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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回家,silbe。”

    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在青天白日之下屠杀麻瓜,把她这个有史以来最同情麻瓜的女巫千里迢迢绑到匪窝,然后亲切地跟她说:欢迎回家!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了。silbe必须得笑两声捧场。就在她的冷笑声中,阿尔斯挥动魔杖解开了她身上的石化咒,然后马上又对她补上了一道防幻影移形咒,随即抬手对她说:“请!”

    silbe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从台阶上冷冷地站起,在原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就迈步往悬浮楼梯上走去。

    另一个德国人等在出口的平台上。待silbe走上来后,这个德国人右手抚胸深深的鞠了一躬,叫了声l小姐,他说自己的名字是麦考恩。silbe说你也是圣仆?他说:不是,我只是圣徒,不过在你是l时,我曾有幸见过你,还随你一同执行过任务。很抱歉,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将你请回来,其实只要你记起以前的事,我们的相处会愉快很多。

    silbe已经听够了这些人的“不得已”,她讥讽地说:“要是道歉管用,还要法律干屁用!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本来就是不法分子——不过你们这么怕我是为什么呢?”她在两人之间来回看:重伤在身的阿尔斯面孔苍白异常,爬上那段楼梯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他的左肩被t用魔法齐齐削掉了,但他用右手一直纹风不动地拿着魔杖,将她指着。麦考恩的动作和他如出一辙。silbe看着两人手里的魔杖冷笑:“你们有必要这样吗,我一没有武器,二不能幻影移形,难道我一个女的还能扑上去跟你们肉|搏不成?”

    “难说。”阿尔斯正经八百的语气:“我是知道你的,回回你决心要做什么,你总能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叫人防不胜防,比如有一次,你就徒手抢了我的魔杖,还把我的鼻梁打断了。”这种事他居然说得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好像他堂堂一位圣仆被一个女巫空手缴械是理所当然的似的,silbe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看来我上辈子跟你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融洽嘛!”

    阿尔斯摇头:“那是一场误会,你当时喝了复方汤剂,躲在奥塞西外面的树上探头探脑,我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巫师在那里找死,所以就攻击了你。我的左手就是因为那件事被盖勒特砍掉的,因为我打伤了你。”

    silbe脸色微变,没再说话,阿尔斯继续就自己用魔杖将她指着的必要性提供论据:“而且你还会魔力暴动,这是不需要魔杖的。按说魔力暴动很难自由控制,可你曾经不止一次做到过。我印象最深的那次你发火,把盖勒特的书房整个给炸了,要不是盖勒特阻止及时,我们这些在场的圣仆会死不只一个。”

    说得她上辈子脾气有多暴躁似的。

    实则,跟这么一帮神经病一样的暴徒成天待在一块,就算脾气温如绵阳的人也得暴躁起来吧,silbe现在就暴躁得不行。阿尔斯一边说,麦考恩就在一旁郑重其事地点头,表示那次她魔力暴动时他也在场,并且至今对此心有余悸。silbe简直都要嫉妒前世的自己了。“我要真有那么厉害,你们俩早就被我炸飞了,我还会被你们抓到这里来!”

    “也许你只是还没有想起来该怎么做。”阿尔斯说,“我们必须以防万一,不是么?——请理解一下吧!”

    silbe能理解才有鬼了。

    阿尔斯首先从出口爬了出去,然后轮到silbe,最后是麦考恩。silbe呼吸到了冷冽的空气,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们站在厚厚的积雪上,四周是一片沉寂的树林,人类的出现惊动了林子里休憩的飞鸟走兽,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鸟鸣兽奔的响动。silbe无法从地貌判断出自己被带到了哪里,还想多观察一会,阿尔斯捡起了地上的空间储藏袋,示意她跟自己走。

    这次换了麦考恩走在最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保持着对她的严密监视,片刻都不放松。silbe试着让自己认为这只是一场并不愉快的郊游,不去想前路的凶险与不测,她已经看见了阿尔斯声称的连t也无法闯入的那个地方——那是一座被黑雾环绕的宏伟城堡。

    城堡位于枯木林的边缘,建筑整体直线向上,中央塔楼的尖顶直指苍穹,给人一种要甩脱尘世一切束缚的桀骜感。这座城堡的名字叫奥塞西,它是德意志君主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府邸。阿尔斯说,这里是她前世的家。

    silbe渴望知道自己是谁,渴望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然而就在谜底终于要揭晓的这一刻,她却有了掉头就走的冲动!她不想走进那座城堡。

