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泣抱着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心儿,临泣错了,不该那么对你,你原谅临泣,好不好?撄”

    听见他的话语,独孤和独孤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不是步辰殇,而是步辰殇的儿子临泣。他们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外人真的是很难分清谁是谁。

    独孤离上前一步想要扒开临泣,却被身边的独孤抓住,向他摇摇头。

    初心的心感慨万千,她应该恨临泣的,可是她根本恨不起来,她的心中没有恨。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惹得这么多人喜欢自己,害得他们伤心难过,自己却不能给他们任何他们想要的情感。她没有理由恨任何人,如果要恨,只能怪自己,是自己将他们逼到悲惨的境地。

    初心轻声说道:“你还好吗?”

    临泣说道:“不好,没有心儿在身边,临泣不好。”

    初心轻轻推开他,道:“我要先去瞧瞧萧乙。”

    说完,初心向萧乙的屋子奔过去。独孤离想跟过去,无奈,手一直被爹爹抓着。独孤离小声对爹爹道:“爹爹,别抓着我,我要跟着她。”

    独孤摇摇头,道:“让她自己去,你别跟着。”

    西弇说道:“临泣,你去跟着小心,在门口便可。其余的人先去议事厅等着。”

    奔进房间,初心看见萧乙静静躺在毛皮褥子之上,身上盖着一件虎皮。她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手轻轻抚上他满是胡子的脸偿。

    “萧乙,小心回来了,你醒醒。你睁眼看看,看看小心,小心回来了。”

    俯下身,初心的唇轻轻吻在他额前。

    “你别躺在这不动呀,小心想着出去打猎,你快起来,起来带着小心骑上大黑马,咱们去打好多好多的野山猪,还有小兔子。”

    “萧乙,你醒醒。自己惹了那么多的祸事,娶那么多妻子,如今你的那些女人们要造反了,你还睡在这?醒醒吧。”

    “别想赖着不动,你的那些夫人我可管不来,还是你自己处理比较好。”

    ……

    三个时辰之后,初心从屋里出来。

    临泣立在门前,见她出来,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初心摇摇头。

    “我们去议事厅吧。”

    初心前面走着,临泣后面跟着。

    初心走进大厅,大家都站起身,西弇问道:“怎么样?”

    “躺在那,一动不动。”

    萧厥道:“师父看过,说是从山上摔下来时伤到脑袋,导致他昏迷不醒,究竟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师父也不好说。”

    初心问道:“如今部落里的情况怎样?”

    萧厥道:“大部分族人还是挺安生的,小部分一些人变得***动不安。这部分人主要是之后从其他陆续归顺过来的部落,受到他们原先主子的挑拨,出来闹事的。”

    初心想了想,道:“萧厥,临泣,你们将具体闹事人的名单,他们原先是哪个部族的调查清楚,然后列上一份名单给我。”

    萧厥和临泣答应。

    初心向独孤离招手:“离儿,过来。”

    独孤离走到初心身边,初心道:“独孤大家都见过,这位是独孤的儿子独孤离,大家也见过,不过那个时候离儿还小。”

    独孤离一施礼,道:“离儿见过各位叔叔伯伯阿姨。”

    十娘站起身,走到离儿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小心,这个就是你那个儿子?小离儿?”

    初心笑着点头:“对,他就是离儿。”

    语兰道:“时间过得真快,离儿长这么大啦!我们老了,老得不能看啰。”

    “哎!”十娘叹口气,“离儿,看看你娘,还是那么小那么美丽,多动人!多漂亮!多迷人!”

    独孤离笑笑:“是,她可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语兰道:“这个儿子还真会夸自己的娘亲!不过,也不算夸,小心本来就是好看,不算夸张。”

    坐在一旁的临泣和衣纱算是见到独孤和独孤离,特别是临泣,隔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见到初心口中的夫君和儿子。

    独孤离笑着站在初心身旁,说道:“娘亲平日里没事会跟我说些各位叔叔伯伯阿姨的事情。特别是十娘阿姨,娘亲提起你她的嘴便合不拢,始终是笑嘻嘻的。今日一见,当真是一位逗人开心的主。”

    十娘高兴问道:“真的,你娘经常提到我?”

