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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九十五

    巴德贝尔的眉毛都提了起来,“你真的知道?”

    “不敢说很确定,也是猜的,不过我觉得我想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

    “那就别关子,我最讨厌东方人这种态度,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含蓄?”,巴德贝尔的鼻子动了动,或者他是真的不爽这种表达方式,也可能因为慕千成的敏锐,让他有一种挫折感,有才干的人,总是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攀比的心理。

    慕千成看着吉娜夫人才道:“他们留着夫人,或者是为了给他们当替死鬼的。”

    “就为了等今天?”,吉娜夫人心中的恐惧,已全在脸上。

    “不”,慕千成摇了摇头,“帕德洛夫花费这么多心思布局好几年,估计不会为了今天杀一个管家那么简单。不然他用不着准备这么久,只需犯罪前才策划行动即可,而且也应该找与管家有的人来当垫背的才对。我想他是希望夫人充当列车劫匪团的替死鬼。既然杜波斯克有想抹掉劫匪团,抱着那些财宝回归完整人生的一天,那么他们也同样会有。所以帕德洛夫和克劳森打算让夫人来背这个黑锅,让大家以为你才是劫匪团的真正首脑,而包括杜波斯克等手下已经被你杀了。一个恐怖的女劫匪!”

    吉娜的声音都有些抖,“但我根本不是劫匪团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的事,他们怎么嫁祸我。”

    慕千成冷冷一笑,“这里不是匪巢嘛。很不幸的事,你非但是这家主人的亲戚,而且近两年为了调查黄金列车的事,还成了常客,这已足够让警方怀疑你。而且你身上还有那么多有关黄金列车的线索,加上这几年为了调查,你肯定干过不少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只要他们巧妙布局,那你总得被怀疑。不过他们不会让你活着被怀疑的,或者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可惜的是,我们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慕千成的语气既自信,又坚定。

    吉娜夫人的眼中好像已有泪花,看着这个陌生的东方来客,她说不出一句话,这人是如此的陌生,但他的言行又是如此的熟悉,总感觉在那里看过,是否就像一些虚构的传奇人物?

    但这种人往往不是虚构的,只不过他们的生活多姿多彩的,就像是编出来的一样。

    巴德贝尔用火钳子把壁炉的火弄得火星四溅,“夫人肯定今夜杀掉克劳森的是帕德洛夫?”

    “是的,就是他”,吉娜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想平复那剧烈的心跳,“他刚才来我房里,进入密道前,我问过他这事,他很爽快就承认了,我现在想起他嘴角的狞笑,心就在狂跳,我当时就觉得他要把我也杀了似的。”

    巴德贝尔把一块碳扔进火里,“为什么,他们不是同伙?”

    “以前是,但帕德洛夫好像对克劳森起了疑心,虽然他们都不承认今天的聚会是自己搞的,但帕德洛夫却非常怀疑这是克劳森搞的鬼,就是这样所以把他给杀了。”

    慕千成点了点头,“何况既然他想从此抹掉自己的过去,那杀掉同伙也是早有预谋的,只不过今天的不信任,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之前看到克劳森的死,我就开始怀疑帕德洛夫了,至少他上了我的可疑名单,同时我不再怀疑与我同车的人,因为‘狐狸’,汉斯上校,夫人都没有时间做出那种布置,能够预先把管家弄晕,并把他搬到屋顶上的,只有早来的那几个人。在排除了警长以及那位‘尾巴’后,又猜到谢飞洋是上校的帮手,那嫌疑人范围自然就缩小了。”

    慕千成的侃侃而谈,让巴德贝尔只能频频点头,对于这番推论,他确实无话可说,只能承认慕千成真是厉害。

    不过巴德贝尔也不打算让慕千成独自就把所有问题解决了,他缓缓就道:“那就算邀请信不是你们发出去的,但今天这场聚会的细节总归是你们安排的?譬如聘请新管家和佣人,这是何用意?”

