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年复一年,20多年过去了,蒙古部落在战争中成长,宋金两国却相安无事了下去。w龋在街上呼朋唤友,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走向茶馆酒肆。大街上有渤海人,契丹人,汉人,女真人,蒙古人,回鹘人,高丽人等等人等,不论种族,不论身份相互称兄道弟,摩肩擦踵。一队蒙古人牵着一队高大的骆驼沿着会城门缓缓进了城,载着一些貂皮,狐狸等等货物,驼铃叮当,人群也逐渐闪开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卖烤饼,三文钱一个”一家渤海人新开的铺子大敞着铺门,几个伙计在卖力的招呼。一个蒙古人看了也想买个来吃,但是货物没有出手,也就换不来钱,蒙古人群忍了忍继续赶着驼队上路,赶向东市去以货易货。一伙四处乘凉的闲汉看了这光景,也自哄笑着吆三喝四的扇着扇子,沿着潞河朝着相反的广利桥方向乘风纳凉去了。

    皇城里,一个将领急匆匆的沿着应天门快步走过大安殿来到仁政殿前。

    “皇帝今天在不在殿里?”将领一脸急像,望着殿门前的侍卫问道。侍卫咧了咧嘴无奈抬手向西指道:“蓬莱阁太液池那边,正和李妃喝酒呢!”将领只得转身向太液池走去。

    蓬莱阁畔太液池里莲花盛开,碧绿的荷叶在水中随风荡漾,池子上蜻蜓起舞,彩蝶展翅,一群不知名的鸟儿顺着微风展开双翼,起伏有序的飞向池中的亭子。一阵悦耳的琵琶声从池中亭子里传来,那声音高昂优美,节律抑扬顿挫,甚至连池中荷花都随乐声微微颤动。弹琵琶的女子紧锁双眉,闪亮的大眼睛随着弦子灵活的变动,细巧的五官却透出对音乐相当的灵气。亭子一角,完颜璟时而闭目倾听,时而手舞足蹈,时而右手轻点着膝盖头和那拍子,时不时和着唱几句。一群侍卫和乐女垂着头端着果盘酒杯站立在两旁,也装作凝神会意的样子侧耳倾听。

    将领焦急的绕过回廊,沿着小桥轻迈着步子行到亭子前躬身禀道:“陛下,塔塔尔部违背背约定袭扰边境,已被臣赶到蒙古漠北了。”

    琵琶声戛然而止,女子和蔼而又认真的放下琵琶正视着他。完颜璟却不耐烦的睁开双眼看着来人:“丞相襄,是你啊!”“你把塔塔尔人剿灭了吗?”

    将领低头踌躇道:“我把他们赶到斡难河源,是乞颜部的铁木真把他们剿灭的。”

    完颜璟对一旁的李师儿撇了撇嘴道:“我当什么事,就把塔塔尔人赶回去了。”

    李师儿神色缓和,满不在乎的说道:“那这个铁木真有功喽,皇帝还是要封他个什么官合适!”

    完颜璟一脸不关心的道:“铁木真,就封他个招讨使吧,还是承袭他们的官职,其余你下去安排吧。”将领见了,连连躬身应允,看了形式又急忙告辞退出……。

    草原上的太阳温和的照耀着大地,夏日微风吹拂着野草,斡难河源的湿地“咕咕“冒着热气。铁木真屏住一口气,把整个身体沉入温泉中,气泡在眼角成串的浮起。随后慢慢坐起,半睁开眼睛,任随带有各种氧分的水流从耳边发髻沿脖子脊背舒缓的流下。一旁端坐的巫医递过一张手巾,铁木真接过,在头上脸上轻松的擦抹,随后又把手巾递过巫医。巫医把手巾叠成折纹,放在一边的盘中,然后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念叨咒语。

    “哲别,你觉得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铁木真抚着发髻向着温泉一边草地上站立的人问道。草滩地上站立着四个人分别是哲别、纳牙阿、木华黎,速不台,都是铁木真通过战争收服的勇士,此刻分别站立一方,进行警戒。

    听到问话其中一人向温泉走了几步应答道:“我想是乃蛮了。”铁木真又沉思一下回答道:“十三翼一战我打败了,是札木合这个仇人向我下的手,现在他投奔了乃蛮,说对了,复仇的时候到了。”

    “你们觉得呢?”铁木真又看着其他人问。

    木华黎则摇了摇头,随后重重拍了拍腰间的弯刀:“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金国,乃蛮部久不征战,不堪一击。”

    铁木真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眼里是难以猜测深邃,蛮横的道:“金国给了我一个察衮图鲁的牌子,让我管这蒙古各部,各部不听话怎么办?”