    “嗯”独孤离点头。

    十娘高兴的抱着初心,嘴巴凑在她脸上一顿乱亲:“还是小心最好,十娘最爱小心。”

    语兰笑着摇头:“几个孩子的娘了,说话做事还是那么不稳重。”

    初心问萧厥:“太长什么时候过来?”

    萧厥道:“师父明日便会过来。”

    初心点点头。

    大家散去,初心又回到萧乙的屋里,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子话,一直到深夜,她才从屋里出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她心中一片难过,看着萧乙躺在那一动不动,她真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他躺在那里。

    “心儿。”一声轻呼,将初心的思绪拉回现实。

    不用看,初心便知道是谁在喊她。总是要面对的,躲是躲不开的,她只有面对。

    临泣走到她面前,初心看着他的脸,问道:“怎么还不去休息?”

    “等你。”

    “什么事?”

    “你,你还在恨我?”

    “没有,我没有恨过你,你也不要总是纠缠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初心转身准备离开,谁知临泣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前面桑田深处走去。

    熟悉的恐惧感一下子席卷初心的全身,她惊呼道:“临泣,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临泣轻声道:“心儿,乖,听话。”

    初心不停挣扎着,她的手不停打落在他身上,可惜,一切好像是徒劳,临泣牢牢控制住她,让她根本没有半分的挣脱余地。

    桑田深处,初心躺在草地上,临泣俯下身体,吻雨点般落在初心的脸颊上,颈项上。一边吻着临泣一边说着:“心儿,临泣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心儿,我的心儿——”

    初心猛踢着双脚,希望能够将他甩开自己的身上。她喊道:“临泣,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放开我。”

    临泣哪里会听得进她的话语,嘴上的吻没有停止,手慢慢移到她的衣带子上,一用劲,衣带解开,衣服散开。

    初心一惊,叫道:“临泣,你快住手,如果你不想让我恨你,现在就给我住手。”

    临泣停止亲吻,他的眼睛怔怔望着身下的初心,嘴里呐呐道:“心儿,离儿想你,临儿太想你。”他低下头继续张嘴含住一块肌肤便啃噬起来。

    “啊——”初心一声尖叫。

    一口接着一口,初心好像又回到五年前日日被临泣折磨的日子。

    “啊——”

    叫到最后,初心没有了力气,她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临泣加注在她身上的疯狂啃噬。

    正在初心忍受疼痛的时候,突然,一柄长剑架在临泣的脖子上,一个人的话语传入他们的耳中:“到如今,还敢欺负娘亲。临泣,你给我住手,不然的话,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凳子坐。”

    临泣停止亲吻,他慢慢直起上半身,抬起头,看着拿剑的人。初心将头转过来,看见拿着剑的独孤离,心中一惊。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走到独孤离身边,手抚上他拿剑的手,道:“离儿,把剑收回去,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独孤离一手将初心拉到自己身后,一边说道:“离儿没闹着玩,这样的混蛋就应该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临泣从地上慢慢站起,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有本事你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砍我的头。”

    初心叫道:“临泣,你别再激他啦,砍头是好玩的吗?”

    临泣道:“心儿,你放心,他没这个能耐。”

    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初心的心中一片着急,情急之下,她一只手拽住离儿,一只手拉着临泣,生怕他们真的打斗起来。

    不想看着初心着急,独孤离先行将剑放下将它收回腰间,转身打横抱起初心,便往前面走去。回到初心房间,独孤离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看着她身上临泣啃噬留下的伤痕,心疼的用手轻轻抚摸着。

    初心不想这样袒胸露怀出现在离儿面前,沙哑着声音说道:“帮娘亲把带子系上。”

    独孤离替她系上衣带,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心疼说道:“他真是一个大混蛋,还这样欺负你?”

    初心苦笑道:“离儿,我没事,临泣他也不想,只是太偏执了。”

    独孤离叹口气:“也许吧,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要比离儿要长得多,是吗?”

