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关于第一部未解开的那些谜题（上）
绣风一从校长室出来，就看见在墙角眼巴巴看着她的林城瑞。
“你蹲在那儿干嘛？当蘑菇吗。”
“我怕你被欺负！”林城瑞说的理直气壮。
绣风拉着他往楼下走：“我只是去校长室汇报一下情况。”
林城瑞紧紧地随上绣风的步伐：“怎么样？校长怎么说？”绣风慢悠悠地在转角接了杯水，面色微沉：“他让我自己处理。”林城瑞愣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几乎把不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绣风叹了口气，拉着他去找吴嘉欣。“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林城瑞眼里有压抑的怒火：“他就这样对自己的学生？”绣风拉着林城瑞走到四楼资料室的门口停下：“你想一想校长的立场允不允许他替我出头。”林城瑞皱着眉头想了大概半分钟，木木的摇了摇头。
绣风想从包里掏出资料卡，却想起自己的资料卡还在吴嘉欣那里修，便梳理了一下思绪，摁开了椅子上的屏蔽。确定完全打开后，便开口告诉林城瑞关于她在美食祭之后，从dw和资料网上得到的红色盾牌，白色羽翼的消息。
不过即使绣风彻查了资料网和dw的有关信息，她自己也没有太明白“白家庄园袭击事件”的真相。大概是因为绣风不知道红白之外还有一个蓝吧。所以就算是被她梳理过的“真相”也说不清红白蓝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林城瑞听完后，沉默了大约30秒，抬头道：“这和李苍雪有什么关系？”
绣风：“……”
“李苍雪是vea任命的第六区平民高等学校校长，自然是红色盾牌。而刚刚的，那个……”绣风迟疑了一下，“疑似饕餮的家伙，显然不是红方人物。”林城瑞道：“但是我还是没明白……”
绣风索性把话说明了：“这和罪城美食祭的案子是一回事。美食祭的案子不是罪城给vea，vea又宣布有人接管嘛。”
“哦……”林城瑞点头：“懂了。既然他都管不了，那干嘛让你＇自己处理＇？”林城瑞忿忿不平。绣风道：“他显然是看出来，我和顾云天是一伙的了。”
顾云天……
顾云天！
“顾云天现在怎么样了？”
林城瑞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还在医务室吧。”
两人匆匆的往医疗室赶。绣风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她相信顾云天一定不会有事。
一定。
上四楼一个拐角，林城瑞看见了门户大开的医疗室。他急急的冲进房间，眼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只有一张白纸，从窗台飘落到地上，封面上明晃晃的3个大字：
——“辞职函”
3054年.第九区.翡翠眼专属资料网管辖所分部.二楼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嗒，嗒，嗒。”他每走一步，头顶的灯就亮起一格，照亮眼前的铺着一层厚厚毛毯的走道。他稳健而安静的向前走去，从拐角晃荡过来的守卫喝的醉醺醺的，打着酒嗝瞥见他，于是端起了架子，大声吼道：“你！你是嗝，什么人！”他冷着脸开口道;
“风太大我听不清。”
两人越靠越近，他一个箭步迅速的拧断了守卫的脖子，后者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咽了气。拐进另一条走廊之后，就是灯火通明的守卫室，他一脚踹开门，从腰际掏出of：
“砰！砰！砰！”
干净利落的了解了姓命。
他在三个人身上摸索着，又四顾墙壁，企图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未果，他不信那个东西不会被他们随身携带，于是开始纠结是否该用暴力打开大门。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女声突兀的传来：
“我有钥匙，你要吗？”
他动作一顿，轻声道：“你学华鸽玉的声音实在太恶心了。”
“切。”
少女从窗台一跃而下，理好被风吹乱的帘子，笑语晏晏：“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异常的熟悉吗？”华鸽玉，新旧交替，旧王遇刺案……往事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让他心头涌起一丝不熟悉的惆怅。所以他并没有理她。
