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长大

    方茴说:“我们都以为长大以后就能真正的永远相伴,于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拼命成长,但是当真的长到足以告别青春时,才突然发现,原来长大只会让我们分离……”

    (1)

    我有时候会害怕方茴消失。

    我总觉得她是以很决绝的姿态离开北京的,因为在这里,我从没看见她给除了亲人外任何一个故事中提到的名字打过电话,这让我总是产生很抑郁的预感——总有一不捞鱼’。”赵烨嘻嘻笑着说。

    “说你呢!还笑!都给我老实待会!”侯老师板起面孔说,“我看你是太闲了,这么着吧,我给你安排个活儿,待会你负责带同学去厕所,就在那边,蓝色围挡的地方。”

    “啊?”赵烨一声惨叫,“不用吧,这事还是乔燃去比较靠铺,他不是生活委员吗?”

    “别推三推四的!你个子高,眼睛好,可以帮着看着点,防止同学们走散了!这么大地儿这么多人,真丢了上哪儿找去!”侯佳四处看了看说。

    “侯老师,那厕所是怎么弄得啊?平时也没看见:“兄弟姐妹们!跳吧!最后一次集体舞了!咱都动起来啊!”

    “快跳快跳!”赵烨一把拉住了林嘉茉。

    “干吗……我不站这队啊……”林嘉茉纳闷的说。

    “靠!都最后一次集体舞了,还管站哪儿啊!等到建国一百周年时咱俩都快七十了,还跳得动吗?到时候可没机会共舞一曲了,就这么着吧,快点!”

    赵烨趁着《青春舞曲》的音乐,做了个很绅士的请舞姿势。林嘉茉看着他古怪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欣然握住了他的手。

    整个广场的声浪响彻今,就是稚嫩的像**一样。这话曾经招来一顿暴打,害得陈寻每次都要解释,是小**的“**”,不是小姐的“**”。

    说到底赵烨还是担心被拒绝,那简直太折面子了。他们:“没呢!轻舞飞扬还没死呢!”慢慢的,好像那本小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只是林嘉茉冲他微笑的借口罢了。

    久而久之,方茴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也谈起了“喜欢”这样的敏感字眼。赵烨总是旁敲侧击的说,要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表白,两人之间也许只隔着层纸,但是不说开就永远不会知道。这段话被林嘉茉自动带入了苏凯身上,眼看他毕业日日临近,她不甘于就这么送走他,就这么说再见,因此频频点头,说赵烨想得有道理。但岂不知这样一来,更让赵烨蠢蠢欲动。

    乔燃持着另一个论调,他觉得喜欢不一定非要说出来,舍得自己的幸福去让心上人幸福,也是种不错的牺牲,陈晓东不是有首歌么,就叫作《比我幸福》,挺好的,挺好的。

    林嘉茉说他是书呆子哲学,太不现实了,人家陈晓东和张柏芝在轰轰烈烈“东芝恋”,也就他真信什么比谁幸福。要真这么下去,是个人都能比乔燃幸福!

    乔燃笑笑,不再说话。

    陈寻说喜欢这种东西,就是按捺不住的冲动,想早上一起上学,晚上一起回家,最好。

    “诶?不会吧?”方茴惊讶的说。

    “肯定的!他那点花花肠子,逃不过我的法眼!”

    “嗯,他看上去对嘉茉还真的挺认真的……”

    “切!他对谁不认真啊!什么小学的丽丽,初中的小嫔,到高中,就轮到嘉茉了。”

    “啊?这样啊,那也好,反正嘉茉也不会同意的。”方茴皱着眉说,“男生对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最看重的吧?算是初恋对不对?”

    “也许吧,可我觉得两个人彼此喜欢才算初恋吧,比如咱俩这样。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一般都是单恋么?”

    “我也不知道……”

    “呵呵,是不是我不算你初恋啊,是李贺吧!”陈寻酸溜溜的说,他总觉得,不管是好还是不好,李贺这人给方茴留下的东西太深刻了,这么多年过去,做梦居然还会梦到他。

    “你……你胡说!”方茴有点生气了,“我和他从来就没……”

    “知道了知道了!”陈寻向后伸出胳膊拍了拍她说,“我逗你呢!”

