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南方天气湿冷,不同于京都冬季的冷,即使是南疆,边关将士穿上月前抵达的棉衣,吃上了热乎乎的大米粥。中军帐中,元帅方玉卿经过数十日的修养,已经不复当日面黄肌瘦的模样,只是身体到底是瘦了一圈。

    此时,他看着西侧坐上正襟危坐的男人正在细心看着布防图并不时提出疑问,心中赞许不已,这小子果然不负其盛名,只是从布防上就能够举一反三,听随行的副将说,路过充州时,这个小王爷以铁血手腕镇压了灾民,并且将劫了粮草的土匪一窝端了。真是个难得的将才!

    方玉卿越看这个外甥女婿越满意,心中也起了惜才的心。

    “小王爷,不知寄往京都的奏折可写好了?”

    萧明玉道:“元帅还是叫小侄明玉吧,希儿与小侄已有婚约,舅舅着实不必见外。”

    方玉卿哈哈一笑,这小子还挺上道,“在军营里,还是以职位相称,私底下你还是叫我舅舅。”

    “是,元帅。”

    .......

    太极殿外,刚刚散朝的大臣三五成群。走出宫门,太子太傅文若松刚走两步就被御史台韩台令叫住:“文太傅,文太傅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萧小王爷果勇可与其父相称啊。”

    文若松心里也是高兴,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满面红光,只是嘴里还是谦虚着:“明玉能完成圣上的命令也是因为前辈们在身边指教,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只是希望这些孩子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韩台令心中暗暗道:这个老狐狸,前辈指教?这是变这样的夸他自己呢吧!谁不知道萧明玉也是他这个太子太傅的学生之一?

    韩台令家也有一个嫡女,已近双十年华却一心爱慕着萧明玉,还口出狂言:萧明玉一天不定亲,她就一天不嫁人,显然是中毒已深。韩台令为了这要命的女儿都快厚着老脸去翼王府提亲了,谁知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文家的丫头就回来了,接着就是文萧两家喜结连理的消息。

    韩台令一边庆幸自己没去提亲,又怕被人嘲笑,又羞又恼之下,不顾嫡女寻死觅活,远远将她嫁出了京城。

    他暗骂了句老狐狸,有心刺这满面红光的老货几句,却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身后跟了两个小太监急急的向这边走来。这是要找谁?

    “韩台令,皇上在太康殿等您觐见。”

    韩台令心下转了几圈,有心问问什么事,却见大太监一副不欲多说的表情,再想想今日朝中的事,心下有了计较。对文太傅拱了拱手,就跟着大太监再走进宫去。

    文若松将一切看在心里,蹙了蹙眉,来不及想什么,就见大儿子身边的小厮也站在自己的马车旁。想是家里有什么事,提步走了过去,老管家走在身后道:“刚刚收到小姐的来信。”

    文若松心里高兴道:“小姐说什么了?”

    “小姐已经到了边城,正在赶往白马城,二少爷也见到了。”老管家心中也很高兴,自从二少爷失踪,府里一直很沉闷,主子们不说话,下人更不敢高声言语。如今二少爷找到了,这下可以松口气了。

    “小姐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小姐说......”

    老管家看起来有些犹豫,文若松道:“吞吞吐吐的作甚?小姐怎么说?”

    老管家道:“小姐说要和萧小王爷的运粮队一起回京。”

    老管家看着老爷晴转阴的脸色,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道:小姐也是太大胆了,毕竟还没成亲呢。

    方氏看着夫君黑着脸走进卧房,想是知道了女儿的事。她示意陈嬷嬷,陈嬷嬷摆摆手,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将洗漱用具留下,带着丫鬟悉数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亲自为夫君接下朝服,温声细语的道:“希儿也是太不懂事,找到尚儿就该回来,怎么又去了方氏白虎城?”

    夫君低垂着眼睛,也看不出什么神色,她拧了帕子为夫君净面拭手,又道:“尚儿这个做哥哥的也是,怎么就不拦着点自己妹妹呢?也不知道他私自回了前线又是个什么情景。唉!”

    她轻叹一声,却是很巧妙地注意了话题,并且隐晦的表达了有文言尚这个做哥哥的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可方氏光顾着儿子并无大碍,又见女儿信中说已“见到二哥”,自然以为儿子和女儿一起去了前线,文言希也知此时自家二哥正和宋三娘腻乎,况且此时并非去前线的好时机,就模糊的写道“见到”。

    一方有心隐瞒,另一方却认为理所当然,所以造成了消息失真,一时竟无人察觉。

    文若松享受着妻子的温柔小意,怎会不知妻子的心思,右手轻轻一拉,便将正在给他擦手的妻子抱到腿上。

    方氏嘤咛一声,却是靠在了夫君的胸膛。

    “今日上朝,明玉的奏折也递了上来,大舅兄的毒已解,有舅兄照料,想必没什么问题。”

    方氏闻言一怔:“哥哥好了?那我得给嫂子送个信儿啊!”说着便要挣扎起身。

    文若松早被她一阵磨蹭惹起了火,哪里容得她离去?便用力将她按在腿上,手也伸入妻子的中衣里。微微喘气道:“元帅府那里为夫早就让人送信儿了......离天亮还早,夫人与我还是再休息片刻吧!”说着便堵上方氏还欲说话的嘴。

    冬日夜长,上朝又是在卯时初,也就是早晨五点,下朝回家也不过卯时末,京都靠北,现在又是寒冬腊月,故,天还是黑的。

    再说自从二子失踪,方氏和文若松心中焦急,哪有心思用于这这风、月之事?此时好消息接连传来,二人又旷了许久,文若松早就心猿意马,方氏被丈夫一通摸索,身子早就软倒在丈夫身上。

    多日的空旷,使得被挑起的邪火烧的二人心急不已。也顾不得上床,方氏俯身在身前的矮榻上,文若松扶着妻子软泥般的身子,解开腰带就扶着那物朝着那曲靖幽深处而去。二人竟就在内室的矮榻上成就了好事。

    屋外的陈嬷嬷听着屋里传来的轻、喘、娇、吟,心下暗笑,男人啊,就吃这一套!吩咐下人备好热水。

    去传话的小丫鬟不解:“嬷嬷,为什么还要备水?老爷不是洗过了吗?”

    陈嬷嬷笑着瞥了一眼小丫鬟:“让你去你就去,就你话多!”

    小丫鬟不解,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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