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见他着急了,忙一口气把话说完,“丫鬟们竟然发觉有人偷窥……”

    原来,这徐氏每日快要到晌午时,就会在屋里只着贴身衣物在一个特制的药笼里熏药,这也是宫廷的秘方,也是那金昊羽对自己兄弟的特殊照顾,特例让宫太医将这宫廷不传的秘方用在了徐氏身上,这也是徐氏身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下还能拖到现在的原因

    当听了康安的禀报以后,那金昊翎的一双剑目几乎能喷出火来,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拽住了康安的衣领,狠狠地说:“事关王妃名节,你若是胡说,本王就剥了你!”

    康安被他拽紧了衣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只见那康安涨红了脸,一双细长的眼睛因为心强烈的恐惧瞪得老大,瞳孔霎时间放大了许多

    “这事儿……除了王妃的小丫鬟知道,还有就是丁丑和我知道,就连王妃也不知晓!”

    金昊翎的神色缓和了些,松开了他的衣领,冷声道:“是谁?”

    康安忙上前轻声说道:“就是那厮!”

    金昊翎转过身来,刚刚眼的戾气尽去,又恢复了那俊逸的神色,只是言语间透露着森冷,“带本王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次逃走竟然会引出这么大的动静,等慢慢恢复知觉时,那脖处便是一阵阵跳跳的疼,正要却被一盆水浇了个透

    “不要装了赶紧起来,等下王爷来了定是要剥你皮拆你骨!”

    原本头还晕着的,此刻立即清醒了,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被关在了柴房里,而对面就坐着丁丑,他此刻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哼,像你们这种外面的,就不该那么容易就进得王府来,瞧你本事不大,心倒是大的惊人!”

    这话一出,若比不上那夏日的炸雷,那就是耳朵出了毛病,胆小的真的就是屁滚尿流了,看着那得意的丁丑,心里豁然明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听这丁丑的语气,自己倒是像是成了贼,只是让想不通的是,她还能那啥谁?

    “翎?还是紫陌?还是喜儿?还是林晓青?”,现在也只有这样来调侃自己,穿越多了有时候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清楚了,呵呵……

    丁丑没有在脸上看到这货期待的神色,原以为至少也会愤愤的为自己鸣冤,却不想她竟然那么平静,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丁丑那如毒蛇般的三角眼带着阴狠的眯了一下,上前对着的肚就踢了一脚,“你别得意,从今儿以后倒是要叫你永远的消失!”

    肚子一阵辣辣的痛,喉咙一甜竟吐了口血出来,一看自己竟然吐了血,心里顿时凉了,“下脚这么狠毒,这是要我命呢!”

    那丁丑蹲下身来,拽住了她的发髻,“哼,我倒是要看看胆敢偷看王妃的人,会是怎么样个死法!”

    她心惊,“竟是污蔑我指染王妃!”你特么要是知道事实,下巴会不会马上摔两半啊渣渣!总之怎么想都有种要翻白眼的感觉,话说回来这罪名扣下来着实大,只是,没凭没证如何给她这么大个莫须有的罪?

    被那丁丑踢了地方正是下肋处,本就辣辣的疼,此刻连带着呼吸时都觉得疼,可她却在皱眉时很想笑,“指染王妃,亏那康安想得出来!”

    这康安竟然也会沉不住气了,想是不给她留下任何余地,可她此刻却不是忌惮康安,她是怕,怕觉痴知道她要离去,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去。

    而事实上,她是不得不回去的,集齐了所有传说中的八道菜式,就可以召唤出神龙来,宋北川的生命,大概就可以从死回到生了……作为宋北川的妻子,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从未改变。

    就算在某个穿越的朝代,和某些人有了牵挂,虽然是事实,但不知为何又好虚幻的样子。

    当还在思索着如何不让觉痴知道自己要走的事儿,却看见柴房的门开了,昏暗的屋顿时透射进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疼,忙用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哼,你倒是还知道羞耻,见王爷来还懂得遮住脸面!”

    没有抬起头就能听出那是康安的声音,平日里那老好人的声音是听不见了,此刻听来让人觉得是好气又好笑。

    她抬起头来,带着不屑瞟了一眼康安,紧接着便看着康王,眼带着询问,沉声问道:“王爷你相信吗?”

