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苏炫花手里刚摘好的一大把菜都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去捡,罗孚也顾不得刚洗好的手弯腰帮忙,俩人对视之间,罗孚看到了苏炫花眼里的恐惧。这……消息也太过劲爆了……

    “内个,阿姨,菜弄好了,我们先回去了?”罗孚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虽然他知道两位老人有所隐瞒,但也没想到瞒得这么深,一下子又抛出这么一个深水鱼雷,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而两位老人之前隐瞒游离的态度一下子就被罗孚理解了,这事……不仅是变/态,还侵犯了法律。

    苏炫花的脸色都变了,她尴尬的笑都笑不出来了,“是啊,我手拙,别嫌弃。”

    谦虚的话都说上了,可想而知苏炫花着实被惊着了。她迅速把摘好的菜递给了秦毅,又飞速去洗手,甚至进洗手间的时候苏炫花都没敢开门,她快速走出来时看到罗孚站在那拿着外套等她离开,苏炫花长舒了一口气。

    两位老人沉默又默契的没有留下罗孚和苏炫花吃饭,只是临送出门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明亮的眼里那深深的无助让罗孚和苏炫花揪心。

    他们并不是鄙视……而是心惊外加胆颤……

    上了车,与来时的气氛不同,可俩人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

    “呵呵,怎么样,跟你们的圈子不一样吧?”罗孚打开些窗户想要透透气,苏炫花看着他:“你对娱乐圈有意见?怎么总是圈子圈子的,我们的圈子里也有好人。”

    罗孚被吼的莫名其妙,“……我哪句话又招惹你了,你发生脾气?”

    苏炫花表示强烈的不满,“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将感情和职业素养分开的人。”

    “我是啊。”罗孚点头,“我是一个多么有职业道德的人!要不敢让您这种身份的人坐我车小破车上吗?”

    苏炫花怒视罗孚:“我认为两个人既然合作了就该没有任何二心把掌握的东西尽量的告诉彼此,这样才利于开展工作,你先别说话!”苏炫花指着罗孚已经张开准备辩驳的嘴,“千万别跟我说隔行如隔山,是,我承认每个行业都不一样,但其中有些规则还是有据可循的。”

    罗孚败了,“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有意瞒你,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啊。”

    “……你还倒打一耙。”苏炫花嘲讽,“你怎么不当律师去啊你?”

    “那是我前女友的职业。”

    “哟,您终于肯松口了啊?简直是铁树开花啊。”

    “这不是在谈工作吗?你不是刚教育完我知言无不尽知无不言吗?”

    ……

    苏炫花被气的胸口起伏,罗孚却看着她想笑,“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喏,给你看个东西。”

    罗孚拿起手机调出相册里的照片递给了苏炫花,苏炫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刚一打开照片,那血腥赤红的一片引入眼帘,苏炫花尖叫一声,立即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摔倒玻璃上,顺着滑落在地上,幸好车玻璃坚硬,被苏炫花这么一狠力一甩纹丝不动。

    罗孚:……

    “靠,大姐,就算你有钱也不用这样吧!我的手机可是新买的!”

    罗孚心疼极了,苏炫花神魂未定,“你搞什么?”

    “你不是一直嚷嚷要知道原因吗?这是地窖照片?”罗孚看着苏炫花轻轻颤抖的样子有些心虚的,还真吓着她了。苏炫花缓和了好久,她才弯腰捡起了手机,她先看了一眼屏幕:“先说好了,没坏啊,到时候别找茬。”

    罗孚:……

    罗孚真心佩服这个女人,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总能看透他。

    苏炫花看着已经黑着的屏幕愣神,罗孚看她那样子就笑了,“行了,别看了,害怕了吧。”

    “怪不得夏沁不敢进地窖,这太可怕了。”苏炫花心有余悸的捏着手机,罗孚摇了摇头指正她:“夏进去了,只是没有看冰箱里的东西,职业水准在那。”

    苏炫花皱了皱眉,她顿了一下,伸手去点手机屏幕,她看出来了,罗孚这是激她想让她看照片。

    看着照片上一地的血腥……凌乱散发的动物尸体……以及干涸的眼睛里满满的恐惧……

    苏炫花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犯恶心,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我不明白,这些照片跟你知道秦峰的女友何慧是车祸有什么关系?”

    “让你看了半天你怎么净挑没用的看。”罗孚带起来人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我让你看的是我拍的那一排架子,你看上面的标签。”

    苏炫花听他的话忍着恶心把标签放大,看着上面还带着血的小字,嘟囔:“2014年2月7日马路上遇,第二个时间临近2014年2月9日东郊路边……”读着读着苏炫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这是记录什么的,在哪儿遇到的这些狗?”

