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一个只有有钱人才能踏入的弥漫着臭气和虚情假意的囚笼,他们穿着有些人花光一年的积蓄仍然买不起的高级礼服,喝着从国外空运来的顶级红酒,踩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上,嘲讽着窗外如水的寡淡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每一个人的平庸。( 最佳体验尽在【

    他们欢笑着,应酬着,觥筹交错着。慢慢往更深的贪欲里行进着,迷失着。

    这一刻,游乐场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就像喧嚣城市里的一片寂静的花海,一座无人打扰的承包,一个小小的天堂。

    “乔老板倒是大方。”

    “此话怎讲?”

    “过了十二点还能让游乐园的门为你敞开,如果小气的话,恐怕也办不到。”

    “我是想挑一个日子,带你来看一看你的罪行。”两个人都穿上了轻便的衣服,春日和煦的风凉凉的,但又不冷,吹在脸上很舒服,她将她带到摩天轮前,指了指,“第一次,你就是在那里拒绝我的。”

    “记仇。”路西绽轻声道。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当初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内心是遗憾更多,还是因自尊心而衍生的挫败感更多。我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的人,或者说,我觉得这个字对我来说太沉重了,一背负就是一辈子。说实话苍苍,我从小都觉得我是一个不配人的人,无论是谁跟我在一起都不会幸福。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很惊奇,不,应该说是惊喜。就像是上天赏赐我的礼物吧,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了我自己的另外一面,原来我的内心也是可以因为另外一个人波澜起伏的,可以为她喜,为她忧,为她不能自持。”

    路西绽轻轻抱住她:“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喜欢你,我一定会早一点遇见你。”

    “无论早还是晚,最终我们还是遇见了,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么?”乔倚夏将吻洒在她的脸颊,对她说,“走,带你去看****。”

    说起来。她们还从来没有在游乐场的****院里看过****。

    想起之前她们一起去看****的时候,路西绽给她买了一桶爆米花,还对她说,别人有的你也要有。感觉特别像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事。

    “我去旁边的甜品店买个甜甜圈。”

    也许是怕路西绽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怕,所以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房间并没有暗下来,仍旧打着一片暖暖的****光,屋里还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

    屏幕上慢慢浮现出江夏戈的脸,她难得的素面朝天,与浓妆时相比是另外一种风情,只见她捋了捋头发,缓缓道,说起来我是真的不习惯拍这种东西,要不是看在我欠了路夫人一个大人情的份儿上,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拍的。咳咳,好了,说正题。怎么说呢,知道跟倚夏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太优秀了,我也一度觉得这世界上没有男人配得上她。倚夏是一个让我感觉很踏实的女人,虽然两口子都是冰山可能相处的时候要多穿点衣服,不过适合彼此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这条路很不好走,因为我自己也正在体会它的艰辛。但相的人值得相互守候,值得厮守一生。你们是世界上能够完全嵌合的两块玉石,只有紧紧拥抱在一起,这块玉石才能完整。希望你幸福,西绽,希望你们幸福。

    孟流琛正儿八经穿西装的时候很帅,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水汪汪的。他说,我觉得除了倚夏姐之外,把姐姐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因为只有她才是最懂姐姐,最包容姐姐的那个人。老实说,我意外过,彷徨过,犹豫过,也曾经衍生过把姐姐拉回来正常的路的想法,想让姐姐过得轻松一点。可是谁又能给所谓的正常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呢。我姐姐,真的是一个很别扭很傲娇的人,虽然她不说,可是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内心很脆弱的小女生,没错,可能有很多人会用女王定义她吧,可是在我心里,她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失落的一面,也会需要有人疼有人。而倚夏姐可以做好这一切,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姐可以跟倚夏姐一辈子幸福下去。

    蓝雪梧扎着可的马尾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说,嘿嘿,仙女姐姐,你就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给我姐姐把,我告诉你喔,我姐姐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腹黑女,别看她总说自己不会人,可是一旦她上一个人啊,是会用自己的命去对她好的。姐姐真的很你,过年的那一晚,其实我看得出来姐很舍不得姑姑和姑父,可是她跟我说,她一旦想到西绽要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其实我看得出来,仙女姐姐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可是依然对我很好,这都是为了姐姐吧。我当时就觉得,如果你们两个都不能在一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真可言了。你们就是我的榜样,因为有你们,才让我对情充满了信心,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哦。

    最后出现的是乔倚夏,那个让她打破了多年紧闭的心房,终于愿意接受一米阳光的乔倚夏。

    “曾经有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遇上了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第一眼见面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女人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女人。后来,她们成为了同事,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心高气傲的女人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儿了。”

    “可是后来她发现,高高在上的女人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只是嘴硬。比如说,她会在她冷的时候主动脱下外套,美其名曰自己热,可其实就是怕她冷。比方说,她也会虽然是家里的主人,可是却会早早起来为她这个‘佣人’做饭。比方说,她也会大半夜在警局门口等她,只为了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比方说,她会在她晚归的时候特意为她留一份饭,会在她去医院的时候放下所有的事情去医院找她只为看她有没有事,会破例让她叫她的小名,会在吵架之后把车钥匙留给她又一个人傻傻地打车跟在后面生怕她会出事。也会为了她的一句话在华盛顿的街头摆出v的手势拍照片只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会把她的每一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高高在上的女人总是很嘴硬,但她知道嘴硬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于是,心高气傲的女人决定,她要打开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心房,陪她永远永远走下去。”

