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钧开始分发食物,每个人所吃的食物都不一样,对于手中的食物,没人敢有任何怨言。

    佛缘同样得到一份,全是荤菜。

    简钧笑眯眯的歪着头:“因为你的家庭好像很困难的样子,想必没机会吃带荤腥的东西吧,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呢,要好好感激呢。”

    “我答应过今天会温柔的对你的,所以别担心呢,我不会在食物里做手脚的。”简钧站起身,食指轻轻的搭在嘴唇上,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食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糟蹋食物呢。”

    佛缘看着盘子里的鸡腿有些无语,没有想吃的**,自从101跟了他之后,他再也无法直视鸡腿这种东西。

    “好啦,今天你慢慢享受吧。”简钧对着佛缘轻松的抖抖肩,眼睛瞟向没有被分到饭而一脸沉默的人,随即笑容更加的开心。

    “我在外面发现一家的饭特别好吃,我已经让他们送到家里来了,季医生就陪我去客厅吧,天天吃自己做的东西也是吃腻了,季医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季柏寒好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脸变的煞白:“不,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

    “是吗。”简钧在笼子上摸索到一条链子,瞬间把链子绑着的人拉到自己面前,“季医生刚刚在说些什么。”

    随着简钧的动作,季柏寒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快被扯断了一样,喉咙哽咽着叫声,但是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注意到对方的样子,简钧心疼的放开:“抱歉,刚刚没弄疼你吧,好了别生气,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吧,你只要没有意见,我也并不在意的。”

    “疯、疯子。”季柏寒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干咳,脖子上一圈发黑的痕迹,看起来是经常被那么对待。

    “季医生这么说,我也太可怜了,我哪里会是疯子。”简钧有些委屈,“季医生时见过精神病院的那些白痴的吧,他们才是疯子,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了解他人,想和人这类生物多做交流罢了。”

    季柏寒冷冷的看着这个杀人犯,这人死不足惜,只不过死亡太过便宜他了,他应该一辈子活在疯人院中。

    “唉,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啊,好饿,季医生决定好在哪里了没有。”简钧拽着链子没有撒手,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在这里的,本来还以为季医生讨厌这样我才没做的,但是现在看来季医生要是不讨厌的话,那……”

    “别说了,我跟你过去。”季柏寒猛然打断对方的话,从刚才开始薄薄的嘴唇一直紧抿着,修身的白大褂勾勒出修长的身体,具有他这个年纪独有的成熟魅力。

    简钧轻笑:“这就对了吗。”

    佛缘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猜不透俩人是什么关系,要说亲密也很亲密,但是医生的恐惧也不是作假的。

    但是季医生下一刻的动作让佛缘睁大眼睛。

    只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简钧开笼子的一刹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攻击,看样子也是学过散打的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击昏了。

    简钧眼睛微微眯起,眼里好像有暗光在流动,轻松的制止眼前人的动作:“季柏寒,季大医生,你好像还是不死心呢,不过这样也好,当做是情趣也很有意思呢,我期待你能打败我逃出笼子的那一刻。”

    季柏寒冷着脸,被抓住的手腕微微作痛,期待?明明就是把现在的反抗当做戏来看,不然为什么单单只有自己不用注射药物。

    但是他却不能不反抗,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想要试试看。

    “那我们就去过二人世界了,拜拜。”简钧笑容灿烂的对着牢笼里瑟瑟发抖的猎物们说,手里像牵狗一样拽着锁链,锁链那头的男人双手被多余的链条缠绕,毫无反抗之力。

    随着那人的离开,牢笼里的猎物们松了一口气,一个个的瘫倒再没有力气维持刚才所表现出来的“生机”。

    佛缘靠在牢笼的边上看着盘子里的鸡腿,想到了在家里躺着的101,随后想起了把101逼到这种地步的公西黑石,然后想到了……公西卓。

    回想起刚刚季医生和那个杀人犯的话,佛缘僵硬的捂住脸,自己的表情,那是……什么?