    “那就只有攻击他们。”木华黎攥紧拳头在面前晃了晃。

    哲别在一旁冷笑:“什么察衮图鲁的牌子,金国皇帝还是回家养他的孩子去吧,总有一天我要狠狠教训这个金国皇帝。”众人在草滩上哄笑。

    铁木真示意巫医拿过衣服手巾,他擦干水珠上了草滩,一边穿着袍子一边不屑的粗重的说道:“我要攻打乃蛮部,更要灭掉金国,要报仇的。”

    转眼到了年终,大雪纷飞,徒伊坛原野上乃蛮部正在准备过冬的粮食。可是显然是牧草不足,羊群显得瘦弱而无力,几个乃蛮人正吃力的拉着架子,把羊往栏里赶,雪花落在肩头脸上,铁青的鼻子“呼呼”喘着白色的粗气。突然一个人指着远方,脸色剧变,恐怖的大叫“铁木真来了。”只见远方大雪之中,一伙人骑着马气势汹汹的朝这边飞奔而来,几人准备逃命,一支箭“嗖”的一声正中其中一人头部,那人“啊”的一声倒地。乃蛮部慌作一团,继而大声嚎叫急慌慌跳上马背仓惶迎战。

    马队“呼呼”的哨叫着,疾驰而来,铁木真在马背上对在一侧奔驰的兄弟高声大喊:“合撒儿,用你的箭射他们。”

    合撒儿纵马而出,一手拽弓,一手搭箭,两臂拉满弓,撒手放去,那箭如流星一般“嗖”的带着犀利的哨声,雕翎转着圈儿拧着箭头在风雪中夺目而去,正中对方一员将领的咽喉,那人脖子一仰连人带马栽倒下去,腾起一片雪雾。

    乃蛮人惊恐,但是马上又稳住阵脚,一群人嚎叫着纵马冲向合撒儿,一人射中了他的坐骑,合撒儿连人带马栽倒。铁木真在奔跑的队伍里着急的大声喊叫:“快去救合撒儿!”只见一个黑影策马而出,那马带着凄厉的风声狂啸而过,转瞬到了近前,连着射了三箭,三个乃蛮人应弦声而倒,那股乃蛮人惊叫着散开准备返身逃跑,黑影马快,又从箭壶里抽出10只箭来,依次射了出去,乃蛮人惨叫着轮番栽倒马下。黑影抢过一匹马,搭救起合撒儿,两人迅速骑马驰回队伍,铁木真眼前一亮,队伍里的正是他熟悉的哲别的身影。

    铁木真纵马跑在队伍前面,大声喊叫:“乃蛮人,我来报仇了!”队伍瞬间冲到面前,两厢人马相撞,拼命厮杀。四员猛将飞身而出,木华黎的弯刀在半空中打着圈儿,带着呼啸,熟练的舞成一片刀光,刀法精炼纯熟,骏马扬起大雪冲向乃蛮人。乃蛮人首领挺着长枪凶神恶煞的奔他而来,那长枪直指木华黎前胸,近前时,木华黎用刀背把枪锋磕了出去,跟着侧身劈下,首领抖动带着雪花的长枪一下把刀挡开。木华黎把刀一旋,用刀锋直逼首领面门,首领沉闷的大叫一声,长枪带着风声刺向他的额头。木华黎俯身躲过,带转马缰退后一步,首领纵马又刺了过来

    ,木华黎紧提马缰,那马前腿腾空带着雪影直立而起,刀锋落处,首领人头落地。乃蛮人见首领被杀,人人惊恐,又失去指挥,纷纷大叫着往后逐渐撤下去。

    铁木真在马上大叫:“别放跑了他们,追……。”速不台攥着长杆枪,连着把10多个乃蛮人挑下马,以他过人的臂力在队伍里横冲直撞,纳牙阿勇敢的狂呼,骑马趁着风一样,在马背上射箭,在勇力冲击之下,乃蛮人队伍大溃。铁木真带领勇敢的骑兵,疯狂的追赶乃蛮人。乃蛮人的尸体堆积满了结成冰的沟壑洼地。

    铁木真一马冲上雪坡高地,迎着雪后如火的太阳挥舞手中的弯刀,狂喊:“我们报仇了。”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原野上,乞颜部的人围着他们的首领纵情狂欢。

    次年铁木真又击败了收留札木合的汪罕军队,札木合再次逃亡乃蛮南方残部。

    1204年秋天,铁木真带领蒙古远征军沿着克鲁伦河西行,追踪太阳落下的方向,向着远方的乃蛮残部进发,军队翻过山岭荒漠,戈壁,越过河流湿地,带着牛羊逐水草前行,一路赶到萨里川(杭爱山西南),人马都已廋去,却越添精神。

    乃蛮部的太阳罕带领儿子屈出律和札木合占领了纳忽昏山(巴颜乌拉山)东麓各个山头,又请来神巫祭拜风雪,面向萨里川的蒙古兵念诵咒语。法铃“叮当”神巫施水做法,只见鹅毛大雪片片飘洒下来。太阳罕惊奇的接着雪片向着神巫道:“施法把蒙古兵都冻死吧?”