    “那你呢!我是你初恋么?”方茴问,她有点紧张,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车架。

    “靠!当然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狼狈啊!”陈寻大叫。

    “没有单恋过谁?”方茴放松下来,笑着逗趣的问。

    “没……”陈寻不假思索的说,却又突然停住,“有吧……”

    方茴的脚后跟猛地磕在了车后轱辘上,狠狠的疼了一下。

    “聊会儿:“等等我,等等我。” 这种时候唐海冰通常不会理会吴婷婷的呼喊,继续向前冲杀,而陈寻总会停下来,回过头喊:“快点啊!”如果她实在慢了,陈寻就干脆拉着她一起跑。

    不过陈寻和吴婷婷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浪漫的青梅竹马。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北京这地界儿上,这些孩子还g" />本不知道浪漫两字怎么写。他们会分抢金**片和虾条,以至于吵得不可开交;会因为玩三个字时拍打的使劲了,去告彼此家长;同时也会开开心心的掰开大大泡泡糖或双b" />冰棍,一人一半;会偷偷买五毛钱一碗的豆腐脑,头碰头凑在一起大口的吃。这样的生活酝酿不出什么激烈的情感,只有站在对方院门口大声呼喊名字时所带来的欢愉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喜欢。

    白锋和他们不一样,他比这些孩子大两三岁,不管是上学、懂事、还是闯祸,都比他们先行一步。他家里情况并不好,父亲因为盗窃被判刑,母亲是同一个监狱的女犯,两人不知道怎么着出来之后就结婚生孩子了,接着又不知道怎么着就互相看不顺眼不过了。最后他们谁也不要这个孩子,把他扔在了他爷爷家。那老头已经什么都看开了,眼珠子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眼眶子?不过多付碗筷,白锋就权当是小猫小狗养大的。

    好在这些都没影响白锋快乐成长,至少最先开始没影响,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身高个头充当起了这一片的孩子王。比如他玩砍包时总能抓住包,多挣几条命,玩踢锅时攻守俱佳,捉虫子也最灵巧,放在玻璃罐里的蛐蛐永远叫得最响,打架更是几条胡同里的no.1。所以大家都爱跟他一头和他一起玩,傍晚吃完饭就像聚会一样纷纷跑到白锋那里去,在他们的胡同里,总能听见孩子们稚嫩的呼喊声:“走!找白锋去!”

    在那时,陈寻、唐海冰和孙涛是白锋的忠实拥趸,而杨晴和吴婷婷则是白锋的忠实崇拜者。小孩子不懂得怎么表现爱慕,男孩通常用追跑打闹来引起女生的注意,而每次陈寻“欺负”了吴婷婷之后,她都会扁着小嘴一脸委屈的说:“我告白锋去!”然后一颠一颠的跑走。留在原地的小小陈寻,也会因此而感到一丝丝的难过。就这样,三个人之间勾成了无比单纯的三角关系。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人们渐渐的介入其中。找白锋玩得人越来越少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家长不让,怕跟着犯人的孩子学坏了。其实白锋他爸不见得有多大道行,但是经过人们口口相传,这事就深了。王家二大妈经常跟她孙子说:“白锋他爸杀过好几个人!现在凶刀还在他们家床铺下头压着呢!跟白锋玩,万一他看你不顺眼了,就得给你三刀六洞!”小口儿张叔叔吓唬他儿子:“白锋家是祖传的杀人病,发起疯来你爸爸我都制不住他!以后不许跟他玩,听见没有!”相比较起来陈寻他妈还比较科学客观,她只是淡淡的说:“别去白锋那院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事白锋心里明镜似的,他也不怒不怨,干脆和学校的同学鬼混起来,不在胡同露头了。

    唯一不太听话的就是吴婷婷,她照样。

    “那我当你媳妇成么?”吴婷婷,这女人心g" />本就是宇宙黑洞!你以为你看了个大概了,其实不过是个影儿,真实内容距离你起码上千光年。

    我和方茴闹了小小的不愉快。

    起因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我们在买菜的时候遇见欢欢了。当时我们正在奋力的为一些黄瓜和菜贩讨价还价,他比较心不在焉的应付我们,因为他另一边的摊位上有一拨更厉害的主儿在使劲贬低他家胡萝卜的价值。而那两个人就是欢欢和她的澳洲男友。

    最终我们抱着黄瓜和胡萝卜胜利会师,不得不说这是些许尴尬的场景,尤其是我发现那澳洲男人长的基本就像猪一样的时候,我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抽搐了。我琢磨着这小娘皮明显间接骂我了,她甩了我选了他,不就是他比我好的意思吗?可是……bsp;/>!他哪部分比我好啊!

    欢欢的眉毛挑了挑,我知道这也是她不自在的表现。她表明立场似的挽住了那男人的肘子,用依旧没有改观的四川味英语说:“hi!”

    我心想装什么孙子!统共四个人,三都是中国人,干吗还放洋屁啊!

    “你好!”我特绅士的说,“你朋友啊?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菜市买菜了呢!今说!”

    “干吗和欢欢说那样的话!你明明还想着她呢!”

    “我现在哪儿有空想着她啊!”

    “那你为什么小心翼翼的留着她的杯子?”

