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被周理和石宜押回来后,这无耻下贱的瘦高个男人当场被吓得是满面苍白,冷汗直冒,还没容等旁人开口,李剑便双腿发软的又自己跪倒在了地上,低着头,浑身不住的在打着颤。

    周磊也刚好从昏厥中醒了过来,看着他跟几个女人聊天时的样子,想必“撸大师”这回真如贺小容所说,没啥大碍!我朝着几个女人招了招手,一众人等很快的便凑在了一堆,将李剑围在了中间。

    “李剑,把头抬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已从惊魂未定的情绪中缓和了下来的杨素诗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姨姐姐,有啥问题您尽管问!”抬起头的李剑满脸恭维的笑道搀。

    “杨素梅是你什么人?”杨素诗面无表情的继续发问。

    “她是我…我最亲爱的老婆,我的心肝宝贝!”李剑极不严肃的笑道!

    “操,你tm是不是又要在无耻的猥琐中犯贱了啊!能够好好的说点人话不?”怒火中伤的我,一脚就重重的踹在了李剑的胸口。

    “咳…咳,对不起啊,我好好说话,我保证接下来用正经老实的态度回答问题。”被我一脚踹倒在地的李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乖乖的跪回在了地上,一边捂胸咳嗽着,一边战战兢兢的答着话。

    “既然是你老婆,你为什么还要经常无缘无故的打骂她,今晚还要带人以偿还你赌债的名义将她绑走,还说要将她带到洗浴城那种肮脏的地方干些见不得人的工作?”杨素诗厉声斥责的问道。

    “我…我不是人,我不该这样子对自己的老婆,我错了,我一定会改,老婆,你就原谅我这最后的一次行吗?”李剑边说着,边抱住身边杨素梅的小腿,失声的就痛哭了起来。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些鬼话吗?我这十几年来过得有多么的痛苦与辛酸,你知道吗…你这无脸无皮的畜生,不工作,不赚钱养家也就算了,可你偏偏烂赌成性,每个月我在医院干护士的工资差不多都被你赌光了,你还经常在外欠下赌债,为了帮你还清赌债,我这些年的积蓄慢慢的已被你耗损殆尽了!”杨素梅的眼泪已在控诉中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给自己添过一件像样子的新衣服了,我现在身上所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同事们淘汰下来不要的旧衣服,身为女人谁不爱面子,谁又没有一点虚荣心啊,可我还真没有,因为买衣服的钱都被你拿去赌光了!”

    “其实同事们早就知道了我家中的境况,她们心里都在为我的婚姻而鸣不平,大伙私底下都在劝我离婚,趁早结束这段噩梦般的婚姻生活,可我很珍惜这段感情,盼着你总有一天会知途迷返,可是…等啊,盼啊,眼看着十多年的婚龄都已经过去了,等来的却是你堕落的越陷越深,盼来的却是你欠下赌债的变本加厉!”

    “刚开始接过同事们递过来的旧衣服时,我的心里就像是安了台碎肉机,真是钻心的疼,感觉面子与尊严受到了极大践踏!那段日子里,我在医院上班时甚至不敢抬头见人,我感觉每一位同事在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着鄙视与嘲讽,唉,对于当时一个正处风华正茂,本该最爱美的年龄段女人来说,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残忍而又痛苦的现实场景啊!”

    “时间一长,我对这些也慢慢的看淡了、习惯了,不是我失了自尊,没有了脸面,而是日复一日的煎熬与压抑让我那颗本就脆弱的心,从无力与无奈中渐渐沦为了一种麻木的无所谓了…因为穿上别人的旧衣服总比无衣遮体的日子要强很多吧!”

    “后来家中实在是没钱供你还赌债了,你便开始逼我去问我姐姐借钱,一次、两次的我也去借了,可三次、四次之后我却实在是不好意思跟我姐姐再去开这个口了…于是,你便开始骂我、打我,越骂越凶,越打越狠,每次我都会选择默默承受,独自躲到无人的角落里悄悄的流泪,实在是心里的委屈憋不住时,我才会跑到姐姐家里哭诉,毕竟她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可我姐也是个在婚姻围城里苦命的女人啊,每次说着说着,我们俩姐妹便会不由自主的抱在一块痛哭,那种情景下的感受是多么的凄惨与悲凉啊!”

