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听伊莎贝拉讲完事情的经过,心中也不禁对她的刁钻和狠毒咂舌不已。告诉费云帆的债权人真相,什么时候不行,偏要选在他结婚前一天?让他倾家荡产变成穷光蛋也就罢了,还非得整出一个“卖身契”!费云帆现在人近四十,十年后就是五十,半新不旧的老头子一个,做什么都晚了,不出奇迹的话,只能继续穷困潦倒的过下去了。得罪伊莎贝拉,估计应该是费云帆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说的就是他。他以为可以随意的招惹一个个女人,不喜欢了便轻而易举的转身离开,想的也太天真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莫非以为世界都是围他转的不成?”提起前夫,伊莎贝拉满是嘲讽,此时的费在她眼中已低贱如泥不值一提。

    舜娟只是微笑,聪明的不发表任何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谁都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也许在伊莎贝拉看来,费云帆后半生的悲惨只是为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付出的代价罢了,虽然这个代价有些大了些。

    在伊莎贝拉的城堡吃过午饭,舜娟也就提出告辞,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伊莎贝拉对看的顺眼的舜娟很是热情,提出她在巴黎期间可以随时过来坐坐,末了又说道:“我的家族在未来几年,可能考虑去台湾或大陆投资,到时候我们便可以经常见面了!”

    舜娟闻言倒是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有赚钱的项目记得算我一份,也让我沾沾你的光!”两年后,股票的资金就会回笼,到时去大陆投资些科技、房产方面的项目,倒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通过伊莎贝拉的关系,舜娟轻易得到狱警的同意,在特殊接待室见到了汪展鹏和沈随心两人。见到舜娟,汪展鹏一脸高兴,相比沈随心则面带一丝戒备。舜娟心中暗笑,不知道一会听完自己的条件后,他还笑不笑的出来?倒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估计沈随心应该猜到,自己此行是来者不善了,不然她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果然,当舜娟提出签股份转让书时,汪展鹏又惊又怒,和当初的费云帆反应相同道:“李舜娟,你好恶毒!你根本不是来帮忙的,你其实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舜娟慢条斯理道:“你可以不答应,我不强求!”

    “我当然不会答应!我就不信,没有你,我会出不去!紫菱和云帆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汪展鹏由自寄希望于紫菱,断然拒绝了舜娟的提议。

    “那好!我会留下联系方式给狱警,想通了你让他们再联系我吧!”依汪展鹏死要面子的性格,舜娟也没想一下达到目的,她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时间多,耗不起的从来不会是她。

    从监狱出来,舜娟联系了陶行止的儿子——查理,查理立即殷勤赶来,将她安排住进了城堡,临走时体贴的将车子和司机留给了她。这样一来,舜娟便不需要为衣食住行和外出交通操心了。平时在城堡或附近散散步,去的远了便让司机开车送,期间还参加了伊莎贝拉举办的一个宴会,和巴黎上流社会的小姐太太们近距离接触了一次。

    舜娟这边的小日子过得精彩悠哉,汪展鹏和沈随心那边却是苦不堪言,受不住了。两人在监狱等了紫菱和费云帆半个月,结果却是音信全无,不由灰心沮丧到了极点。最后,在沈随心的劝说下,汪展鹏终于同意联系舜娟。

    舜娟接到电话,又拖了一天,才出现在监狱,三人见面还是在上次的特殊接待室。

    看着比前几天又憔悴苍老了许多的汪展鹏,舜娟开心笑道:“上次答应不就好了,偏得拖这几天,有什么意思?汪先生莫非对这个地方很留念,舍不得走?”

    汪展鹏恨不得掐死她,怒声道:“够了!转让书呢?拿来,我签!签完你立刻让狱警放我们出去!”

    舜娟故作吃惊道:“立刻让狱警放人?我要这么神通广大就好了!我得先去还清你们的债务,让他们撤销诉讼后,这里才会放人,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

    汪展鹏不满又无可奈何道:“好吧,两天就两天,不许再拖!”

    “对了,你签转让书,我救你出去没问题,但是沈女士怎么办?我好像没说过也救她?”舜娟坏心眼的道。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答应签转让书,你当然应该救我们两个出去?”汪展鹏吃惊道。

    “是啊,舜娟姐!我是展鹏的妻子,请你不要残忍的分开我们!”沈随心一脸急切,看样子就快要跪下给舜娟磕头了。

    舜娟笑着不说话,借此机会看看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否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深”。

    汪展鹏一脸挣扎,看看舜娟又看看沈随心,狠狠心坚决道:“拿来,我签!”

    “展鹏!”沈随心凄厉一声,“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我害怕。”语气充满惊慌恐惧。

    “汪展鹏,你可想好了!沈随心是你的妻子,是你爱了20年的女人,而这里是监狱,你留她一个人在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舜娟“好心”提醒道。

    汪展鹏不敢看沈随心,又听舜娟这样说,不由恼羞成怒道:“李舜娟,不用你来讽刺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提这样的要求,乘机让我们分开反目。你现在奸计得逞了,你可以得意的大笑了!”

    舜娟“供认不讳”道:“汪展鹏,你不笨嘛!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既然知道了,大可以拒绝啊,继续和你的心上人在监狱里双宿双飞啊,干嘛要答应我的条件,让我奸计得逞得意呢?”

