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陇西李氏的李二十一郎李耀和裴书年打架了,为了郑文浅,两人打得全长安城都在传三人的八卦。听说起因是李耀去昭王府向郑文浅提亲了,郑文浅准备接受,然后裴书年就忽然发疯了,找到李耀让人放弃纳妾,李耀当然不肯,最后就变成了约战。

    消息传到陈府的时候,郑如骄皱眉了,郑文浅的事情她也有份,当初就是她怂恿郑文浅找下家,现在好了,下家是找到了,但是郑文浅似乎没那个能力协调好关系,所以闹出事来了。

    听到夏鱼报告她这消息后,郑如骄本来忙着去街上给陈述买临行护心宝镜的事情就暂搁了,收拾了一番,赶紧回了趟昭王府,去看看郑文浅怎么样了。

    蔓草院,郑文浅居住的院子,郑如骄已经来了好一会,她表情严肃地问郑文浅:“你准备选谁?”

    “我谁都不想选。他俩人闹这一出,现在长安城不管哪家府上都不会愿意要我嫁进去吧?”郑文浅的表情过于平静,跟往常很不一样,死寂的很。

    郑如骄看来,郑文浅应该发生过什么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所以她现在才回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eads;韩娱之顶尖偶像。

    “裴书年不愿意娶你吗?”蔓草院的婢女仆人都退下去了,犹豫了好一会,郑如骄终于问了出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郑文浅也有点心动的裴书年。听郑文浅说,。两人关系处得不错,她以为裴书年会来府上提亲,谁知道裴书年没来,没等来裴书年的提亲,倒是等来了李耀的提亲。李耀都上门来提亲了,那个河东裴八也还是按耐不动,不来昭王府提亲,这样的话,他是说服不了自己家人让他娶郑文浅。即便为妾也不行?郑如骄也不想胡乱揣测人,可不过为妾罢了,都不愿意上门提亲,也不怪她会开口这么直白问郑文浅。

    郑文浅明显一僵,很久,才声音缥缈道:”是吧,他家人不同意。我让他以后别来找我了。谁知道他自己不愿意娶我,也不想让别人娶我。李耀来府上提亲,他就去找人家事情,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现在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的。呵,这就是他说的喜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郑如骄担心地问道。

    “我拒绝了李耀,等主母安排嫁谁就嫁谁吧。”郑文浅的眼神缥缈诡异。

    郑如骄直觉不对劲,可是她再问,郑文浅什么都不肯说了。

    郑如骄离开后,郑文浅的脸色瞬时垮了下来,疲惫地躺在榻上,闭上眼,呼吸都困难。

    门帘被撩起,有人进来了。

    “说了让你们这个时候别进来……”郑文浅以为是自己的两个婢女,也没睁开眼,就让人退下。

    等半天,却觉得不对劲,没有动静,进来的不是她的婢女,那是谁?

    郑文浅蓦地睁开眼,看到来人,蓦地脸色大变:“你滚!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来了?”

    来人天生风流放荡的样子,额间一颗美人痣妖艳了整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此人既是郑文钱在心里咒骂了好几天的裴书年。

    裴书年有点沮丧看着心上人防贼似的防着他的靠近,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后退保持两人的距离,就怕心上人再次揭底斯里起来:“九娘,对不起,那天我是气昏头了,没有控制住自己。你不要用这样防贼的目光看着我。我,对不起。”

    “滚滚滚滚滚!”听到裴书年竟然提起那一夜的事,那天李耀来府上提亲,裴书年也像今日一样跑到她屋里吵闹,她不肯听她的话退了李耀的亲事,他居然动粗,撕了她的衣服,差点就……

    虽然她后来拒绝了李耀的亲事,两人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人居然还不要脸地跑到她院子来,真要害死她不成。