    神巫越发起劲的摇起铃铛,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那风雪顺着气流竟然吹向纳忽昏山各个山头,乃蛮人冻得瑟瑟发抖,积雪把营帐军马埋了一半下去。太阳罕两眼冒火,生气的朝神巫问道:“怎么回事?”

    神巫张口结舌说:“大汗,法术不灵了。”

    太阳罕无可奈何对众人道:“不如撤下山头,改日再来?”于是乃蛮人收拾营帐准备回撤。

    突然有人惊叫:“蒙古人朝我们进攻了。”太阳罕的脸色大变,恐怖无以复加,原来铁木真乘风雪已经分割包围了个山头。太阳罕指着山僻小道大喊:“我们现在只能以死突围了,后路封堵,我们攀悬崖回去!”

    乃蛮兵惊恐失色,夺路而走,崖高涧深,积雪路滑,大量士兵跌下悬崖摔死,太阳罕夺路而走。铁木真在山脚看见一队人拥着一个人正沿山路攀悬崖,料定那人必是太阳罕了,于是张满弓搭箭射去,“嗖”那箭带着呼哨正中太阳罕后脑。太阳罕两手腾空在空气里抓了几把,脚下一滑带着两三个随从惨叫着跌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屈出律和札木合带领乃蛮残兵一路狼狈逃窜翻山越岭长途北返投奔北乃蛮的不欲鲁汗。二人逃到倘鲁山(唐努山),屈出律逃亡西辽,札木合欲领兵北进,不料被手下擒住又回献给铁木真。

    铁木真在帐中摆下酒席,众将把捆绑着的札木合押进帐篷。铁木真以君主才有的宽仁眼神打量着他,随后摆了摆手:“给他松绑,让他坐下。”

    札木合惶恐落座,铁木真凝视着他的脸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兄弟,可是你领着草原各部讨伐我,你觉得我们还能重归于好吗?”

    札木合恐惧的哭涕:“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赐我不流血的死吧!”

    铁木真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哲别道:“给他一杯毒酒,好好安葬他。”

    札木合双眼一闭,浑身犹如朽木摊到,静静等死。

    哲别捧过毒酒,札木合接过一饮而下,两行泪沿脸庞冰冷的流下,随即面色青黑,头颅垂下,竟亢然而倒……,乃蛮部彻底灭亡了。

    蒙古军马又沿着克鲁伦河长途回返东归,1205年的春天,铁木真又回到了斡难河源,至此已荡平了蒙古各部。

    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铁木真积聚蒙古部众来到斡难河畔。铁木真骑在马上大声宣布:“我准备向我们最后一个仇人报仇,这个仇人就是一直压榨我们的金国。”蒙古骑兵端坐在马背上,高举起长刀应和:“报仇,报仇……。”“现在就进攻他的藩国西夏”

    铁木真拔刀而出,刀锋直指南方夏国方向。

    蒙古骑兵在铁木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南下向西夏发起了攻击,夏军在强悍的蒙古骑兵面前一败再败。蒙古军马轻松攻下了夏力吉里寨,经落思城与乞邻古撒城,夏桓宗李纯佑一退再退,蒙古军马又抢劫了锁阳和敦煌。4月来临,河水缓缓解冻,南方的春天早早来到,蒙古军马看着南方早来的湿热,逐渐疲倦,铁木真可不想晒那火热的太阳,于是摆摆手道:“天热了,我们退回草原凉快去吧,来年再回来。”蒙古军马遂缓缓撤回草原,但是李纯佑却倒台了,李安全发动政变废除了李纯佑,自称“夏襄宗”做了西夏皇帝。

    第二年春天,缓缓解冻的斡难河生机无限,绿草茵茵,百鸟来朝。蒙古各部落在斡难河源开着大会,哲别高呼:“现在就推举我们无比英明的铁木真汗为成吉思汗。”一声下去,众部人等举刀高呼:“成吉思汗,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立马草原,看着纵声高呼的部署,昂首迎着朝阳,一个宏伟的计划在他胸中慢慢构思,征服……,他要征服普天下看得到的地方!

    同年春天,85岁的陆游在院角种下一束腊梅,他神色黯然的对一旁的儿子陆子虞道:“我老了,韩侂胄的北伐又失败了,我是看不到王师北定中原的那一天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每年梅花开始你就祭告我知。”陆子虞抱着儿子陆元廷恭敬的站在一边默默点头…..。“南宋就这样了”,陆游苦笑着转身离开,4年后陆游病逝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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