少女见状叹了口气：“莫筱然，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啊……”莫筱然抢了她的话头：“把你头上的纱布包好再和我说话。”蜂鸟眨巴着眼睛，乖乖地把莫筱然递过来的纱布接住，包在伤口上。莫筱然眼里带着不明的光，在她包扎完毕后，把手摊在她面前：“钥匙。”
蜂鸟皱起眉：“你就一定要进翡翠眼主机吗？”
莫筱然没有动，神情坚定。
“你应该知道，我身上并没有钥匙。”蜂鸟叹了一口气，对着莫筱然说。
“知道。”
蜂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莫筱然静静的看着她，道：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什么准备？”
“明天的新闻头条。”这个时候莫筱然还有心情跟蜂鸟开玩笑。
“你……”
蜂鸟又想起了下午和顾颜曦讨论的那个话题，莫筱然究竟是为什么，待在简一画身边。她忍不住一晃神，就被莫筱然钻了空子——三下两下就凝固了她周身的虚拟元素。蜂鸟回过神时，莫筱然已经拐出了房间，还送给她一个潇洒而骚包的回眸。她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憋屈无比。
“这是今天我第二次失去反抗能力了……简一画那个渣男还好说，莫筱然怎么也会！！”蜂鸟气急败坏，发誓封禁解除后她一定要把莫筱然碎尸万段。
……
大约三分钟后
莫筱然已经到达了位于地下二十五层的翡翠眼七号主机处。
就算是这个时候，莫筱然也感叹了一下翡翠眼的气势磅礴。
说是翡翠眼，其实eye并不是绿色的，而是属于虚拟元素的银蓝色，其中还点缀着稀少的墨蓝色光点。形状大致类似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流动的光波，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整个翡翠眼几乎占了这层楼的三分之二。莫筱然以前从来没有如此近的“观摩”过这个【世界的奇迹】，不过他在此刻，深深的感到震撼。
翡翠眼不仅仅只是漂亮——整个楼层里充斥着小型的虚拟风暴，卷起的风凌烈的让人不得不倒退几步。莫筱然也是如此，不过他借着这股风在翡翠眼的边缘游走，寻找最恰当的“入口”。翡翠眼周边闪耀着的光芒让莫筱然寻找的难度加大，过了好久，莫筱然才发现小小的金属插入端。
摸出守卫的资料卡插入，顺利的弹出一人高的窗口输入屏。
“请输入通行号。”
莫筱然低头看了看守卫的资料卡，输入了守卫的编号。
“通行证错误。”
意料之中的，剩下的两次，莫筱然也没有输对密码。他皱起眉，试探着向屏幕中输入一缕虚拟元素，小心翼翼的入侵主机。
周围的虚拟元素仿佛停滞了一般。
翡翠眼中的虚拟元素缓缓的转动，中心的光波却缓缓的凝固了起来，蔓延着危险的气息。输入的虚拟元素被主机吞噬殆尽，莫筱然绷紧神经，警惕着这暴风雨前的平静。
猛地！
“轰——！”
原本凝固的虚拟元素如潮水一般拍打着四！，激烈的力量撕碎了墙上的壁纸，卷起数层白灰，弥漫开来！
整个屋子微不可见的震动着！
“轰隆隆———!”
与此同时，第一城。
还在睡梦中的华鸽玉猛的从床上惊醒！冲到床边皱着眉看着天边无尽的黑暗，感受到体内虚拟元素暴动不平，惊疑不定：“有人入侵了翡翠眼？”
……
白家庄园里，白展毅翻书的手一顿，也感觉到了体内虚拟元素的躁动。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眯起眼看了看天边无尽的黑暗：“翡翠眼出事了么……”
……
某条小巷里，黑袍女人在一堆血腥的尸体上站起来，惊讶的感受虚拟元素暴动中夹杂着的熟悉气息。“这是……莫筱然？”
……
刚从vea执行部加班出来的苏之羽脚步突然停止了。身为魔术师，她有比其他虚拟元素持有者更强大的灵觉，一瞬间，她就知道，她的莫莫，入侵了翡翠眼主机，气息微弱，同时……
生死未卜。
……
在整个雾城的大街小巷，无数的人都在同一时间仰望天际——他们都感觉到了，翡翠眼暴动着，吸引着虚拟元素无边的涌入其中！
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入侵者是谁。
……
“现在我相信明天早上的头条一定是莫筱然的了。”蜂鸟费力的挣脱束缚自己的虚拟元素，喃喃自语。由于莫筱然的入侵，从而导致整个雾城的虚拟元素都开始躁动不安，其中也包括束缚着蜂鸟的囚笼，于是她才得以提前逃出。否则以莫筱然的实力，这个禁锢至少可以让她待在翡翠眼管辖所分部吃完早餐。
她第一时间向地下二十五层的七号主机赶去。
她也是少数之一，自然明白莫筱然现在绝对不好受，甚至，有可能，已经化为了翡翠眼的一部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她很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