    “你仔细看看发现什么没有?”罗孚循循善诱的说着,其实有些时候他推断的答案也需要另外一个人验证,这也是夏沁和他一直想招人才进来的原因,人多力量大,当然,精英更好。不可否定的,苏炫花的确是个人才,只是想起她进来的原因,罗孚有些苦笑,何苦呢。

    “这些狗……是流浪狗。”苏炫花看着地点辨别,罗孚翻了个白眼:“那是当然的,你养的狗能给别人杀死吗?”

    苏炫花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就笑了,“你是指阿旺伯?”

    罗孚卡主了,一下子闭嘴不说话了,苏炫花却笑个不停,“你真人……真是神棍一个……一只狗把叱咤了艺能圈的红姐给骗成傻子……”

    “行了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说正事。”罗孚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毕竟这神棍的过往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苏炫花又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你也被让我猜了,罗老师给指点一下吧。”

    跟了罗孚一上午,苏炫花就深深的感觉到这世道做什么都不容易,心理治疗师在外人听来神秘莫测,似乎懂一些心理基础摸清人的日常规律就行,可要真的干起来才知道有多烧脑。她得回去多吃点桃核,光是分析就够麻烦了,还要注意点滴细节小事,脑袋真的不过用。

    罗孚一挑眉,开始指点了:“这观察事物不能片面,顾一边不顾另一边的。你看看那标签,再看看照片上动物的尸体,没发现它们死的都不正常吗?”

    苏炫花反驳:“这能说明什么?这不才能体现虐杀的残忍吗?”

    罗孚点头,“虐杀的确残忍,可你看过谁家虐杀用的方法几乎一样,你看那些狗和猫,有很多都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了,发现没有?这可是重物反复碾磨导致的。你就算没吃过猪肉也得见过猪跑吧,的变态虐杀的人怎么可能用一种方法弄死这么多动物,这怎么能满足他们的心理?”

    苏炫花一边仔细看着照片一边说:“真不好意思,虐杀这是我人生中接触的第一家,我也不看变态都看言情小清新。”

    罗孚:……

    又看了一会,苏炫花想起罗孚在秦家时的反应,她激动的一拍大腿,毫无淑女范儿:“我明白了!”

    这一声叫差点把罗孚心脏吼出来,他铁青着脸看着苏炫花,“明白就明白了,不知道的人以为你生了!”

    “这么说这些动物不是被虐杀的!很有可能是秦峰四处捡的被车压死或者各种意外死亡的流浪动物!”苏炫花推测到这儿更加激动了,罗孚纳闷的看着她,“不是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苏炫花瞅着他,“废话,不是被虐杀的秦毅和王素也不用那么伤心了不是吗?”

    苏炫花的一句话愣是把罗孚堵得老老实实的,他看着窗外半天没说出话来,苏炫花还在翻看着手机,蓦地,一张非工作照参杂在其中,苏炫花疑惑的看了看罗孚,看他没反应又低头看了看手机。照片并不是地窖里拍摄的,一看就是罗孚日常偷拍的,光线比较暗,而照片的主人公正是夏沁,夏沁趴在桌上浅寐,她的眉头紧锁,看样子非常疲惫。苏炫花直勾勾的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她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将手机还给了罗孚,她记得罗孚刚才说过这手机是新买的,新买的就是为了偷拍吗?自始至终罗孚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而是端正的看着车目视前方。

    路上有些堵车,到了工作室已经是下午了,苏炫花原本以为进屋就有吃的了,谁知道一进工作室屋内昏暗一片,窗帘都被拉着,夏沁靠着老板椅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

    苏炫花随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她的脸色又变了。

    大屏幕上全都是罗孚在地窖拍摄的照片……

    在手机上看那些照片就够恶心让人作呕了,而如今又被几十倍的放大在投影上……

    甚至连冰箱里冰冻的心脏上那一条条血管都特别的清楚……

    那沾满了黑褐色血的狗毛……

    碾轧成一层肉饼一般分不清五官的猫皮……

    蹦出的脑浆……

    苏炫花用手撑着桌子看着夏沁,夏沁表情如常,手不时的点动鼠标看着照片,她发现两个人进来了,转过头微微一笑:“回来了?”

    罗孚看了苏炫花一眼,他冲夏沁点了点头脱掉大衣走到夏沁身边,“我这有进展。”

    夏沁看着他轻笑:“我这里也是。”

    简单的几句日常,如此的默契,配上屏幕上的恐怖画面,真是让苏炫花心碎的想要去看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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