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刚抵近x市农业局的大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只见农业局的大门被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人群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定睛望去,跪在地上的男女老少加起来约有两百人上下,也就是说,全单位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职工们都来此跪地讨公道的来了。若问这两百名职工是如何在不借助自行车这一代步工具的情况下兵贵神速的赶往此处的,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因为他们擅自调用了单位那十台平常本用来运猪、运粮、运饲料的小货车。

    这两三百人挤站在十辆小货车里,排着队浩浩荡荡的就往农业局的方向一路不紧不慢的驶了过去,令人哭笑不得是:尹氏夫妇俩被双手反绑的押杵在了排在首位车的车厢最前端,俩人的脖子上还各挂了两块大纸牌子,尹铁的纸牌上写着:“身为领导,不干实事;身为丈夫,没得卵用!”周艳的纸牌上则写着:“作为会计,不行人事;做为妻子,丑态百出!”俩人的头顶半米之处还用简易的铁架支起了大字的横批:“猪嬲的公婆!”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尹氏夫妇所站货车的驾驶室顶棚上多了个扩音大喇叭,而喇叭里正高分贝放着的居然是国内最为人们所熟识的一首名曲,那首名曲在当今的炎黄国度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但其曲名却鲜有人知,在这里我就不卖关子的告知各位了:那首曲子的名字其实就叫【哀乐】,是恰逢丧事时的必播之曲。只是这【哀乐】用在此情此景下,还真有黑色幽默的意境。那些同样站在十辆小货车的职工们也没有闲着,也不知是哪位所谓的智者出了个馊主意:临出发前竟然从街边的纸扎铺里买了一百斤的纸钱以及n多挂鞭炮并分发到了十辆小货车上悦。

    好吧,无厘头的闹剧正式开锣:小货车以三十码不到的速度依序的向着农业局方向缓慢移行;首车上除了押杵的两位挂牌男女,车顶的大喇叭里还放着与时俱进的【哀乐】;十辆小货车里随机甩出“噼…啪”作响的鞭炮之时,也同样会飘散下随风舞落的几页钱纸,这场面可堪比x市史上最独特、最高规格、最牛b的送殡队伍,让不知情的路人们无不驻足观望、侧目兴叹…搀…

    事情最终在上一级部门领导的干预与协调下有了处理结果:当事人周艳酒后大闹会场、无故伤人、散布谣言,影响极其恶劣,即日起调离原工作岗位,赔偿职工伤者刘聪明的所有医疗费用,并在全单位的职工大会上作出公开检讨;作为单位主管领导的尹铁由于在干群关系的问题上处理不当,以及纵容和包庇家属破坏单位正常工作,被给予了记过处分;而我的母亲虽然将周艳“掐托狠摔”后暴揍,但由于事出有因,也就没再被追究。至此,周艳醉闹会场事件也算告一段落。值得一提的是,周艳在调离办公室会计的岗位不足两月,便又工复原职,其中的原由在明显人的眼里,似乎也实属自然之事。

    好了,之所以在以上的内容中采用了大篇幅的文字进行详细的描述,归根结底还是为接下来将要叙述的事件做铺垫,赵湘莲当年过早的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罪魁祸首就是尹氏夫妇,在赵湘莲的平顶房内曾发生的那次捉奸、抄家的事件中,我的母亲,甚至就连养殖二队的队长刘聪明也被卷入了其中,事件的是非曲折似乎在坊间流传出了很多个版本,下面我要讲述的版本源自于我的母亲在很多年后的一次口述:

    赵湘莲的第二任丈夫投井自杀之后,母亲单位将便其招为了零时工,并安排了平顶住房,建起了猪舍,还让她承包了四亩稻田,可以说赵湘莲在丧夫之后能获得如此的特殊待遇,除了母亲从中提议与操持,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单位主管领导尹铁的力挺。母亲的初衷是因为同为女人而萌生的同情怜悯之心,而尹铁的目的却与贪图美色脱不了关系!

    尹铁对赵湘莲的***扰起源于赵湘莲获得单位特殊照顾之后,也就是赵湘莲刚刚搬进平顶房的初期,那段时间里除了我的母亲经常登门探望寒暄之外,尹铁便跟接力赛中的队员似得,母亲前脚刚走,尹铁后脚便紧跟着蹿进了赵湘莲的小平房里。刚开始时尹铁还一副和蔼可亲、嘘寒问暖的单位领导口吻示人,赵湘莲也是感激万分的泡茶递烟,如是几次过后,尹铁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言语与眼神在与赵湘莲单独的相处中开始流露出暧昧与猥琐的讯息,紧跟着尹铁动手动脚、不规不矩的出格行为一次又一次的在赵湘莲的面前丑陋的毕现!

