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你在想什么?”叶薰浅见祁玥手指轻捏毛笔,徐徐旋转,黑眸里盛满了星光斑斓,于是出声问道。

    祁玥回过神来,扶着她坐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璇玑图收了起来,“这密密麻麻的字,看了眼花,还费脑子,薰浅还是不要为这种事情费神了。”

    既然他这么说,叶薰浅也不勉强,璇玑图这东西对她而言的确没什么吸引力。

    “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叶薰浅把糕点推给祁玥,他食量小,不怎么爱吃东西,她一直都记在心上,祁玥自是不会拒绝她的好意,任由着她喂到自己嘴边,凝视着她白里透红的脸,细细抚摸,道:“薰浅,你知道的,我饿的不是肚子……”

    “饿的不是肚子?那是哪里饿了?”叶薰浅不疑有它,笑着问道。

    祁玥眸光一深,唇角勾了勾,却没有说话,只是深邃的目光里写满了意味深长。

    “我们多久没有同房了……”

    叶薰浅:“……”

    某王妃扶额,心中暗忖:果真是太久没有在一起,弄得她都快忘记自己身边的夫君是个有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了……

    “祁玥,你还有正事儿要忙呢!我先不打扰你了……”

    叶薰浅感受到祁玥越发炽热的眼神,硬着头皮起身欲离开,不料却被他禁锢在怀里,无法逃离,他圈着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指间传递到四肢百骸,让叶薰浅脸色愈发不自然了起来,若是让人知道他只是碰了她的手指,她就有感觉,传出去就丢人丢大发了!

    “薰浅,你看其实你也是想要的,对不对?”

    祁玥轻轻地附在她耳畔,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蛊惑她,她胳膊肘推了推他,不满道:“祁玥,你别离我这么近,有点儿热。”

    “这天气冷都来不及,薰浅居然觉得热,真是奇观呢!”

    祁玥对于她的羞赧了然于心,他心爱的女子在这种事情上面一向口是心非,他若真如她所愿离她远一点儿,她心里肯定会不高兴。

    “我们离得更近的时候都有过,更何况是现在?”

    叶薰浅被他这没羞没躁的话弄得脸颊绯红,红扑扑的脸蛋,可爱到了极点,吞吞吐吐道:“你别闹了……嗯嗯……那个那个的话宝宝会感觉到的,会觉得他爹爹是个大色鬼的……”

    祁玥:“……”

    “君上,您得注意形象!”

    叶薰浅故作认真地说,那模样那表情,令祁玥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他真要了她,他在未出世的宝宝眼里就成了色鬼似的!

    祁玥把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感觉到宝宝在动,他唇角扬起的笑意格外清澈,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喜悦。

    “宝宝,等出生后,可不许像你们哥哥一样黏着娘亲知道吗?爹爹忍得很辛苦……”

    叶薰浅没想到祁玥竟然跟孩子说这些,拍了拍他的脸蛋,轻声斥道:“也不怕带坏宝宝!”

    “薰浅,这是事实……难道还不许我和宝宝诉苦?”

    某王君很委屈,自打她怀孕后,他就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即使是偶尔亲密,也不敢太过放肆,生怕伤到她和宝宝,仔细想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尽兴过了,于是捧着妻子的脸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薰浅,你看我,得不到爱情的滋润,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

    叶薰浅:“……”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看出来某人皮肤哪里不好了,就是常常欲求不满而已……

    某王君果真是被饿太久了,无论叶薰浅如何挣扎想要逃离,都躲不过他缠缠绵绵的爱意,尽管恨不得与她蚀骨纠缠直至地老天荒,可是顾及她的身体,他总是尽可能地温柔,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窗外飞雪漫天,书房里却暖意如春,叶薰浅羞得不行,她竟然就那样跨坐在他腿上,以前都是他主动,像今天这样的情形是从未有过的。

    “听说孕妇身体都比较敏感,果然是真的……”

    叶薰浅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笑意,羞恼地阻止道:“不许再说了!”

