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安然不知道,在她骂了宁浩然之后,宁浩然去找过叶澜清。

    叶澜清依旧冷淡,宁浩然黯然而回,他并不想图什么心安,他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嫁给了本市商界青年才俊,想必也是幸福美满。

    和顾安然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叶澜清没有开车,顾安然想要送她,她考虑到两人的家正好相背,便想自己打车回家。

    冬夜里,街道上人并不多,都裹紧衣服,步履匆匆,不愿停留,是啊,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可是家与她而言,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

    叶澜清慢慢地在马路边溜达,这个点等出租车并不好等。她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一辆车停了下来,熟悉的车型,熟悉的号码,车走的方向正好和家里的方向相反。

    她愣了愣,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呢?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绿灯亮起,那辆车疾驰而去。

    叶澜清过了红绿灯,拦了一辆出租车。

    九点钟的时候,叶澜清回到了家,简单地洗漱之后,她打开电视,没想到竟躺在沙发上然睡着了,待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萧惜城背对着她,他看着电视画面若有所思,叶澜清瞄了瞄电视,上面演的正是薛秀儿主持的娱乐节目。

    她坐起身来,萧惜城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怎么在这里睡了?小心感冒。”

    叶澜请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她站起来:“哦,我去睡了。”她的脚麻了,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身后的萧惜城机敏地伸手扶住她:“怎么了?”一股似曾相闻的香水味飘进鼻端。

    叶澜请也不看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谢谢。”

    萧惜城看出她心情不佳,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叶澜请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那股香味太刺鼻了,她一向不喜欢这么浓郁的香水味道。

    萧惜城拉着他的手,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你脸色不好,病了吗?”

    “我说了,我没病!”叶澜请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也不觉提高了好多。

    萧惜城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诧异地看她:“那你好好休息吧。”

    叶澜请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要吐,她一把推开萧惜城冲进洗涮间打开水龙头,哇哇大吐起来。

    外面有敲门声:“澜清,你怎么了?”

    叶澜请跪在马桶旁,忽然她心里涌上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不会的,她一向很小心,怎么会?她忙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她的周期是五个周,现在并没有延后。

    吐完了,她打开门,却看到他还在门口站着。

    叶澜清眼皮都没抬,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

    萧惜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萧惜城,你干什么?”叶澜清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不能说开了?为什么整天要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萧惜城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夫妻?”叶澜清冷笑,这个男人刚刚和别的女人约会完却大言不惭地和她说夫妻,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怎么?”萧惜城眯了眯眼睛,看她一副鄙视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他顿了顿,犹豫了几秒钟,才缓缓道出后面一句话,“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做夫妻?”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你的丈夫?

    真是恶人先告状,叶澜清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个人吵架真的无趣,明明他有错在先,现在却能倒打一耙。

    “萧惜城,我累了,现在不想和你吵架。”她声音飘忽,浑身没了一点力气。

    “叶澜清,别做只会逃避问题的鸵鸟。”萧惜城压低声音,极力隐忍,“结婚这几年你何曾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把你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你的心里有谁你自己明白?”

    “真搞笑,萧惜城,我心里是有别人,这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吗?当初不是你执意要和我在一起的?难道我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了吗?”叶澜清想想自己真是天大的冤枉,当初明明是他死缠烂打,现在反倒指责她的不是。

    是啊,当初是他千方百计地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爱上自己,可是现在事与愿违,他不仅没有得到她的心,反而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

    “当初是我追你,可是三年了,三年的时间我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慢慢爱上我,可是,你问问自己你爱的到底是谁?”萧惜城一口气把这些说话只觉得心底发颤,太阳穴上青筋突出。

    “不要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叶澜清用力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你呢?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为什么娶我?不就是因为我职业好?不就是因为我家庭好?萧惜城,回头看看啊,电视里那个人才是你的真爱啊。”叶澜清知道自己就像一个泼妇,可是这又怎样,反正两人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有些话不说出来她会把自己憋坏的。

    萧惜城转身,正好电视镜头切向薛秀儿。

    “她?薛秀儿?”萧惜城有些晕,他怎么会和薛秀儿扯在一起。

    难道、难道她是在吃醋吗?萧惜城看着她盛怒的表情,心里升起一丝惊喜,他原以为她不会在乎的。以前两人拌嘴的时候,叶澜清只会说让他别烦她,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和他好,让他别辜负。

    “不要狡辩了,萧惜城,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澜清指着电视上的撒娇卖萌的那个人颤声道,“你不娶她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吗?你和我结婚不就是想和她暗度陈仓吗?你可以和我明说,我也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棒打鸳鸯的人,所以根本不必这么虚情假意!”

    “你说我和薛秀儿?”萧惜城听了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他摊摊手,“一定是你误会了,我和她怎么会?”

    “难道不是吗?”叶澜清气急,这个男人真是一个缩头乌龟,薛秀儿可以为了他隐忍这么多年,可是他却极力否认,她真的为薛秀儿不值。

    “当然不是。”萧惜城委屈地辩解,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那是乱点鸳鸯谱,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澜清觉得肩膀不堪重负,她凑近他狠狠地吐出几个字:“萧惜城,我看不起你,以后我也不想看到你。”

    说着她走到衣服架旁穿上衣服,拿了自己的包,要走出家门。

    “叶澜清,你要去哪里?” 萧惜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说清楚呢。”

    叶澜清脚步未停,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打开门。她现在脑子很乱,也不想和他讨论这种只会影响她心情的营养的话题。

    叶澜清听到他后面跟来的脚步声,便走得更快,可惜萧惜城人高腿长,几步便追上她。

    “你到哪里去?我送你?”他在后面询问。

    “不用,谢谢,我有车。”叶澜清站住等电梯。

    “大半夜的我怎么放心?”萧惜城手臂撑在电梯门边。

    “那不关我的事。”说话间电梯门打开,叶澜清一抬脚走进去,萧惜城也跟了进去。

    叶澜清抱着包站在电梯的一个角上,萧惜城在她的对角站住,两人都没有说话。

    出了电梯,萧惜城还是紧紧跟着她走出公寓楼门来到车库。

    “回家吧,这么晚了,别闹了。”萧惜城伸手拦住她。

    “萧惜城,收起你的虚伪,不要这么假惺惺。”叶澜清不想看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你真的误会了,澜清,我和薛秀儿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萧惜城解释道。

    “我说了,这不关我的事,萧总,我还有事,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叶澜清压低声音道,大半夜的她不想和他吵。

    “你听我说。”萧惜城两手箍住她的胳膊。

    那股浓重的香水味道又直冲鼻子,熏得叶澜清转过头去。

    “萧惜城,你身上的香水味是薛秀儿的吧,你生病在历城住院的时候,也是她去照顾你的吧,水城早报娱乐版也有你和她的绯闻吧。”她冷着脸将一件件事摆出来。

    “你不要听别人瞎说,也不要胡思乱想。”萧惜城低头,下巴蹭着她的鬓角。

    “我也没有听别人瞎说,我也不会胡思乱想。”叶澜清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不想掩耳盗铃,也请你不要再狡辩,如果爱她,正大光明的去爱,不要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澜清,你该知道的,我是爱你的。”萧惜城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忽然将大衣脱了下来,狠狠地扔到远处,“你要相信我,你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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