等到蜂鸟飞奔到地下二十五层时，就看见了她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整个地下二十五层都被翡翠眼感染同化，散发着强烈而恐怖的虚拟元素，使人寸步难行。原本幽蓝的虚拟元素，此刻却是如同烈焰一般的红色！在蜂鸟看来，整个房间仿佛被炽热笼罩！流动的虚拟元素依然绕着中心的光波流动，像极了吞噬一切的熔浆！
而在整个血红的翡翠眼中心地带，唯一的蓝光——也就是那个顽强的显示屏——断断续续的闪动着。而它依然能闪动的原因，在于屏幕前那个极其疯狂，也极其狼狈的人。
莫筱然。
蜂鸟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莫筱然的状态不对！
三处致命伤，血哗啦啦的流着，身上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划伤，有几处已经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流出的血迹甚至已经干涸。
莫筱然双眼微阖，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凭着一口气维持站着的形态。
蜂鸟顾不得脚下不断蔓延的虚拟元素，她向莫筱然跑去！
“莫筱然！”
与此同时，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蜂鸟头也不回的甩出一道闪电，在楼梯口炸开！却被水蓝色的护壁勉强挡住，来者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失声大哭：“莫莫！”
蜂鸟原本还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来翡翠眼，听见这声凄厉的哭声就知道了——苏之羽。
她准备把莫筱然先带离这里，再进行手术，再不行还可以求一求顾颜曦顾小姐。但是她发现这个方案并不可行。
莫筱然长在输入器上了似的，牢牢的抓紧了底板，任蜂鸟怎么扯，他都一动不动，稳如磐石！
苏之羽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了莫筱然，颤抖着给他输入虚拟元素。“不要那么紧张，还没死呢。”莫筱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气息微弱。
苏之羽把话当作耳旁风，依然执着的传输着虚拟元素。蜂鸟皱着眉握住苏之羽的手，从莫筱然沾满血迹的衣袖上扯开，冷声道：“既然他还可以说话，那就别管他。等他脑子里的水都流出来了再救他。”
莫筱然虚弱的轻笑：“我脑子什么时候进水了，我怎么不知道。”蜂鸟冷哼一声：“等vea警备队来了，请个医师就知道你脑子是什么时候进水的了。”莫筱然终于松开了手，然后被苏之羽紧紧的攥住。他腾出另一只手，从输入屏底端扯出了自己的资料卡，笑眯眯的在蜂鸟面前晃了晃。蜂鸟没好气白他一眼：“为了它，命都搭上了。”莫筱然虚弱的咳出血丝，又抹掉：“值。”
莫筱然知道，他的资料卡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这个东西对他，对vea，对简一画，甚至是对雾城有多重要。
不过为了拿到它，莫筱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莫筱然心里苦笑，他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估计会落下病根了。按照蜂鸟的说法，他现在就是“功力散尽，从头再来”的状态。从翡翠眼出来时，苏之羽拉着莫筱然急急忙忙的向郁城跑，却被蜂鸟拦住，带他去了二十区的馥雍坊，也就是白色羽翼首领离乱的住处——它现在也是顾颜曦的临时住所，虽然她现在住在宁随艺的琥珀山庄。
……
第二日
“怎么样，好些了吗。”蜂鸟推开莫筱然的门，这个家伙精神满满道：“好些啦！”蜂鸟帮他把窗帘拉开，清晨刺眼的阳光立刻照耀进宽阔的房间，不同颜色的玻璃闪出不同的颜色，摇曳生辉。
“很可惜，今天的头条并不是你的。”蜂鸟浏览着vea官网的新闻页面，“头条是白家那位大小姐的。”
“是说白剪秋吧。”莫筱然喝着苏之羽放在床边的白粥，欢愉的呼出白气。“剪秋？不是白娉婷吗。”莫筱然道：“白剪秋是她在dw的id。”他顿了一下，“就像我的id是然先生，苏之羽的id是苏轻鸿一样。”蜂鸟“哦”了一声：“懂了。”
