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英在府门把秦玉楼迎进白府的时候,低眉顺眼地对秦玉楼道:“秦总堂,老爷请您到他的书房一叙!”

    秦玉楼站在白府大门前,叹道:“别人说白堂主的门槛比大内禁宫的都要高,我原先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白士英赔笑道:“秦总堂说笑了,您五湖四海,都踏遍了,还不是一样如履平地嘛。我们白府岂能入您法眼啊。”

    秦玉楼笑道:“白管家,你的这句话,若是给你的老爷听去了,只怕你的命都保不住了。”

    白士英讪笑道:“秦总堂说笑了,说笑了……”

    白士英亲自将秦玉楼引向白湘离书房的途中,见四下无人,便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秦总堂,这段时间,老爷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基本上见的就是战神堂的兄弟们和他以前的老朋友,其他人都没有接触过。”

    “哦,段少主有来过吗?”

    “从未出现过。”白士英道。

    秦玉楼又问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白管家。若还有什么需要,给我捎个话,只要我秦某人办得到的,必定尽心竭力,在所不辞。”

    白士英一揖道:“秦总堂的美意,小人这厢先行谢过了。小人过段时间,也要辞去这白府总管一职了,到时回到乡下老家,还要张罗一大家子的生计,这手头上可能有些紧。这个……”

    秦玉楼笑道:“这个好说,届时秦某会让人给白管家送上些许簿礼,也好让白管家颐养天年的。”

    “好嘞,好嘞,小人再次叩谢秦总堂了。”白士英一脸谄媚的笑容道。

    他们二人绕过花园,白湘离的书房已经遥遥在望了,白士英轻声道:“老爷这段时间脾气不太好,难以相处,秦总堂您多多担待!”

    秦玉楼叹道:“唉,你们老爷什么时候好相处过?”秦玉楼说罢,拍了拍白士英的肩膀,独自一人朝白湘离的书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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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靖天宝三十六年九月十九日,一年之中,已经是临近深秋时节了,原本翠意盎然,浓荫似墨的青山绿野,也已经稍微带些苍黄的秋凉了。

    在这一天,司马苍龙接到了秦玉楼的书信。

    信上写着:九月二十日,正午,信阳楼。

    司马苍龙接信后,抬头望天,此时天气正好,秋高气爽,瓜熟蒂落,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收获时节。他不禁喃喃地道:“希望明天的天气也象今天一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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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日,天降秋雨,秋风瑟瑟,温醇的秋天景致中,陡然添了几分离愁别绪,让人莫名地伤怀。

    司马苍龙踏着秋雨前行,来到了河畔的信阳楼。信阳楼处于一个高坡之上,楼侧不远处宽阔的运河水面上烟波浩淼,云雾迷离,卷裹着一股宏大苍凉的悲凉,永世无止地向着远方更加浩淼的水域奔流而去。

    信阳楼楼高九丈,矗立于高坡之上,站在最高的一层,可远眺至很远的地方。但同样地,站在楼上远眺之人,也会轻易地楼下之人发现。

    司马苍龙目力之强,天下罕有,纵是百丈之外,蚊蚋细脚都可看得清清楚楚。是以,他自远处而来时,一眼便看见了信阳楼顶层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斯文淡定,风度翩翩的是秦玉楼,另一个威猛彪悍,满面凶相之人正是白湘离!

    秋雨愈发地绵密,司马苍龙身上的真气象波浪水纹一样荡漾着,雨水打在这层气网之上,便乖顺地流落在地上,不沾湿司马苍龙的衣裳。

    司马苍龙开始登楼!

    楼有九层。

    每一层都是空荡荡的。

    司马苍龙登上了信阳楼顶层,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一面在数里之外都可看见的酒旗,现在这面酒旗在秋风秋雨中“喇喇”地晃动着,仿佛一面在征战中冲锋在前的战旗似的。

    白湘离看到了司马苍龙,脱口而出道:“司马苍龙?!”

    “你认识我?”司马苍龙发出苍洪的笑声道。

    白湘离道:“太师乃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白某岂能不知!”

    秦玉楼见状笑道:“两位既然一见如故,那我们就不妨直接谈一下我们此次会面的目的吧!”

    白湘离道:“秦总堂说有位故人想见一见我,并可助我一臂之力,成为这天问教的教主。这位故人难道就是太师吗?”

    司马苍龙微笑道:“白堂主对于来天问教段玉皇来说,尤如韩信之于刘邦,现在刘邦既死,教主之位空置许久,不正是为白堂主留的吗?”

    白湘离冷笑道:“扶我上位,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秦玉楼施施然道:“天问教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自然是要分一杯羹的,这也是盟约的一部分。”

    “如何分?”白湘离望向司马苍龙道。

    司马苍龙坦然道:“一分为三,每人一份。”

    白湘离听罢,哈哈大笑道:“我一人争雄,尚且可以独占天下,与你们二人联手,无端端的便要少了三分之二,这又是何苦来哉!”

    司马苍龙望向秦玉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跟他难道还没有谈好吗?”

    秦玉楼脸上变色道:“白堂主,你我二人前几天商议好的事情今天便不作数了吗?”

    白湘离道:“岂能不作数,这笔账无论何时,我白湘离都会跟二位算清楚的!”

    司马苍龙听出白湘离言语中似乎别有所指,心中起了警觉,便往楼处望去,只见秋雨迷濛之中,远处的山林中杀气蒸腾,似乎有刀兵埋伏。

    白湘离走近那面挂于信阳楼之上的酒旗,用手一扯,旗绳立断,被雨水浸透的酒旗径直落下,仿如坠楼人直堕楼底。

    这面旗一落下,远处山林之中,有惊鸟掠起,接着人影幢幢,分成几队,自林间疾掠而出,迅速地朝信阳楼包围过来。

    秦玉楼面寒如冰,盯着白湘离道:“白湘离,你想怎样?”

    白湘离还未回答,司马苍龙已经冷笑着回答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他早就埋设伏兵,想把我们两个都杀了。秦总堂,你可真是找得一个好朋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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