    祁玥揉了揉她红丹丹的耳朵,十分配合地点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当然要好好哄了!

    “祁玥,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面去!”

    叶薰浅粉拳轻捶,落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一时间口不择言,用对付祁宝贝的招数对付祁玥,由此可见,听当真是气极了。

    “你舍得?”

    祁玥细润的手指刮过她的鼻梁,眼里满是宠溺地反问道。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你现在神力没有恢复,不是我的对手!”

    祁玥听罢挑了挑眉,叶薰浅这话的确是事实,然而,他并没有在意,握住她的双手,唇角绽放着勾魂夺魄的笑容,“薰浅,男人爱女人,用的不是武力,而是像我刚刚那样对你……”

    叶薰浅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他面前丢光了,不论与他说什么,到最后吃亏的都是她,索性将脸蛋埋入他的怀里,刚才的亲密虽然不激烈,但是她还是困了,想睡觉。

    祁玥手指拂过她的眉毛,满意地笑了,这段时间她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白天都没怎么睡觉过,再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若是不让她再“累”一点儿,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去睡觉?

    办法是无耻了点儿,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祁玥抱着叶薰浅回到房间,碧水清莲客栈中,他的书房与卧房仅有一墙之隔,穿梭在两地之间十分方便,因为担心冬天的棉被太重会压到她的肚子,他特意安排软云阁做了轻薄而温暖的蚕丝被,给她盖好后,又放下帷幔,让她能够安心睡觉。

    安顿好叶薰浅后,祁玥才重回书房,把郁霓裳抄下并寄给他的璇玑图取出,找出空白的宣纸回复,不一会儿就把信写好,装入棕色的信封里,吩咐夏鸢道:“用飞鹰传书,尽快送到郁霓裳手里。”

    “另外,让她尽快动手,一旦舒明澈回到齐都,想要取其性命势必会投鼠忌器。”

    夏鸢做事稳重,此时轻轻点头,郁霓裳在舒太妃身边装疯卖傻十几年,她要的是整个舒家,世人皆知她的亲生父亲郁章为救齐皇而死,她因而受封为郡主,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阴阳鬼眼能看到的东西太多,洞悉了太多人的秘密,包括大齐皇室和舒家,为齐皇所忌惮,将至除去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郁霓裳不装疯卖傻,她的结局跟她父亲相比只会更惨。

    夜里,书房中灯火依旧,齐皇在西征途中忽然驾崩,对大齐政局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可他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倘若最终登临大齐皇位的人是元启,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齐都一城,他必夺之,不为别的,只因那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她在齐都建起了祁贤学府,打造了公共马车,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他无法将这样一座城拱手让给元启。

    至于其他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二,她重视友情,而他是她的夫君,必不会让她夹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左右为难。

    正当祁玥目光穿越门缝,时不时落在床上的叶薰浅身上时,影沉走了进来,硬生生阻挡了他的视线,也让他回过神来,摆正了脸色,问道:“何事?”

    “君上,有客。”

    影沉声音略显生硬地回答,令祁玥眉梢微挑,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书房门口已经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柄标志性的玉骨扇却从侧面表明了他的身份。

    祁玥倒是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挥了挥手,示意影沉退下,来者步履轻快,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环顾书房四周,惊叹于此处精致风雅的同时,有些意外。

    “她呢?”

    祁玥对于某人坠崖失踪已久一来就询问自己妻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他的薰浅都怀孕五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招人惦记?而且眼前这位也是有未婚妻的好不好!

    “五殿下,你这样惦记有夫之妇真的好吗?”

    祁玥自是不愿意和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妻子,在他眼中,叶薰浅是他一个人的,是此生唯一的珍爱,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窥视一分一毫。

    “谁让我跟你不熟呢!”

    祁玥:“……”

    元修漫不经心的话,让祁玥心里一种名为“妒火”的东西越烧越旺,于是,过了一会儿,某王君唇畔阴测测地飘出一句话,“难道你跟薰浅很熟?”