“你要的头条，大概是被人压下去了吧。”蜂鸟关上资料卡。莫筱然道：“你说苏之羽？”蜂鸟挑眉：“我可没指名道姓的说她。”苏之羽早上来看过一次莫筱然后，就去vea上班了，想必她今天会很累吧。
绣风一从校长室出来，就看见在墙角眼巴巴看着她的林城瑞。
“你蹲在那儿干嘛？当蘑菇吗。”
“我怕你被欺负！”林城瑞说的理直气壮。
绣风拉着他往楼下走：“我只是去校长室汇报一下情况。”
林城瑞紧紧地随上绣风的步伐：“怎么样？校长怎么说？”绣风慢悠悠地在转角接了杯水，面色微沉：“他让我自己处理。”林城瑞愣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几乎把不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绣风叹了口气，拉着他去找吴嘉欣。“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林城瑞眼里有压抑的怒火：“他就这样对自己的学生？”绣风拉着林城瑞走到四楼资料室的门口停下：“你想一想校长的立场允不允许他替我出头。”林城瑞皱着眉头想了大概半分钟，木木的摇了摇头。
绣风想从包里掏出资料卡，却想起自己的资料卡还在吴嘉欣那里修，便梳理了一下思绪，摁开了椅子上的屏蔽。确定完全打开后，便开口告诉林城瑞关于她在美食祭之后，从dw和资料网上得到的红色盾牌，白色羽翼的消息。
不过即使绣风彻查了资料网和dw的有关信息，她自己也没有太明白“白家庄园袭击事件”的真相。大概是因为绣风不知道红白之外还有一个蓝吧。所以就算是被她梳理过的“真相”也说不清红白蓝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林城瑞听完后，沉默了大约30秒，抬头道：“这和李苍雪有什么关系？”
绣风：“……”
“李苍雪是vea任命的第六区平民高等学校校长，自然是红色盾牌。而刚刚的，那个……”绣风迟疑了一下，“疑似饕餮的家伙，显然不是红方人物。”林城瑞道：“但是我还是没明白……”
绣风索性把话说明了：“这和罪城美食祭的案子是一回事。美食祭的案子不是罪城给vea，vea又宣布有人接管嘛。”
“哦……”林城瑞点头：“懂了。既然他都管不了，那干嘛让你＇自己处理＇？”林城瑞忿忿不平。绣风道：“他显然是看出来，我和顾云天是一伙的了。”
顾云天……
顾云天！
“顾云天现在怎么样了？”
林城瑞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还在医务室吧。”
两人匆匆的往医疗室赶。绣风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她相信顾云天一定不会有事。
一定。
上四楼一个拐角，林城瑞看见了门户大开的医疗室。他急急的冲进房间，眼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只有一张白纸，从窗台飘落到地上，封面上明晃晃的3个大字：
——“辞职函”
3054年.第九区.翡翠眼专属资料网管辖所分部.二楼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嗒，嗒，嗒。”他每走一步，头顶的灯就亮起一格，照亮眼前的铺着一层厚厚毛毯的走道。他稳健而安静的向前走去，从拐角晃荡过来的守卫喝的醉醺醺的，打着酒嗝瞥见他，于是端起了架子，大声吼道：“你！你是嗝，什么人！”他冷着脸开口道;
“风太大我听不清。”
两人越靠越近，他一个箭步迅速的拧断了守卫的脖子，后者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咽了气。拐进另一条走廊之后，就是灯火通明的守卫室，他一脚踹开门，从腰际掏出of：
“砰！砰！砰！”
干净利落的了解了姓命。
他在三个人身上摸索着，又四顾墙壁，企图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未果，他不信那个东西不会被他们随身携带，于是开始纠结是否该用暴力打开大门。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女声突兀的传来：
“我有钥匙，你要吗？”
他动作一顿，轻声道：“你学华鸽玉的声音实在太恶心了。”
“切。”
少女从窗台一跃而下，理好被风吹乱的帘子，笑语晏晏：“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异常的熟悉吗？”华鸽玉，新旧交替，旧王遇刺案……往事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让他心头涌起一丝不熟悉的惆怅。所以他并没有理她。