    “我……”

    “得了!不用解释,你不是自己说的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我气得一下子乐了出来,平时我说话方茴总不往心里去,但一旦我们吵架她却总能说出点我扯淡的那些话来堵我。

    “我发现了,你呀,就是我克星!”我拿过她手里的袋子说。

    “不敢当!”方茴没有争,把袋子交给我,却还剩下一点点小脾气。

    “啊!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对不对?”我逗她说,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我还是有一丝奢望。

    “张楠!你能不能不瞎说八道啊!”方茴瞪了我一眼,彻底绝了我的念想。

    我自嘲的笑笑说:“我留着她的杯子,不代表我还喜欢她。就像你把陈寻所有的东西都扔了,也不代表你就忘了他。这么说吧,人不是只有爱和恨两种情感,还会怀念,会埋怨,会想念,会感叹。不能说我和欢欢分手了就只能讨厌她,厌恶她吧?毕竟曾经我们俩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就为了生命中的这一段,我也做不到把她彻底忘干净了。你们女的就喜欢让男人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但我跟你说,没一个男人能做到!就是说了那也是骗你呢!跟过去较真没什么意思,明智的女人不会算计怎么占有男人的过去,只会思考如何拥有男人的现在和未来!”

    我当时这么说其实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小发一下感慨而已。但是方茴却被这些话触动了,她沉默了一会说:“没看出来你还对这挺有研究的!”

    “那是!我可是实践出真知!”

    “可是……”方茴回过头冲我无奈的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在我16岁的时候告诉我呢?”

    我有些发愣,随后也无奈的笑了笑说:“那你为什么不在16岁的时候就认识我呢?”

    方茴听陈寻说了吴婷婷的事之后多少有些敏感。

    其实在不知道之前,她挺喜欢吴婷婷的,因为陈寻的那些发小里,吴婷婷是帮她圆场最多而且最照顾她的一个。可是现在方茴却不再那么感激了,她想陈寻和吴婷婷一定是商量了什么,所以吴婷婷才对她好。吴婷婷肯这么做并不是喜欢方茴,认可了这个女孩,而是仅仅为了帮助陈寻。结合他们之间曾经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方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可是陈寻并没有体会到方茴这种心情,我觉得把自己的过去和她分享是一件让两个人都轻松的事情。比起像李贺的事那样疑惑重重的猜测,直接的说出来不是更好么?所以他并不介意在方茴面前继续提起吴婷婷,也因此忽略了方茴黯然的表情。

    由于陈寻生日有很不好的回忆,所以方茴过生日就没有再张罗。直到10月9日当:“一般般,没吴婷婷跳的好,她动起来才好看呢!《buerfly》一点错没有!最后那个三键的动作,她是两手一脚沾地,特他妈漂亮!”

    “谁啊?让你说得这么邪x" />!”赵烨惊讶地说。

    “我发小,方茴见过!”为了证实他没说谎,陈寻就拉住方茴说:“你见过她,是吧是吧?”

    方茴苦涩的点点头,不再多话。

    别看陈寻说的热闹,他上去玩也是一样的不灵,他们几个最常玩得游戏是“大家来找茬”,既省钱又可以全员参与。五个人一起对着屏幕,手指一下下戳上去,离远了看肯定又傻又闹腾,可是他们全不在乎,一直发出“架子!”“云彩”!“花!”这样不知所谓的叫喊。时而爆笑,时而叹惜。

    方茴说那时候是他们五个人在一起都很开心的阶段,而从那之后,他们就渐渐的不能再一起欢笑了。因为总有一个人,在别人开心的时候,独自伤心。

    (7)

    赵烨特意选择了一个他和林嘉茉都喜欢的晴朗秋日来告白。

    乔燃和陈寻之前并不知道太多,只是按照赵烨的吩咐帮他做了简单的“清场”。方茴看出不大对劲,有点担心,但还是被陈寻拉走了,教室中只剩下了赵烨和一无所知的林嘉茉。

    “我说,既然是明名字,就是一撇一捺都没有,她气愤的一把抓住赵烨的胳膊,大声说:“你这人真没劲!太耍赖了!还给我!”

    而赵烨抬起头时却已和刚才不同,他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摊开手心里的纸条直举到林嘉茉眼前说:“真的吗?瞎写的吧?”

    林嘉茉看着纸条上苏凯的名字,默默点了点头,她有些尴尬的说:“骗你干吗?不是说写秘密么,我可不像你……”

    “可他有郑雪了啊!”

    “我喜欢他的时候他还没和郑雪好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他和郑雪可是好着呢!你这样不就是第三者么?”

    “我也没真怎么着啊,再说他们又没结婚!我怎么会是第三者!”

    “反正他们俩是男女朋友,一提起苏凯人家立马反映他女朋友是郑雪,你算哪g" />葱啊!”

    “怎么了,我不做他女朋友就不能喜欢她啦!那么多人喜欢陈寻的,也没看见方茴怎么着啊!”

