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穿过街道,毫不犹豫向城门驶去,却被人拦住了,“例行检查,下车,下车!”

    “我乃南焰公主,看你们谁敢拦我?”马车里一声娇喝,威严自生。

    守城人皱眉道,“公主可是与南焰大将军同乘?还望大将军行个方便,下来一述。”贵族女子不便露面,守城人只能请大将军下车。

    阿旺拉开车帘,一脸无色地拿出通行令,略显疲惫地说道,“这样可以出去了吧!”

    “上面有令,太子册封宴上,凡参与者皆不能离开皇城,还愿大将军恕罪。”守城人恭敬地说着,死守马车,不让通行。

    阿旺皱了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堂堂南焰大将军,行程早已安排好了,若非前几日生病,这会儿已到南焰境内。你睁大狗眼看看,这可是你西銮的通行令!”

    阿旺作派十足,狠狠地将通行令扔到守城人脸上。

    后者生怕行令摔坏了,硬生生接住,脸都被撞红肿了。

    “阿旺大将军请息怒,刑部御赐五品百里大人,昨天刚授皇命,彻查太子册封宴阴谋案。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就体谅我们做下属的,只要百里大人派人来通知放行,就是借小的十个脑袋,也不敢拦您和南焰公主的马车!”

    守城人双手捧举着通行令,恭敬地捧到阿旺面前。对方是贵客,行令又出自皇上之手,他乃小小守城人,哪敢有半点马虎。

    “你口中的百里大人,可是太子的哥哥——百里鹤?”马车里,响起南焰公主的声音。

    守城人汗津津地回答,“正是,正是!”百里大人的身份,一直被人瞧不起。可听公主的话语,甚是尊敬。

    看来,百里大人与公主认识。

    还好他一直恪尽职守,没有踩低媚高。

    阿旺接过通行令,好奇地问着守城人,“你是说,百里鹤做了刑部五品,皇上让他彻查太子册封宴刺杀案?”

    一提起那场刺杀,阿旺的脸便一片惨白,心里被刀刺般地疼。

    一张倾城的脸,因受伤而雪白,却顽强地喊出一句话:……这是一场阴谋!

    而后,女子倒下。

    那一刻,阿旺被震憾,心里有种强烈的驱动。他该上前护着女子,晕也该晕在自己怀里。

    宴席上,阿旺冲离短桌的瞬间,内心产生莫名的斗争,使得他身体发热,承受不住地晕倒。

    待他回到驿馆,倒床便一病不起,高烧晕睡。此事出乎忘盅和情盅之外,白凤对阿旺束手无策,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

    还好圣手神医就在皇城,待白凤找到时,才知道他是百里鹤。

    经过百里鹤细心医治,阿旺终于醒来,可身体消耗太大,经过几天调养,才稍有好转。

    白凤一心要回南焰成婚,忙扶了阿旺上马车,两人立刻启程,谁知在城门口被拦。

    小鱼许久未晒太阳,又因玉儿去向不明,人渐变得焦躁,“皇上不提审,这要关我到何时?”

    门随着小鱼的抱怨,‘吱呀’打开,百里鹤走了进来。

    小鱼苦笑,“你终于来了?”

    “咦,你在等我?”百里鹤好奇地问道。

    “从我进这儿,就知道你会来。你是来取我的命?还是用我的身份……”

    “都不是,我是来审你!”百里鹤说完,坐在衙役准备的案桌前,皇上不允小鱼离开牢房,他只能令人在这儿建临时案桌。

    看到牢里衣食住,用了上好的待遇,百里鹤眼露苦涩。

    这样的待遇,自己从未在西銮皇这儿得到过,自己到底是他妻子的儿子啊!

    “审我?百里鹤,你入仕了?”小鱼不相信地问道。

    有个衙役不耐烦地吼道,“大人乃刑部五品,身份岂容你怀疑?你要想离开这儿,就老实交待,谁是刺杀太子的幕后主使!”

    “谁是幕后主使?”小鱼重复地念着,望着百里鹤,心里百味陈杂。

    主使就在眼前,她能说什么?

    主使成了提刑官,小鱼想离开牢房,非得见皇上不可。

    “我想见皇上。”

    衙役暴怒,“皇上日里万机,哪有时间见你?你再不说出详情,我拆了这牢房,看你没有锦衣玉食,还扛个什么劲!”

    “此案关系太子安危,关系西銮江山社稷,皇上再忙,他也该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小鱼据理力争,实不愿皇上将此事交给百里鹤,不然自己走不出去了。

    百里鹤眯缝着眼睛,审视着小鱼,良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天命所归,既然皇上将此事交给我,你该明白,这是天的安排。若你识相,我可以帮你走出这儿,若你执意不答应,我们便耗着吧!”

