玉面郎君的底细了,据说他特别在意结婚的生辰八字和年龄的问题。说是差,不能差得太多,不然便是逾越了辈份的成亲,是要遭天谴的。

    湘虔阴险一笑。

    “在下是来自余峰山的古溢,今天是为了湘虔姑娘前来。上次听到姑娘的姑母介绍,小仙便觉得湘虔姑娘最符合作为人妻,是以前来拜访。”

    “鸢贞,你觉得如何?”湘虔偏了个头小声询问鸢贞。

    “嗯,长相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年纪太小了,不适合老牛吃嫩草。”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湘虔:“······”这明摆着骂她呢吧。

    湘虔回身轻咳一声,刻意压低声线,老成道:“恕湘虔无礼,敢问古溢神君的年龄能否告知小仙一二?”

    一般相亲这种事情,特别是对于姑娘家,问年龄都是个禁忌的,但是这姑娘询问男子的年龄,可算是新奇的了。

    古溢神君明显的愣了一下,才笑道:“今年已是古溢在余峰山上度过的第七万个年头了。”

    湘虔哦的应了一声,立即喜笑颜开道:“哦,原来是个弟弟。”还对着古溢神君招手:“来来来,过来让姨娘看一看你,果然是长大了。”

    古溢神君脸都绿了,半晌才干笑道:“古溢依稀记得,上次湘虔姑娘的姑母告诉古溢,姑娘的年龄今年才是十······”

    没等古溢神君的一句话说完,湘虔已经大大咧咧的打断了她的话,“嗨,我姑母她知道些什么呢,我不过是骗骗她的罢了。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已经有六十万岁了。”

    鸢贞“噗”一口刚喝进嘴的茶全数喷溅出来,被呛个不停。

    “乖孙女,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受了凉了。昨日我就提点过你了,要多穿衣服不要受了风寒惹得自己一身臊害,你怎的不听呢?”

    鸢贞瞪她一眼,咳得更加厉害了。

    古溢被湘虔一句一句的吓得眼都直了:“湘虔······上仙,小仙素来听闻湘虔上仙还未成家,为何会,有孙女在世?”

    湘虔微微一笑,“哦,这个你有所不知,此乃鄙人的一点癖好”语重心长,“这是我的干孙女,今年都二十万岁了,做事还是笨手笨脚的呢”

    鸢贞又气结又好笑。

    把她说成她孙女,还是个已经二十万岁的孙女,与古溢这个聘婚人都足足差了十几万岁,这不是摆明了打古溢神君的脸么。

    她继续招手,“古溢啊,听闻你近来是想找个心上人是吧?过来姨娘这里,姨娘看看能不能给你物色个好人选。”

    古溢的笑容已经僵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那个······恕古溢无礼,今日到湘虔上仙这里造次”额头上还出了汗,“古溢想起家中还有些急事要处理,不能再多逗留,望两位上仙原谅。”

    “哎,古溢神君这是哪里的话,老身就喜欢年轻人多来我这走走,热闹。”

    古溢神君身子抖了抖,慌慌忙忙的行了礼就飞走了,连驾着的祥云都有些不稳。

    湘虔还不死心,对着远去的古溢神君道:“古溢神君啊,慢走啊,下次再来啊。”

    待古溢的影子已经完全消失在云端之时,湘虔和鸢贞才放开了大笑,足足笑了三分钟,腰都酸了。

    “绝了,没想到你现在做这等事都做得熟练了,撒谎起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

    “所以你明白我今日为何要带上你了么,成日在宫里困觉有何意思,让你看看这些俊逸男子如何败倒在本上仙手下才是有趣的。”

    鸢贞点头,“你提前调查到这些求婚人的资料了?感觉你好像把他们的癖好和性格都摸清楚了,所以对症下药计策也拿捏得准。”

    “那是自然,这些人的资料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拿到了。只是可惜了这些带着真心来的俊男们一个个要被我践踏戏耍······想想就兴奋。”

    鸢贞:“······”这也可以作为乐趣,足以看出此人内心的阴暗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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