少女见状叹了口气：“莫筱然，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啊……”莫筱然抢了她的话头：“把你头上的纱布包好再和我说话。”蜂鸟眨巴着眼睛，乖乖地把莫筱然递过来的纱布接住，包在伤口上。莫筱然眼里带着不明的光，在她包扎完毕后，把手摊在她面前：“钥匙。”
蜂鸟皱起眉：“你就一定要进翡翠眼主机吗？”
莫筱然没有动，神情坚定。
“你应该知道，我身上并没有钥匙。”蜂鸟叹了一口气，对着莫筱然说。
“知道。”
蜂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莫筱然静静的看着她，道：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什么准备？”
“明天的新闻头条。”这个时候莫筱然还有心情跟蜂鸟开玩笑。
“你……”
蜂鸟又想起了下午和顾颜曦讨论的那个话题，莫筱然究竟是为什么，待在简一画身边。她忍不住一晃神，就被莫筱然钻了空子——三下两下就凝固了她周身的虚拟元素。蜂鸟回过神时，莫筱然已经拐出了房间，还送给她一个潇洒而骚包的回眸。她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憋屈无比。
“这是今天我第二次失去反抗能力了……简一画那个渣男还好说，莫筱然怎么也会！！”蜂鸟气急败坏，发誓封禁解除后她一定要把莫筱然碎尸万段。
……
大约三分钟后
莫筱然已经到达了位于地下二十五层的翡翠眼七号主机处。
就算是这个时候，莫筱然也感叹了一下翡翠眼的气势磅礴。
说是翡翠眼，其实eye并不是绿色的，而是属于虚拟元素的银蓝色，其中还点缀着稀少的墨蓝色光点。形状大致类似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流动的光波，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整个翡翠眼几乎占了这层楼的三分之二。莫筱然以前从来没有如此近的“观摩”过这个【世界的奇迹】，不过他在此刻，深深的感到震撼。
翡翠眼不仅仅只是漂亮——整个楼层里充斥着小型的虚拟风暴，卷起的风凌烈的让人不得不倒退几步。莫筱然也是如此，不过他借着这股风在翡翠眼的边缘游走，寻找最恰当的“入口”。翡翠眼周边闪耀着的光芒让莫筱然寻找的难度加大，过了好久，莫筱然才发现小小的金属插入端。
摸出守卫的资料卡插入，顺利的弹出一人高的窗口输入屏。
“请输入通行号。”
莫筱然低头看了看守卫的资料卡，输入了守卫的编号。
“通行证错误。”
意料之中的，剩下的两次，莫筱然也没有输对密码。他皱起眉，试探着向屏幕中输入一缕虚拟元素，小心翼翼的入侵主机。
周围的虚拟元素仿佛停滞了一般。
翡翠眼中的虚拟元素缓缓的转动，中心的光波却缓缓的凝固了起来，蔓延着危险的气息。输入的虚拟元素被主机吞噬殆尽，莫筱然绷紧神经，警惕着这暴风雨前的平静。
猛地！
“轰——！”
原本凝固的虚拟元素如潮水一般拍打着四！，激烈的力量撕碎了墙上的壁纸，卷起数层白灰，弥漫开来！
整个屋子微不可见的震动着！
“轰隆隆———!”
与此同时，第一城。
还在睡梦中的华鸽玉猛的从床上惊醒！冲到床边皱着眉看着天边无尽的黑暗，感受到体内虚拟元素暴动不平，惊疑不定：“有人入侵了翡翠眼？”
……
白家庄园里，白展毅翻书的手一顿，也感觉到了体内虚拟元素的躁动。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眯起眼看了看天边无尽的黑暗：“翡翠眼出事了么……”
……
某条小巷里，黑袍女人在一堆血腥的尸体上站起来，惊讶的感受虚拟元素暴动中夹杂着的熟悉气息。“这是……莫筱然？”
……
刚从vea执行部加班出来的苏之羽脚步突然停止了。身为魔术师，她有比其他虚拟元素持有者更强大的灵觉，一瞬间，她就知道，她的莫莫，入侵了翡翠眼主机，气息微弱，同时……
生死未卜。
……
在整个雾城的大街小巷，无数的人都在同一时间仰望天际——他们都感觉到了，翡翠眼暴动着，吸引着虚拟元素无边的涌入其中！
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入侵者是谁。
……
“现在我相信明天早上的头条一定是莫筱然的了。”蜂鸟费力的挣脱束缚自己的虚拟元素，喃喃自语。由于莫筱然的入侵，从而导致整个雾城的虚拟元素都开始躁动不安，其中也包括束缚着蜂鸟的囚笼，于是她才得以提前逃出。否则以莫筱然的实力，这个禁锢至少可以让她待在翡翠眼管辖所分部吃完早餐。
她第一时间向地下二十五层的七号主机赶去。
她也是少数之一，自然明白莫筱然现在绝对不好受，甚至，有可能，已经化为了翡翠眼的一部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她很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