    “还好,小时候在玩得好,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祁玥最讨厌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元修如是,元洵如是,元翰亦如是……

    只因他无法让时光倒流,在她儿时的生命里陪伴她,让自己在她童年的世界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你来是想跟本君讨论薰浅和你小时候的感情如何深厚,那你可以滚了!”

    祁玥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把元修这个欠扁的男人丢到青冥海域喂鱼!

    “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真火气大,看来是真的了,要不给你找几个干净的女人泄泄火?”元修随意坐下,捧起几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润润嗓子,而后瞅着祁玥,如是建议道。叶薰浅怀孕的事情元修早已知晓,以祁玥的性子,定然不会太过折腾她,就算再怎么想也会忍……而且祁王府的男人都专情,从来不纳妾,也不会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是推算,某人易怒也在情理之中。

    祁玥听到元修这种提议,随手抓起苹果,朝他的脸砸去,恨不得砸出一个窟窿来,谁让他在那里口无遮拦败坏自己的清誉和名声。

    若是让薰浅知道他找女人,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元修没想到祁玥会有如此“幼稚”的举动,一时不察,被砸了个正着,颧骨被砸得都快起包了,只好用手指轻揉着,心里暗骂祁玥心狠,专门挑他最在意的脸蛋下手,而且还是没戴面具的那半张脸!

    “水、喝水……”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祁玥二话不说,丢下元修,径直走了过去,经过茶桌,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来到床边,亲自喂她。

    此情此景,让元修暗暗咋舌,他都不曾听到浅妹妹的话,祁玥隔这么远,竟然听到了,难道真的是夫妻连心?

    卧室中,橘黄色的珠光下,叶薰浅的眉眼显得格外美,她眼角翘起,眸光在他脸上移动片刻,问道:“祁玥,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还有些事情。”

    祁玥看着她将温水慢慢喝完,又给她擦了擦嘴角,正要将她放下,让她继续睡觉,谁知她竟然睡意全无,拉着他的手说要起来,陪他一起。

    “薰浅,宝宝想睡觉……”

    祁玥自然不乐意叶薰浅见到元修,先前听说元修坠崖,她就担心了好几天,他不喜欢她将心思放在其他男人身上。

    “宝宝在我肚子里,他们说睡够了,想起来陪爹爹。”

    叶薰浅眨了眨眼睛,一边说一边起身,祁玥暗忖:书上说的果然没错,怀孕的女子心思难测!

    “那……好吧……”

    祁玥想她今天睡了挺长时间,起来一会儿也无伤大雅,大夫说让他尽可能地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不能惹她生气,要顺着她的心意做事。

    “咦……有人在外面?”

    叶薰浅目光越过祁玥的肩膀,想要抵达书房之外,奈何终究被翩飞的帷幔遮挡住视线,她一边在祁玥的搀扶下起身,一边道:“是元修?”

    这一瞬,某王君的脸黑了……

    连模样都没看到,就猜了个正着,他心爱的妻子究竟是有多了解元修这只花孔雀般的男人?

    “嗯。”

    哪怕心里再吃味儿,祁玥也依旧在她面前保持风度,点了点头,叶薰浅听罢眼睛一亮,激动得握住他的手腕,“他没事?”

    “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

    祁玥给叶薰浅穿好衣裳,最后还披上了狐狸毛披风,顺便递上小暖炉,生怕冻着她。

    收拾好之后,才搂着她走出卧室,她一头墨发垂下,即使没有插上任何花簪,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见到元修时,她掀唇一笑,徐徐道:“先前听说你坠崖,我还担心了好几天,现在看到你没事,风露的下半辈子有着落了。”

    元修嘴角扯了扯,他就知道是她会这么说!

    “肚子都这么大了,晚上还折腾着什么?”