    “不”,吉娜又摇了摇头,“我最初也以为是这样。但克劳森和帕德洛夫都否认,帕德洛夫还为此与克劳森起过争执,克劳森说他之前离开城堡差不多有两个月时间,到南欧公干了,也不知是谁冒用他的名号把原来的女佣都遣走了。还打出招聘广告找来了新管家和女佣。不过为了弄清楚这些情况,克劳森说要静观其变,既没有现身,也没有把新管家赶走,毕竟这城堡的主人可已是无法现身说话了。克劳森之前一直躲在密道里,观察新管家的动静,不过好像没什么发现,也无法知道到底是谁雇佣他的。不过帕德洛夫不相信这些解释,他认定这是克劳森耍的花样,说不定就是为了要害他,所以这也是他抢先动手的一个原因。”

    巴德贝尔伸直了长腿,坐这种椅子,显然他有些难受,“这倒是奇怪,帕德洛夫和克劳森都不承认今天的聚会是他们搞出来的,这是为了什么?这样搞又有什么目的?”

    看到没有人回答自己,巴德贝尔又问道:“那把我们喝过的咖啡杯藏起来,又是什么意思,而且那个会发声的人偶,以及消失的录音带?”

    “我都不知道”,吉娜夫人又一次只能摇头,“但我都问过帕德洛夫,他说真的与他无关,所以他才想到杂物房中,检查那些杯子,要我占用这间有密道的客房好给他做掩护。”

    慕千成看了巴德贝尔一眼,“就是说,这些安排都是雇佣新管家和佣人的神秘主人安排的了,这总不会是杜波斯克的幽灵。”

    巴德贝尔的眉毛再一次提了起来,使那张伤疤脸变得更是难看,“难道那个幽灵要向他们复仇?”

    “是啊,所以让他们内讧了起来,借帕德洛夫之手,杀掉克劳森。”

    “但现在可没有人去杀帕德洛夫了”,巴德贝尔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立刻去找那个罪人,不然他总得逃跑。若跑了只怕就很难再逮捕他。”

    慕千成倒还不是很着急,“若要跑,估计他早跑了,我们现在过去也迟,若不想跑,那什么时候去找他,也不晚。”

    巴德贝尔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他不会跑?他明知吉娜夫人的事已被我们发现,他也总得穿帮了。”

    “他肯定知道了,但警长不妨想想,这样的人,会舍得放弃藏在这里的财宝?我说的不是黄金列车之谜,而是劫匪团掳掠来的东西。若没有这些东西,我估计帕德罗夫会是生不如死啊,但我们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一切,他还怎会逃。”

    巴德贝尔沉吟了一下,“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无论他逃走与否,这些劫匪团的遗罪都将被我们清扫,难道他还想拿走这里的财宝,再去别的国家过正常人生活,这不是梦话,现在逃的话,他反而还可能留下一条命。”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他是否还在,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问题在于,那个惊弓之鸟会在什么地方?”,巴德贝尔用左手拿着拐杖,右手已握住。

    毕竟要在这座陌生,而且还不知有多少隐蔽去处的城堡中找出一个人,实在是不容易的事,况且身为劫匪团的成员,帕德罗夫对这里却是了如指掌。

    但慕千成还是很有信心,“我想他哪都不会去,就在自己的房里等着我们!”

    世上真有这么笨的贼,巴德贝尔将信将疑,若非之前已知道慕千成的能力,他或者会完全不信了,而吉娜夫人则是真的感到难以置信的。

    帕德罗夫选择的房间在过道的另一个尽头,房门也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屋子里倒还亮着灯光,巴德贝尔一看到这情况就感到不妙,他觉得肯定是帕德罗夫急急忙忙逃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慕千成还是很自信,他走上前,也没多想,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屋里居然还真的有人,‘坚鬼’帕德罗夫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椅子上,他一手拿着酒杯,

    看来杯中的还是古董级别的白兰地,慕千成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酒瓶,而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张已泛黄的信纸。

    “你”,巴德贝尔也有些紧张。

    慕千成却已走了进去,还毫无顾忌地拿起了桌面上的酒瓶,“两百年前的酒,这可是法国宫廷里的东西,据说只在法皇签订枫丹白露诏令时赏出了几瓶,这估计也是你们的战利吧。你可真够闲心,刚才被我们追着,还有时间在密道里拿酒。”

    帕德罗夫冷笑了几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原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况且我也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我本就是个不怕死的人。”

    巴德贝尔也走了进来,“当个醉鬼总比疼着死好,我也管你是否怕我们,我只想问一句,你是否劫匪团的成员,你们的首脑杜波斯克以及前管家克劳森是否你杀的?”

    “是!”,帕德罗夫显得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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