    是,他和李耀打架打得全长安城都知道了,就她这样被传出勾三搭四名声的女子,她还能嫁的了谁?发生这一切,都是拜这人所赐,不就是激烈反抗,不肯让他这种风流纨绔子爽快,所以他怒了,和李耀打架来闹得此事一发不可开交,要她谁也嫁不成吗?哈,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人喜欢她的,她真是眼瞎心瘸,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书年,对,当初是我有目的接近你,可是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吗?能不能请你放了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惹不起你啊裴八郞。我现在已经不敢跟你们世家有任何联系,我也听了你的建议,拒绝了李家的亲事,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再不会不知羞耻地勾引你们这些世家子,不会再碍你眼了。你就别来找我了,好吗?算我求你了。”对着猛然靠近,动手动脚,撩发握手的裴书年,郑文浅受惊地直起了身子,后怕地看着他,身子也一直往后缩。

    “九娘,你不要这样。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只是嫉妒你为什么答应李耀的亲事,你说过会等我的,只要一年,明年我就可以娶你了eads;[清穿]熙心懿世缘。你不要这样,我只要一年啊,明年就可以,九娘,你给我个机会。”没有人知道,裴书年其实是圣人宋策的亲信,他说的等一年,就是明年圣人宋策绝对会走到台面上和宋辰仪对撕,到时,他就能光明正大站出来,那个时候,圣人势大了,就没人敢指手画脚他的亲事,就是他的家人也不可以。

    可是这样的事还是秘密,所以裴书年不能跟郑文浅说清楚,他只能一遍遍重复要郑文浅等他一年,并且不准郑文浅嫁其他人,他不要啊,他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人。可喜欢上了,为什么撩拨他的人要跟他划清界限。他能不怒吗?所以在看到心上人和李耀那天在酒楼欢欢喜喜地说着话后,第二天又传出李耀来昭王府提亲,他才会失控,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还找了李耀威胁他不准娶九娘。李耀那个混蛋居然挑衅地说九娘已经是他的人了,是他该滚,而不是他李耀该安静。他喝多了,也真气大了,才会发生后来的斗殴事件,害得现在长安城人人都在议论九娘的不是。

    “某错了,阿浅,我不求你原谅某。某只希望你等我一年,一年就好。阿浅。”裴书年声音嘶哑,瞪着不断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的郑文浅,用手狠狠掰开郑文浅捂耳朵的手,“阿浅,我过几天要去楚国边境,不会再烦你了,你可以安心了。呵。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那天做的事,但是要是你哪怕有一丝原谅我,那一天,你能来送我吗?某跟陈十七郞,平阳陈九郎他们一起走。年后第五天,清晨,城门口,九娘,你会来吗?”

    郑文浅不说话,眼睛呆滞尽盯着某处,但是就是不看他。

    裴书年悲哀一笑:“好了,既然你这会不想看到某,那我就先走了。”

    “我真走了,九娘。”一步三回头,裴书年到最后也是没等到郑文浅哪怕一句的临别语,不甘心地离开了昭王府。

    他走后,郑文浅找来了自己的两个婢女:“前几日你们跟我说的,此次长安城征战的名单都有谁?”

    “娘子,就是清河陈十七,另外都是摄政王的亲信,底下人提拔的将领。”

    “世家没有其他人?”郑文浅犹豫地问。

    “这个啊,本来是没有其他人,后来听说陈十七郞的世交好友平阳陈九和河东裴八主动提出来去边关打仗了……”

    “这次战争,外头传言是摄政王殿下特意刁难陈十七郞才派陈十七郞去边关的,一路凶险,陈十七如果获罪……”那他……也会,这下……

    郑文浅皱眉了。

    那天的事,她知道其实那天裴书年会那样子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要不是她起初勾引这人做下家,撩拨人称这样也不会有那天的事发生。答应李耀之前几天她还跟裴书年你来我往,也是她自己把握不好,刺激人造成那天的事。

