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和陶行止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免不了一番耳鬓厮磨,要不是时间不等人,说不定还会多停留巴黎几天,提前享受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呢!

    言归正传,两人只在巴黎逗留了一天,便急急买了机票赶回了台湾。至于汪展鹏等人,舜娟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实在没有精力再搭理他们了。

    离结婚还有不到10天的时间,日子正式进入倒计时阶段,好在准备工作都已完成,舜娟只要轻轻松松做个待嫁新娘子,等着到时间出嫁就行了。

    性格所致,加上正和陶行止甜蜜着,舜娟一点不像别的女人结婚前那样紧张,每日里笑口常开笑声不断,优哉游哉过的好不惬意。哥哥嫂子们看她这样,再对比自己当年的情景,难免心里不平衡,纷纷故意拿话打趣她,偏偏她伶牙俐齿起来,根本没人是对手,众人也就聪明的转移目标,逗弄起经常来李家报到的陶行止来。

    陶行止虽然被舜娟“熏陶”的脸皮见长,却也架不住几个长舌妇、男们的集体围攻,招架不了几个回合,便得连声讨饶,除非是舜娟看不过去出手相助,才能得以逃过一劫。

    转眼到了正日子,凌晨一过,舜娟就被家里的女人们叫了起来,困得睁不开眼的连声叫苦。迷迷糊糊被拉到梳妆镜前,提前约好的专业化妆师早已等在一旁,舜娟便在半睡半醒间,被人描眉弄眼又帮着穿上了婚纱。因为是冬天,便准备了一件厚厚的红色外套让她出门时穿上,也图个喜气。所有准备妥当,天也将亮,新郎就要来接新娘了。这时候舜娟也清醒了,看看旁边一直慈爱注视着自己的李老夫人,和忙活了半夜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嫂子们,心中的感动涨的满满的,眼泪不觉盈满了眶。

    看到她哭,李老夫人的眼泪也忍不住了,等了半辈子,终于看到女儿出嫁,不由紧紧握着她的手,“傻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哭什么?”自己却也哭个不停。

    两个嫂子也偷偷抹泪,虽然她们嫁进来时舜娟已和李家断了联系,但没少听兄妹情深的李家哥哥们私下念叨妹子,及到后来舜娟回到李家,说话办事甚是合宜,与她们也很是亲近,交往下来感情也变得深厚。两人看老夫人和舜娟还有继续哭下去的迹象,怕花了妆,连忙拿话劝了下来。

    时辰一到,陶家的婚礼车队便在李家门前排成了长龙,陶行止连同伴郎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叫开门,舜娟正坐在床边等着他。接下来便是新郎跪地向新娘献捧花,闪光灯亮成一片,全是摄影师和好事者在抓拍镜头。两位新人给李家二老敬茶,二老给红包,新郎喂新娘吃完甜品,此时鞭炮声响起,二人该出门了。李老夫人拿来一双新鞋,新郎蹲下亲自给新娘穿上,然后两人一起跟李家人告别,起身前往新郎家。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舜娟感觉像是做梦般不真实,她想起了前世去世的父母,走的那一刻都在牵挂着她、放不下她。她在心中轻声说道:爸、妈,虽然晚了些,我终于结婚了,以后会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和关心爱护我的家人。你们在天堂,可以放心了!

    有人说,结婚当天最累的便是新娘子,舜娟是真实体验到了。半宿没睡,又在李家折腾了一早上,到了陶家还是折腾,这都不算什么,毕竟没什么运动量。可是,出去拍外景就不轻松了,被摄影师要求着又跑又跳、还要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动作,明明累得快死去却还要硬摆出一副笑脸对着镜头。

    熬到中午,拖着疲累的身子上台说了一通“感谢众人”的结婚感言,然后便是和陶行止一起一桌一桌的转,转到最后,舜娟都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这里就不提舜娟各自坚持了,总之算是活着送走了宾客,活着回到了新房。可是为什么,新房里人不断呢!舜娟忍不住在心里大爆粗口:让老娘一个人呆着睡会觉吧!

