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牌作为光暗之下的四大元素之一,本身拥有极强的物理攻击性,而树牌受到来自她的魔力加持,使得那棵本就侵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巨树再一次扩张,树冠直逼天花板后因为感受到阻隔,而渐渐朝两侧展开。

    只在顷刻间,屋顶就爬满了一片苍翠的绿意。

    做完这一切后,水牌化为人形回到了朔的身边,半人半鱼的长发女孩悬浮在半空中,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月的面容,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月斜过目光看了她一眼,喟叹般的唤道:“很久不见了,‘wate’。”

    水牌面色一变,有些畏缩的垂下眼,朝后面退了退。

    她这么一退,就正好退到了朔的视觉死角,所以朔在听见月的声音下意识的去寻找水牌身影的时候,因为姿势的原因并没有看见她的不正常,也就没有在意,又转回了头。

    十分享受的在月的怀里换了个姿势,他漫不经心道:“树牌还是太温和了些。”

    即使有了水牌的帮助,树牌虽然能力得到了提高,却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直接将这个房间的四面墙壁穿破,仅仅是扎根之后迅速占领了房间中空出的地方。

    “没事。”月收回了目光,平静的陈述道,“‘feeze’体型庞大,她这么做也有利于阻碍它的行动。”

    的确是这样,冻牌经过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后已经显形,它的形态宛如一条大鱼,尾部尖刺呈放射状向四面张开,显得极具攻击性,额顶上那枚鲜红色的宝石在冰晶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现在,它正被困缚于虬结的树根之下,横生的树干自它身躯的中心上穿过,形成了一个结实的牢笼,将它卡在了其中,无论怎样努力也没有办法挣脱出来。

    月抱着怀中的朔,扇动翅膀缓缓下降,在冻牌的面前停了下来。察觉到有人靠近,冻牌立刻停止了挣扎,一双吊眼警惕的望了过来,尾巴也随之紧紧地绷起。

    水牌从后方飞上前,人鱼一般的小女孩在它的面前显得体态无比娇小,仅仅只有冻牌头部的一半高。

    背对着自己的主人,水牌目露凶光,对着它龇了龇牙。

    冻牌浑身一僵,在接收到这个目光之后,方才还竖立起来的宛如炸了毛一样的猫的尾巴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服软一般的缓缓垂落下去。

    冻牌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趴服在地上,不动弹了。

    水牌又仔细观察了它一会儿,确认无事了之后,转身飞回了朔的身边,以目光对他进行示意。

    目睹了这一切的朔面露惊讶,“这就结束了?”

    他记得冻牌并不像是雨和树,受到水牌的统辖,但是它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认输了,都不挣扎一下的?

    “‘feeze’虽然是鱼形,但却很聪明。现在的形势对它来说不占上风,所以……直接选择了最合适的方法回到牌里。”作为最了解库洛牌们性格的守护者,月开口替他解释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冻牌闭合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在印证他说的没错一样。

    还可以这么玩的?

    简直就是专业坑队友。

    朔目瞪口呆,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然后在水牌催促的目光下,伸手覆上了冻牌的头顶。

    温绿色的光芒自他的掌心中渗出,仿佛带有某种安抚的意味,瞬间使得冻牌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在一片刺目橙光的包覆之下,冻牌化为最初的形态,飘到了朔的手中。

    随意一扫之后,朔就抬起眼在天花板上细细巡看起来。

    现在,就只剩下穿牌了。

    冻牌被收服之后,原本因它的力量而生出的冰晶失去了魔力的本源,开始迅速融化,水珠不断顺着墙壁向下滴落,很快就浸湿了地面。

    天花板上不断有水滴下,密密麻麻宛如在室内下起了一场细密的小雨,这些冰冷的“雨滴”打落在脸上,带起了一阵轻微的痛感,令朔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空气中仿佛一瞬间就静谧了下来,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见其他的。

    朔抬起手臂在眼前进行遮挡,缝隙下的神情有些迷茫。

    ……这是逃走了吗?