    初心道:“都怪我,应该一开始便告诉他我跟他爹爹的关系,说不定,他便不会这么执迷不悟陷入太深。”

    “不可能?就算你告诉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初心道:“你怎么知道?”

    独孤离笑道:“这就是你的魅力。否则,步辰殇怎么会为你如此?大家怎么会对你如此?离儿又怎么会对你如此?你改变不了大家的。”

    初心道:“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算了。”

    “对,你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初心道:“够了,你说话越来越不像话。我真的生气啦。”

    独孤离笑道:“没事,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初心无奈摇头。

    临泣颓废的跪在桑树田里,眼神呆滞。他刚刚做了什么?又一次伤害心儿。这次,心儿不会再原谅自己,肯定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衣纱晚上没有见到泣儿,害怕他惹出什么乱子,赶紧出门寻找。找寻一大圈,终于在桑树田里找到他。

    “泣儿,你怎么了?”

    临泣看见娘亲,哭着说道:“娘,临泣真是个混蛋,临泣又欺负心儿了。”

    衣纱的心往下一沉,“你把心儿怎么了?不会又——”

    临泣点点头。

    衣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无奈望着临泣,不住摇头。

    “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心儿已经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她?”

    临泣摇着头,嘴里嘟嘟喃喃说着:“娘,泣儿不能没有心儿,不能没有。”

    “哎!冤孽,冤孽呀。”

    第二日

    一大早,衣纱来到初心的房间,初心见到衣纱,人愣住。过去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急忙下床来,上前拉住衣纱,道:“衣纱姐姐,快进来坐。”

    衣纱坐在皮褥子上,脸上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泣儿他又——”

    初心不语。

    衣纱道:“他跟我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太爱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千万别怪他,行吗?”

    初心看着衣纱一脸愧疚,心中不忍。其实,真正愧疚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是她从衣纱手中抢走师父,又把临泣害成那样,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初心才对。她有什么理由恨临泣?没有,真的没有。

    初心拉住衣纱的手,道:“没有,心儿没有生临泣的气。他心里苦,心儿知道。我们慢慢来,衣纱姐姐和心儿一起帮他,心儿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会的,一定会。”

    与其说初心在安慰衣纱,还不如说她在安慰她自己,安慰自己临泣不会永远这样,他总有一日会想通的,他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衣纱望着善良的初心,心中感慨万千:“这么好的心儿,这么善良的心儿,难怪父子二人会如此死心塌地爱着他,她确实值得大家这么爱她。”

    术子一回到部落便赶往萧乙的屋里,见到初心,他高兴万分:“丫头,回来了。”

    初心上前抓住术子的衣袖,道:“太长,萧乙他——”

    术子安慰道:“丫头,一切随天意,不要太勉强。他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老天爷的呀。”

    把了脉,术子道:“还好,没有什么恶化的迹象。多跟他说说话,兴许会有一些帮助。”

    初心看看萧乙,然后对术子道:“太长,如果让师父写一份休书给小心,他会同意吗?”

    “什么?”

    术子惊诧的眼神望着初心:“丫头,你想把你师父逼疯掉吗?你们成亲以来,在一起的日子原本就不多,你师父无怨无悔等着你,就算你们不在一起,他也算有个盼头。如今,你若是将这点你们之间的联系都要拿走,你师父他——”

    初心难过道:“心儿并没有离开她呀,他还是心儿的师父,心儿还是他的徒弟。”

    术子问道:“究竟为何你非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临泣还是离儿?”

    初心摇摇头。

    “太长,萧乙对小心怎样您是一清二楚,全部看在眼中。他对小心的好,小心就算用命去报答也还不了。如今他成这样,小心只是想为他达成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这也许是小心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

    术子道:“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娶你做他的妻子。”

    术子总算弄明白,小心为何会这样。他叹着气,说道:“按理说,你为他做一些事情太长不该拉着拦着。可是,这件事情,你得先过你师父那关。”

    初心道:“太长,您能陪着小心去跟师父说说吗?”

    术子道:“说说是可以,只是——小心,你不能管了萧乙却害了你师父呀?”