    这股突然产生的排斥感不仅出自她对阿尔斯和麦考恩的极端不信任,更是因为她本能的直觉——她感到了威胁!这座城堡里的藏着一个尘封多年的惊天秘密,它给她的感觉相当不好,就仿佛那是一头会吞噬她的怪兽,走进城堡的她将变得再也不是自己。silbe踟蹰了。她在距离奥塞西二十多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肯靠近。

    两个德国人这次并没有催她。阿尔斯独自走到了城堡的铁门前,收回了魔杖,一边喃喃地说着什么,一边将右手握拳放到心口,带着虔诚的信徒朝圣般的神情,朝城堡单膝跪了下去。

    然后麦考恩伸出了魔杖,抵住了正在悄然后退的silbe的背脊。他说:“过去吧,l小姐。那扇门只为你开启。”

    silbe大幅度摇头。

    这哪里由得她呢。麦考恩说:“我可以用夺魂咒让你完全听从我们,可我不想那样做,请你不要逼我。为了把你带回来,我们失去了两个圣徒,他们都是最忠诚的朋友,今天却死在异国他乡,永远也不能再回到故土。不要怀疑我们的决心和信念,为了看到奥塞西的大门再度开启,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苦等了三十二年,l小姐,你今天一定要走进去!”

    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狂热的宗教疯子。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silbe咬牙迈出了双脚,麦考恩的魔杖顶住了她的后心窝,逼她加快脚步。

    随着silbe的靠近,围绕城堡的黑色雾气开始散去,有如一阵无形的风吹过,露出了城堡那壮丽宏伟的完整面容,只听一阵沉重而庄严的“轰隆!”巨响,紧闭的铁门缓缓的开启了,跪在门下的阿尔斯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转过头,竟已是泪流满面,他看着走过来的silbe似乎有话想说,却激动得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很快他就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魔杖再度握在了手中,与麦考恩一左一右地将silbe指着,把脚步踌躇的她又逼得往前走了几步。铁门在三人身后沉沉的关上了,黑雾重新笼罩了回来,奥塞西再度成为了拒绝进入的禁区。

    他们站在诺大的庭院里,昔日繁花似锦的庭院如今已遍地枯草,在他们的正前方,奥塞西伫立在萧萧寒风之中,雕花的飞扶壁缠满了爬山虎枯萎的枝藤,一扇扇彩色的修长花窗上,满是风吹雨淋的岁月的痕迹。这座古堡已然死去,而沉睡在其中的秘密即将苏醒,silbe被两个德国人挟持着向它走近,终于她没有忍住问阿尔斯:“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门外跪了半天门都不开,我一过来它就开了?”

    “因为奥塞西是你和主人的家,”阿尔斯回答,“它的门只为你和主人打开,其他人无论是谁想要进入,都必须获得你们的允许。——自从你和主人离开以后,奥塞西大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它关闭了三十二年。”

    主人这个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silbe瞬间想到了t和食死徒,然后她很快意识到这些人的“主子”另有其人,突然间,她似乎有些明白他们绑架她回来的目的了:“原来如此!你们想通过我找到格林德沃!”

    “我们的确有抱着这样的希望。”阿尔斯说道。

    “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是silbe·斯泰因的?知道我身份的只有三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你们。”无论是t,还是罗道夫斯,都绝不会把她的身份透露给德国人,而邓布利多也没道理这样做,那个老白巫,他见到这帮圣仆不立即替天行道都算反应迟钝了,难道双方还会坐下来喝茶聊天八卦她这个冒牌贝拉的小秘密?完全不可能!

    阿尔斯说:“你劫了伦敦的集中营,两次,第一次就被麻瓜用机器照了下来——麦考恩,那机器叫什么?”他转头问。麦考恩想了一下,说,“好像叫什么录像机。”阿尔斯点点头,说道:“我们在麻瓜拍下的片子里看到了你。”

    silbe说:“那你们也不可能认出是我,我戴了面具的。”

    “可我们认得你的魔杖。这支魔杖的历史和老魔杖、也就是死亡法杖,一样久远,远到不可追溯,而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巫师能够使用它,所有尝试过使用它的巫师都遭到了它的强烈排斥,一直到你出现——盖勒特把这支魔杖给了你,而你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使用它,并且发挥它强大威力的巫师。当我们在麻瓜的录像带里看到你时,你戴没戴面具都没所谓了,我们认得你手里的魔杖,它是你的标志!所以我们立刻出发前往英国,专门去找你。就在我们抵达英国的当天,我们就听到了一则耐人寻味的‘新闻’: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离婚了,嫁给了t。”

    silbe皱眉心想这有什么稀奇,贵族的圈子不都是这么乱吗?!何况贝拉特里克斯痴恋了t那么多年,最后精诚所至终于把那个男人打动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怎么就让这些德国人顺藤摸瓜到她身上了?