    元修第一次不是在照片上见叶薰浅怀孕,一时间觉得格外新鲜,如果不是祁玥寸步不离在她身边,他还真想上前去摸一摸,可一看到祁玥那不满的模样,他就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

    叶薰浅漫不经心地解释,和祁玥坐在一块儿,和元修闲话家常,品尝糕点。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元修深夜造访,不可能只是为了看她,这一点叶薰浅和祁玥一清二楚,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讨论到了正事上面。

    叶薰浅随手从书桌上取来童话书,自从她怀孕后,祁玥就常常看这类书,还说“不会讲故事的爹爹不是好爹爹”,她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他的改变,并感到十分欢喜和欣慰。

    因为,她和宝宝是被爱的,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

    祁玥和元修的谈判,她不想插手,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一向公私分明,不喜欢混为一谈。

    叶薰浅聚精会神地看童话故事书,上面还有许多地方有祁玥所作的标记,他的字很漂亮,如他本人一样风骨傲然,她指尖从字迹上拂过,脑海中浮现起他在书案下笔走龙蛇的画面,美好到了极点……

    忽然,祁玥拍了拍手,琉璃立刻走了进来,见到祁玥和元修,认出了后者的身份,连忙给几人见礼。

    “把对面书架第二层上盒子里的文书取出,给五殿下过目。”

    祁玥不咸不淡的语气,似是早已猜到了元修会来找他似的,琉璃点了点头,立刻去拿,檀木盒不轻不重,她抱着盒子一步一步走到元修跟前,把盒子放在几案上。

    元修手指轻轻挑开盖子,把里面的文书取出,目光扫过文书上的条例,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也不由得被某人“狮子大开口”惊了一番,骤然站起,脱口而出,“祁玥,你属强盗的啊?”

    “五殿下何出此言?本君一不偷二不抢,还要给即将出世的闺女儿做榜样呢!你怎能如此诬陷本君高尚的品格?”

    元修:“……”

    某王君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能气死一票人,元修磨了磨牙,这分明是祁玥预谋已久的,文书上的条例写得清清楚楚,他要大齐西南边境八城,包括炼狱修罗军已经攻下的彭城、容州,至于其它条例,大多是关于通商的,这些与过去相差不大,因为祁王府名下的生意一直都遍布九州四国乃至西域。

    “大齐西南边境八城,人烟稀少,并非江南等富庶之乡,每逢夏冬之际,多有天灾,靠朝廷拨款救济,朝廷向西南边境拨的款项比其缴纳的税还要高,因此,本君愿意接手西南八成,五殿下不应该是乐见其成的吗?”

    祁玥有条不紊地分析,扶持元修登位的条件之一就是西南八城的归属权,他志在必得,若是元修不答应,他就率领炼狱修罗军一城一城地攻下!

    总而言之,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能够与元修合作,不费一兵一卒将西南八城纳入怀中,他自是乐见其成。

    他的薰浅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人,如果可以,他想尽可能地为她考虑。

    诚然,祁玥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元修一清二楚,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若说城池被他国攻下占领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为了皇位,将城池拱手送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有失气节,也会让他名声受损。

    “边境八城,离齐都甚远,贫苦百姓居多,大齐统治三百余年,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样的情形难道是五殿下愿意看到的?”

    因为叶薰浅和元修关系匪浅,所以祁玥才愿意和元修商讨,并尽可能地说服他,否则,以他的性子,别人送给他的东西他也未必要!

    “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该负起多大的责任,九州四国,属大齐领土最为广袤,西南边境八城对大齐皇室而言不过是累赘,留之无用,五殿下不必急着给出答复,可以思考几天。”

    对祁玥来说,齐皇因为听到他接连攻下彭城、容州的消息气急攻心而死,蓝翎在那个夜晚灰飞烟灭,尽管他付出了神力尽失的代价,不过如今想来依旧是值得的,至少不必担心这两个老巫婆时不时在背后使坏!