    “我的女孩,她叫路西绽。她是一个聪明善良,固执嘴硬,偶尔还有一点自恋的女孩。因为不笑,所以她总是会给人一种她很难靠近的感觉。她总是把自己伪装的凶巴巴的,这样就没有人会去搭理她。她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意,可是她的心思又比谁都细腻。她很努力,为了让自己不倚靠家里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她很少会展露她的沮丧,那并不是因为她能够把每件事做好,而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才形成了孤僻的性格,她以为只要把自己包装的光鲜亮丽就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这不过都是因为她那不为人知的自尊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看来的她所拥有的幸福,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也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想过,她曾经遭受过什么不幸。她在遭受那些痛苦的时候是一个人吗,有人在她的旁边陪她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没关系吗。每一次她故作深沉骄傲地自夸或者是冷着一张脸让别人不敢靠近的时候我其实都很心疼,如果一个人足够幸福的话,她根本不用靠这些来故意抬高自己。”

    “我很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温暖的人,因为只有这样这样,我才能够在拥抱她的时候温暖她的手,她的心,让她看到我们的未来有多美好,看到我想要跟她走到地老天荒的决心。”

    “看到我有多她。”

    “每当我想到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别人阖家欢乐的时候孤独的过春节,我就恨不得能有一台时光机可以让我穿越回过去的每一年,哪怕只是补给她一句新年快乐,哪怕只是给她一个拥抱,为她煮一碗饺子。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如果让我当着她的面,我可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让你知道,我很你。苍苍。”

    “而我的苍苍最好的地方,就是她永远比她想象中的她还要好,还要让我想要深深地去拥抱。”

    “从前,我一直是我自己的女王。可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王。”

    “我的女王,你愿意接受,乔倚夏对你发出的一生陪伴邀请卡吗?”

    暗****的灯光熄灭,整个影院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听到一阵清扬的歌声。像是从天外降临的福音,萦绕在上空,回旋在她的心头。

    她没有听过这首歌,只听到那个女人为她浅吟低唱“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灯光渐渐回亮,整个房间再次被温暖的金****充满。她坐在她的旁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盘,盘子上是一块精致的小蛋糕。

    蛋糕做起来不容易,对于绘画功底和动手能力几乎都为零的乔倚夏来说更是难上加难。知道路西绽不能吃太多甜,特意为她做了无糖的蛋糕,路西绽接过瓷盘,说了句:“好丑。”

    虽然说着好丑,可她却接着拿起小勺吃了起来,一口,一口,每吃一口,都像是吞下了世界上最甜的蜜糖,一直甜到心口。她伸手拿下斜插在蛋糕里的卡片,打开之后里面是乔倚夏娟秀的字迹。

    给我唯一的女孩路西绽,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让我永远尊敬你,护你,保护你,成为我的乔太太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在右下方签下你的名字,签字之后即刻生效,不可反悔。

    她签过很多字,在大学的时候她是心理调研小组的组长,每次完成课题之后的调查报告她都会进行最后的确认,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来被评为副教授,还做过一阵导师,为学校,为学生,她无数次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是完成公事一样,是一件平淡如水的事情。

    可是这一个名字,她却一笔一划写了一分钟,最后把没有写清楚的地方反复描了好几遍。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签字也可以这么神圣。胜过她以前跟她说过的所有诺言。

    一直到后来,乔倚夏抱住她,轻吻她的耳畔:“你已经是我留住的幸运。”

    在很多人看来,女人之间的情是终归无法得到法律认可,她们永远拿不到那一个见证情的红色小本。但真正的情,往往胜过一切。胜过天边的云,胜过春日的花朵,胜过沙漠中的绿洲,胜过晶莹剔透的钻石。

    情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了,它可以不跟物、欲联系在一起,就只是的象征,只要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就可以打破一切,走到天荒地老。不,即便天荒地老,轮回之后,她们依然能在众人中找到彼此,开始下一世的情缘,三生三世不分离。

    她们牵手走过没有他人的平地,看向那一个曾经目睹过她们错过的摩天轮包厢。很幸运的是,她们又回来了,这一次,她们终于克服万难,走到了一起。

    “怎么了?”

    乔倚夏回头,看着停在原地的路西绽。

    却见,那人缓缓地单膝跪在了地上,乔倚夏转过身,想上前扶她,只见她像是有魔法一样伸出手,变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随着盒子的打开,那好看的对戒让乔倚夏微微张开了双唇,凝视着她的双眼。

    “乔倚夏,我没有你那般能说会道。我只想问你,愿意成为路夫人吗?”

    是啊,若是让她当着她的面说出一堆知心体己话,应该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吧。乔倚夏轻轻扬唇,向路西绽伸出了右手。

    这个戒指是路西绽自己画的设计图,自己去承淮珠宝生产厂房学习了****制作,亲手做的,没有用什么了不起的钻石黄金,很平凡简单的样式,很普通的材质,外形也没有多美观,大概是乔倚夏所有珠宝首饰里最普通的一个了。

    乔倚夏同样帮路西绽戴上戒指。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路西绽轻轻拥住她,对她说:“我说过,别人有的,你也要有。”这一天,乔倚夏问她愿不愿意成为乔太太。这一天,路西绽问她愿不愿意成为路夫人。

    这一天,她们向彼此求婚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美好,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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