    只听阿尔斯说:“换成别的任何一个男人娶了贝拉特里克斯,我都不会怀疑什么,唯有t——全天下的巫师都知道,黑魔王心冷无情,谁也不爱只爱自己,若说他会真心真意地看上一个女人,把她娶回家作自己的终生伴侣,天下人都会觉得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事实上在英国至今都有许多流言,说黑魔王是被贝拉特里克斯下了药,喝了迷情剂,所以才做下了这等鬼迷心窍的事。可我们圣仆不这样认为。当我们得知贝拉特里克斯会去参加自己的妹妹纳西莎与卢修斯·马尔福的婚礼,那是接近她的最好时机,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定要潜入婚礼现场去。因为我们知道,如果说黑魔王今生今世会爱上一个女人,娶她为妻,那么这个女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你!”

    “你跟他没那么熟吧?”silbe讽刺地说,“我跟他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没这么了解他,你别说得好像自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成吗?”

    “t在每年的一月一日都会来德国,”阿尔斯说,“无论刮风下雪,每年的这一天他一定会来奥塞西,用各种手段试图闯入城堡外的防御阵,这件事他风雨无阻地做了二十年。”

    silbe在心里掐指一算,二十年前的t,大抵是三十来岁的年纪,那正该是他的实力刚刚步入巅峰状态的时期,他不在英国招兵买马开疆扩土,跑到海这边来意图做入室抢劫犯是怎么一回事?

    “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她的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多少底气:“也许他只是看上了格林德沃在这座城堡里的魔法珍藏也说不定……”

    阿尔斯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说:“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时经过的那片树林吧,就在你从空间储藏袋里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你前世的墓地,你死之后,盖勒特把你葬在了那里。”

    “什么?!”silbe猛然扭头望去,城堡的铁门已关闭,隔着浓郁的黑雾和遥远的距离,哪里还看得到什么,“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她拼命地回忆——“那墓穴长什么样子?有墓碑吗?具体在哪个位置?”

    “就在你刚才站过的地方。”

    “不可能!那地方是平地!”

    “t把它夷为了平地。”阿尔斯说。

    “……”silbe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他,表情就像一个智商全无的傻子,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一句五雷轰顶的话:t掘了她的坟墓,掘了她的坟墓,掘了她的坟墓!……

    阿尔斯说:“那是二十年前他第一次以黑魔王的身份来到德国,他先是企图闯入奥塞西,用尽了各种手段,没有成功,随后,他就在那片树林里找到了盖勒特埋葬你的墓地。我和其他几位闻讯赶到的圣仆没能够阻止他,他掘开你的墓穴,挖出了你的灵柩,把盖勒特为你建的墓碑、墓穴当着我们的面,毁得一干二净,然后他带着你的灵柩扬长而去,回到了英国。第二年,他又来了,依然用尽解术想闯进奥塞西,然后第三年,第四年,他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并没有让他放弃,他就是铁了心要进入这里。我们都认为,他肯定知道奥塞西里藏着某个秘密,这个秘密必定与你有关系,而他偏执地非要揭晓谜底,哪怕耗费二十年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silbe被晴天霹雳劈中的脑子已停止了运作,脑海里还在回响那句话:t掘了她的坟墓!哪怕她那时已化成了一堆白骨!

    她想,这还真像是那个男人能干得出的事情啊!

    得不到就毁去,他一定要得到的,哪怕是死了,也必须是他的!

    老天……

    她真的已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阿尔斯说:“奥塞西的魔法防御阵,曾经全部是由盖勒特亲手设下的,而这么多年过去了t始终没能闯破的那一道魔法防御阵,却是由你的哥哥,西瑞斯·雪莱设下的。”

    “谁?”silbe叫道:“你说谁?!”

    “一个名字叫西瑞斯·雪莱的男人。他自称是你的哥哥。就在三十二年前,你死后不久,这个人找到了我们,告诉了我们一段既像叮嘱又像预言的话,他说:今后会有一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人来找你,倘若我们那时已经有了你的消息,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知道,绝不能让他找到你!”

    “汤姆……里德尔?……”

    阿尔斯点头:“不错!这个人正是抢走了你的灵柩、年复一年前来奥塞西闯阵、在不久之前终于娶你为妻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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