    一片寂静之中,月突然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道,蹙眉命令道,“抓紧。”

    朔连忙照办,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不松手,甚至还格外主动的将头也凑了上去,深深地埋起来。

    发、发香……

    对于他的这些小动作,月没有去在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动作起来,单手环在怀中人的腰间,腾出来的另一只手中则凝聚起蓝光,飞快的向着天花板上的某个方向击去。

    水牌也似有所觉,抬手就是一道迅猛的水柱随之而去。

    砰——

    伴随着一道天花板被炸裂而引发的爆破声,一个纤细的人影从上面掉出,摔倒在地面。

    这正是刚才一直遍寻不获的穿牌。

    “到此为止了,‘though’。”因为穿牌随时都有可能会逃跑,所以月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神情冷漠且丝毫不留情面,并没有顾忌对方库洛牌的身份。

    穿牌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盈盈,面露哀切,请求般的对着月摇了摇头。

    她的右腿以不自然的姿态伸张着,似乎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受伤了。

    注意到了这一点,朔的目光微动,心底浮现出了一丝恻隐之情,侧过头向月看去。

    从朔此时的方向,只可以看见月轮廓冷峻的侧脸,额前散落的银色发丝自他脸上投落下一片细微的阴影,将鼻梁勾勒的越发高挺。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月的五官都完美到无法挑剔,就连过于苍白的皮肤都没有办法遮掩住这一点。

    毫无疑问,这样俊美的长相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青春期少男少女遍布的学园中,也难怪他会有这样在女生群体中居高不下的人气。

    朔又一次的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这张精致的侧脸。

    嘴唇看起来很薄的样子……不知道亲一亲会是什么感觉……

    他这么一愣神,也就错过了为穿牌说话的好时机,直到月伸出手接住了那张颤颤巍巍朝自己飞过来的纸牌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收掉了吗?”他睁着眼睛问废话,视线仍然紧紧黏在月的脸上。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库洛牌,月的动作一顿,显然察觉到了这道过于火热的视线,眼底微微一动,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他未置一词,转而将手中的穿牌递给了朔,一如既往的平静道,“我只是守护者,并不负责收集这些牌,所以暂时交由你来看管。”

    朔将纸牌接了过来,看都不看的就连着刚才的冻牌一起,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还不忘殷勤的连点着头,证明自己听到了。

    察觉到事情已经结束,树牌重新凝聚了身形,飞回了朔的身边,亲昵的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巨木消失之后,被破坏了个彻底的房间原貌就彻底显露了出来,遍地都是碎石与泥水,其中一面墙壁直接被轰烂了不说,地板和天花板上还各自破了一个大洞,简直满目狼藉。

    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翼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像就在前头了,蜜柑,拉紧我。”

    “嗯,我是绝对不会放开翼学长的!”

    声音落入耳中,使得朔猛然惊醒了过来。

    对了,还有他们俩!

    他手忙脚乱的将树牌收了回来,在转头去收水的时候,却看见水牌正居高临下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不禁让他一顿。

    ……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貌似有点似曾相识,总感觉在什么时候见过呢。

    所以说……你一张纸牌,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看别人谈恋爱好不好!

    就算只是单向暗恋也不行!

    避开月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朔就顶着这个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抬起手将主动化为原型的水牌放回了口袋。

    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月已经抱着他落回了地面,收起了翅膀将他从怀中放下。

    就在刚想收回手站直身体的时候,月面色一凝,蹙眉道,“不好。”

    还对离开男神胸膛一事而感到有些恋恋不舍的朔,在感受到自己肩膀上没离开的那只手之后心中一喜,不着痕迹的将搂着对方脖颈的两只手臂又圈紧了一些,不让他站直。

    保持着这个极度暧昧的姿势,朔仍然能够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用一双翡翠色的眼睛十分纯良的看着他,佯装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校服的背后,被翅膀撑破了。”月皱着眉,伸手去拉朔环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却发现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越收越紧了。

    见状,他也不再去想衣服的事情,转而垂眸斥道:“松手。”

    “我不。”朔十分无耻的拒绝了。

    抱都抱到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说让他放开他就放开。

    月的眉心蹙的更加深刻了些许,眼底的神情变得有些莫名,像是有些反感,但是却又有些迟疑。

    “你……”

    “……你们两个!”未说完的话被循声而来的翼及时打断。

    翼一过来就看见了这种高能场景,虽然早就知道了朔的感情,但没有心理准备,他正站在被炸开的墙壁后面,一脸惊悚的指着二人。

    然而很快,只两秒钟之后,他就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将身后正好奇探头的蜜柑一推,一边强笑着冲朔挥了挥手,十分上道的说:“抱歉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

    丢下这句话之后,他的身影就火速消失了。

    从始至终没有移开过目光的朔在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之后,不禁挑了挑眉,手上再次使劲,将正看着翼方才所在方向的月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在对上那双淡紫色眸瞳的一瞬间,朔就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压低了声音,宛如诱哄一般的轻声道:“衣服哪里破了,要不然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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