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天格外得亮,未曾在熟悉的府中安睡,李思醒的格外早,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被男人牢牢地圈在怀中,鹤维筠粗大的男根还插在穴中,李思一动他就醒了。
    “殿下,早。”鹤维筠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
    “早……”下身应该是被清洁过了,没有了黏腻感,只有男根撑开身体的饱胀。李思思纬停顿了几秒,突然大惊失色地将人推开,男子晨勃硬挺的肉棍滑出体外牵连出许多银丝,李思顾不得尴尬,问:“现在几时了?”
    “殿下莫急。刚过了辰时叁刻。”鹤维筠掩过眼中的失落,起身为李思更衣。
    “哦哦……”昨夜种种荒唐回忆起来,自己一早起来这幅模样还真有睡了男人不准备负责的浪荡子模样。
    “维筠,我得先回去了。”
    “虽然过了用早膳的时候,但松竹院应该还备了不少吃食,殿下要不用点再回府?”鹤维筠拿过梳子,挽起李思的发,万种不甘被压于心底。
    “维筠……昨夜之事,我很抱歉。”李思只觉得当时自己像完全被欲望控制了一般,那种对情爱的极度渴望让她暗暗心惊。
    “殿下胡说什么呢,能将初次献于殿下是维筠的福气。”
    “维筠,你别这么说,”一阵无力感涌来,李思垂下了头道:“我……如果你想进王府……”fādǐāиχǐāоsんǔо.cом(fadianxiaoshuo.com)
    “殿下。”向下梳去的木梳停住了,鹤维筠将脸贴在怀中女子的耳侧轻声说道:“殿下还记得维筠转醒时,和殿下的第一次谈话么?”
    “自然是记得的。”
    楼顶的弄月轩按照李思的旨意,把一些稀奇古怪的奇淫巧物都搬了出去,但房内那股催情香,即使是苦烈的药味也无法压下去。鹤维筠趴在床上,背上裹满了绷带,紧闭着眼睛陷入昏睡。
    李思请的药师水平很好,用的药也是寻常难买,有几处伤太深,医师便用了麻沸散进行缝合,说是过两个时辰才能转醒。李思乘这时候将这青楼里的各种公子的档案浏览了一遍。
    鹤维筠的记录很少,几乎只有一张支付给卖家的大额凭证备份,以及一些重要开支。白银一千两零叁十二两,包含一些舞乐课程、服饰的费用。因为是官妓,买时的凭证还盖有官印。
    李思翻了翻其他人的,除了部分其他院买来的男妓还有些个人特点的记载,其他的多是连姓名来历都不曾有。
    购入男妓一名,花费……后取名……
    李思哗啦啦翻了几页,多是这样简单的记载。轻薄的纸张里每张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男子,他们没有姓名,没有家庭,他们只是由一张张凭据堆积起来的商品。
    李思叹了口气,她知道凤栖国男子地位低下,流落风尘的男子更是命比纸薄。李思出生皇室,却只是一个闲散的世子,她深知自己没有力量改变一个王朝,但看到这些冰冷的记载,她还是不禁心生怜悯。
    床帘后头传来一阵沙哑的呻吟,李思走过去挂起纱帘。鹤维筠刚刚醒来,麻药劲还没过去,整个人有些迷糊,倒是没了平日的孤高。
    “殿下……”鹤维筠睁开眼,便看到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一时间愣住了,他没想到尊贵的世子殿下竟然一直守着他到苏醒。久违的温暖让他心头酸涩不已,那股酸意顺着胸腔向上涌去,让他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鹤维筠赶忙将头埋到枕头里,让泪水晕到枕头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李思面前流泪比当众受鞭刑还要难堪。
    “你别紧张,我救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李思一直以来看见的都是些将委屈露在女子面前渴求垂怜的男子,见到鹤维筠这样一副虚弱又倔强的样子,心中对他的好感不免又多了几分。
    李思瞧他一副把头埋住的样子好像一只把头埋进羽毛里的鸟,鸦青色的发尾如冠羽一样微微颤抖,李思怕他多想,只好温声说到:“  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再做苦力活,或强使你委身。我听说鹤族的男子精于算法,天资聪颖者甚至能一眼看出计算错误。”
    发尾的颤抖停止了,李思起身去倒了杯茶,鹤维筠扭过头来看着她,眼角虽然擦过了,可还是红红的。
    “殿下是想让维筠帮忙打理账册么?”
    “你学过这些?”李思一阵惊喜,温过的茶杯递到床边,鹤维筠想起身接着却被李思制止。
    “你背上有伤,我来吧。”
    温热的茶水入口,鹤维筠闻到李思身上一股混着奶味的清幽花香,那是专供给皇室的名贵香膏,记忆中的那股浓烈地让人作呕,可她身上的却不浓不淡,让人忍不住想更靠近一点。
    “谢殿下,维筠在充为官妓前曾受过相关的教导。”
    “不瞒你说,这处地方我想改成一个隐蔽些的会所,只接待外国使节和凤栖上流,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管理这里的人。”李思知道自己体弱,以后最多也不过做个闲散王爷,但是如今凤栖国的局势并不算十分稳定,内有前朝余孽,外有强敌蛮夷,她想要一个自己的情报接收地。母亲不让她过多知晓朝堂之事,大哥也不曾在信中提起边关情况,李思虽无心逐鹿,但也不想做个困在迷雾中的人。
    “殿下救了维筠,奴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恩情。”李思起身放下茶杯,那股香味更淡了,鹤维筠暗自深吸了一口,一股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维筠,你确定吗?当朝男子多希望加入后院,如果你接了这份职责,就要成为暗中的剑,永不可擅自展露锋芒。”
    “维筠明白。”包着厚厚绷带的男子微微一笑,虽然趴着面色苍白,却不减半分气度。“若我是那般婢膝奴颜渴求女子垂爱的人,相必殿下也不会选择我了。”
    鹤维筠转过头盯着床幔上那株并蒂莲花纹,像是逐渐下定决心,眼神变得坚定,他慢慢地说:“嫁入内院安度一生,或许是大部分男子的梦想,可却不是我的。殿下放心,从今以后,维筠就是您的剑,永远只为您一人出鞘。”
    李思回想完,知道鹤维筠心意已决,只好叹了一口气,说:“往后若有什么事,就差人将按有鹤纹的信访寄到王府,别再让自己平白受委屈。”
    鹤维筠给李思挽好了一个漂亮的回心髻,捧起李思的脸对着自己,黑色的眼中如镜般映出少女的模样,他说到:“殿下,维筠没有配与您左侧的出身,也没有改变局势的钱财,但我对您的爱意不比任何一位男子少。维筠不求名份权力,不求殿下一心一意,只希望能对殿下有些许用处。”
    在孤傲难训的鸟类也无法对洗净他羽翼上污秽的人保持伪装,鹤维筠将李思搂在怀里,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刮蹭脖颈处洁白的肌肤,鹤维筠深深嗅了一口那混着奶味的花香,哀求到:“殿下,不要忘记维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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