    初心哭着说道:“太长,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小心究竟该怎么办?”

    术子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萧乙,又看看哭得梨花带水的初心,无奈摇摇头,他说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大家需要商量商量。”

    术子让西弇去将冥昊和十殿阎君请来。

    晚上,议事厅。

    大家纷纷在大厅落座,冥昊问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初心看着大家,然后开口说道:“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萧厥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初心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想让师父写张休书给我。”

    大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十娘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休书?让谁写?”

    初心道:“我想让师父写张休书给我,结束我跟师父之间的夫妻关系。”

    这回大家全部听清楚,冥昊第一个反对,他大叫道:“小心,你疯了,你是不想让你师父活了,是不是?”

    独孤反对道:“你真想毁掉他吗?不行,绝对不行,他会疯掉的,绝对不能这么做。”

    坐在旁边的西弇拍拍独孤的肩膀,说道:“你还真是仗义。”

    独孤道:“干嘛?你以为我会拍手欢喜吗?我又不是傻子,非要拆散一对如此相爱的人。步辰殇对待小心怎样,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西弇对初心道:“小心,让你师父写下休书就等于要他的命,你究竟为何要这样?”

    初心道:“我知道,可是小心别无选择。萧乙如今躺在这个地方,他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情,可是我从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情。我想为他完成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独孤道:“为他完成心愿我们可以一起帮忙呀,你不必非要写什么休书,这个跟他的心愿有什么关系?”

    萧厥已经猜到小心要做什么,他站起身,走到初心身边,伸手拉着她衣袖,道:“小娘,你,你想好了,真的可以吗?”

    术子道:“最大的困难便是步辰殇,如果他能够愿意写休书,一切便不是问题。可是——”

    萧厥道:“师父,不行我去求门主,我跪在他面前,只要他肯答应,让萧厥做什么都愿意。”

    大家被他们给弄糊涂,鬼魃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大家糊里糊涂的。”

    萧厥道:“我爹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日能够娶小娘为妻,让小娘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夫人。”

    大家一听总算是弄明白,为何初心非要步辰殇写休书,原来她想完成萧乙最后的心愿,真真切切嫁给萧乙,做部落的大夫人。

    语兰恍然大悟,说道:“只有小心做了真正的大夫人,她才能压得住那些想要造反的族人,替萧乙保住燧人氏部落。”

    冷衣纱望着初心,心中对她升起一种敬佩之情: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大家没有爱错她,真的没有爱错她。“

    临泣愕然,她既然可以为萧乙为燧人氏而放弃她最爱的爹爹。

    初心对冥昊说道:“王哥哥,以后师父那还要请你多费心,多多陪着他,别让他想不开。”

    “哎!”冥昊连连叹气,“丫头,王哥哥在你师父面前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大魅力。你让他写休书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倒省事。”

    西弇也道:“对呀,你不能管了萧乙不管你师父呀?”

    术子道:“所以才请大家商量商量,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跟步辰殇说。”

    语兰道:“要不让衣纱姐姐去说说?门主敬重衣纱姐姐,至少不敢怎么样。如果是我们去,恐怕他会直接要我们的命。”

    十娘表示赞同:“对,让衣纱姐姐去试试。”

    冷衣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不会听我的。”

    西弇出主意道:“要不,冥王去说?你们关系不一般,去试试看,总比我们去说好。”

    拨浪鼓似摇着头,冥昊道:“你们别害我,我可不敢说,他会扒了我的皮。”

    独孤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去说?”

    冷衣纱突然开口,道:“心儿,你自己去跟他去说,他总不会对你怎样?”

    冥昊反对道:“不行,他会惩罚小心的,后果比临泣还要恨。”

    大家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临泣对待初心的样子他们在幻境之中都见过。冥昊居然说步辰殇对待初心比临泣还要恨,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相持半天,术子开口道:“还是我去说吧。萧厥,你随师父回趟灵化山。”

    “是。”

    冥昊问术子:“太长,有把握吗?步辰殇不会答应的。”

    术子道:“不容易,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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