等到蜂鸟飞奔到地下二十五层时，就看见了她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整个地下二十五层都被翡翠眼感染同化，散发着强烈而恐怖的虚拟元素，使人寸步难行。原本幽蓝的虚拟元素，此刻却是如同烈焰一般的红色！在蜂鸟看来，整个房间仿佛被炽热笼罩！流动的虚拟元素依然绕着中心的光波流动，像极了吞噬一切的熔浆！
而在整个血红的翡翠眼中心地带，唯一的蓝光——也就是那个顽强的显示屏——断断续续的闪动着。而它依然能闪动的原因，在于屏幕前那个极其疯狂，也极其狼狈的人。
莫筱然。
蜂鸟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莫筱然的状态不对！
三处致命伤，血哗啦啦的流着，身上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划伤，有几处已经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流出的血迹甚至已经干涸。
莫筱然双眼微阖，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凭着一口气维持站着的形态。
蜂鸟顾不得脚下不断蔓延的虚拟元素，她向莫筱然跑去！
“莫筱然！”
与此同时，有脚步声由远至近！
蜂鸟头也不回的甩出一道闪电，在楼梯口炸开！却被水蓝色的护壁勉强挡住，来者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失声大哭：“莫莫！”
蜂鸟原本还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来翡翠眼，听见这声凄厉的哭声就知道了——苏之羽。
她准备把莫筱然先带离这里，再进行手术，再不行还可以求一求顾颜曦顾小姐。但是她发现这个方案并不可行。
莫筱然长在输入器上了似的，牢牢的抓紧了底板，任蜂鸟怎么扯，他都一动不动，稳如磐石！
苏之羽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了莫筱然，颤抖着给他输入虚拟元素。“不要那么紧张，还没死呢。”莫筱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气息微弱。
苏之羽把话当作耳旁风，依然执着的传输着虚拟元素。蜂鸟皱着眉握住苏之羽的手，从莫筱然沾满血迹的衣袖上扯开，冷声道：“既然他还可以说话，那就别管他。等他脑子里的水都流出来了再救他。”
莫筱然虚弱的轻笑：“我脑子什么时候进水了，我怎么不知道。”蜂鸟冷哼一声：“等vea警备队来了，请个医师就知道你脑子是什么时候进水的了。”莫筱然终于松开了手，然后被苏之羽紧紧的攥住。他腾出另一只手，从输入屏底端扯出了自己的资料卡，笑眯眯的在蜂鸟面前晃了晃。蜂鸟没好气白他一眼：“为了它，命都搭上了。”莫筱然虚弱的咳出血丝，又抹掉：“值。”
莫筱然知道，他的资料卡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这个东西对他，对vea，对简一画，甚至是对雾城有多重要。
不过为了拿到它，莫筱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莫筱然心里苦笑，他虽然不至于丧命，但估计会落下病根了。按照蜂鸟的说法，他现在就是“功力散尽，从头再来”的状态。从翡翠眼出来时，苏之羽拉着莫筱然急急忙忙的向郁城跑，却被蜂鸟拦住，带他去了二十区的馥雍坊，也就是白色羽翼首领离乱的住处——它现在也是顾颜曦的临时住所，虽然她现在住在宁随艺的琥珀山庄。
……
第二日
“怎么样，好些了吗。”蜂鸟推开莫筱然的门，这个家伙精神满满道：“好些啦！”蜂鸟帮他把窗帘拉开，清晨刺眼的阳光立刻照耀进宽阔的房间，不同颜色的玻璃闪出不同的颜色，摇曳生辉。
“很可惜，今天的头条并不是你的。”蜂鸟浏览着vea官网的新闻页面，“头条是白家那位大小姐的。”
“是说白剪秋吧。”莫筱然喝着苏之羽放在床边的白粥，欢愉的呼出白气。“剪秋？不是白娉婷吗。”莫筱然道：“白剪秋是她在dw的id。”他顿了一下，“就像我的id是然先生，苏之羽的id是苏轻鸿一样。”蜂鸟“哦”了一声：“懂了。”
“你要的头条，大概是被人压下去了吧。”蜂鸟关上资料卡。莫筱然道：“你说苏之羽？”蜂鸟挑眉：“我可没指名道姓的说她。”苏之羽早上来看过一次莫筱然后，就去vea上班了，想必她今天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