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也想来长安找些人才,他手下哪有长安这里人才多呢?多是难民,流落到平州的,识字的都算不错,那里还敢奢望什么杰出人才。他虽然也有学校,可就第一批的学生,也才不到20岁,离真正可以称作栋梁还早的很。

    长安城却不同,早在王莽登基之前,他做安汉公之际,就上书朝廷,扩办太学,在长安城南兴建太学讲堂,另外还建起万间宿舍。大力扩招太学博士弟子,使其规模前所未有的大,学生达到万人以上。

    另外,他还大力招揽奇人能士,先后有一千多人来到长安。

    可以说,王莽一直重视人才建设,现在的长安城,应该是人才济济。

    江河行实言告诉王邑,自己手上没有什么奇人异士,更没有什么厉害之人,都是普通平庸之人。

    王邑端起酒杯,敬了江河行一杯。二人喝完,王邑也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灯光下,王邑思索一阵,缓缓开口道:“和顺候,我听闻你们平州的建设城墙又高又大,而且十分坚固。没有人才,你怎么可能做的到呢?难道是老天托梦给你不成吗?”

    江河行还未说话,张猛笑道:“成都候,我们平州有一个杰出人才,就在你对面,你看不到吗?”

    王邑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哎呀,和顺候,你看我真是老糊涂,怎么你这大才就在对面,我却是还向你问人才。”

    江河行连忙摇头道:“成都候,我不是客气,治水我哪里懂的什么。我们平州的建设,我是出过一些点子,我自己其实不是很懂,只是见识多了一些而已。”

    王邑一摆手道:“和顺候,您别客气,我后天就召集人在我司空府商议治水问题,到时候你和张猛一起来好了,也好给我们参考参考。”

    江河行一听,不是让自己去治水就好,点点头道:“成都候,到时候我一定过去。”

    张猛道:“成都候,到时候我就不去了,我是对此一窍不通啊。”

    王邑道:“到时候我们两个才有话说,你跟我讲讲追击左贤王之事,如何?”

    张猛举起酒杯,敬王邑一杯道:“要说战场事,小将愿意和成都候切磋,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指点。”

    王邑头一扬,手拈着胡须,笑道:“那里敢称指点,你追匈奴左贤王几千里,撵的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样的表现,我若年轻30岁,必然追随左右。”

    张猛一脸的骄傲,江河行连忙对王邑道:“成都候,这样夸他,可是害了他啊。”

    王邑道:“有能耐当然要夸啊,我听说你们那里,有个马援,是不是也很厉害啊?可惜上次他来长安,我却没见到。是否还被太皇太后赏赐金盔,是他吗?”

    江河行道:“恩,是,上次马援来长安,太皇太后看马援军纪严明,特赏他一顶金盔,现在马援是我平州军马大帅,指挥匈奴战事。”

    王邑点头道:“这个马援看来真有点本事,不然以和顺候之能,绝不至于让他领平州兵马。”

    张猛听江河行和王邑都夸奖马援,低下头,不再多言语。

    王邑接着说道:“和顺候,我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王邑一边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张猛。

    张猛听其话意,王邑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谈,连忙起身告辞,王邑在其身后道:“后天,张将军,一定来我司空府啊。”

    张猛应了一声,走入屋外的银色月光里。

    张猛走远,王邑再次开口道:“和顺候,上次定的车,什么时候能到?”

    江河行没想到,这个王邑居然还要。江河行道:“估计还得一个月左右。”

    王邑道:“好的,刚好,陛下到时候准备祭天,你这边的车能用的最好都用上,在长安城好好转一转。”

    江河行不解,王邑十分隐晦的说出原因。现在王莽有些焦头烂额,战事不顺,井田制也推行不顺,五均六筦之法,朝野也是反对声四起,还有不少人私下用五铢钱,丝毫不愿意用新朝的货币等等。

    总之,王莽的新政,现在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不少臣子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把新政当回事。

    王莽准备重新理顺各方关系,大力推行新政。只是推行新政,要有一番新的气象。

    现在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天降祥瑞,只好让江河行来表演蛮夷归附之戏,以帮助王莽提升士气。

    江河行哭笑不得,这不知道谁想的办法,这个王邑一向也是王莽的心腹,既然由他来说,看来王莽已经同意。

    江河行心想,帮你可以,可我也得有好处。

    江河行问道:“成都候,我们平州人,经商的居多,什么事都讲个价钱?”

    王邑一笑道:“这个我听说过,你开个价吧?朝廷虽穷,但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江河行道:“我还是不要钱,我要地,和泉州一样,我要一个济水出海口之地。”

    王邑道:“这个我现在不能做主,不过我可以给陛下请示。”

    江河行一摊手道:“若是不肯,我这交易就不好做了。”

    王邑微微一笑,不再此问题上多谈,他这是表示,此事一定要王莽首肯,他将此事报告王莽即可。

    江河行问起王莽的新政到底遇到什么具体的问题,王邑淡淡表示,一切还好,还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江河行看王邑在自己面前大概不愿意多谈王莽的不是,也不多问,话锋一转,问道:“成都候,你对治河有什么看法?”

    王邑道:“我虽是大司空,可我也不懂治水,我只能召集全国懂水之人,一起来商量。好在最近陆陆续续快到齐了,后天就能召开此会。

    我虽不懂治河,但我知道,治河最需要的怕就是钱和人。没有几亿甚至几十亿的钱,怕是根治不了黄河。

    哎,现在陛下虽说让准备方案,我怕是方案好准备,钱不好筹备啊。圣上之心可是想全国的大江大河都得以根治。哎,可惜圣上拳拳爱民之意,我们却无钱财让圣上满意啊。”

    江河行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该准备还得准备,毕竟圣上,彻底解决水患。我后天就早点过去。”

    王邑十分高兴,然后又问起江河行平州可有懂天象之人,江河行无奈的告诉他,平州更是缺乏这种人才。

    江河行心里暗想:大概王莽心里也是遇到挫折,总要找人给些鼓励,给些安慰吧。如果有人能从天象上给予肯定,估计王莽心里能安定一阵。

    看江河行这里没这种人才,王邑也办好自己的事,闲聊一阵,提出告辞。江河行送他到大门外,然后看王邑之车开走,才进院子休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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