    赵湘莲虽然生性懦弱,但作为女人,她的贞节意识还是强烈的,在尹铁对她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这种“无微不至”的***扰里,赵湘莲始终恪守着三从四德中应守的底线,始终没有屈服在尹铁软硬兼施的淫威之下。有一次在小平房里尹铁在她面前竟然不顾廉耻的又搂又亲,赵湘莲被逼急了,在猛的一把推开了尹铁之后,狂奔着夺门而出,直径跑到了我家,在母亲的面前一股脑的将尹铁这几年对她的不检点之举哭诉了出来,母亲闻之当即拍案而起,拉起赵湘莲的手就要去找尹铁理论,赵湘莲深知母亲性格中的直肠火爆脾气,也怕事情闹大后无法收场,毕竟尹铁是单位的最高父母官,若是与其撕破脸皮,将来自己在单位零时工身份唯恐不保,就更别提那带猪舍的小平房以及自己所承包的那四亩水稻田了。

    为了阻止事态的恶性发展,赵湘莲索性哭泣着跪求在了母亲的面前,更将心中的所顾忌着的一切向母亲全盘托出,母亲内心的愤怒终于在赵湘莲的眼泪与诉求中渐渐的趋于平静。好好的安抚了一番赵湘莲的情绪后,母亲将赵湘莲送回了小平房。当天下午一上班,母亲便找到了尹铁,以委婉的语气旁击侧敲的提起了关于赵湘莲的事情,谁知尹铁这老厮居然哈哈一笑,只是轻描淡写的跟母亲回了句:“嘿嘿,我那只是跟小赵开开玩笑而已,盛主任你多心了……”接着便以去市里开会为由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尹铁似乎在赵湘莲面前收敛了很多,也没再去过赵湘莲的小平房里上门***扰了,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刚好是我十岁那年的暑假,母亲没有太多过问我去赵湘莲家午睡之事的原由,或许也有提防尹铁发动后续***扰的可能性发生,虽然我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孩童,但若尹铁想继续图谋不轨,难免也会因为我的在场而投鼠忌器,只是可惜母亲的良苦用心只能解赵湘莲的一时之围,这可怜女人那命中注定所遭的一劫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母亲也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那是个秋日里下着微凉小雨的午后。母亲刚吃完午饭,正准备躺在床上眯会眼,就听到屋外有人“哐…哐”的使劲敲门,拉门一看,只见养殖二队的队长刘聪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咳道:“盛…盛主任,不好了,出事了,赵…湘莲家里出…出大事了…”母亲听闻刘聪明结巴的话语,也没顾得上细问便赶紧下楼朝着赵湘莲的家的小平房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刚刚跑到赵湘莲家旁的池塘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便让母亲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湘莲妹子,你在哪啊?”母亲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迅速的拨开人群往里面冲。

    刚冲到赵湘莲家的小平房前,母亲便看到了前坪里的一片狼藉,原本放置于屋内的桌椅家什被人掀翻砸烂在了屋外,小平房的大门已被人破坏了,一扇门叶从门框中卸歪在了一边,门口还分站着四个阻门的男人。屋内传来了激烈叫骂声的同时,还断断续续的含杂着女人的哀嚎,叫骂声源自于周艳,哀嚎声属于赵湘莲,母亲对这两个女人的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样两种不协调的声音参合在了一起,母亲也隐约的猜出了事情原委的大概,这也让她的心不由得揪得更紧了。母亲一时情急,不管不顾的就要跑进屋里一探究竟,刚跨到门前,便被门口的四大男人给拦了下来!

    “喂…里面正在办事,闲人免进啊!”站在门口最外端的一眼镜青年伸手阻住了母亲的步伐。

    “你们办什么事啊?还不许进啊?我今天就偏不信这个邪了…给我闪开!”心中焦急万分的母亲一把就推开了眼镜青年拦路的手臂。

    “我嬲,我看你这娘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老子滚开啊,不然就别怪我们对女人不客气了啊?”站在门口右侧的平头男猛的推了母亲一把。

    被推的母亲往后趔趄的退了两步,眼神里立刻燃起了暴戾的愤怒,只见她缓缓的往前移了两步,手指平头男冷冷的说到:“你再推老娘试试?”

    “老子今天就推你了,你又能如何啊…”平头男的手又准备伸向母亲的肩膀。

    “你这猪嬲的!”母亲沉沉的一声喝骂过后,没等平头男作出反应,母亲的左手已迅速的狠掐住平头男的脖子,右手熟练的绕后托稳住其臀部,两秒不到的时间之内,便将平头男狠狠得甩摔在了地上。

    “嗵…”随着小平房大门口的一声闷响,平头男硬是被母亲那套“掐托狠摔”的绝活磕倒在地一时半会都没有爬起身来,可见心急如焚的母亲这次是用了狠劲的。

    “看不出这娘们还有两下子啊,兄弟几个一起动手,也甭管这泼货是不是女人了!”眼镜青年一声招呼,站门口的三个男人目露凶光的便朝母亲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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