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想法被弋阳一下子猜中,楚千帆心中是不爽的,尤其是在看到他眸中的兴奋光点时,他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

    不过,他折腾了一天,现在又饿又困,不想动了。

    只能在嘴巴上灭他的威风,“难道你知道怎样击破她的坚持?”

    “我不知道。”弋阳敛去眸中的光点,恢复一贯的沉稳内敛,“但有个人知道。”

    “谁?”楚千帆一下子来兴趣了,就连身子都坐直起来了。

    “楚先生。”

    一直以来,弋阳都以先生称呼楚墨宸,楚千帆一下子就知道他说的“楚先生”不是自己,而他是的二哥。

    他“切”了一声,如泄气的皮球,重新倒回沙发里,“我今天以二哥为饵去说服云浅浅,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个女人……真是!”楚千帆忽然咬唇,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云浅浅的表情。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休息室陷入沉寂当中,弋阳本来就是话少之人,加上他不爱议论自家先生和云浅浅之间的事情,也就不再有发表意见的想法。

    他扔了一只枕头给楚千帆,“要么将就着在这里睡半个夜晚,要么回你住的地方。”

    “弋阳,你太狠心了,大冬天的就给我一枕头?”

    “呵,要被子?自己动手!”

    “小气!你照顾我二哥这么多年,就不能照顾我一下?”

    弋阳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不能。”

    楚千帆一阵内伤,鉴于深深知晓自己打不过弋阳,只好乖乖地去床上拿被子,狠狠瞪一眼弋阳之后,乖乖回到沙发上重新躺好。

    也许是真的累了,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倒是弋阳,因为之前睡过一段时间了,现在忽然没了瞌睡,他索性起床,将休息室连接楚墨宸病房的门打开,这样即使楚墨宸忽然醒来,他也能及时感应得到。

    但这个夜晚,或许注定是平静的,弋阳睁着眼睛到凌晨五点,除了楚千帆均匀的呼吸声以及窗外的风声之外,他没有听到任何意外发生。

    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也许他心中是期盼楚墨宸早些醒来的吧。毕竟云浅浅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他不早点醒来,她该怎么办?

    后来,弋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云浅浅一直都是古灵精怪的,即使没有楚墨宸,她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的日子太难过。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晚上,云浅浅盘腿坐在床上,被子都没被她抖开,她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翌日一大早,她刚刚有点困意,就听到传话,说是楚千帆来了。云浅浅心中一惊,他未免来得太早了吧?

    顿时,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答案。

    “浅浅,浅浅?”楚千帆恢复往日作风,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怎么样?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等他话音落下,他也终于现身云浅浅面前,“哟!”他被她的脸色吓到了,“你昨晚一宿没睡?眼圈可真够黑的!”

    前面的话是揶揄,可说到最后,就变成了心疼,尤其是看到她的脸色时。

    “换了个地方,没睡好。”云浅浅尴尬地笑笑,“楚千帆,你进来看我也实在不容易,在你问我问题之前,不如我先向你要样东西,如何?”

    既然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答案,她便先发制人吧!

    “什么东西?”楚千帆虽然挑起眉梢,但内心警铃大作,云浅浅的“厉害”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断然不会轻易被她推进陷阱中的。

    “楚墨宸的伤情结果。”

    云浅浅静静地望着楚千帆的眼眸,于无声处给他制造极大的压力。

    “结果还没有出来,我没有。”

    “没关系啊,什么时候结果出了,你什么给到我,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楚千帆抿唇,“云浅浅,昨天的伤情,不代表明天的伤情,就算我等会儿给你拿来的检查结果没有问题,不代表之后不会出现状况!”

    他叫了她全名,可见是动真格的了。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我相信他能够坚持住的,如果昨天的检查已经没有问题,接下来肯定也会没有问题。”

    “云浅浅!”

    他沉冷而严肃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而她却没有丝毫动摇,依旧直直地回视他的目光。

    “你心里已经给出答案了,是吧?又何必故弄玄虚地要什么检查结果?检查结果根本不能改变你的决定!”

    “你所说的话,让我无从反驳。”

    楚千帆忽然扣住她的双肩,紧紧的。“云浅浅,你告诉我,接受我的帮助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你宁愿将我二哥扔在医院里不管,也不肯跟我离开?”