    可惜没等到一个人留在房里的机会,倒把陶行止和伴郎等人等来了。什么?还要闹洞房?舜娟顿时满脸黑线,不说现在有多累,就说自己和陶行止,两人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当着这些人做出小年轻们常做的那些项目?还是杀了我比较快,任舜娟脸皮再厚,此时都有些应付不来了。

    最后还是陶行止的大哥体谅两人,将众人拉了出去。终于新房内只剩下两个新人,舜娟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四仰八躺的摊在大床上。

    “累死我了!早知道这么累,咱们直接领证得了!”舜娟没好气的看了陶行止一眼,伸手揉着自己的小腿。

    “说什么话!虽然累了点,但感觉是不一样的!”陶行止笑着责备,上前将她的鞋袜退下,让她在床上躺好,缓缓揉捏她腿部的肌肉。

    “嗯!再用点力,啊!好舒服,还有腰和背,你也顺便揉揉吧!”舜娟翻个身,将背部露出,继续享受轻重适宜的人工服务。

    陶行止不由失笑,认命的当起“按摩小弟”,半响后看舜娟不再出声,开口唤道:“舜娟!”

    “嗯,别吵我,我要睡觉!”舜娟困乏之极,又被他“伺候”的舒服,很快便睡了过去。

    陶行止无奈,只能脱去她累赘的衣服,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则起身去冲了澡,然后回来老老实实躺在她旁边睡觉。虽然也很累,但新婚的兴奋感,还是让陶行止睁眼好久才慢慢睡着。

    舜娟和陶行止婚后在陶家住了大半个月,便商量着回台北,一则陶行止正式接下了t的聘书,学校催他回去;二则,绿萍的出国留学事宜还是需要舜娟帮着办的,而且绿萍也一直催她回去,想着临走前和舜娟多相处段时间。陶家二老很开明,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只嘱咐两人有时间多回来看看。

    再说汪展鹏和沈随心,当日舜娟放下话离开后,他们倒是留在了紫菱和费云帆的家。晚上,等费云帆回来,两人便开口说起回台湾的事,又问紫菱和费云帆的想法。费云帆和伊莎贝拉签有合约,自然不能自由离去,紫菱看看爸爸又看看丈夫,犹豫着下不了决定。爸爸早已经破产,现在连最后的“浩宇建材”的股份也没了,跟他回去,以后的生活恐怕难以保障;而云帆,同样也是破产,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浪漫、不再风度翩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惜宠爱自己了。现在的他,落魄极了,狼狈极了,完全不再是自己喜欢深爱的那个人。

    到底是回去还是留下?紫菱为难极了,诺诺的开口,“我,我不知道!”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汪展鹏心里并不想她回去,他现在自身难保,紫菱跟他只会成为负担;沈随心则是深知紫菱实际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跟她住一块不够伺候她的!至于费云帆的心思,便有些复杂了。一方面他对紫菱害他破产心有怨言,看她把家里弄得一团乱更是牢骚满腹,恨不得她就此离去;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娶到紫菱当妻子,现在自己落魄了,也要让她一起陪着;再说了,以他现在的条件,未必能再找到女人愿意和他结婚,紫菱这么年轻,有她陪着还是有些用处的。后一种想法在费云帆的脑海里占了上风,所以听到紫菱没有要求离去,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紫菱没有想法,汪展鹏便顺势劝她留下,“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你现在是云帆的妻子!”理由冠冕堂皇。

    沈随心跟着附和,费云帆也开口挽留,没主意的紫菱便留在了巴黎,费云帆的身边。

    两天后,汪沈二人启程返回了台北。站在台北熟悉的街头,经历颇多的两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总算活着回来了!”被关在巴黎监狱那么久,两人心底都曾隐隐浮出会老死在那里的想法,现在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也难怪他们如此激动。

    只是没高兴多久,两人便如霜打后的茄子般——又蔫了。原因是,汪沈两人被陶艺馆的所有者——沈随心的房东,堵在了门口。

    “沈小姐啊,你可回来啦!”50多岁的老头子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普通话,见到沈随心便开始激动的挥舞双手,“我都来找你好几次了!”

    沈随心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位房东本性最是见财眼开,势力的不得了,看他这样兴奋,难道是想涨房租?不由忐忑不安,小心翼翼问道:“魏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结果,房东不是涨房租,是比涨房租更坏的消息,“是这样的了,这个月我们的租约到期了,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不租了!”

    汪沈二人闻言大急,沈随心急切说道:“为什么不租了?如果是房租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的!”想到两人目前的处境,实在无力再搬新家,便主动提出让步。

    房东摆手,“不是房租的问题了,是有人看上了这里,要出钱买下来,我觉得合适已经答应了!”看两人惊慌无措的样子,房东留下句“你们收拾收拾,月底我来收房!”便离开了。

    怎么办?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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