    “哼!别再废话了,赶紧把转让书给我!”汪展鹏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舜娟笑着取出转让书递给他,然后转头朝沈随心道:“沈女士,对不住!等你丈夫出来,应该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的。”

    沈随心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整个身子摊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只要想到要一个人留在这到处充满罪犯和暴力的地方,她就恨不得立时死去,省的面对那无尽的屈辱和恐惧。

    舜娟拿着签好的转让书,心满意足的走出监狱大门,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临走时,汪展鹏跃跃欲试兴奋的表情和沈随心脸色灰败的模样。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还要住在一起日夜相对,不知经过舜娟的“挑拨”,是否还能和睦相处、温情以待?沈随心不是一贯最体贴善解人意吗,现在面对汪展鹏的抛弃和背叛,是否还能表现出柔情和大方的那面?

    两天后,舜娟依照约定解决完事情,再次来到监狱,狱警将汪展鹏和沈随心带到她面前便离开了。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走吧!”舜娟平静说道。

    “我现在可以走了?”被关了这些天,现在突然自由了,汪展鹏都不敢相信。看舜娟点头,立刻兴奋道:“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看到一旁的沈随心,迟疑道:“那她…….”到底不好意思问出口。

    本来绝望了的沈随心,此时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的看着舜娟,嘴唇哆嗦了下,“我……也能走吗?”

    “沈女士当然也一起出去!怎么,我像是那么恶毒不近人情的人吗?明知你们深深相爱,还要狠心分开你们?”舜娟“讶然”问道。

    汪展鹏和沈随心闻言,慌乱答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舜娟姐,谢谢你的善良!”两人纷纷把“大方”“善良”“仁慈”“善解人意”不要钱般的往舜娟身上套。

    舜娟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堆,打了个冷战,道:“说这些你们不觉得违心?我听得都快吐了!”汪沈二人这次讪讪的住了嘴。

    “看在都是华人的份上,我给你们些钱,足够你们找家旅馆住两天,然后买机票回去的。不过,你们也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还有绿萍的面前,否则,我是不会客气留情的!”不是舜娟良心发现,只是不想看到明天早上《巴黎日报》的头条是“一对落魄华人夫妇饥寒交迫死于路间”,还是让他们回到台湾再丢人吧!

    汪沈二人诺诺答应,汪展鹏又问起紫菱的情况,舜娟来到巴黎一直没去见她,想想便决定开车送他们过去,顺便临走前见她一面。

    按照紫菱给的地址,车子停在一栋略显老旧的楼房前。据伊莎贝拉说,房子是费云帆等人刚到巴黎时仓促买下的,价格虽然不高,但内部装修和家具饰物全是紫菱的手笔,花费不赀。可以说,费云帆之所以那么快破产,紫菱功不可没。

    这个时候费云帆应该在伊莎贝拉的城堡干活,果不其然,开门的正是紫菱。看到水火不容的三人一起出现,紫菱意外的睁大了双眼,惊叫出声,半响后才将众人让进了客厅。

    与豪华的装修和崭新的家具不相称的是房子内部的脏乱,沙发上一团团缠在一起的好像是衣服,客厅中间玻璃茶几上几盘已经变了颜色的残羹冷炙,如果往厨房看一眼的话,还会发现成堆成堆用了没洗的锅碗瓢盆。因为没有暖气窗户是紧闭的,房内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各类垃圾发出的气味,让刚从外面进来的三人不适的捂住了口鼻。

    “紫菱,家里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汪展鹏不满问道。

    “没什么味道啊!”紫菱使劲嗅嗅,觉得很正常。

    天天呆在这样的环境里,早习惯了吧!舜娟摇头苦笑,无奈的上前打开了一扇窗户,顿时清新的空气伴着寒风一起涌了进来。

    “妈,还是关上窗户吧,太冷了!”紫菱哆嗦着要求道。

    舜娟这才注意到,紫菱身上只穿了一件并不保暖的时装外套,估计是刚来法国时买的,现在已皱的不成样子。看她冷的发抖,舜娟心里真有些可怜她,也就顺手把窗户关上了。

    舜娟没在这多停留,只告诉她,汪沈二人要回台湾了,看她是跟着回去还是留在这里,自己想好再决定。说完这些,舜娟便离开了,至于最后的结果,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回到住处,竟有一位意外的“访客”在等着舜娟——陶行止。

    “你怎么来了?”舜娟吃惊极了。

    “再过几天就是婚礼了,新娘子却不见了。我不来,又能怎么办?”陶行止扬眉笑问。

    “我记得日期,无论如何会赶回去的!”

    “我知道你记得。只是,你一走这么多天,想你了。现在不是很好,你事情也办完了,我正好接你回去!”陶行止走近拥住她,“天寒地冻的,我这么辛苦,是不是该给个奖励?”

    舜娟恣意笑道,“是该给你奖励。亲爱的,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舜娟开始调戏某人。

    “好像没说过,嗯,我想想,真的没说过。”某人当真,仔细搜索大脑记忆库半天。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很爱你!这个奖励满不满意?”舜娟“施恩”问道。

    陶行止耳朵可疑的泛红,不过还是“嘿嘿”笑道:“满意!不过如果还多些别的,我会更满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舜娟呆久了,陶行止“堕落”了。

    “那我…….”两人开始咬起了耳朵。

    孔子曰:非礼勿视。孔子又曰:非礼勿听。我们还是遵循圣人的话,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别重逢的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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