    当年如果不是蓝翎,他的父王母妃想必还健在……

    他不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薰浅身上,哪怕这么做会让云疆巫王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琉璃,夜深了,送客。”

    祁玥很清楚元修不会在容州停留一晚,而是会日夜兼程赶回桑州,于是也不留人,直接让琉璃送客,自己则扶着心爱的女子回房。

    叶薰浅走了几步,方才回头看向元修,徐徐道:“保重。”

    “你也是。”

    元修微笑颔首,而后跟随琉璃离开。

    叶薰浅和祁玥十指交扣,想到了那一纸盟书,此前他并未与她提起过,索性出声问道:“祁玥,西南八城多为戈壁,土地贫瘠,若是能发展起来,这三百年来也不至于毫无起色了,你要来做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身边的这个男人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怎么现在反其道而行了?

    “因为西南八城有大量的墨晶、铁矿……我们必须在别人没有窥探其价值的情况下全部拿下!”

    “墨晶和铁矿?”

    叶薰浅有些诧异,她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嗯。”祁玥肯定地点头,如果说以前他想推翻大齐,建立属于他和她的国度,那么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倘若他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日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必定不多……他这辈子最珍惜的便是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他想要用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共享天伦。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不致力于一统四国,他真正要做的,是为他们的家建立起最坚固的堡垒,日后不管大齐、琉风、回雪如何开战,他们都超然物外……

    炼狱虽小,却威慑九州,他要的是将这份威慑力不断增强,然后将势力渗透九州大陆。

    “这的确是两件好东西,我担心等元修反应过来后,会找你拼命。”

    叶薰浅唇角微微勾起,墨晶是能源动力,其在未来的九州大陆上将会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相当于现代的石油,而铁矿是制造各类武器的材料,怪不得祁玥如此执着于西南八城。

    “没关系,薰浅你会保护我的。”

    叶薰浅:“……”

    “君上,您还真成吃软饭的了?”叶薰浅坐在床边,看着祁玥忙上忙下,调侃一句道。

    “嗯……别的男人想吃软饭还吃不到呢!”

    某王君丝毫不以之为耻,反而觉得吃软饭乃人生一大乐事,尤其是吃叶薰浅的软饭,他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夜里,叶薰浅被祁玥搂在怀里,她感受着来自他身上轻轻浅浅的呼吸,小声问道:“身体好些了没?”

    “薰浅,我的身体有没有好……你白天不是亲自验证过了么……?”

    男人性感的嗓音掠过叶薰浅耳畔,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些暧昧的回忆,耳尖粉红粉红的,羞恼地推了推祁玥,“你明知我指的不是那个……”

    她什么时候关注他某方面的能力行不行了?

    她明明想表达的意思是,他的神力恢复了几成好不好!

    “可能是透支太多的关系,现在神力凝聚得十分缓慢,不过也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

    祁玥不想让她担心,便实话实说,原本他以为得至少过一个月才会重新凝聚神力的,毕竟神力的凝聚来之不易,没想到才几天就有了一点点效果。

    叶薰浅听罢眉头皱了皱,她戴着叶氏水玉时,神力恢复得极快,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清莲小筑前力挫巫王后了,可祁玥……想必他的确是透支太多了……

    ------题外话------

    首先鞠躬抱歉,叶子果真收不完,主要是不想在这一卷末尾以叙述的方式把事情都交代完,所以可能还得耗些篇幅,这一卷完结后九州四国基本就定下来了,这里再剧透一下下,下一卷东荒卷会写浅浅生宝宝,还有西域、南陵、凤凰岛、漠北、云疆、苗疆各大掌权者齐聚东荒,还会展现给大家偶们柿子和浅浅的盛世舆图江山如画,叶子最初的设定就不是让他们统一四国,而是有意让他们成为帝业的开拓者,用科技发展皇图霸业,君临天下~如果把结局写得饱满一些的话,第四卷篇幅恐怕也会有不少,我本来是想用五万字完结第四卷的,但是怕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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