    打断佛缘思路的是一个女孩儿,看起来如现在的佛缘一般大,女孩儿看起来很疲惫,没有平常女孩儿的活力,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

    “你好,我叫何萱,你是叫楚佛缘吧。”虽是普通的说话,但是语气却在颤抖。

    佛缘回过神,注意到这个女孩儿就是神神叨叨往本子上写东西的人,之所以认为她应该是写女,是因为她的打扮太过家居化,而且脸上并没有什么化妆的痕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关于动漫的东西。

    这个连环杀人犯好像很喜欢把人定位到他们平常的姿态,所以这个女孩儿才一直重复她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后面的人看到这个女孩儿跟新来的人搭话,一个个的往后缩的更为严重,特别是那个女明星,抱住头一直在疯狂地喃喃什么不敢了之类的话。

    “拜托你,跟我说话好不好,拜托你。”何萱祈求的拉着佛缘的一角,仿佛如果佛缘不跟她说话她就会疯掉。

    佛缘同样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看向拽着自己的女孩儿:“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何萱的手抖了一下,两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逃跑,逃跑,在这里能说的只有这个话题,他,他是绝对不允许的,被发现会很惨很惨。”

    “我,我不说逃跑,不会说的,所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在女孩儿崩溃的大喊的同时,佛缘瞬间用手堵住她的嘴。

    “安静下来。”

    何萱定定的看着这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儿,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寺庙中高高在上的佛祖,冷漠、慈悲而安静,她渐渐的舒缓下来,瘫倒在笼子边。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找过我,但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想妈妈,想爸爸,想老师和同学们,我,我想回家。”

    何萱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破口,一个月来的静默她真的要发疯了,忍不住掩面痛哭。

    “妈妈不喜欢我写不写了,我会好好学习不贪玩了,再也不会为了学校里的一点小打小闹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了,我会去道歉,我不会再挂科了,我……”说到最后变得语无伦次,佛缘也听不清那模糊的音节是什么。

    说完之后,何萱好像痛快了许多,虽然依旧哭哭啼啼,但是那一直轻颤的身体缓和了下来,佛缘才有机会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找上我,这里明明有很多人。”

    何萱丧气的垂下头:“我有跟他们聊过天,但他们好像一直在避讳着什么,只有那个厨师大叔告诉我曾经那个女明星策划逃跑被发现后的事,我一直很害怕很害怕,再也不敢说话了,但是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一想到自己也许会被杀掉,我就……”说着又痛哭起来,只是很快便没了力气哭泣。

    佛缘发现在这个笼子里几乎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唯一看起来年轻的女明星也快疯了,这个女孩儿见到和她年纪相同的自己也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知道刚刚被带走的医生吗?”

    “嗯,但是知道的不多。”何萱擦擦眼泪,“他是一个很出名的医生,明明才三十多岁,但是技术比其他医生都要好,因为他长得很好看,所以我关注了他一段时间,想用他的形象写一篇关于禁欲医生的说是写……”

    “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估计是太久没说话,所以什么都想说说看,佛缘只得打断她,问出自己想要了解的部分。

    “他,他就在我之后的一天里被带进来的,那个人好像对他很感兴趣,所以在那一天他就被那人带了出去,最后遍体鳞伤的被带回来,之后那个人的注意力就在季医生的身上了,我便被忽视掉而逃过一劫,直到现在。”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季医生没有被注射药物吗。”

    佛缘刚说完,就发现何萱的脸色变得惨白。

    “季医生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他总会在那个人对我感兴趣的时候挡在我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季医生也和我们一样被注射药物,而不是被那个恶魔折磨的死去活来。”

    “你知道吗。”何萱黯然的闭上眼,“每次季医生都是被那个恶魔抱进来的,在这之后他都像快死了一样,我看到他身上的血都已经浸湿了衣服,最后还是他自己给包扎的。”

    “今天也是这样,明明昨天才被那个恶魔折磨过,今天还要给受伤的人治疗,明明他自己都动不了了。”

    佛缘沉默的摸着自己被包扎好的额头。

    “我……”何萱犹豫的看向静坐的人,“我以后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我一个人真的是太害怕了。”

    佛缘的嘴角微动,也不知道作何心态。

    “没用的,我明天就会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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