    百里鹤起身离开,身后的衙役不耐烦这般无果的行为,对小鱼道,“别不识好歹。大人抽时间来审案,若在平时,早拉你上刑了。”

    他抱拳举向朝堂所在地,表情恭敬道,“大人可是御赐的官,所听所想所办的案子,自然是皇上想见到的,你还是识相得好,免得大人和皇上失了耐心,丢你在这儿不管不问。”

    不知是衙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百里鹤即将迈出视线,小鱼急着喊道,“百里鹤,你别走!”

    直到百里鹤遣走衙役,云影自始自终都在享受美食,对于小鱼的事,置身事外。

    破空声传来,云影轻而易举接住暗器,却是颗石子。

    云影头都未抬道,“你们商量你们的事,当我不在。”他说完,仍了石子,接着吃美食。

    百里鹤想点了云影的睡穴,没想到他是个高手,蹙紧眉看着小鱼,心道:若小鱼真心帮自己,并留在身边为已所用还好。否则便早点除掉,以免留下祸患。

    小鱼以为他对云影的话,产生怀疑,便说道,“你不用担心他,他也在想办法救瑾。百里鹤,你乃圣手神医,一定知道南焰的忘盅和情盅?我愿意帮你上位,只愿你能解了瑾的忘盅和情盅。”

    “你帮我上位,我救你出牢,至于救瑾,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做我的女人。”百里鹤心里明镜似的。待一切完成后,他不可能留有后患,而小鱼……

    小鱼是他唯一想留下的活口,留她在身边,又有高手相护,自己的位子,将坐得更稳。

    云影激动了,小鱼是侯爷的女人!“不行,她和侯爷连儿子都生了,你怎么想到拆散他们?”

    儿子都生了……

    暗室里,夜明珠呈在桌子上,旁边坐着个玉簪男子,六十多岁的年龄。他忍不住陷入三十多年前。

    百里将军带着病重地男子进入帐篷,喊来大夫为其疗伤。

    待男子醒来时,不记得一切,百里夫人送来营养汤,从此,一场争夺女人之战,在悄悄进行……

    直到夫妻失散,女人诞下孩儿,从此远嫁到他身边。

    他再坐不住,“魔刀?我好久没见了。”,

    “主子要见魔刀?”玉凌风一身黑衣,紧跟在男子身后。

    玉簪男目不斜视道,“去地牢!”

    地牢中,只有一个披头散发人。五根玄铁链,分别系在他的双手腕、双脚腕以及脖颈。

    听到走来的脚步声,他仍然一动不动。

    “百里令!你知道我来找你何事?”玉簪男背手说道。

    听到玉簪男的声音,披头散发人耳朵动了动,终于抬起了头,却是垢面分不清真面目。

    玉簪男微微后退,虽然有铁栏相隔,又有玄铁链锁着百里令。可他与百里令对视,仍然受不住心悸,后退。

    回想十三年前,男子杀进西銮,双眼赤红,犹如妖魔,只为带走一人。

    玉簪男巧用计拿住他,与此同时他的丽妃招人暗杀,三岁的女儿失踪、落崖不见。

    丽妃是大将军的女儿,仅她一个女儿,因此,国内动荡……

    玉簪男,即是西銮皇,他迁怒于百里令,命人用玄铁链锁他,扔在地牢十三年未过问。

    百里令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可还好?”

    “百里令,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痴情,她现在是我的皇后,太子的母后。就算你站在她面前,她也不现认识你,依相貌,论地位,我比你更配她!”

    西銮皇突然怒气上涌,他见不得百里令那般痴情的眼神。

    那依依恋恋的,是他的女人!

    百里令眼神黯淡,再次垂下头,“当年,你为何不杀了我?”

    “我为何要杀了你?你是赫赫有名的魔刀,我留你自有用处。”西銮皇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百里令皱起眉头,望着西銮皇道,“什么用处?”

    “百里令,你只要杀一人,我便放你离开。”……

    百里鹤突然打了个喷嚏,极不自然地揉着鼻子,对小鱼说道,“你可想好了?你以天机人的身份帮我上位,我救醒你的瑾,然后,你便生生世世留在这牢中?”

    “也许,以后你有事求我,我便能找机会离开。”小鱼坚定地说道。

    百里鹤望着小鱼,眼里复杂难掩。他该说小鱼天真呢?还是愚蠢……

    百里鹤自认为,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夫人是真心爱他,虽然她体寒,没有留下一儿一女,可他从未想过再找女人。

    可是最后,夫人受不住煎熬,身体的病痛,心里对亲人的怀念,以及环境的恶劣。

    她继家族被灭后,选择了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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