    他用力晃着她的肩膀,以为这样,就能将她晃醒。

    “如果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你这辈子都将在遗憾和后悔中度过,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云浅浅咬着唇,好半天没有说话。

    “说话!”

    “把检查结果给我吧!”云浅浅语气颓丧。

    如果楚墨宸真的很危险,她会冒一切危险去到他的身边。如若不然,她便不能接受楚千帆的“帮助”,毕竟是涉及犯法的事情,她不能将楚千帆拖下水。

    楚千帆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眸中的坚持没有丝毫减少,他将她往旁边一推,同时低吼一声,转过身去,单手紧握成拳。

    “对不起,我的固执伤害了你。”云浅浅没有被他推倒,她知道他虽然不甘,可在推她的时候却是很有分寸地控制着力道。

    楚千帆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将不满的情绪一点一点消化掉,到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法面对她,只好背对着她说道:“浅浅,好自为之。”

    他不惜以杨怡柔的父亲威胁杨怡柔,“放过”她一马,但是可笑的是,云浅浅连他救她的方法都不问,直接就拒绝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他知道,如果他的二哥清醒的话,肯定不会允许云浅浅遭受这样的罪过。

    坐上车之后,楚千帆在车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寒风越来越大,颇有下雪的节奏。他往警局的方向看了一眼,倏然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在外面晃荡了一圈,等到大雪洋洋洒洒飘下来时,他才往医院而去。

    楚墨宸的检查结果报告单已经出来了,他身体底子不弱,加上意志力较常人要强大很多,在一系列外伤的重压下,并未能压垮他的精神,被感染的伤口,也已经清理干净。

    压在楚千帆和弋阳心上的大石,就此落下。

    两人一路走向楚墨宸的病房,弋阳瞅了楚千帆两眼,被楚千帆发现了,“弋阳你偷看我也没用,我不喜欢男人。”

    弋阳嘴角抽抽,“你今早去见云小姐了?结果很不理想?”

    楚千帆听言顿住脚步,将弋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结果不理想的?但鉴于男性强大的自尊心,他没问。

    “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看人脸色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弋阳主动解释。

    楚千帆呵呵冷笑一声,直接戳穿他,“你根本不是看出来的,你早就知道我去找她会碰壁,对不对?”

    笑话,他可是个演员,真实情绪会这么轻易被看出来?

    弋阳耸耸肩,“不难猜。”

    “那你有什么办法?等我二哥醒来,估计她已经被判刑了!到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必着急,古往今来,不都有判错的案子存在吗?”

    “我……去!”楚千帆忍不住爆粗口,“这也行?”

    “不行也没办法,因为我没有任何妙招!”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而楚千帆和弋阳的对话,也在到达楚墨宸的病房门口时结束,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为楚墨宸营造良好的休息环境。

    “咦?”

    “怎么了?”听到弋阳的疑惑声,楚千帆轻声问道。

    弋阳的目光落在病房里的那一束向日葵上,金灿灿的花瓣,仿佛绽放在阳光之下似的,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一束花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要是喜欢,可以去花舍里买,哪怕是冬天,也完全不用担心买不着。”

    弋阳没作任何解释,走到楚墨宸的病床边,看到外围的床单有细小的褶皱,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将花都换了,他记得之前的花是小雏菊。

    他快步走出病房,找到值班的护士和医生,询问刚刚是谁进过楚墨宸的病房,奈何被询问的医生和护士都一脸蒙圈,表示并没有看到人进去过。

    弋阳没办法,只好安排人去调出视频监控查看,发现其中有一分钟是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带着结果去找相关工作人员,却被告知,负责监控摄像的办公室,不小心拔错电源了,导致视频监控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弋阳对这个答案无可辩驳,可心中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花,是肯定被换过了,楚墨宸躺着的床单,也被坐过了,至于是谁,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楚千顺……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楚千顺来的话,根本不会带向日葵来。

    这边,弋阳在忧心突如其来的向日葵,而那边楚千帆面向窗外站着,心里在想,这么大的雪,云浅浅会不会熬不住这么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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