    她其实怪他吧也不怪,不怪吧,又觉得很委屈。可是再怎么矛盾,也没想过要那人去死,可是这人怎么那么想不开,她知道裴书年跟陈十七他们交好,可是陈十七现在碍了宋辰仪的眼才被派去边关打仗,长安城现在谁不知道摄政王宋辰仪是瞄上了郑如骄,想抢陈述的未婚妻,才会在过年这当口把人送去边关打仗,让人死活不知。

    这裴书年是傻子吗?这会跟去打仗,他不会有事吧,战场刀光剑影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想着,郑文浅,不淡定起来,匆匆起身,听说长安街新近出了一种特别贴身的护心镜,就为忽然而至的大战楚国的战役而制造出来给士兵们保命用的东西。

    裴书年让她送他,算了,她虽然嫁不成他,但这人怎么说也是她唯一喜欢过的人,她就勉为其难帮他带一块护心镜送予他,也算还了这段时间撩拨人的情意吧。

    至此以后,她和这人的孽缘也可真正了结吧。

    郑文浅思虑着,行动很快地待着几个婢女来了长安城卖护心镜的店家eads;[进击的巨人]神明发条。

    店里,居然碰到了也来此处给陈述挑护心镜的郑如骄和她的四个婢女。

    两厢打招呼后,郑如骄别有眼色地看了眼她手中的护心镜,很快移开视线。

    很好,这骄阳县主很懂看人脸色,没有问出她的尴尬。郑文浅松一口气,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挑绚心镜的角落里,郑如骄的婢女春沉拿了好几块护心镜包起来付钱,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小事,郑文浅却感觉很异样地多看了几眼,总觉哪里不对。

    对,是不对,她终于看出来了哪里不对。

    原来那个婢女春沉买的护心镜包了两块方巾,付钱后,其中一块她自己趁没人注意时,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郑如骄的四个婢女不是都挺衷心的吗?怎么居然贪这种小便宜?

    郑文浅想提醒郑如骄,可转头,她发现春沉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算了,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了。

    于是,郑文浅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那家店。

    她的身后,春沉羞恼地低下了头,一直到走在前头的郑如骄回头喊她,她才急忙回话:“娘子,还要买什么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不要了,我们回去吧。”郑如骄又睨了一眼她,“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走得还特慢,想什么呢?”

    娘子这么一说,夏鱼秋落几人也齐刷刷向

    她行注目礼。

    “我,没有,娘子多虑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被看出来了,春沉赶紧镇定精神,不慌不忙地回话道。

    “嗯,走吧。”郑如骄也没多想,她买好了礼物,正准备早点回去,拿给陈述,人家指明了的。她当然得快点拿回去。

    回到陈府,郑如骄送陈述礼物,几个婢女就退下了,各忙各的。

    春沉退到陈府后门口,跟守门的说了几句,就出来陈府,往三月桃花开火锅店走去。

    三月桃花开地字五号房雅间。

    “给你。”春沉低着头递给一直坐在床榻边上,她一进来就死死盯着她的男人手里一张护身符和一个包着护心镜的布巾,“你要的礼物。”

    手递出去就没收回来,被那桃花眼执着的男子死死地抓住,不肯放。

    “我要回去了,娘子会担心的。”春沉一直缩手。

    暧昧地抚摸女子白白嫩滑的小手,男子心里一阵舒爽,随即抬头,言辞快活道:“这么看来,春沉心里也有某嘛。知道某要去边关打仗了,就送来礼物,是担心某出事吗?春沉,你真好。”男子,说着把头恶心地贴在春沉的手背上。

    春沉被肉麻地一激灵,猛地抽出手,讪讪道:“陈九郎,你不要这样。礼物明明是你自己硬要我给你一份。我才……”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买礼物来送某了,就这点可以看出,春沉心里也是在意某的。”陈询执意拉着春沉的手说道。

    “我要走了。”春沉不答他的话,只低头匆匆道,同时转身想离开。

    “某过几日就要去战场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某说的吗?”春沉的一再抗拒,让陈询怒了,猛地过来一把拉过春沉,逼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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