    “你和方茴所处位置是一样的吗?你这g" />本是自取灭亡!”

    “我爱灭,你管得着么!?”

    林嘉茉恼羞成怒的喊完了这句话,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教室中对峙的他们如同两只小小的兽,而争夺的却分别是不属于自己的猎物。

    林嘉茉把手里的空白纸条扔进了垃圾桶,经过赵烨身边的时候被他拦住了。赵烨张开手掌,上面静静放着一个与她扔掉的一模一样的纸条。林嘉茉犹豫了一下,拿起它慢慢展开,上面的几个字一下子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看什么看!就是你啊!笨蛋!”

    “对不起……”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林嘉茉突然流下了眼泪,赵烨在她身边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喜欢上苏凯的?”

    “和你们一起去雨花餐厅吃饭那次……”

    “哦!如果那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苏凯听了个大概,气得直往前冲,身边别的队员忙拉住了他。

    “我不打了成么?有什么呀!至于那么牛逼么!”赵烨仰起脸,把球狠狠往地上一摔,扭头走了。

    “有种你就别回来!”苏凯大声喊,而赵烨就真的没有回头。

    林嘉茉在一旁看着都快急出了眼泪,好不容易等训练结束了,她忙跑到苏凯身边说:“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生气他不认真!没他那么打球的!多好的素质,生生让他浪费了!”苏凯火还没消,板着脸说。

    “不会把他开除吧?”林嘉茉焦急的问。

    “他让你来问的?”苏凯挑起眼睛看了看她。

    “不是不是!”林嘉茉忙摇头说,“是我自己问的!他真的特喜欢打球,在班里还总挑起来 />高呢!而且他特别重视耐克杯,他说这是你高中时代最后一次夺冠机会了,一定让你拿到冠军,踏踏实实的毕业!所以你们别开除他行么?他只不过是心情不好……”

    “行了行了!不开除啊!”苏凯终于露出了笑脸,“没想到赵烨这小子人缘还挺好,从篮球队到拉拉队,轮番在我耳边说好话、灌蜜汤儿,他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啊,这么替他说话!”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林嘉茉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赵烨使这么大劲。

    “我就是压压他这股邪火!篮球怎么说也是团队运动,要都像他这样高兴就打,不高兴就撂挑子,那哪儿成啊!戗毛倒刺的我见多了,听人劝的就像我们队中锋刘博这样,打球又好,学习也不错,不听劝的就像原来高三的冯远似的,被队里开除,跟一帮小混混胡闹,最后连大学都没得上。我是挺看好赵烨的,不想眼瞅着他走歪路,你没事也勤劝着他点,我看他还挺听你的!”

    林嘉茉苦涩的笑了笑,捋起耳边的碎发说:“我尽力吧!你呢?怎么样?复习的好吗?听说想和郑雪考一个学校?”

    “呵呵,争取吧!”苏凯挽起袖子,对着水龙头喝了几口凉水。

    “哎呀!你怎么直接喝自来水啊!脏!我请你喝水去!”林嘉茉忙拉住他说。

    “没事!我们男孩没那么多讲究!”苏凯擦擦嘴说,“这么晚了还不走?一块出去吧!”

    “好!”林嘉茉背好了书包笑着说。

    他们并排走出了校门,地上纤长的两个影子十分相配,林嘉茉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对她来说很珍贵的时光,嘴角不自觉的弯成了美好的弧度。而苏凯却似乎不那么开心,他推着车,嘴里吐出了白色的水雾。

    “其实……今。

    林嘉茉举着磁带,使劲冲他挥了挥手,直到他骑远了才走开。

    第二:“应该是走过新世纪的每一,“到夏天可以灌了水,玩水球!我小时候老玩,特凉快!”

    “这才冬天,你就想到夏天去了!”方茴拿着一灌喷雾,往他头上喷了一些彩色的彩带。

    “敢喷我!你等着!”陈寻一下窜起来,夺过方茴手里的喷雾也往她头上喷过去。

    乔燃笑着把方茴挡在身后说:“行了行了!别都浪费了。”

    陈寻绕过他,仿佛不经意的把方茴拉到自己身边说:“服了么?”

    乔燃笑容一滞,方茴却没有察觉,一边抖落头发一边说:“服了行了吧,你就是人来疯!”

    “我不是人来疯,是今天气氛好!要我说,这新年联欢会干脆每年都晚上办好了!比白天有意思多了!你看外面,多漂亮!”陈寻指着窗外说。

    “真的!”方茴跑到窗边,看着夜色笼罩的校园说。

    陈寻跟了过去,两个人像孩子一样趴在窗台上,脸颊边凝结的水汽包裹成了一个圆圈,他们就在这个圆圈里说笑着看外面的灯火辉煌。

    而圆圈外的少年却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看着,在一千年的最末,总会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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