    康王紧闭着唇不说话,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两人对持着,谁的眼里也不会出现退让,那康安本是还想说话,却看见金昊翎抬起手制止他,一时间也只有闭口不语退至他身后

    “若是本王不信,那就是怀疑的管家,若是信了,你就得死!”这话从金昊翎口沉稳的说了出来,不带半分的温度。

    她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无凭无证,凭什么要给我治罪?”

    金昊翎半眯了下眼,对于此刻的态度像是有些赞赏沉着、冷静、说话有调理,这些都是足够金昊翎有些赏识她地原因。

    他沉声道:“康安,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听听!”

    说罢他坐在柴房的木椅上,刚刚皱起地眉略微的有些舒展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腰际玉坠上的丝线。

    那康安此刻也琢磨不透金昊翎心里的想法,只好小心的将事情经过说了来听。

    “回王爷话,据小丫鬟喜儿说,早上这厮曾托她找过王妃房里的花翎姑娘,后来那花翎姑娘在回廊那里和师傅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是说什么就不清楚了,只是喜儿经过那里时看见花翎姑娘面有愁色,俨然一幅要哭地样,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何,王妃竟然召见了,再后来王妃在屋里熏药时,小丫鬟片儿就见一个身影与差不多的人从窗前闪过,当时王妃正着单衣熏药。”

    一提及徐氏,金昊翎眼就盛满了怒气眸也变得冷戾,扫了一眼地下的,那目光宛若刀锋滑过叫人顿觉心惊肉跳,倘若不是问心无愧恐怕此刻的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康安维诺的站着看向金昊翎只见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康安忙开始了自己所谓的推理。

    “也不知道这位师傅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胁迫花翎姑娘以至于能让王妃召见他一个小小的厨,想是这厮色胆包天贪恋王妃凤颜,便起了坏心,硬是叫花翎说服了王妃召见他,这样他就能见到王妃的凤颜,以满足这贼地!”

    她听了心愤恨不已,不由冷笑三声,然后高声骂道:“康安你这个卑鄙之徒竟然如此污蔑我!”

    康安那狭长的双目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像是那嗜血地野兽瞧见了软弱的羔羊,“哼,我污蔑你,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厨怎么会去找王妃地贴身丫鬟?而花翎姑娘又为何要面露哭相?”

    “我……”本是想说是去找花翎道别地,可脑海里却又转念一想,若是说去和花翎道别,那就免不得要说她们俩是如何认识的,而且她是以男身份在这王府里,且不说问及与花翎是如何相识,单是自己男身份,这就能叫她和花翎之间变得暧昧,甚至是害了花翎……这走了之后,她怎生安心?

    康安见她说不出话来,很是得意地说:“怎么,现在被道破了,是想着如何来脱解?”

    刚刚对康安所说地一切还持着怀疑态度的金昊翎,见到此刻的反应也皱起了眉头,手不由得紧紧的抓住了木椅的扶手,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

    此刻却已经快要被那康安逼疯了,若是说出了自己与花翎的关系那么就意味着花翎的清白和名誉就毁了,而且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也就随之大白了,若是不说……那就是死!

    想想,自己死了在远方等待的她回去救的宋北川怎办?她现在就死了的话,不敢想象,她也不想连累的花翎,而且当初自己也答应了花翎不将那件事情说出去,正想着就瞧见康安身后的丁丑看着她幸灾乐祸地笑了下,那笑容比被老鼠的尾巴从脚面拖过去还恶心,猛然间,心里有个想法。

    “他们如何知道花翎和我之间的关系?又是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软肋,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我被王妃召见,而且也知道我今日要从王府里逃走?”想到这里,脊背觉得凉凉的,原来这一切,从她刚进府来那康安就开始布置了,每走一步,她就更是接近他部下的圈套,再细细看了那丁丑,那身形,忽地觉得眼熟,猛然心惊,倒抽了一口气,丁丑的身形分明就是和那日想要侮辱花翎的男一个身形!

    这下明白了,心里也着实后悔,还没有进康王府时,那焦远山就提醒过她一定要小心地方康安,可自己却忽略了,现在被康安逼到了如此地步。

    没办法,既然是在她要离开的同时,情势陷入如此混乱的地步,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貌似都左右不是人……那何不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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