    “我在婚姻生活中所遭遇的这一切,之所以会选择默然的承受,还不是因为我身体所患的是先天的不孕不育症!还不是因为我是个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娶了个这样女人做老婆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件非常痛苦与纠结的事情吧,于是你选择了自甘堕落,选择了好吃懒做,选择了烂赌成性,从而开始了一场接一场的家庭暴力…你可曾知道:不能生育对于女人来说又有多么的痛苦吗?因为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将永远失去作为母亲的权利…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人生注定是残缺的,‘幸福’一词将永远不会在她的心头涌现或存在…”杨素梅说着说着,便开始泣不成声起来。

    杨素梅的哭诉深深的震撼和刺痛着在场的每一位:杨素诗哭了、贺小容哭了、李冬霞哭了、我们兄弟五个也哭了,李天穹一伙十多个人没有哭,外表酷漠的他们在此刻都集体选择了红眼低头的沉默。

    “哈哈哈哈…苍天了,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啊?我tm就不算是个人…老婆啊,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该死,我就该被千刀万剐了…”跪在地上的李剑此时竟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是此刻的笑声听起来却是凄厉而又歇斯底里的,他不断的责骂着自己,继而开始拼命的用头撞击起水泥地面来。

    “咚…咚…”,一下,两下,直至水泥地面上传来了十几下砸头声所传来的闷响过后,一切就在眨眼间戛然而止了,不寻常的安静让大伙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此时的李剑正毫无声息的瘫倒在了地上。

    职业病作祟的贺小容赶紧弯下身子一探究竟,十秒过后,贺小容猛然起身,面露阴沉的说道:“这回麻烦大了,得赶紧着叫救护车将他送医院!”……

    四十分钟过后,医院的救护车载走了自伤倒地的李剑,贺小容与杨素诗姐妹也一同跟车前往,李冬霞和李天穹一伙随即也离开夜宵摊,只是临走前,姐弟俩居然各送了我一件东西:

    李天穹从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小袋粘稠的黑色药膏递给了我,接着,仍旧带着面无表情的口吻对我说道:“这药膏可以在短时间内治愈你脸上的红肿,睡觉前涂匀于满脸即可!”

    李冬霞递到我手上的东西我并不陌生,那便是先前她曾送至理发店的那两沓还缠有纸浆封条的两万块钱,就在我一脸疑惑的表示出不解时,李冬霞却给出了句令我更加不解的说词:“这钱我说了只是替你暂时保管,现在物归原主了,千万要把钱収好,因为…这笔钱你将很快能派上用场。”

    李氏姐弟俩刚走了没多久,胡业、周磊、石宜、周理便也都相继的告辞离开了,夜宵摊上的生意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忙碌了起来,趁着结账的空档,夜宵摊老板娘拍了拍我的肩膀坏笑着跟我调侃道:“大歌星,其实此时你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就是我们的秀英大妹子了,如果不是她去帮你及时的求援,你今晚恐怕很难就这么轻易的全身而退了吧!”

    听过夜宵摊老板娘的话语,又望了望正在洗碗池边忙碌开来的王秀英,我的心里对这个刚来城市不久的村妇又增添了几分发自于内心的好感。是啊,今晚要不是她及时的跑去搬来了救兵,我的小命很有可能就会搁在这里了,救命之恩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忘怀与淡漠呢?一想到这些,我便慢慢的朝着王秀英走了过去。

    “秀英姐,正在忙着呢…”我站在王秀英的身后,用温和的口吻说道。

    “啊…小师傅是你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你的那些朋友们可全部已经离开了呀!”王秀英显然被站在身后的我吓了一跳,稍微的定了定神后,她的话语便开始变得关切了起来。

    “呵呵…是啊,夜深了,我是该回家了…对了,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我鼓起了勇气,终于将邀约之词小声的说出了口。

    “这…有啊!”王秀英思索着点头答道。

    “那明天中午十二点约在我的理发店见面,可以吗?”我红脸继续说道。

    “嗯…好的,我一定会来的!”王秀英面露浅笑的应允了我的邀请。

    回到理发店时,我已无心留意时间到底有多晚了,洗完了澡后,我将李天穹给我的那袋不知名的黑色药膏小心翼翼的匀涂在了自己的脸上,之后我便关了灯,静静的躺在了折叠床上。头脑里此时居然开始慢慢的有点放空了,就着黑色药膏清凉与微痒,我便这么渐渐的睡去了……

    ---题外话---谢谢近段时间给位看官们的支持和鼓励,这也是我继续更新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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